第一百八十五章醉酒
且說此時天邊灰蒙蒙的發亮,已是雞鳴時分,醜時一刻。
夏侯桀率領幸存的夏軍,揚起漫天的黃沙,回到了農莊,尹嬴立刻迎了上來。
隻見夏侯桀遍體鱗傷,滿臉的鮮血,驚得尹嬴趕忙扶著了夏侯桀,道:“陛下怎傷得這般厲害?李公公……李公公!”
李公公正在照料卓霖月的傷勢,此時便急忙忙的跑了出來,頓時便翹著蘭花指詫異道:“哎喲,陛下……快!快進這屋裏來,容奴才檢查檢查!”
“朕不礙事!”
夏侯桀推開了尹嬴,走過李公公的身邊,便進了農房,見卓霖月歪在一側,不禁問道:“月妃的傷勢如何?”
“陛下不用擔心。奴才隨身帶著藥,已經替月妃娘娘止了血了。”李公公回道,“隻是肩頭上的傷疤,隻怕是要隨著月妃娘娘一生了。不過,奴才還是會琢磨幾服藥,替月妃娘娘淡化淡化的。”
夏侯桀點了點頭,見著卓霖月似乎有起身的意思,便趕緊上前扶住了卓霖月,低聲細語道:“你不要起來。你原是跟著朕享受榮華富貴的,朕卻讓你淪落至此!你放心,這一箭之仇,朕會替你找秦默冰討回來的!”
“陛下……”
卓霖月還未開口,夏侯桀便起身麵向尹嬴眾人,道:“隻恨這一次沒能殺死秦默冰!火藥呢?朕不是命曹將軍負責嗎?怎的到了今日,還是沒有動靜!”
候在農屋外的曹將軍立刻上前拱手言道:“這火藥配料的份量,實在是難以拿捏……還、還望陛下再寬容卑職一些時間,卑職、卑職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所望!”
夏侯桀揚了揚眉梢,指著曹將軍的鼻子道:“今夜朕遭了埋伏,若非有火藥相助,朕如何全然脫身?你竟然還敢在這裏敷衍朕?你配置不出來,那個丫頭就沒有什麽交代嗎?她人呢?給朕帶上來!”
“是!”曹將軍趕緊應命退下。
片刻之後,一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頭,蓬頭垢麵而來。
“奴婢采藍,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隨著曹將軍而來的小丫頭,立刻屈膝行了宮廷大禮,一仰頭,眉目之間的神韻,正是原先伺候姚詩嫻的婢女采藍。怪倒是戰爭爆發之後,便沒見過采藍的身影,原來竟是歸順了夏侯桀。
夏侯桀立刻皺眉責怪道:“為何火藥還未研製成功?今夜一戰,已將你從芷瀾水榭帶出的火藥用完。若還能及時大規模的製造,隻怕秦默冰早已想出對策!”
采藍隻得實話實說道:“奴婢雖是伺候姚詩嫻的婢女,時常見姚詩嫻在芷瀾水榭的暗道裏鬼鬼祟祟。但是,姚詩嫻有令,奴婢也不敢上前。若非有一次姚詩嫻操作失誤,奴婢也不知姚詩嫻在做什麽。也是奴婢那次救了姚詩嫻,姚詩嫻才告訴奴婢,何為火藥。所以奴婢也不知,這火藥的配置過程,究竟如何。”
“你不知?”
夏侯桀咬著牙冷冷一笑,一腳便踹在了采薇的心口上,疼得采薇是滿地打滾,嘔出了一口鮮血。一旁負責此事的曹將軍等人,也立刻雙腿下跪,磕頭求夏侯桀息怒。
夏侯桀複又說道:“你竟然告訴朕,你不知?那朕拿你何用?當初你來投奔朕,若非你說你能研製出一種毀天滅地的武器來,朕怎的會收留了你?你如今,便是這般恩將仇報?”
“陛下……”采藍趕緊起身,又向夏侯桀重重磕頭,道,“陛下,火藥研製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倘或多一份量或者少一分量,都會造成不小的破壞!陛下,再給奴婢一點時間,奴婢一定……”
“少在這裏給朕打馬虎眼!若有此心,如今早已配的火藥!看來,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當朕是好欺負的,是不是?來人……”夏侯桀一聲令下,“將這個丫頭給朕拖出去,亂杖打死,就地扔棄!”
“是!”
將士領命,拖著頻頻求饒的采藍,一路遠去了。
采薇的聲音漸漸消散不見,曹將軍等人卻是被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唯恐夏侯桀遷怒怪罪。
尹嬴趕緊上前,道:“陛下,殺了一個采藍,想來曹將軍等人也不敢有所拖延,更會全力以赴。畢竟全軍上下,一直研究火藥配置的人,如今隻剩下曹將軍了,倘或陛下再殺了曹將軍,另派新人接手,隻怕會更加延誤戰機。”
曹將軍也趕緊磕頭道:“陛下,請再給卑職最後一次機會,倘或再是失敗,卑職願意提頭來見!”
