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真假難辨的還有一個
絡繹從沒有見過一個女子能有麵前這個女子這般的膽識與鎮定。
不得不說,宿淺塵真的驚豔到了。
隻是驚豔歸驚豔,他卻不能拿自己這麽多年的全部心血開玩笑,那是他的期盼,也是他等待著緋絮的心念。
他永遠忘不掉第一次見到緋絮時她那軟軟小小的模樣。
是她讓深陷泥沼之中的他看見了希望,是他讓他有了掙紮與想要堂堂正正站起來的心。
這麽多年,他背負著一切養晦韜光,若是一遭輸了,他便什麽都沒有了。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願再也看不見緋絮的笑容。
“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宿淺塵淡聲道。
絡繹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麽一句話。
沒有所謂的信誓旦旦,沒有所謂的承諾,但偏偏就是這麽一句話,卻讓絡繹真的動心了。
“你想要什麽?”絡繹緊盯著麵前那雙眼眸。
“破壞分法陣。”宿淺塵回答的很簡單。
絡繹驚訝地瞪起了眼睛,有那麽一瞬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麽。
破壞分法陣,那就是要與上界為敵,那可是連中界四皇都不敢奢望的事情,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卻能如此平靜地說出口。
她,她究竟是如何能做到如此氣定神閑的?
“你的目的,我不與知否,但若是想讓我答應你,就必須拿出你的本事說服我,再過幾日便是此次聯姻小姐們的比試,若是你能夠站到最後,你才有與我聯手的機會,你……可做得到?”絡繹的目光漸漸變得暗沉。
宿淺塵微微挑眉。
她倒是沒想到絡繹會提出這麽一個條件。
“好。”一個字,是她的回答。
絡繹見此,不再多說什麽,而是起身再次朝著自己的床榻走了去,對於宿淺塵的離開,他並不擔心,既然她有本事沒有驚動任何人的進來,就自然有辦法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
宿淺塵也不多做停留,周身幻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流光,很快便消失在了寢宮之中。
絡繹躺在床榻上,看著那流光消失的窗欞,暗沉的目光忽然升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現在在這個皇宮內,似乎還有一個與你一般真假難辨的人……事情似乎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宿淺塵出了絡繹寢宮之後便是幻化回了人形,與那些剛剛從百花園出來的家族小姐們一起,不緊不慢地朝著水築皇宮的大門走去。
雖然她已經和絡繹談成了條件,可對於絡繹,她仍舊有著很多的疑惑。
絡繹的病,並非是簡單的哮喘,她在給他施針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在絡繹的體內有一股陰涼的寒氣,隻是那寒氣早已在絡繹的體中生根發芽,想要徹底根除並非易事。
而最讓她疑惑的,也正是這寒氣。
人體本為陽,尤其是男子的身體更是陽盛陰衰,正常來說,若是一個男人的體內有如此重的寒氣,他一定是活不了幾年的,可是絡繹的身體雖贏弱,卻一直苟延殘喘著,很明顯有什麽東西在維持著絡繹的生命。
可是在她抵達到寢宮的時候,絡繹卻在咬牙忍著寒氣的肆侵,很明顯,他並不願意用一直維係著他生命的辦法緩解自己的疼痛。
再者,她剛剛帶著桃桃前往絡繹寢宮的時候,發現這水築的皇宮格局和擺設更加的眼熟,可究竟是哪裏眼熟,明明就在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委實讓人不好受。
“小塵塵……”不動聲色跟在宿淺塵身後的蘇扶,忍不住小聲道,“你剛剛不在真是可惜了,錯過了一場大戲。”
宿淺塵收斂心思,淡聲詢問,“什麽大戲?”
安庭則是不以為意的道,“還能是什麽大戲,那墨裏雅媛不是跟黔滬一起離開了,麽,可你剛離開沒多久,那墨裏雅媛就紅著眼眶的回到了百花園。”
蘇扶不服氣的道,“這難道還不夠奇怪?你沒聽那些家族的小姐們私底下怎麽議論的?墨裏雅媛可是從來到水築開始,就一直住在皇宮裏,期間太子殿下更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可眼下那黔滬竟是讓墨裏雅媛一個人回到了百花園,這難道不奇怪?”
安庭翻了個白眼,“完全沒感覺。”
蘇扶見此,還想張口繼續解釋什麽,但安庭卻嫌吵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蘇扶隻得失望地歎了口氣,一臉想要八卦卻找不到人訴說的憋屈模樣。
宿淺塵倒是聽出了這其中的意思。
隻是正常來說,黔滬就算是再不爽,也絕對不會冷落了墨裏雅媛才是,可他寧願讓墨裏雅媛不舒服,也還是將她一個人扔回到了百花園,這就說明黔滬還有比維係墨裏雅媛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果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那個時間正是絡繹發病的時間。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關聯?
宿淺塵正想著事情,忽然就聽身邊的安庭忽然暴怒地嚷了起來。
“你們這些個長舌婦,年紀小小就如此的愛嚼舌根,難道也不怕老了之後舌頭打結麽?”
宿淺塵回神時,這才發現,原來她們已經走出了皇宮,隻是眼下這河邊隻停著一隻船隻,而那些家族的小姐們早已擠上了船,根本沒打算給宿淺塵和安庭還有蘇扶留空位。
行駛船隻的弟子抱歉地看向宿淺塵,“船確實不能再坐人了,不如勞煩小姐稍等片刻,等我將這些小姐們先送回去,然後再回來接您?”
船隻上的小姐們無不是竊笑著。
在場的人都很清楚,這來的時候兩條船,怎麽偏偏回去的時候就變成一條了?明顯就是有人故意不想讓這個私生女坐船回去。
再者,最開始的兩條船並不是坐不下,而是水皇為了彰顯周到,特意準備了兩條船,眼下這船上明明還有空位,可這掌船的弟子卻也說坐不下,這根本就是事先被交代好的。
這皇宮雖都跟客棧同在水築內,可是其距離卻極其遠,若是等著船送完了一趟再回來,然後再回客棧,估計怕是要折騰到明兒個早晨了。
安庭和蘇扶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了這是故意為難,隻是他們倆本就是兩個男人不擅長吵架,眼下又是麵對一眾看熱鬧的女子,他們哪怕是渾身是嘴,也被那些家族的小姐們嘰喳的頭都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