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萬奴城二小姐
疾馳而來的人同樣穿著萬奴城特有的獸皮,不過相對於那門口的壯漢,長相倒還算是溫和。
他看了看蘇寄的身後,見隻有宿淺塵一人,似是頗為滿意,屏退了那看守的幾名壯漢,將兩人迎了進來。
不過隻是在一樓大廳,並未曾上樓。
那人當先笑著道,“我是二小姐的貼身管家,步維竹。”
蘇寄也是笑著道,“今日前來,多有叨擾,還請步管家莫要介意才是。”
兩個人好一番的客氣,均是敷衍和客套的話,隻是那步維竹從始至終都眼神遊移,好像心裏裝著什麽急事一般。
蘇寄畢竟是在宮中長大,觀察自是細微,見這步維竹為人還算是謙和,不由得進一步問道,“步管家將我請進來,可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步維竹糾結著,矛盾著,過了好半天,才豁出去的小聲道,“不知二皇子可有什麽辦法,私,密,傳召幾名太醫出宮?”
蘇寄微微詫異,“為何要秘傳?可是萬奴城的人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若是如此,我現在便……”
“二皇子有所不知……”步維竹趕緊打斷了蘇寄的話,再次將聲音壓低,“我們二小姐昨日來了金耀之後,便是感覺到身子不適,隻是我們二小姐自來臉皮薄的很,不想被人誤以為太過驕縱,所以……”
蘇寄點了點頭,女兒家害羞要麵子也是正常,再說,這二小姐即將與金耀聯姻,自也是不願被人嫌棄了是嬌軀。
“看樣子我今日倒是來的巧了,實不相瞞,這位便是我的貼身大夫,若是步管家不嫌棄,請她為二小姐看看可好?”蘇寄說著,便是將身後的宿淺塵引薦了出來。
隻是這話一說出口,他臉上的笑容便是一僵,莫非昨日宿淺塵所謂的那個理由,就是看病?可是她又是怎麽知道這位二小姐身子不適的?
步維竹的目光落在宿淺塵身上,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這位是大夫?還,還真是嬌小啊,哈哈哈……”
蘇寄笑著道,“步管家別看我這位大夫身材嬌小,不過在醫術上卻無人能及。”
步維竹皺了皺眉,目光遊移在蘇寄和宿淺塵的身上,過了好一會,才又道,“勞煩二位與我上樓吧。”
上了二樓,蘇寄才發現,原來並非一樓門口看守森嚴,就連二樓也是幾步守著一個人,如此壓抑的氣氛,莫不是出了什麽事?
推開二樓最裏麵的房間,一陣淡淡的異香撲麵而來。
在屋子裏,站著一個足足要比樓下那幾名大漢魁梧兩圈的人,一臉的絡腮胡子,濃眉大眼。
一見步維竹領著蘇寄和宿淺塵進來,當即瞪起了眼珠子,“你們是什麽人?!”
步維竹趕緊上前小聲道,“這位是金耀二皇子與,與他的貼身大夫,我特意邀請來看看二小姐。”
那人聽了這話,不但沒有緩和,反倒是更加地豎起眉毛道,“我們萬奴城的事兒輪不到他金耀插手,若非金耀水土不好,我們二小姐又怎會變成現在這般?!”
“彭吏,休得無禮!”步維竹怒聲嗬斥,“難道你真想看著二小姐一直這般下去?”
“可是他們金耀……”
“什麽他們我們的,二小姐馬上就要與金耀聯姻,與我們三聖山莊自然是一家人!”
在步維竹的幾聲怒斥下,那個叫彭吏的大漢不說話了。
“還請二皇子,神醫莫要見怪,彭吏是二小姐的貼身護衛,不太善於與人接觸,言語上多有得罪,還望二位海涵。”步維竹說著話,一把將杵在床前,不願意動彈半分的彭吏給推到了一邊。
被褥淩亂的床榻上,一個年輕的女子正抱著自己的膝蓋顫顫發抖,鵝蛋的麵龐蒙著一層淡淡的黑氣,一雙大大的眼睛空洞地望著前方。
屋子裏發生的事情,似與她毫無關係,她猶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縮著清瘦的靠在牆角,若非她那時不時抖動的身子,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影娃娃。
宿淺塵才剛靠近到床榻邊,便是聞到異香濃鬱,隻是她並不曾伸手號脈,隻是看著二小姐那抖動的身體凝思著。
彭吏見此,直接冷嘲道,“連脈都不號,算哪門子神醫?莫不是神醫找不到脈不成?”
步維竹並未再開口勸說,他雖沒吃過豬肉,但好歹也是見過豬跑的,在萬奴城時,凡是被請來的大夫,哪個不是望聞聽切外加號脈針灸?可眼前這個瘦小的少年,除了往那一杵之外,根本就沒動彈過!
轉頭,他眼裏已滿是後悔之意,“今日勞煩金耀二皇子了,眼下時辰不早了,還請金耀二皇子帶著您的大夫回吧。”
“我今夜留在這裏。”
還沒等蘇寄開口,宿淺塵的聲音忽淡淡響起。
你,你大爺的?!
先別說蘇寄是個什麽表情,那彭吏簡直是要吃人了!
跑到這來不號脈不看病的杵了半天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住下?這不是明擺著占他們二小姐便宜是什麽?!
“我抽死你這個孟浪之徒!”彭吏說著就掄起了拳頭。
步維竹一把攔住他,卻也直接冷了臉,“二皇子慢走不送。”
這次,連蘇寄都不知道該如何圓場了,隻剩微微皺眉道,“塵兒兄,莫鬧。”
宿淺塵轉過身,看著屋子裏麵色沉到能滴出水的三個人,隻是輕輕又道,“今日我若不留,明日你們的二小姐便會意識模糊,待到後日進宮時,你們便可以直接尋金耀君主給你們二小姐買棺材了。”
彭吏和步維竹都是一愣,雖然他們更認為宿淺塵這話是在危言聳聽,可她那沉冷的眸卻沒有半分的玩笑與輕浮之意。
雖然三聖山的二小姐並不受到萬奴城的重視,但卻是他們心裏最重要的二小姐,若是當真出個什麽意外,他們如何有臉麵去黃泉下麵對早已逝去的老莊主?
“你肯定隻留一夜,便能治好我們二小姐的病?”步維竹慎重地開口問。
宿淺塵淡漠道,“若治不好,隨你處置。”
步維竹雖是百般不情願,卻也隻能沉重地點了點頭,畢竟有關於二小姐的事情,他賭不起。
“好!這可是你說的!”彭吏掙脫開步維竹的鉗製,轉身便往外走。
步維竹,“彭吏,你要去做什麽?”
彭吏,“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