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教坊的鬥爭
司南玉笙倒不是真的不願意多收一個婢女,說到底她還是不完全信任輕舞,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她的不可定性太大了,誰知道她將來會不會帶來什麽隱患。
司南玉笙說道,“把她丟出去,不準她進入風花雪月。”
“是。”藍田應聲,派人將輕舞抓著想要扔出風花雪月。
輕舞大喊道,“鬆手,我自己會走。”她說著,還用了畢生的力氣不願走。
抓著輕舞的小廝還真有點難以搞定她,輕舞會武功不是那麽好抓走的。
司南玉笙就說道,“放手,讓她自己走。”
小廝就鬆開了手。
輕舞瞧著司南玉笙有些難過的問道,“夫人真的這麽不喜歡輕舞嗎?”
司南玉笙冷眼瞧著她說道,“我和你已經沒有那層關係了,所以談不上不喜歡,而且我到現在對你都沒有動粗已經很仁慈了。”
輕舞說道,“當初是夫人說要和小女子合作報仇的,現在不要輕舞的也是夫人。”
司南玉笙說道,“我們已經合作過了,你能報的仇已經報了,你不能報的,我說了可以替你報。再說了,你如果不滿意,你自己可以繼續去報!”
輕舞深吸了一口氣,滿臉不甘,“話雖然如此,可是小女子不想離開夫人,當初是夫人招的小女子,現在就要對小女子負責。”
說實話,司南玉笙感覺自己這樣說話像個負心漢,可她明明沒有做什麽,當初找輕舞合作也多少是幫了她的,後來合作不了了,就自然而然要散開,沒想到這女人陰魂不散!
這女人當初要殺的第一個人已經死了,要殺的第二個人是顧淩天,顧淩天是她都難以對付的,更何況這女人隻身一人?
“說實話,且不說你我已經沒什麽關係了,就是有關係,我作為主人要遣散你也是隨我心意,更何況我們沒什麽關係,我更不需要去管你,所以談什麽負責?我一不是你的主子,二不是你的丈夫!”她說道。
輕舞一臉倔強,“我就不走。”
她這樣子,就好像是真的癡情女子。
司南玉笙冷笑,“收起你這幅模樣,我不吃這一套,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懷疑你是不是為了什麽目的接近我。”
輕舞麵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眼神明顯愣了愣,很快就更加難過的樣子說道,“夫人,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女子嗎?”
司南玉笙捕捉到了她表情的細節,原本不確定的事,現在確定了,“你說呢?”
“夫人,您怎麽可以這樣冤枉輕舞?”輕舞傷心欲絕的問道。
“我冤枉你?”司南玉笙冷聲笑道,“你和蕭景元說了什麽我不管,蕭景元怎麽和你說的我也不管,但背叛過我的人,我永遠不會再信。”
輕舞聞言不可思議的瞧著司南玉笙,她心頭狂跳,眼前這個女人,她是真的仰慕,現在也是真的被這女人震驚到了,是怎麽知道她被蕭景元指使的?她演戲演得不好嗎?她早就知道司南玉笙不是一般的女人,卻沒有想到如此聰慧?究竟是怎麽被司南玉笙發現破綻的?
司南玉笙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說過的話,我也不喜歡說第二次!你可以滾了!以後再讓我見到你,我就殺了你!”
輕舞頃刻間眼中滿是惶恐,“夫人,我錯了!”
司南玉笙冷哼了一聲,“把她扔出去。”
小廝再次上前,輕舞這次沒有用力,輕而易舉的被扔出去了,但麵上依舊是難掩絕望,嘴上期期艾艾的哭著。
衛書感歎著說道,“幸好今日少主來了,識破了這女人的詭計,要不然我們就要被這女人給騙了!”
司南玉笙說道,“以後不準她再進來。”
“是。”衛書說道。
司南玉笙坐馬車離開風花雪月的時候,輕舞就在大門口不遠處站著,幽怨的看著她離開。
“你是怎麽猜到輕舞有目的的?”東方無衍問道。
司南玉笙說道,“我就覺得她很奇怪,最開始她知道我是誰以後,最多就是跟著或者套近乎,哪裏有現在這樣追著不放?且她不報仇了嗎?”
