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好。”東方無衍輕聲說道,然後戀戀不舍的將握著她的手鬆開。
司南玉笙就從馬車上下來,一步三回頭的上了自己的馬車,然後折返回鳳棲城。
坐在自己馬車上的司南玉笙,將車簾子撩開。
此刻,東方無衍也已經下了馬車,騎著馬兒看著司南玉笙離開的方向。
司南玉笙恨不得就跳下車跑過去,就待在他的身邊,可是最後是歎了口氣。
……
司南玉笙離開鳳棲城並沒有多久,所以很快就返回了鳳棲城的邊陲,來接她的周塵野看到她,滿臉焦急是變成了慶幸,“少主,您可算回來了!鳳棲城一日沒有您,都不行!”
相比於周塵野的焦慮,司南玉笙就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怎麽了?和我說說!”
周塵野說道,“那些使臣都沒有走,並且鳳棲城內好多大老板都要走,其他各國之間的渠道也被斬斷了!”
“東啟國什麽態度?”司南玉笙問道。
“蕭景元讓您回東啟國,就恢複!”周塵野說道。
“炎國什麽態度?”司南玉笙問道。
“炎國態度堅決,說什麽都不讓恢複。”周塵野說道。
“還有麽?”司南玉笙問道。
“其餘的附屬小國都是一個態度,隻有雲陵國倒是沒有太決絕,這都是公子的緣故,可是雲陵國現在內亂不斷,哪怕是沒有斷絕和我們的來往,那也不夠支撐的!”周塵野滿臉著急。
司南玉笙頷首。
周塵野指了指桌子上的本子說道,“這些全部都是各國和鳳棲城現狀的明細,您可以看看!”
司南玉笙翻開東啟國,和炎國以及雲陵國,的確是和周塵野說的這般一樣。
周塵野繼續說道,“而且現在各國都傳您……”他沒有將惡毒的話說出來,但意思表達了出來,“很多人都要求他國君主來討伐雲陵國!”
司南玉笙頷首,“我知道了!”
司南玉笙說著,就提筆開始寫信,一封寫給楚星舒,說讓他想辦法將炎國的謠言壓下去,然後告訴炎國君主,說若是和鳳棲城恢複合作,將來炎國所有的曆法,她都會全部負責!且保證,鳳棲城永遠不會對炎國開戰,永遠做一個中立城。
還有一封信,是寫給蕭景元的,說是讓他壓下東啟國的謠言,以及說會如約完成之前沒有完成的桃樹陣!但是不能回到東啟國做國師,可也不影響她對東啟國的職責,東啟國的曆法她還是會負責的,也永遠不會對東啟國開戰,永遠做一個中立城。
司南玉笙最後還給小魚他們寫了信,讓幫忙將東啟國的全部壓下,還背地裏利用丐幫和虎頭幫的脈絡將經濟維持著,這樣雖然也達不到全麵開放時候的經濟,可也不至於一下就垮了,總歸是能多維持一段日子,多爭取一些時間做別的事情。
……
信箋飛鴿傳書過去以後。
約莫半個月就傳回來了消息。
楚星舒答應的很好,其實在收到回信的時候,司南玉笙已經感覺到了炎國的流言已經壓下去不少了。
東啟國亦如此。
為了做出表率,司南玉笙就又書信感謝炎帝和蕭景元,且分別附送了一份來年的曆法,她出的曆法和別人不一樣,除了簡單的日期天氣等,還有天災的預測!
司南玉笙將這兩份,分別就是派專人送到蕭景元和炎帝手裏。
又約莫過了半個月以後。
炎國和東啟國,都疏通了和鳳棲城的聯係,鳳棲城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景氣。
但是,經過這一次的教訓。
司南玉笙覺得自己還是太被動了,所以這次疏通以後,她開始想辦法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要搞一些別的國家沒有的東西,他們卻非常想要的東西!這樣的東西越多越好!
