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控製人心的解藥
“這,這是怎麽回事?”絡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宿淺塵微微皺眉,半晌過後才道,“解藥。”
絡繹疑惑,“解,解藥?”
宿淺塵點了點頭,這是她能夠想到的唯一的答案。
她並沒有經手治療墨裏雅媛,等今日她再給墨裏雅媛診脈的時候,墨裏雅媛身體裏的毒已經被清除,但墨裏雅媛卻出現了跟絡繹相同的情況,如果不是毒的話,那就隻能隻解藥了。
她一直就好奇,為什麽絡繹體內的陰氣如此之重,看樣子也與那所謂的解藥有解不開的關係。
“四皇子殿下,水皇請您去他的寢宮一趟。”門外,忽然響起了弟子故意壓低的聲音。
絡繹當即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滿眼防備地看向了門外。
“四皇子殿下?”門外的弟子沒有聽見回音,不禁再次開口催促。
絡繹捏緊身下的被褥,剛要開口拒絕,卻見身邊的宿淺塵對他點了點頭。
絡繹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我換件衣服。”
門外的弟子不再說話,透過房門,能夠清楚地看見他來回度步的身影。
絡繹凝視著那弟子的身影,心中恨意滋生,他知道,他的父皇若是無事的話是絕對不會找他的,但每一次有事,不是威脅他就是摧殘他,他知道,麵對父皇的掌控,就算他想要逃也逃不掉,可他不明白,為什麽宿淺塵會讓他答應的如此痛快……
絡繹正想著,餘光忽然映進了一張陌生的麵孔。
驚愣之餘,絡繹轉過頭,正見在他的床榻邊站著一名陌生的女子,那女子麵龐小巧,五官精致,一雙似水的黑眸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在他的注視下,那女子正將不知名的藥粉擦拭下麵龐,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盛開在寒冬臘月的一支獨梅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又冷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褻,瀆。
“你,你是……”絡繹壓低著聲音詢問。
“宿淺塵。”宿淺塵簡單回到。
這個聲音……
絡繹至此才發現,原來她便是假裝緋絮的女子,原來緋絮麵容下的她竟生得如此一張驚豔四座,傾國傾城的麵龐。
隻是還沒等絡繹欣賞夠,就見宿淺塵又將自己原本的麵目遮上,在那如蔥十指的快速捏動下,很快,又是一張臉龐出現在了絡繹的麵前。
絡繹看著那張熟悉到沒有一絲瑕疵的麵龐,徹底驚呆了!
那,那是白慕的臉!
絡繹心裏很清楚,麵前的白慕是被假扮的,可饒是如此,他卻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宿淺塵拉起還在呆愣的絡繹。
絡繹回神,這才明白宿淺塵的用意,趕緊走下了床榻,與宿淺塵一起走出了寢宮。
門外的弟子倒是沒想到絡繹並非一個人在宮裏,不過他知道絡繹對於水皇的傳喚一直都是抗拒的,為了避免耽誤時間,他也沒有阻止宿淺塵的跟隨。
一路無話,等幾個人抵達了水皇的寢宮,那弟子則是讓絡繹和宿淺塵在外等待,自己先行進去回話了。
“啟稟水皇,四皇子到了,不過……二皇子也一並跟來了。”
水皇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絡繹會帶著白慕一起過來。
“讓他們一起來下麵。”
既然絡繹敢將白慕帶來,就說明絡繹在他的麵前已經不敢再有所隱瞞,反正白慕心性耿直而又直率,就算是讓他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他也不敢有旁的想法才是。
很快,宿淺塵和絡繹在弟子的帶領下走進了水皇的寢宮。
不過弟子並沒有讓兩個人在寢宮內多做停留,而是繞過了寢宮走到了後院,讓宿淺塵和絡繹站在了後院的傳送陣上。
絡繹露出了一絲疑惑,他來過父皇的寢宮很多次,還從不知道這傳送陣的存在。
宿淺塵則麵色淡然,既來之則安之,她倒要看看水皇那個老狐狸能玩出什麽新鮮的花樣來。
陣法在弟子的靈法催動下所啟動,不過站在傳送陣的宿淺塵和絡繹並沒有在傳送陣呆太久,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周圍那傳送陣的靈光便漸漸消失。
宿淺塵心裏算計著,傳送門的時間與距離有著很密切的關係,眼下這傳送陣不過是片刻便停止了,很明顯,他們現在所站的地方距離水築的皇宮並不遠,或者說,完全可能就是在水築皇宮的地下。
一股熟悉的惡臭味鋪麵而來。
絡繹被熏得當即就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宿淺塵一邊攙扶著絡繹,一邊與絡繹一起朝著遠處有光亮的地方前行著,隨著惡臭的味道加深,她漸漸肯定,這惡臭的氣味與絡繹和墨裏雅媛身體裏的那股氣味是完全相同的。
隨著不斷的靠近,肉眼可見光亮的深處忽然顯露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那人影密集的程度可以說是毫無縫隙,一個個並著排整齊而站,遠遠望去,其人數足有一個國家的軍隊之多。
絡繹滿眼疑惑,似是想不明白這裏為什麽會有如此多的人。
宿淺塵微微眯起眼睛,眼底一片冰冷,她敏銳地察覺到,這裏人影雖多,卻沒有一絲人氣。
待兩個人徹底靠近才看,這些人均是壯年男子,隻是此刻的他們都閉著眼睛靜默地站在原地,仿佛睡著了一般。
“這,這些人……?”絡繹不解地打量著。
“他們也許並不是人。”宿淺塵看著麵前比較近的幾個人影,除了在他們的身上能夠聞到一股濃濃的惡臭之氣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活人的蹤跡。
“不是人?那他們是什麽?”絡繹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宿淺塵搖了搖頭,攙扶著絡繹繼續朝著深處走去,漸漸的,周圍站立著的人影逐漸減少,可接下來呈現在兩個人麵前的場景卻足以讓絡繹崩潰!
那是一個如同架子一般的東西,隻是那架子遠要比普通的架子高大,此刻在那上麵掛著一個個長條似的東西,那些東西腰身纖細,四肢低垂,遠遠望去,更像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
絡繹嚇得腳下一個趔趄,“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