前世輕舞可是為了報仇死了的,那是要死也要報仇的,怎麽可能輕易放棄報仇跑到她這裏來?
她繼續說道,“我猜測,蕭景元肯定威脅她了,讓她來接近我,然後我就想詐一詐她,沒想到她的表情就出賣了她。”
“小機靈鬼。”東方無衍刮了刮她的鼻子。
司南玉笙想說,因為她了解輕舞的性子,也因為前世知道輕舞會為報仇而死,且也知道輕舞是個聰明的女子,所以就猜到了這一切。
“不過我也不想為難她,因為她也是萬不得已。”她說道,“蕭景元能威脅到她,那她肯定有命脈在蕭景元手裏,但這一切都和我不無關係,她是因為我被蕭景元盯上的。”
東方無衍默。
司南玉笙繼續說道,“她可能還會來的,為了讓她不再來,我要給蕭景元寫封信了。”
司南玉笙回了鳳行宮,就提筆寫信給蕭景元,稍人送去東啟國。
自這天起,輕舞就消失了。
司南玉笙特意問過仆從,輕舞在司南玉笙離開風花雪月以後就消失了,她也就沒再管這個女子了。
約莫半個月以後,東啟國千蘭城皇宮,蕭景元收到了司南玉笙寫來的信,信裏寫的是讓他不要為難輕舞,放了輕舞珍視的人,且會盡快回千蘭城,還說若是不答應就跟他沒完。
蕭景元看著大笑了起來,“這丫頭一如既往膽大包天,也就是你,朕願意寵著!”他沉吟了一刻又自言自語說道,“臭丫頭什麽都知道,竟還能猜到我抓了輕舞身邊的人。”
一旁的宮人瞧見自家主子又是笑又是自言自語,惶恐又大膽的說了一句,“國師聰慧。”
蕭景元聞言看了一眼宮人,“連你也覺得。”
宮人說道,“是的。”
蕭景元沒再理宮人,又將新建看了好幾遍,然後說道,“好,朕答應你。”
說著,蕭景元就提筆也寫了信,綁在信鴿的腳上。
信鴿飛了十天半月後回到了司南玉笙手裏。
司南玉笙將信封打開,冷哼了一聲,“要求那麽多,我才不理你。”
東方無衍進屋聽到她這句話就問道,“怎麽了?”
司南玉笙說道,“蕭景元說答應我的要求,但要我快點回千蘭城,並且想要我答應他幾個條件,他想的倒挺美。”
東方無衍說道,“不要理他。”
司南玉笙應聲。
就在這個時候,宮女進來稟告,“主人,衛書大管家求見。”
司南玉笙便隨著宮女去了花廳。
衛書施禮道,“少主。”
衛書忙得很,一般不進宮,進宮肯定是有事發生。
司南玉笙問道,“怎麽了?”
衛書說道,“那個舞姬弄琴,也就是上次您說是輕舞的那位姑娘,在咱們教坊不遠處的街道上開了一家藝伎坊,不少人去觀看,將我們的生意都搶了!”
現在教坊雖然還在選人,但有一部分已經投入使用了。
司南玉笙說道,“那你就得好好訓練咱們的舞師啊,咱們想辦法超過她,總不能不讓人家開店。”
衛書說道,“我也這麽想過,但是搶不過。”
司南玉笙聞言有點不高興了,“沒有搶不過的,隻有沒本事的!你搶不過,那就證明咱們本事不如她,怨不得人。”
衛書無言以對,她說的很對,他們就是技不如人。
司南玉笙看他不說話就問道,“我和夫君上次要的那家酒樓盤下來沒有?”
“嗯。”衛書應聲。
司南玉笙就說道,“那就好辦了,你去找最有名的酒,還有最好吃的菜!我再教給你一份菜單,然後你還要去找最好的舞師訓練教坊裏的人,我就不信我搶不過她!”
