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不急於一時
一連的幾日,宿淺塵都在烈焰堡不問世事。
這段時間,在炎築內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宿淺塵倒是真的沒有被打攪過分毫,整日在烈焰堡內足不出戶,專心照料著重傷之中的隋清蓉。
不過每日三餐時,某三隻都會習慣性的來到宿淺塵的房間裏混吃混喝,並閑聊似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樓炎冥和假炎皇雖在當時同時被關在了長明塔之中,可是等第二天弟子前往長明塔的時候卻發現,樓炎冥咬舌自盡了。
樓炎冥死的時候,沒留下一句話,甚至是等他的屍體都已經涼透了,才被弟子所發現。
誰也沒想到,一個在炎築內三足鼎立的其中一個長老,最終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從眾人的眼中徹底消失。
隻是對於樓炎冥的死,烈焰堡內的弟子們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他們就算不明白樓炎冥究竟做過了什麽,可是他們卻聽見了那日在空地上,宿淺塵與樓炎冥之間的對話。
在這些一心效力炎皇的弟子們來看,無論是什麽原因,都無法成為樓炎冥被利用為假炎皇幫手的原因,而從樓炎冥選擇服用下假炎皇丹藥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不再是烈焰堡的人了。
至於假炎皇,則是還被關押在長明塔之中,整日由烈焰堡的弟子輪流看押著。
其實在某三隻看來,假炎皇應該才是那個最想死的人。
不但被人看見了醜陋的相貌,更是被宿淺塵親手降服,遭遇到炎築內所有人的鄙夷,這對於身為上界尊者且一向心高氣傲的假炎皇來說,簡直是比吃屎還要丟人。
可是宿淺塵對這個假炎皇,可就沒有對樓炎冥那麽仁慈了。
宿淺塵那日給假炎皇服用下的丹藥,不單單是讓他暫時無法說話那麽簡單,更是在那丹藥的封鎖下,假炎皇身上的所有靈法全部被凍結,現在別說是用靈法了,就是連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再者,估計是烈焰堡的弟子實在是氣不過這個假炎皇冒充了他們的炎皇一事,每日前往去長明塔看押假炎皇的弟子,總是會想出一些辦法為炎皇報仇。
今日這個捅咕一下,明日那個發泄一番,後日旁的再折騰一輪……
雖然烈焰堡內的弟子談不上報仇雪恨,但在這種長期且無止境的折磨下,假炎皇簡直是死還難受。
某一日,某三隻不放心前往長明塔去查看假炎皇,結果某三隻在看見那口中被塞著麻核,鼻子被堵著大蔥,就連後庭都被灌了蠟油的假炎皇時,立時驚訝成了呆鵝狀。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烈焰堡內的弟子竟然如此可愛,就連報仇的手段都如此的與眾不同。
最後,除了臉色發青,唇角抽搐的容隱之外,安庭和蘇扶兩個笑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了。
對此,宿淺塵並沒有任何的阻止。
隻要烈焰堡的弟子內在不影響到假炎皇生命的前提下,別說是變著花樣的作妖了,就是帶著假炎皇上天蹲地的折騰她都不會管。
也正是因為如此,宿淺塵才決定拖延幾日對假炎皇的審問,先讓烈焰堡的弟子們在假炎皇的身上過足了‘手癮’再說。
容隱總覺得宿淺塵有些異常,畢竟宿淺塵從來不是一個會因為任何事而耽誤了正事兒的人,可現在宿淺塵卻如此照顧著烈焰堡內弟子們的想法,這如何能不讓他疑惑?
隻是無論容隱無何詢問,宿淺塵總是淡淡的道,“暫且不急於一時。”
不過,正是因為宿淺塵的這份沉默和默許,從而讓烈焰堡的弟子們更加的敬重且尊敬。
每日,弟子們隻要是在烈焰堡內看見宿淺塵,總是會恭恭敬敬地彎腰鞠躬,且輕聲鄭重地喊上一聲‘宿小姐。’
有的時候,被在烈焰堡裏養傷的隋清蓉瞧見了,都要羨慕上好久。
因為在烈焰堡內,這些弟子除了如此尊重炎皇之外,就連對他們三個長老也隻是畏而沒有敬。
可以說,宿淺塵是除了炎皇之外,讓這些弟子第二個如此尊重的人。
隻是對於隋清蓉烈焰堡內的弟子卻異常冷漠且充滿敵意。
這樣的冷漠和敵意,就連一向遲鈍的蘇扶和安庭都看出來了。
且安庭和蘇扶一致認為,若非不是隋清蓉的身邊一直站著一個宿淺塵,隋清蓉極有可能變成樓炎冥二號。
隋清蓉對此,並沒有任何的委屈甚至是抱怨。
而就在隋清蓉傷勢痊愈的當天,她跟宿淺塵提出了一個自己的想法。
“感謝宿姑娘這段時間的照顧,可我總歸不能一直呆在烈焰堡裏,我想,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某三隻聽了這話,無不是一驚。
“你都這樣了,你還能去哪裏?”安庭疑惑。
“誰欺負你了?我們幫你出頭。”蘇扶仗義的道。
“不如我們幫你去跟那些弟子說說,我想,隻要你勇於認錯的話,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的。”容隱提議著。
隋清蓉感動於某三隻的仗義相助。
忽然有那麽一刻,她是那樣的羨慕宿淺塵,原來能有陪伴是如此幸福而又讓人愉悅的事情。
可是忍了忍自己那發紅的眼眶,隋清蓉卻搖了搖頭繼續道,“幾位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我心意已決,還請幾位莫要為我擔心才是。”
某三隻跟在宿淺塵的身邊,早就學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別人一旦下定決心要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反悔的。
可話是這麽說沒錯,一想到隋清蓉要遠離烈焰堡,他們始終是不放心的。
不由得,某三隻,六雙眼,齊齊地看向了坐在桌邊的宿淺塵。
宿淺塵卻道,“現在就走麽?”
隋清蓉點了點頭,“嗯,既然我決定了,便不想再拖延了。”
宿淺塵又道,“保重。”
隋清蓉笑了,“宿姑娘放心,等宿姑娘再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一定會比現在更有信心站在你的麵前。”
雖然宿淺塵沒有如同某三隻那樣挽留於她,但這就是宿淺塵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