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別有用心
疼痛,讓猶昭那隱藏在眼底的凶狠一觸即發,然而,就在他想要一掌揮開團團的時候,驀地發現團團那原本漆黑的豆眼竟在一瞬間變成了豎起的貓眼!
“啊……”猶昭嚇得當即渾身一軟,從石凳上跌坐在了地上。
天香宗眾人均是一愣,斷沒想到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是被一隻巴掌大小的毛團嚇成這樣。
宿淺塵看著掛在猶昭手上的團團,“鬧夠了麽?”
咬得正歡的團團渾身絨毛鬥了幾鬥,趕緊鬆開了嘴巴,扭動著肥碩地小屁股,爬回到了宿淺塵的肩膀上。
腦袋一垂,鼻子一禁,輕輕絞著指頭,認錯的態度簡直不要太誠懇。
主銀,倫家錯鳥。
‘嗤……’隱藏在團團體內的喵嗚正舔著爪子,聽了這話,很是鄙夷。
團團小眉毛一皺,‘你閉嘴!’
喵嗚抖了抖耳朵,‘凶什麽凶?剛剛要不是本大爺,你這肉丸子早被人家拍成泥了!’
“吱吱吱……”
“喵嗚喵嗚喵嗚……”
宿淺塵抽了抽眉角,原來隻是桃桃和小白互看不爽,現在團團和喵嗚也跟著湊熱鬧,她身邊的這幾隻蠢物,倒是沒一個省油的。
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放在了猶昭的麵前,寬鬆的袖子,不覺佛過了旁邊的杯子,輕聲道,“祛痕散,灑在傷口上,明日便能愈合。”
猶昭從地上緩緩起身坐回石凳,“這點小傷就不勞煩了。”
語落,卻見同桌的其他長老看著那藥瓶兩眼放光,猶如餓狼看見了肉一般,那垂涎欲滴的模樣,隻差衝過來搶了。
祛痕散啊!
那可是四級的丹藥啊!
將此丹藥磨碎成粉,不管是被靈獸咬傷,還是被聚靈所傷,隻需一錢灑在傷口上,不但止血消毒,且不會落下任何的疤痕!
猶昭被那些長老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怎,怎麽?難道這丹藥很值錢?”
臨淩霄笑著道,“有市無價。”
什麽?!
猶昭驚訝之餘不禁再次朝著宿淺塵看去,斷想不到,這看似沉默寡言,弱不經風的少年,一出手便如此豪邁。
下意識地,他將那小瓷瓶揣進了自己的懷中,動作之快,生怕宿淺塵會反悔一般。
團團正握著宿淺塵的頭發蕩秋千,並沒有看懂剛剛發生了什麽,不過幾隻蠢物裏,喵嗚的眼睛卻比任何人都賊。
瞧著猶昭那狗狗搜搜的模樣,譏笑地吹了吹自己的胡須。
這虛偽的人類還真是貪財好賄,殊不知,那死狐狸每天吃的零食都要比這祛痕散好上百倍千倍。
“雖然這次咱們進了天牢,不過卻是有驚無險,明日我們便啟程回去,駙馬若是有空便與我們一同前行可好?”不知是哪位長老忽然道。
猶昭愣了下,過了好半晌才點頭道,“我,我暫時還不能回去。”
臨淩霄看著駙馬那微微發白的臉,皺眉道,“可是有哪裏不舒服?”他說著,竟是想要探查猶昭的脈搏。
猶昭趕緊抽走自己的手,尷尬地笑著,“沒有,隻是一時間聽聞眾人要走,心中難免舍不得。”
他眼中,很明顯閃過了一絲驚慌。
似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驚慌,猶昭再次命私宅的下人們扛來了酒壇,隻是還沒等眾人如何,他便是先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了。
臨淩霄見此,不由得示意其他長老們和弟子們放下酒杯,他則是看著麵頰通紅的猶昭沉思不語。
“不是他。”驀地,身邊響起了宿淺塵的聲音。
臨淩霄驀地回頭,便是聽聞宿淺塵又道,“這猶昭看似狡猾,實則為人膽小怕事,瞻前顧後,給長公主下毒,他可能有心卻無膽。”
臨淩霄怔愣半晌之後,終是重重鬆了口氣,“不是他就好,就好……”
他剛剛見猶昭言辭閃爍,又心虛地一直喝酒,隻當他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其他的長老們自也聽出了個所以然,不過聽聞宿淺塵都這般說了,他們自然是相信的。
隻是……
“這駙馬爺怎麽喝這麽幾杯就醉了?當初為我們接風洗塵時,可是一人足足喝了兩大壇子酒也慶幸如初啊!”不知是哪位長老驚訝道。
宿淺塵幽聲道,“我下藥了。”
“……”
一眾長老們連同弟子們,登時驚呆,酒都醒了大半。
臨淩霄也是疑惑,但並未出聲,那猶昭麵頰通紅,額間有虛汗滲出,看樣子隻是中了些,迷,藥而已。
宿淺塵不理會周圍一票人瞪大的眼,隻是看著那趴在石桌上的猶昭微微擰眉。
天香宗出獄,確實是值得慶幸,隻是現在風頭還未曾過去,若是猶昭當真為了門派人著想,應該趕緊送他們離開,而並非是在私宅裏大設宴席,並在派人進宮裏如此招搖的接她出來。
此時這花園裏堆滿了酒壇,若她再不迷暈猶昭,他怕是要拉著天香宗的人喝上一夜。
“為什麽拖延?”驀地,宿淺塵清冷開口。
那趴在石桌上的猶昭明顯呼吸已沉,聽見宿淺塵的問話,不舒服地皺了皺眉,吭哧了好半天才吐出了幾個字,“我,我隻是不,不想死……”
其他的長老們和弟子們一臉懵逼,這話是啥意思啊?
宿淺塵猛地從石凳上起身,看向臨淩霄,漆黑的眸深且沉。
…………
與此同時,一大批侍衛從皇宮的旁門緩緩而出。
看守宮門的皇城軍見他們行蹤可疑,不由得上前攔下,想要盤查,隻是還沒等他們開口,那些侍衛便是捏住了他們的脖子。
“咯咯咯……”
那些侍衛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掐在皇城軍的脖子上,驀地攥緊,隻聽‘哢嚓!’一聲輕響,那些皇城軍變如同爛泥一般地倒在了地上。
那些侍衛並沒有處理皇城軍的屍體,而是踩在那些還未曾涼透的屍體上,兩兩成排地出了宮門。
他們行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明明人數眾多,卻悄無聲息,疾馳的腳步沒有一絲聲響,就連街道巷子裏的野貓野狗都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剛巧此時,一輛馬車緩緩行駛過遠處的街巷,侍衛們彼此對視了半晌,終是忽視掉了那馬車,繼續前行。
長公主府門前,幾個下人見天色已晚,正要關門,卻忽見一行人匆匆而來,當即擰眉喊道,“你們是……”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其中一個侍衛便是如風般快速閃到了他的麵前,五指伸直,以手當刀,‘唰!’地一下,那下人的人頭便是落在了地上。
‘噗——!’登時鮮血噴湧。
後麵的那些侍衛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一般,整齊地上了台階,踩著猩紅的鮮血踏入進了長公主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