司南玉笙開始大量的將鳳棲城外圍做成迷宮一樣的,隻留了專用的官道給大家走,然後還擴大了貿易,以及背地裏隱藏的也很多,且挖掘鳳棲城本土才有,卻讓其他人望塵莫及的東西。
不過,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司南玉笙就很低調的默默進行著。
司南玉笙安排完這一切,準備去找東方無衍。
東啟國,卻又有蕭景元傳來的消息。
周塵野將信箋送進來。
司南玉笙打開看了看,立即就將竹簡拍到桌子上,“豈有此理!”
“怎麽了?主子?”周塵野問道。
司南玉笙說道,“蕭景元將小魚和清河抓了,清河要入宮做妃子了!小魚被關進了宮裏做女官!”
周塵野聞言也是錯愕,“這蕭景元還真是不要臉!連小姑娘的主意都打!”
就在這個時候。
傳達消息的小廝進來,又送了一封飛鴿傳書進來。
司南玉笙接過來一看,麵色變了數遍,“薛時越?”
對於薛時越的印象,司南玉笙還停留在幾年前,最後一次和薛時越見麵,就是在琅嬛城的大街上,薛時越騎馬歸來和她在大街上碰見了,那個時候她的身子還沒好,也還沒嫁給東方無衍。
周塵野聽過薛時越的名字,“怎麽了?薛公子?”
司南玉笙說道,“雲陵國內亂,薛時越全家前往東啟國,被當做亂黨抓起來了!隻有薛時越一個人逃了,他說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很快他父親和其他人就會被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說是走投無路了才來信求助!”
周塵野麵色也變了,“怎麽會這樣?”
司南玉笙不知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薛時越的忙,她也要幫,小魚他們,她也要救!
司南玉笙二話不說,就去收拾行囊,準備去東啟國了。
周塵野自然是跟隨,羅小北等一眾護衛也是相隨。
司南玉笙懷著忐忑的心出發了,她猶豫再三,還是給東方無衍寫了一封信,卻來不及等東方無衍回信,就動身前往東啟國了。
司南玉笙的車隊,由周塵野帶隊。
司南玉笙這次是光明正大的去東啟國的,她光明正大的去,比之前那樣去要好,現在她的身份已經完全暴露了,她牽扯的可不僅僅是東啟國,而是炎國還有雲陵國,以及其他所有國家!
這樣多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是覺得蕭景元就算是想將她據為己有,那也要掂量一下。
司南玉笙也給楚星舒、旗木得、孟西寫了信,讓他們幫忙想辦法對抗蕭景元。所以,這次她隻身前往東啟國,也不是完全沒有把握的,她身後現在不僅僅是鳳棲城了,還有這麽多人會幫她。
司南玉笙這次去東啟國找蕭景元談判,有兩個條件,一個是換回小魚、清河、薛時越全家,再一個就是以後都不準再打他們的主意,雖然薛時越全家不見得就是蕭景元抓的,可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司南玉笙在去的路上,就收到了蕭景元的來信,他說:等她。
司南玉笙就不慌不忙的前往千蘭城。
不過,說是不慌不忙,司南玉笙還是不敢耽擱什麽,沿途都沒有做什麽停留,隻簡單的休息就會重新上路。
約莫一個月以後,司南玉笙重新回到了千蘭城。
這會兒正是下午時分。
司南玉笙直接將馬車駛到了皇宮門口,然後乘坐轎攆,去找蕭景元。
一路暢通無阻。
禦書房。
蕭景元坐在龍椅上,瞧著司南玉笙進來,就好像在這裏等了她很久似的。
司南玉笙一進門。
蕭景元就笑了,“玉笙,你這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找朕,朕很欣慰。”
司南玉笙忍住了要翻白眼的衝動,“你能不能將清河、小魚、薛時越他們全家放了?”
蕭景元又笑了,“玉笙,你知道麽?你這樣不客氣的跟我講話,我很高興。”
司南玉笙忍住了心中的惱火,“你就說行還是不行?”
“行,你說的我都答應你。”蕭景元說道。
司南玉笙錯愕,“真的?”
蕭景元說道,“但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就知道沒那麽簡單,司南玉笙聞言沉吟了一刻問道,“是什麽條件?太過分的我不會答應的!”
蕭景元說道,“做我的妃子!”