夏侯桀深思了片刻,道:“好。隻是這一次你再是失敗的話,你的下場,便和那個丫頭一樣!還不給朕滾下去!”
“是是是。”曹將軍不敢多做停留,連滾帶爬的退下了。
一旁的曾將軍見夏侯桀怫然大怒,便趕緊上前淺笑道:“陛下,卑職有一事相報!保證陛下聽過之後,怒火頓消,心情舒暢。”
夏侯桀揚了揚眉,轉身看向曾將軍,道:“有話快說!”
“是。容卑職,近身相報!”
曾將軍上前,附耳在夏侯桀耳旁竊竊私語一番。
曾將軍說罷,尹嬴等人果然見夏侯桀眉開眼笑,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夏侯桀大手重重拍在曾將軍的肩頭,笑道:“你做得好!很好!賞!”
“多謝陛下!”曾將軍趕緊欠身謝恩,並說道,“卑職已經為陛下準備好了一切。美酒佳肴,隻待陛下的春宵一刻!”
“哈哈哈哈!”夏侯桀抬頭大笑,道,“這等大事,自然是與眾將士同慶!今夜我軍大獲全勝,毀了他秦軍過半的人馬,朕得要好好犒賞眾位將士!今夜,眾位不醉不歸。亦不用提防他秦軍再度來襲,隻怕如今他們剩下不過千人而已!”
“多謝陛下恩典!”烏壓壓的人,齊聲謝恩。
夏侯桀也顧不得還在農屋裏養傷的卓霖月,便大步一邁,隨著曾將軍而去。
李公公並成千上萬的將士,也都隨著夏侯桀,赴曾將軍為夏侯桀備下的酒宴。
尹嬴心中擔心卓霖月這般無人守衛,便刻意留下一部分的尹家軍,才隨夏侯桀而去。
酒宴上,眾人觥籌交錯,笑聲驚天。難得的放鬆,他們越發是酒後亂性,三五成群,手舞足蹈,不知作甚。
而夏侯桀更是無比歡快,一來,想著今日秦軍大敗在火藥之上,日後待有了大批量的火藥,便更不用擔心秦軍的兵力;二來,夏侯桀想著如今躺在另一間農房裏,等待他前去滋潤愛撫的洛雪夢,夏侯桀更是喝得酩酊大醉。
尹嬴卻心有不安,手裏提著一壇酒,佯裝醉酒出了席間,繞到一處偏僻之地。
尹嬴回頭看去,確保無人跟隨之後,才徑直朝曹將軍所在的農房而去。
還未走近,尹嬴便嗅到了硫磺刺鼻的氣味,他便吆喝道:“眾將士都在飲酒高歌,曹將軍怎一人在此?”
曹將軍一聽是尹嬴的聲音,便趕緊迎了出來,笑道:“尹大人啊,我哪裏還敢去露麵喝酒啊!你瞧瞧我這,都亂成什麽樣了?哎,剛才若不是有尹大人幫我說話,隻怕我現在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這份恩情,我永記於心啊!”
尹嬴拍了拍曹將軍的肩頭,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曹將軍何必牢記?戰場上,生死見慣了,過了今日之劫,也不知明日在哪裏安息了。曹將軍若是當尹某是兄弟,就與尹某共飲一壇酒,如何?”
曹將軍立刻抱拳笑道:“承蒙尹大人瞧得起,我便願與尹大人一醉方休!”
“好!來!”
尹嬴索性就地而坐,與曹將軍並肩共飲。
不知不覺,時間飛逝,東邊的魚肚白越發顯眼了。
尹嬴依舊佯裝醉酒,輕喚了曹將軍幾聲,見曹將軍的確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尹嬴才起身,朝堆放火藥原料的這間農房走去。
裏麵黑沉沉的,尹嬴並不知曉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麽用,但是他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能讓曹將軍研究出火藥,否則整個天下都危在旦夕了。於是尹嬴早有準備,從他開口替曹將軍求情的時候,他便早有準備了。
隻見尹嬴從懷裏又摸出了兩壺酒來,並他腰間的那壺酒,一共三壺。尹嬴不假思索的,就將這三壺酒全部倒在了這些石灰粉等配置火藥的原料之上,他便不信,這般一來,曹將軍還能研製出火藥來!
尹嬴將三個酒壺隨手扔在地上,再拖著曹將軍醉醺醺、軟綿綿的身體,徑直從屋外拖在了屋內。令曹將軍一手搭在石灰粉的麻布袋上,手心裏又給他塞了一個空酒壺,布置成他二人在屋內醉酒後,不慎將這些原料浸濕的假象來。
尹嬴環顧四周,見一切都已安妥,便也倒地,躺在曹將軍身側,隻待曹將軍醒來。
果然沒過多久,曹將軍便悶悶哼哼的睜開了眼睛。他環顧四周一圈,還未回過神來,突然手心摸到了一處潤潤的,便立即驚醒了過來。曹將軍立刻起身看去,隻見周邊的麻布袋子都有些濕潤,可知便是酒壺裏的酒灑了出來。
曹將軍一手拍著自己的後腦勺,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與尹嬴共飲一壇酒,好不愜意。但是,他二人竟是何時喝到了屋裏?曹將軍倒是完全沒有記憶了,他趕緊推著尹嬴,尹嬴側了身,假裝剛剛醉酒醒來。
“尹大人!尹大人……不得了!出大事了!”曹將軍喊道,“這……這都被酒浸濕了!”
