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進入廟屋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宿淺塵最終站在了廟屋的門外,而且沒有任何猶豫的伸手朝著那貼滿了符咒的木門推了去。
“曉塵,其實找尋碎片並不急於一時。”容隱當先走了過來,攔住了宿淺塵,看著她那仍舊因為缺失血色而蒼白的臉,陣陣擔憂。
“就是的,反正師傅隻是說那個人快來了,又沒說具體什麽時候抵達三界,咱們又何必巴巴地先往三界奔?”蘇扶撇開視線,很是不自在地故意不去看宿淺塵那張臉,雖然她已經恢複了男裝也再次易容,但想要讓他徹底接受與女神朝夕相伴的日子,他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我說小白臉,你都不照鏡子的麽?瞅瞅你那一級風就掛樹上,三級風就找不著的單薄樣,還是先養胖點再說吧。”安庭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宿淺塵的袖子就要往回走。
然,宿淺塵卻站在原地未動。
她微抬起眸,眼底的堅定如磐石之固,“碎片,勢在必得,中界,我去定了!”
蘇扶三隻愣住,這幾日宿淺塵的異常,很明顯是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按理來說,她應該退縮,甚至是放棄了才對……
可,可這眼下,怎,怎麽還越挫越勇了呢?!
宿淺塵將他們三隻眼中的驚詫盡收眼底,她承受的打擊確實是致命的,但想讓她放棄,除非她死!
“不是要進去麽?走吧。”司冥淺默而笑,摟住了宿淺塵的腰,他家的小姑娘,似乎並不知道萎靡不振怎麽寫啊,不過倒也不錯,這樣的她才更加像極了那個人。
宿淺塵點了點頭,並不曾拒絕司冥的陪伴。
“哎!你不能進去!”殷寄翎怔愣,萬不曾想到司冥竟然會陪同宿淺塵一起進去,“你這男人到底是誰啊?真以為長得漂亮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趕緊給我出來,小心死無全屍!你唔唔唔……”
不等她把話說完,三個人,六隻手,齊齊地捂在了她的嘴巴上。
某三隻額頭冒汗,捏死殷寄翎的心都有了。
美佛都強大到變,態了,誰能讓他死無全屍他們不知道,他們隻知道要是再由這傻缺喊下去,他們幾個很有可能要陪著她一起死無全屍才是真!
宿淺塵在司冥的陪伴下邁步進去,才發現這廟屋其實並不大,裏麵並沒有其他的房間,隻有一個正廳。
因常年無人進來,年久失修的房梁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這裏麵卻異常地幹淨,簡直可以說是一塵不染,就連地麵都亮的反光。
宿淺塵記得殷寄翎說過,要想讓廟屋裏的東西徹底服從,不單需要萬奴王的身份,更需要馭奴手環。
不過很可惜,那禍害人的東西早已被她粉碎成沫。
所以從進門開始,她便全身防備,隨時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隻是讓人詫異的是,她並未曾在廟屋裏感受到任何陌生的氣息,也就是說,這間廟屋是空的?!
微微皺眉,宿淺塵走到中間一個供奉著香爐的台案前,打開香爐後唯一的一個檀香木盒子,裏麵赫然擺著日月合,歡輪的另一塊碎片。
將碎片拿起,卻發現那碎片的背麵還粘著一根羽毛。
那羽毛異常堅硬,金光燦爛,在它的晃照下,整間廟屋都鍍上了一層熠熠的金光。
宿淺塵拈著那根羽毛沉默著。
上次見這廟屋裏的巨大身影仍舊記憶猶新,她堅信那並不是自己的幻覺,隻是為何現在卻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這還用問,絕壁是被你身邊那尊美佛嚇跑了!
小白透過宿淺塵的神識,不屑地哼著,不過瞧著宿淺塵手裏那根金色的羽毛,它右眼皮重重地跳了幾跳,那羽毛咋越看越熟悉呢?該不會是那廝……
“怎麽?”司冥見宿淺塵久久沉默,輕聲詢問。
“還有些東西要找。”宿淺塵將那羽毛連同碎片一起揣進懷裏,再次邁出了腳步。
隻是還沒等她抬起的腳落地,便是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攔腰抱起。
司冥微微垂眸,看著她略顯詫異的眼,清淡微笑,“何須如此費力?”
語落,長袖一揮。
在他抱著宿淺塵飛躍出廟屋的同時,平地炸起三斤灰,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廟屋轟然倒塌。
宿淺塵靈識裏的小白無奈捂臉,原來所謂的省事,竟是直接拆了……
美佛的思維,果然不是爾等凡夫俗子可以參悟的。
“我跟你拚了!”殷寄翎於一片的鴉雀無聲之中一蹦老高,躬起身子就要往司冥的麵前衝。
關鍵時刻,蘇扶一把摟住了殷寄翎,將她控製在了原地,“反正裏麵的東西也被小塵塵拿走了,留著個空殼也礙事不是……”
殷寄翎登時內流滿麵,你們這群魔鬼,拿不說,還拆!
塵煙散去,一具白骨赫然顯露於廢墟之中。
安庭和容隱看著那年代久遠的白骨,登時紅了眼眶。
當天夜裏,兩個人便將那屍骨收拾妥當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安葬了,不管這具屍骨是誰的父母,都是他們心裏的一個安慰,一個慰籍。
宿淺塵回到房間之後,一直在給小白療傷,經過一段時間的治愈,小白身上的傷口已全部愈合,隻是那滿身縱橫交錯的傷疤卻異常醒目刺眼。
如此的受傷慘重,就連一向喜歡調侃它的桃桃都閉上了嘴巴,眯著一雙狐狸眼,心疼地用爪子輕輕摩挲著他光禿禿的爪子。
團團歪著小腦袋瓜瞅了半天,忽然從咯吱窩裏掏出了一顆瓜子,扭著肥碩碩地屁股遞到了小白的嘴邊。
娘說過,有好次的次,就不疼了。
奈何小白與這兩隻蠢物不同,從來不會撒嬌的它,有著自己的傲氣,哪怕再疼再狼狽,也絕對不吭一聲。
然而它越是這般,宿淺塵的胸口便愈發酸澀。
手背被硬硬的東西摩擦著,宿淺塵垂眸,才發現小白竟是用它那碩大的腦袋,正輕輕蹭著。
隻是往日那厚重的絨毛早已不複存在,就連布滿了傷痕的皮膚也變得異常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