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保的一切不容侵犯!
碩大的寢宮內,哭笑的獰聲更加刺耳。
蘇扶與蘇元還有剛剛趕來的蘇寄站在一旁,太醫如同一個個皮球似的蜷縮著身體跪了滿地,金耀的君主蘇諭鶴負手站在中間,看著滿屋子的人心中憋悶,愁得頭發都快掉光了。
“一群沒用的東西!滾!”蘇諭鶴一聲怒吼,正廳沒的太醫們紛紛滾出了門口。
蘇寄上前一步安慰道,“父皇莫要動怒,對身體不好。”
蘇元也是在一旁輕聲哼了哼,“就算皇姐當真一直如此,不是還有我們呢麽?父皇又何必一直為了此事鬱鬱寡歡?”
蘇諭鶴臉色很不好看,畢竟是手足兄弟姊妹,如今姐姐病重,可自己的兒子想的卻是皇位。
不過饒是如此,他隻是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並沒有責罵蘇元。
現在長公主怪病纏身,他還指望自己的這些兒子孝順自己,斷不會在這個時候做的太過分。
“這是我從門派內帶來的凝神丹,具提神醒腦寬心之用,父皇隻需每日睡前服下方可。”蘇扶上前一步,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啪——!”
隻是蘇諭鶴連看都沒看一眼,便是伸手打翻在地。
“你皇姐病重,這個時候你卻想讓朕寬心?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心裏可還有你皇姐?!”
明明是好心,卻換來了一陣的責罵。
蘇扶看著那滾落在地上的瓷瓶,慢慢垂下了麵頰。
蘇元在一旁譏笑道,“你不過就是個野種,還妄想討好父皇?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蘇扶驀地瞪向蘇元,眼中一片陰霾,“你說誰是野種?”
蘇元被那目光盯得驚了下,不過仗著蘇諭鶴在倒也不怕,“我說誰誰心裏清楚!失蹤了這麽多年,現在皇姐病重卻舔著臉回來了,你究竟是什麽打算,難道還需要我說明嗎?”
蘇扶驀地攥緊了拳頭,邁步就要往蘇元的身邊衝。
“啪——!”
一個茶杯朝著他砸了過來,原本他是能夠躲開的,隻是當他看清楚那個砸他的人時卻愣住了。
茶杯碎裂,鋒利的碎片割破了額頭,鮮血順著麵頰流淌而落,滿滿地熱茶灑落滿身。
蘇扶怔愣地看著蘇諭鶴,“父皇,明明是大皇兄他……”
“放肆!”蘇諭鶴看著狼狽的蘇扶,滿眼厭惡的怒斥,“不但視你皇姐生死不顧,更是對你長兄以下犯上,你還想惡心朕到什麽時候?!”
惡,惡心?
蘇扶腳下一晃,“父皇,既然如此,您又為何要……”
“來人!從今日起,將三皇子禁足在他自己寢宮,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能放他出來!”蘇諭鶴冷聲打斷,隨後沉著一張臉佛修而去。
“父皇,兒臣送您。”蘇元屁顛顛地跟在了蘇諭鶴的身後,與蘇扶擦身而過時,譏諷地哼笑,“野種,好好的在你寢宮呆著吧,別出來惡心父皇和我們了。”
蘇扶攥緊雙拳,渾身繃緊成一條直線,垂落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蕭瑟。
不管有多少人擋在他的麵前,金耀的皇位他爭定了!
隻有坐上了那個位置,才能……
肩膀驀地一暖,他驟然抬頭,隻見蘇寄將一個披風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已入深秋,受了涼風便不好了。”相對於蘇諭鶴與蘇元,蘇寄那充滿關懷的聲音才更像是一個兄長。
“二皇兄還是自己留著吧。”蘇扶將披風還給蘇寄,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需要了。
蘇寄沒有接過,直接轉身離去。
院子裏。
眾人七嘴八舌地竊竊私語著。
宿淺塵站在人群之中,通過這些人的對話才明白,原來他們均是各個醫宗派來的人,全是為了救治大公主而來的。
“天香宗都被抓進天牢了,咱們若是失手的話……”
“那天香宗被抓進天牢也是正常,不過是被低等國推崇的一個小宗,能有什麽過人的本事?”
“要我說就是活該!天香宗的人就該全部問斬!咱們這些排名前幾的醫宗都不敢輕舉妄動呢,他一個天香宗又算的了什麽?”
宿淺塵靜默地看著那些口沫橫飛痛罵著天香宗的人,黑眸一片暗沉。
她一手拯救的宗門,豈是這些人可以汙蔑的?
當天晚上,蘇寄留在了自己的寢宮,並親自陪同宿淺塵等人於內廳用膳。
宿淺塵直言道,“我要去一趟天牢。”
蘇寄愣了愣,雖是滿心的疑惑,卻還是笑著點頭,“待吃了飯,我便著手為塵兒兄安排。”
對於宿淺塵,他給了極其大的尊重和包容,可究竟是於公還是私,現在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深夜子時。
宿淺塵在小德子的陪伴下,穿著蘇寄的長袍,掛著蘇寄的腰牌,以鬥笠遮麵,幾乎是暢通無阻地進了天牢。
開玩笑,當今的二皇子駕臨誰敢攔?
“趕緊簽字畫押,也省得我們對你們動粗。”
“既然進來了,你們也就別想著出去了,還不如乖乖配合,也能死的痛快一些。”
肮髒潮濕的天牢最深處,不斷響起幾名獄卒的威脅聲。
宿淺塵在小德子的陪伴下一路前行,在最裏側的牢間內,正見幾名獄卒揮舞著鞭子,朝著天香宗等人抽打著。
天香宗以醫術著稱,本宗之內會武的人根本沒有,如今在麵對那手臂粗細的鞭子時,無不是隻能咬牙隱忍著!
他們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痕,縱橫交錯,鮮血淋漓!
尤其是臨淩霄的身上最為嚴重,麵頰的一側皮開肉綻,翻卷的皮肉之下深可見骨!
宿淺塵眼中涼氣徒增,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一切安好麽?
“沒想到竟是幾個嘴硬的,好,今兒個爺幾個就好好陪你們玩玩!”其中一名獄卒,再次揮舞起了鞭子。
隻是,過了半晌,那高高舉起的鞭子也沒能落下。
幾名獄卒詫異的回頭望去,那粗如手臂的鞭子竟是被人死死地握住,有力的五指甚至摳進了鞭子的縫隙裏!
看著那來人腰間掛著的牌子,幾名獄卒當即麵色發白的跪在了地上,“奴才們恭迎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