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毒築的目的
墨裏族長見此,想要上前阻攔,“這些小事還是讓我來吧,宿小姐……”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宿淺塵已經擼起袖子,已靈法在自己的雙手上鍍上了一層保護層,在宇文浩的屍體上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墨裏族長趕忙湊過去,本事想要幫忙的,可半晌過後他卻驚訝地發現,他滿心的準備卻毫無用武之地,因為宿淺塵根本就用不著他!
如他們精通醫術的人,自是都懂得驗屍的,隻是家族內的女子一般都不會學習驗屍,一來是他們覺得女子學這種東西晦氣,二來是女子究竟是不如男子,就算是會驗屍也沒有男子鎮定和仔細。
可眼下,宿淺塵那鎮定的模樣,平靜的麵龐,以及那快而敏捷卻平穩異常的手法,簡直是把墨裏族長給看得一愣一愣的。
墨裏族長自詡自己的驗屍手法就足夠純熟了,可跟現在的宿淺塵相比,根本是沒有一丁點的可比之處!
原本打算在一旁幫忙的墨裏族長,不知何時竟在一旁虛心地觀摩了起來。
“啊,這裏原來還可以這麽做,老夫今日算是受教了。”
“原來那個地方不需要切開的……”
“這裏竟然可以做的如此簡單嗎?”
站在一旁的絡繹和某兩隻既無奈又無語,這是在驗屍好嗎?為什麽現在他們會有一種切肉做菜的既視感?
尤其是墨裏族長那既震驚又受教的表情,還真是讓他們活久見了。
一番的檢查下來,宿淺塵終於從宇文浩的身上收回了手。
“怎麽樣?”絡繹心急地詢問著。
“體內沒有中毒的跡象,骨骼正常沒有任何的斷裂,應該是被人一招捂住了口鼻,最終因窒息而憋死的。”宿淺塵輕聲道。
絡繹擰著眉,仔細地品著宿淺塵剛剛的話。
驀地,他忽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難道……?”
宿淺塵點了點頭,“沒錯。”
墨裏族長則是在一旁歎氣,“沒想到現在的人竟能狠絕到如此地步,連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是,不是,你們等會,我怎麽沒聽懂呢?”安庭伸手打斷。
“我,我也沒聽懂……”蘇扶在一旁弱弱地舉手。
絡繹早就習慣了某兩隻的神經大條,無奈撫額。
倒是墨裏族長像是聽見了比宇文浩詐屍了還有驚訝的消息一樣,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某兩隻,這兩個人既是宿小姐的朋友,又靈法那般的高強,怎麽會連如此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宿淺塵習以為常地解釋道,“能讓一個人毫無防備的被捂死,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條件就是凶手跟死者是認識的,而毒築所居住的寢宮內外,均由毒築的弟子親自看守,從宇文浩身上僵硬的程度看,他應該是在昨晚深夜死的,而昨晚能夠靠近宇文浩寢宮,且又是宇文浩認識的人,又不會引起看守弟子注意的人,隻有那麽一個。”
“宇文傑?!”某兩隻異口同聲。
絡繹深深地歎了口氣,還好,他們總算是聽懂了。
“沒想到毒築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宿淺塵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番宇文傑將宇文浩的屍首扔在這裏,等毒皇來了之後,無論我們如何解釋,隻怕宇文傑都會以我們擅自改動了屍體唯由,而一直對水築虎視眈眈的毒皇,定會借機攻打水築,讓水築臣服於毒築。”墨裏族長一籌莫展。
“如此看來的話,避免不了一場戰爭了。”絡繹沉下了雙眸。
如今介子空間內均是天香宗的弟子,若是被毒皇發現,恐怕上界的那些人也會知曉,所以他就算是死也要守護住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毒築的人入侵到水築的皇宮中。
“也許,不一定非要打仗。”宿淺塵忽然道。
“難道宿姑娘打算直接殺進毒築?”墨裏族長驚訝地詢問。
“絕對不可!”絡繹當即否決,“毒皇在這百年之中,一直醉心研究各種天下奇毒,傳聞就連毒築內也均飄散著劇毒,但是擅闖毒築者均會在一個內五髒腐爛而亡!”
