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被藏起來的庭院
芥子空間對於某三隻來說並不陌生,可如眼下這般又可怖又荒涼的芥子空間,他們幾個還是生平第一瞧見。
破敗的大門,以及大門上那剝落的皮層,光是看著就讓人心裏發毛,跨過門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隻是這院子裏雜草叢生,荒蕪一片,隨處可見院子裏的每個房間的門外都張貼著一張張詭異的黃符。
那黃符上,均是用紅色的朱砂一筆畫出的奇怪圖案,可能是宿淺塵幾個人進來的時候帶進來了些許的涼風,眼下那一張張黃符在微風中飛舞擺動著,發出陣陣嘩嘩的聲音。
“我說這會是人住的地方麽?”安庭皺著眉。
“不是人住的,還能是誰住的?難道是鬼?”蘇扶憑生最怕的就是鬼,話還沒說完,便是擠到了宿淺塵和容隱的身邊。
容隱正要警告蘇扶別這麽毛手毛腳的,可就在他剛要張口的同時,麵前那漆黑的屋子忽然亮起了一簇藍色的光芒。
“那,那是蠟燭嗎?”蘇扶問。
“誰家的蠟燭是藍色的?”這下就連安庭都流下了冷汗。
容隱皺了皺眉,忽然伸手攔住了正要繼續往前走的幾個人,並且朝著麵前的房間揚了揚下巴。
幾個人瞬時朝著容隱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不知何時,一個人正站在他們麵前的房門內一動不動。
因為在他們和那個人之間還隔著一個們,所以安庭幾個隻能在屋內那藍色如同鬼火一般的晃照下,模糊地看著那直勾勾杵在門口的那個人影。
宿淺塵看著木門紙窗上那一動不動的人影,心裏是失望的。
這個人影,與她在夢裏看見的那個女子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就算她並沒有看見現在在門裏那個人的臉,可無論是身形還是身高,都與她夢裏的那個女子完全不同。
她以前曾聽玄黃帝說過,有靈法高強的人,可以通過靈法進入到另外一個人的夢境,本來,她以為給她托那個夢的人就在這介子空間裏,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她想錯了。
“我說,咱們是要跟這個東西直接打,還是直接打?”安庭明顯已經站得不耐煩了,究竟是人是鬼總要見個麵啊!
“打?要真是鬼的話怎麽打?”蘇扶還在冒著冷汗。
“不管怎麽樣,先進去看看再說,是敵是友,一見麵便知道了。”容隱提議。
宿淺塵也點了點頭,雖然不是那個進入她夢裏的女人,但既然來了,總不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回去。
“既然如此,咱們就別繼續站在心上它美妙的身姿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吧!”安庭說著,一腳朝著麵前的房門踹了去。
“砰——!”本就破舊的房門瞬間被踹飛。
“啊!”緊接著,一聲女子的尖叫聲響起。
“我的親娘,真有鬼!”蘇扶嚇得一蹦老高,直接跳進了安庭的懷裏。
“有尖叫聲就一定是鬼?如果……”容隱本來想安慰蘇扶的,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見一個身影如同風一般地衝了出來。
容隱下意識地凝聚出了靈法,但那身影卻未曾攻擊他們,或者說是根本就沒在他們的麵前停留,而是直接朝著遠處的其他屋子跑了去。
宿淺塵擰眉道,“追。”
話音落下的同時,已經跟著那個影子朝著隔壁的房間跑了去。
緊跟在宿淺塵身後的容隱也很快消失在了院子裏,迫於無奈的蘇扶隻得死死抓著安庭的袖子,安庭走到哪他便是走到哪。
宿淺塵追著那個身影走進了西側的一間屋子,剛踏步進去的時候,周圍的景象便開始扭曲。
很快,周圍破敗的場景便是煥然一新,緊接著,有什麽人從外麵闖了進來。
“快點,快點,夫人要生了。”
一個嬤嬤從門外跑了進來,在她的身後還跟著幾名年輕的婢女。
宿淺塵站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她知道現在自己看見的一切並非是真實存在的,難道她又一次進入了夢境之中?
跟隨著那嬤嬤一起走到裏屋,宿淺塵看見此刻在床榻上躺著一女子,那女子滿頭大汗,痛苦呻,吟,雙手死死抓著身下的被褥。
嬤嬤心疼地紅了眼睛,上前助那床榻上的女子生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嬰孩的啼哭聲炸響在屋內。
宿淺塵站在旁邊看得真切,那是一個女孩兒。
又有什麽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嚇得屋子裏的婢女和嬤嬤跪了一地。
宿淺塵循聲轉身,隻見那從門外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離開毒築許久的毒皇?
隻是此刻的毒皇似要比宿淺塵認知裏年輕了許多,就連頭發都沒有完全斑白。
“把孩子給我。”毒皇冷漠地看著那抱著嬰孩的嬤嬤。
嬤嬤驚地渾身一抖,卻死死將嬰孩摟在了懷中,“毒皇,就算小小姐是個女孩,她也是一條命啊,您不可以對您的親骨肉下毒手啊!”
毒皇擰著眉,雙目泛著殺意,“我說,把這個孽種給我!”
嬤嬤輕輕搖著頭看著毒皇片刻,忽然抱起嬰孩起身就想要朝門外衝去,隻是她不過剛跑出兩步,便是被毒皇凝聚出掌心的靈法纏繞住了脖頸。
宿淺塵敏銳地察覺到,此刻的毒皇竟是普七級紫色靈法!
“既然你誓死都要保護她,那你就先去下麵等著她吧。”毒皇說著,驀地攥緊了凝聚著靈法的那隻手。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嬤嬤的脖頸應聲而斷,腦袋咕嚕嚕地滾落在了地麵上,還帶著餘溫的鮮血噴灑了那嬰孩一臉。
毒皇冷聲哼了哼,再次上前幾步,想要將那即將摔落在地的嬰孩同樣掐死在繈褓之中,可還沒等他的靈法觸碰到那嬰孩,又是一絲黛色的靈法纏繞在了那嬰孩的身上,卷著那嬰孩飛向了床榻。
才剛經曆完生產之痛的女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隨著嬰孩靠近到她的身邊,她支撐著虛弱地身體緩緩坐了起來,在嬰孩落進在她懷抱的同時,黛色的靈法隨之消失。
宿淺塵見此,心中暗驚。
當然,她驚的並不是這女子是君主級的靈法,而是這女子靈法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