尹嬴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立刻起身,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
“昨夜飲酒之過啊!”曹將軍無奈的說道。
尹嬴卻拍著曹將軍的肩頭,道:“此事不能讓陛下知曉。我們先看看還剩下多少可用的,先想盡辦法研製出一枚火藥,然後再向陛下請示再度征集即可!”
曹將軍再也想不出對策,隻得先依著尹嬴所說去做,且不知,這正是尹嬴的陷阱。
而此時天邊漸亮,眾將士喝的都已倒頭就睡。夏侯桀趴在酒案之上,醉得是頭昏腦漲,卻依舊惦記著房裏的洛雪夢。
“來、來人……朕、朕要回房!”
夏侯桀嚷嚷了三聲,一旁的李公公才勉強睜開了雙眼,意識到夏侯桀在喚人,便顫顫巍巍著起身,扶著夏侯桀,二人踉踉蹌蹌著同去了。
“雪夢啊……雪夢啊!朕……朕讓你久等了!”
夏侯桀趴在木門之上,木門“咯吱”一聲便打開了。夏侯桀險些摔了個狗吃屎,幸好李公公扶著他,夏侯桀又抓住了門框,這才勉勉強強、磕磕碰碰地進了屋。
屋子不大,簡單的木桌木椅,都是厚厚的一層灰。唯有那張木床是經人打理過的,此時被當做洛雪夢綁來的程繡,正躺在木床之上。因後來曾將軍又為程繡灌了迷魂湯,直到此時,程繡都沒有清醒過來。
李公公扶著夏侯桀來到了床旁,夏侯桀眯著眼看去,朦朦朧朧,卻又的確是洛雪夢的模樣。如若在夏侯桀清醒之時,定是不會認錯人的。畢竟,程繡是夏侯桀尋來迷惑秦默冰的,夏侯桀自然知道如何分辨。
可如今,夏侯桀酒後迷性,大手一揮,便推開了李公公,低吼道:“沒有、沒有朕的吩咐……誰、誰都不許進來!”
李公公也迷迷糊糊著,點了點頭,勉強應了聲便退了出去。剛剛合上了木門,李公公便靠著門外的土牆,倒頭就睡了。
夏侯桀卻是奸佞的一笑,緩緩解開了自己的腰封,褪去了外袍,便鑽進了被窩裏。
“雪夢啊,你讓朕等待了多少年啊!朕想你,想得都快死了……”
夏侯桀一壁說著酒話,一壁抬手輕輕撫摸著程繡的臉頰,依舊沒有看出此人並非洛雪夢。
“朕、朕走的那一夜,你也是這般睡著,朕也是這般躺著……可、可誰知朕還未回來,便聽見了你的噩耗……幸好、幸好一切都是誤會!朕、朕為你采的血靈芝,一直帶在身上……一直都在……”
夏侯桀嘟嘟嚷嚷的說著,手沿著程繡的臉,一直順下探去。觸碰到程繡前胸高峰之時,夏侯桀的手不禁一顫。頓時渾身燥熱起來,體內的酒精立刻翻滾成浪,憋得夏侯桀燥熱難耐。一股熱氣直衝上夏侯桀的頭頂,夏侯桀下體異樣,雙手立刻便扯開了程繡的衣襟,捏住了那柔軟之物。
夏侯桀頓時深深的抽了一口氣,滾燙的熱吻便如傾盆暴雨一般,落滿了程繡全身。夏侯桀越發肆無忌憚,翻身便把程繡壓在了身下,雙唇瘋狂的吮吸著程繡的香頸,一並舔舐著程繡那道深邃的溝壑。
強壓了多年的欲望,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夏侯桀隻覺自己的下體前所未有的膨脹,好似快要爆炸了一般。
他便霸道的扯掉了程繡身上的衣物,二人赤條條的相對,夏侯桀便迫不及待,扳開了程繡白皙如玉的大腿,將自己的堅挺之物狠狠的插進了程繡的體內。
那程繡本是處子之身,一層薄膜刺激著夏侯桀忘乎所以。一舉進攻到底之後,更是將夏侯桀的利器包裹的嚴嚴實實。夏侯桀已經多時不曾有這般的爽感,雙手捏著那對柔軟似棉雲般的半球,下體越發肆意霸道又火熱地馳騁起來。
連這木床都似乎承受不起夏侯桀熊熊燃燒的欲火,“咯吱咯吱”不停的狂響。
而那程繡雖在昏迷之中,竟也皺起了雙眉,聲聲低哼。
倘或她清醒過來,隻怕她這具嬌小的身子,如何能承受住,這猶如身體被一分為二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