司南玉笙聞言眼中升起怒火,“蕭景元,你不要太過分,要不然我就對東啟國不客氣了,你不要小看我!我若是拚了命,東啟國就是不死,也得掉層皮!我跟你同歸於盡也不是不可能的!”
“為了幾個小乞丐,和一個做鏢局的,你就要跟我拚命?”蕭景元好笑的看著她問道。
司南玉笙說道,“是!”
“那好啊,那我們就瞧瞧看,到底誰更厲害!”蕭景元說完就對外喝道,“來人呐,將國師關到摘星樓去!讓她好好反省,什麽時候想通了,再來告訴朕!”
話音落下,一眾護衛衝進來。
司南玉笙麵色一變,“你們休得無禮!”
那些護衛哪裏會停手,皆是衝過來。
司南玉笙將懷裏吸入式的毒藥拿出來。
蕭景元就說道,“你敢輕舉妄動,明天小魚、清河、薛時越全家,我就會讓他們痛不欲生,你覺得一天折磨死一個如何?”
司南玉笙瞧著蕭景元,怒不可遏,“蕭景元!你是惡魔!”
“朕,的確不是什麽好人。”蕭景元說道。
話音落下,眾護衛再上前。
司南玉笙喝道,“我自己走!”
蕭景元說道,“讓她自己走。”
眾護衛又退下。
司南玉笙便是麵色低沉的離開了皇宮,被侍衛押到了摘星樓裏麵關著,摘星樓,院子院外全部都是侍衛把手,此刻司南玉笙哪怕是插翅也難逃。
蕭景元隻讓她在摘星樓最上麵兩層活動。
司南玉笙望著摘星樓上空的塔頂,暗自嘲諷,當初說好和東方無衍一起來看摘星樓頂端的風景,卻沒有想到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此刻她再來,竟然是這樣的光景。
摘星樓頂層,司南玉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下麵一層的門外就有士兵把守,院子裏和門外麵也都是侍衛。
每天都會有專人來給她送飯,送的還都是她愛吃的,生怕她不喜歡似得。
司南玉笙每天都會要求侍衛,讓他去通知蕭景元,將她放出去,可是侍衛卻說,除非她答應蕭景元的要求,否則絕對不會將她放出去的。
司南玉笙原本以為會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直到一天下午。
士兵拎著幾個人進來,正是小魚、清河還有薛時越。
士兵將門打開,把小魚和清河推進去,“陛下怕國師太寂寞,讓這兩個小姑娘來陪您!”
士兵說著話,又將門關上了,可他手上還拎著昏睡過去且被打的遍體鱗傷的薛時越。
司南玉笙就問道,“你們對薛時越怎麽了?你想把薛時越怎麽樣?”
士兵冷笑,隨後,就將薛時越綁上了繩索,扔到了欄杆外麵掉在下麵。
司南玉笙一看,趕緊大喝道,“你把他拉上來,你放了他!”
士兵不理會,將人捆好丟在外麵掛著,然後就回到門外守著了,像個聽不見看不到的木頭人。
司南玉笙著急的衝上頂樓,然後向下看去,就能看見薛時越被吊在欄杆下麵,她大聲喊叫,“薛時越!你醒醒!你醒一醒啊!薛時越!”
薛時越像是聽到了她的呼喚,睜開眼睛來,四處找尋她的身影,亦被自己吊在半空中嚇了一跳,他慌忙火急的問道,“玉笙,玉笙,你在哪?”
司南玉笙大喊道,“我在上麵,你抬頭?”
薛時越被吊著,抬頭都很困難,可他用餘光還是看到了司南玉笙,“玉笙,玉笙,我看到你了!”他說著話,一聲聲呼喚中,也露出了滿足的笑意。
司南玉笙看著是真的心疼,這個男孩子是那麽純淨,卻一而再的被她卷入這一場紛爭當中?是不是隻要和她沾親帶故的,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司南玉笙自責著。
薛時越卻說道,“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你千萬不要為了我答應蕭景元什麽,我不要你為了我就範!我之所以被抓,還是我太弱了!”
薛時越的語氣中滿是自責。
司南玉笙說道,“不,是我連累了你!薛時越!時越哥哥!”
司南玉笙是打心眼裏將他當成哥哥的,他真的值得她這麽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