衛書聞言又覺得有了希望,是了,他們又不是隻搞跳舞,還可以搞其他節目,樂師、舞師,還有美食都行。
“好。”他應聲。
司南玉笙說道,“這樣吧,其他的你安排一下就可以了,至於我教你的菜單什麽的,你每天來宮裏,我帶你去禦膳房學,你務必不能讓別人偷師了。”
“好。”衛書應聲。
話音落下,衛書就去安排尋找最好的舞師和最有名的酒,以及最好吃的美食。
翌日。
不少人去教坊報名,要求展示最好的酒和菜,以及最好的舞技。
一時間教坊名聲再次大起。
司南玉笙一大早起來,準備去禦膳房教衛書美食。
東方無衍隨行。
司南玉笙問道,“無衍哥哥,我去教衛書伯伯做菜。”
“嗯,我也去。”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哦了一聲。
東方無衍就說道,“我去教他釀酒。”
“啊?”司南玉笙對酒不了解,聞言納悶。
東方無衍就說道,“歸月閣的酒名滿天下,不需要去外麵找了,城西湖的酒就是用的歸月閣的酒。”
司南玉笙對這個不甚了解,但信他,聞言大笑道,“真的嗎?那太好了!”
兩人就一起去了禦膳房,廚師和衛書都已經在了。
司南玉笙說道,“衛書伯伯,無衍哥哥說他要教你釀酒,蒼月紅你知道嗎?”
衛書聞言愣怔,隨後滿眼興奮,“我肯定知道啊,蒼月紅就是聞名於世的一種酒,哎呀,真的太好了!”
司南玉笙聞言就笑了起來,“那我們不用到處去找了。”
衛書就說道,“是啊,不過其實不用教的,直接讓姑爺直供咱們蒼月紅不就好了。”
司南玉笙說道,“也是!”
東方無衍就說道,“也行,不過我來這邊除了說酒的事情,還想說我已經聯係花老板了,讓他找一些有名的舞姬來。”
司南玉笙聞言感動以及,她不過是昨天才和衛書商量了這件事,東方無衍知道以後就已經給她安排好了,每一次他都是這麽細心和周到,他為她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可她好像什麽都沒為他做過。
司南玉笙沒有說什麽,可滿眼的感動,以及滿眼的他。
……
禦書房裏,司南玉笙除了將寫好的美食菜單交給衛書,還每道菜都給他講解,這些美食都是她幾輩子最喜歡的,她本來就喜歡吃,喜歡吃就會搜集這些美食以及做法!這可是她的珍藏!
東方無衍一直也沒走,還從旁指導。
司南玉笙就想起東方無衍這廝,比她做飯還好吃,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學的。
傍晚時分,兩人才離開禦書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用膳時。
司南玉笙一直給他夾菜。
東方無衍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又有什麽事?”
司南玉笙就惱道,“我沒事就不能對你好了嗎?我是你的妻子!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嘛?”
寒煞在一旁說了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司南玉笙瞬間氣結,懶得理他,瞪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再次落到了東方無衍身上,“你多吃點。”
東方無衍沒說什麽,隻問道,“你真的沒事?”
司南玉笙皺眉,“你再問我就要生氣了,我真的沒事!我就想對你好而已!”
東方無衍就不再問,開始吃飯。
司南玉笙卻開始檢討自己,為什麽東方無衍會這麽問?她難道每次隻有這種時候才會對他好嗎?她雖然沒什麽印象了,但覺得應該就是如此,這可真是令人惆悵。
她吃飯和回睡房都是心不在焉的。
東方無衍忍不住再次問道,“你真的沒事?”
司南玉笙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事才會對你好?我就不能沒事的時候也對你好嗎?平常總是你替我操心,我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麽。”
東方無衍聽了這話才明白了她今天得舉動,“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你隻要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司南玉笙就笑道,“你是不是傻,我認定你了,當然會好好和你在一起!”
東方無衍將小丫頭抱進懷裏,“那就行了。”
司南玉笙也回抱住他,“無衍哥哥,你是我的。”
東方無衍輕笑,沒說話,隻揉了揉她的發梢。
……
街市上,教坊和酒樓,與輕舞的教坊之間的鬥爭愈演愈烈,今天這邊辦一場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