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狂風暴雨前的最後一夜
時間,就這麽一點點地流逝了去。
一晃,距離炎皇處決還有一日的時間。
當天晚上,冒牌貨在跟眾人吃過了晚飯之後,一如既往地回到了楚柳的房間裏。
就在她進門的同時,她那原本什麽都沒有的手背忽然閃爍起了一道詭異的光芒,很快,那光芒便是爬滿了他的整個手背。
熟悉上界的人都知道,那是仙符。
那個冒牌貨從袖子裏拿出傳音鏡,在仙符的凝聚下,傳音鏡很快便是閃爍了起來。
幾乎是片刻的功夫,傳音鏡的另一邊,就傳來了金悅菱的聲音。
“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一切都順利,宿淺塵現在還在五合殿之中。”
傳音鏡裏,響起了金悅菱的笑聲,“看樣子,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要保全中界的那些走狗啊。”
“這是自然,對於宿淺塵來說,中界五合殿裏的這些人都是她無法割舍的人。”冒牌貨挑了挑唇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意。
“現在她還沒有恢複記憶,自然是覺得中界的那些走狗是好的,可是等她恢複了記憶她便會悔不當初,當她想起了與炎皇的母女之情,念起了炎皇對她的好,她會後悔今日為了這些沒有血緣的走狗放棄炎皇的選擇。”
傳音鏡裏,金悅菱的聲音充滿著得意與興奮。
“如此一來的話,我隻要等炎皇被處決時,解決掉五合殿的眾人便可?”冒牌貨握著傳音鏡詢問。
“沒錯。”
金悅菱肯定地道,不過很快,她叮囑甚至是夾著一絲絲警告意味的話,則是再次響起在了傳音鏡之中。
“你記住,你隻有這一次對五合殿動手的機會,就算你殺不死她,你也一定要將五合殿的所有人全部殺幹淨!一定要記住!”
“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冒牌貨又是冷冷地一笑,隨後將傳音鏡收進在了自己的袖子裏。
隻要再等一個晚上,她便是可以大開殺戒了!
宿淺塵,我一定會當著你的麵,將你想要保護的這些中界人全部在你的麵前一一殺死!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知道痛苦的滋味!
而還被十七死死盯在房間裏的宿淺塵,對於那個冒牌貨的咒罵,不但沒有一絲的感觸,反倒是在吃完了晚飯之後不,便是躺在軟塌上,雙手枕在腦後地睡著了。
院子裏的十七,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房間,甚至是連眼睛都不願多眨一下。
而專注於盯著院子的她,並沒有發現,一個黑色的人影正越進了院子,且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她的身後。
那個身影,就這麽站定在十七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十七的背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的影子也在地上慢慢交錯在了一起。
後知後覺地十七,在察覺到身後不對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可是還沒等她看清楚呢,後頸便是一陣悶痛。
十七甚至是連掙紮都沒有,便是朝著地麵昏倒了去。
那個身影眼疾手快地將十七摟住,借助著十七手腕上的縈環的光亮,又是仔細地看了看十七那昏睡著的眉眼,這才抱著十七朝著麵前的屋子走了去。
屋子裏,正閉眼小憩的宿淺塵聽見開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看見那人影抱著十七進門時,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你倒是能下得去手。”
瞧著十七那沉睡的樣子,很明顯,來人的下手絕對不會輕了。
那人影將十七輕輕地放在床榻上,又仔細地為十七蓋好了被子,等一切都做好了之後,才轉身坐在了凳子上。
“你是真的打算在這裏過日子了?”那人影開口詢問。
宿淺塵輕聲道,“已經決定好的事情,自然不會輕易改變。”
那人影又道,“明日便是炎皇處決的日子了。”
宿淺塵愣了愣,隨後靜默了。
那人影似並沒有打擾的意思,就這麽由著宿淺塵沉默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宿淺塵才開口又道,“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人影點了點頭,也是長歎了口氣道,“是啊,明日就要看他們了。”
這一夜,五合殿的所有人都不曾合眼。
雖然宿淺塵一口咬定炎皇並沒有被上界抓住,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無風不起浪這個道理,而既然當初那個冒牌貨既然指明了炎皇處決的時間,便一定有著她本身的用意。
所以對於五合殿的人來說,明日便是一個終結點。
此時遠在上界中界的幾個人,也同樣一夜未眠。
寂靜地客棧裏,安庭和容隱相視而坐,司冥則是一直在宿淺塵的房間裏不曾出來過。
再過幾個時辰,炎皇便是要被處決了。
而一直躲在暗處的他們,也終是要第一次與上界發生生麵衝突。
怕?
他們並不怕。
他們的難以合眼是因為他們太過興奮了。
不管明日一戰是生是死,他們終於能夠為他們的師父報仇了!
打就要打得過癮,就算是死也要死的痛快!
“沙沙沙……”有腳步聲朝著容隱和安庭走來。
客棧地掌櫃的站定在桌邊,將三顆丹藥放在了桌子上,“雖然不知幾位大人明日想要去做什麽,但總是要填飽肚子的。”
容隱看了看桌上的丹藥,舉起一聞,便知是果腹丹藥。
“掌櫃的有心了。”容隱自己吞下一顆,又遞給了安庭一顆,至於司冥的那顆,他則是先收了起來,並沒有去打攪還在房間的司冥。
掌櫃的看著兩個人服下果腹的丹藥,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幾位大人明日大可去辦自己想辦的事情,還請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待大人們照顧著好那個還在昏睡的女子的。”
安庭皺了皺眉,“這不好吧?”
他並不是信不過這掌櫃的,而是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是否還有命會回來,如果再是回不來,夫諸一直留在此處豈不是給別人帶來負擔?
掌櫃的則是笑著道,“大人無需顧慮太多,您放心,隻要大人們一日不回,我便代替大人們照顧那姑娘一日,直到大人們回來為止。”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安庭想要解釋自己心裏的想法,不過不等他把話說完,容隱便是握住了他的手臂,卻看向掌櫃的點了點頭。
“如此的話,就勞煩掌櫃的了。”
此經一去,前方險惡,將昏迷的夫諸帶在身邊確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夫諸雖與他們有緣,可到底是無辜的,若他們當真無一能夠回來,待夫諸醒來自行離去,對於她來說無疑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