如果要是以前,絡繹也不會對毒築築內的事情如此清楚,正是因為此次四皇聯手擾亂中界,導致中界的百姓流亡,他才在父皇的口中聽聞過,相對於毒築的弟子,其他築內的弟子會輕鬆很多,因為毒築的弟子們必須每天會看守在毒築的築門外,為的就是給那些流亡而去毒築的中界子民們分發毒築內的解藥。
宿淺塵是絡繹的救命恩人,絡繹自不會讓宿淺塵去冒這個風險,若是毒皇當真想要以宇文浩的死為攻打水築的理由,那他便奉陪到底便是。
墨裏族長見此,也是暗暗地在心裏捏了把冷汗,如果水築一旦跟毒築發生正麵衝突,墨裏家族勢必要跟水築一同進出,看樣子,他也要速速回到寢宮,讓墨裏家族的人最好全力迎戰的準備。
就在絡繹和墨裏族長下定決心的時候,宿淺塵卻道,“雕蟲小技而已,想要借此攻打水築,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些。”
絡繹和墨裏族長並不知宿淺塵為何會這般說,而還沒等他們詢問宿淺塵原因,宿淺塵已然朝著寢宮外走去。
絡繹以為,宿淺塵是要回寢宮去想應對的辦法,便沒有再追上去多做打攪。
就這樣整整過去了一天一夜,一整夜沒合眼的絡繹親自來到宿淺塵寢宮的時候,卻發現寢宮內早已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宿姑娘人呢?”絡繹詢問看守在寢宮的弟子們。
弟子們如實道,“啟稟水皇,昨兒個半夜的時候,宿姑娘便是已經離開了皇宮,宿姑娘還說,讓水皇無需擔憂,她已經找到前往毒築的鑰匙了。”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響起在寢宮外,很快又有弟子來報,“啟稟水皇,宿姑娘的兩位朋友昨夜離開了皇宮,他們說不願打攪了水皇休息,便讓弟子們拖延到現在再稟報給水皇。”
絡繹瞳孔一陣,她,她就這麽走了?可,可她究竟是想到了什麽辦法?
咱在絡繹身邊的白慕,心中一陣失落的疼,可哪怕是再疼,他也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他一早便知道,她不會一直留在水築的。
宿淺塵離開水築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墨裏家族這邊。
一直呆在寢宮內的墨裏雅媛聽聞了這個消息,趕緊問那傳話的弟子,“隻有那個自己走了麽?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呢?還在不在寢宮?”
“啪!”
沒等弟子回答,墨裏族長便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墨裏雅媛的麵龐上。
“放肆!宿姑娘可是你能夠詆毀的?而且無論宿姑娘身邊那個人是去是留,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對於那個男人,你還是徹底死心吧!”墨裏族長陰沉著一張臉,怒聲嗬斥著。
墨裏雅媛捂著火辣辣的麵龐,恨恨地瞪了一眼墨裏族長後,轉身跑走了。
墨裏族長望著自己女兒那任性的背影,口中重重一歎,是他太過寵溺自己的女兒,才會讓她連自己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無論是醫術還是心智,亦或是那過人的膽量,別說是他這不爭氣的女兒,就是放眼整個墨裏家族的男兒,也沒有能夠與那個傳奇一般女子可以相媲美的。
再者那個站在宿淺塵身邊的神秘男人,不管他是誰,他的強大都是不可置否的,而他眼中的寒冷隻會為宿淺塵一人春暖花開,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半分。
他的女兒連宿淺塵的一根頭發都不必過,又如何去跟宿淺塵搶人?人可以不爭強好勝,但一定要有自知之明,隻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他那個不爭氣的女兒何時才能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