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教坊
司南玉笙說道,“好主意!那這件事情你還是要找衛書伯伯和藍田城主商量一下。”
“好,木方得了空就去找衛大管家和藍副城主說這件事。”自稱木方的宮人說道。
……
木方已經去找衛書和藍田商量了這件事,兩人皆是拍手叫好,大力支持,這件事情若是辦好了!不單單是招待別國使臣有東西,總比臨時去民間招攬舞姬要好和安全。還可以將美女或者俊男獻給別國,這樣培養出來的教坊人用處真的不小。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在宮裏做,必須放到民間去。
於是,下午就選出了教坊的地址,距離鳳行宮不遠但也不近,隔著兩條街,又繁華又熱鬧。
司南玉笙回到自己的院落時,東方無衍好像在等著她。
她一進門,他便抬眸凝著她,“舍得回來了?”
聽他這語氣,不對勁,司南玉笙納悶的問道,“怎麽了?”
東方無衍冷哼了一聲,“我聽說你今天和一個叫木方的宮人商量著要擴充三宮六院,然後還要去民間搞教坊?不光有女教坊還有男教坊?你準備幹什麽?”
司南玉笙一聽,愣住片刻後哈哈大笑,她一進門被他問蒙了,現在他問了這麽長一句話,她才明白他是吃醋了,她差點忘記了,她家夫君最愛吃醋了。
東方無衍看她笑的惱火,“不許笑。”
司南玉笙收住笑,可肩頭卻仍然忍不住聳動,“無衍哥哥別生氣。”
“我不氣。”東方無衍說道。
他嘴上這麽說,可不悅的表情分明還是在生氣。
司南玉笙就說道,“你既然打聽的這麽清楚,那你為什麽不知道那個教坊是為了招待別國使臣而設置的呢?那什麽三宮六院,是木方提出來的,我當即就否決了,若是真的要人進宮,也多半是女子,男的也是會淨身的,能做什麽!”
東方無衍麵色更冷,他低冷的說道,“過來!”
司南玉笙雖然不覺得有做錯什麽,可仍然是有些心虛的走了過去。
哪裏知道,東方無衍將她的身子一攬橫著放到了他自己的腿上,但是麵朝地下背朝天的那種,“無衍哥哥,你要幹什麽?”
東方無衍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說能做什麽?”
司南玉笙被打了一下屁股,愣神片刻後羞的不行,“你這是做什麽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幹嘛還打我屁股!”
東方無衍卻再拍了一下說道,“我問你的話呢?”
司南玉笙羞的滿臉通紅,紅到了耳尖,“我……”
她說不出來,東方無衍就問道,“那我若是在屋院裏多要些丫鬟,擴充一下後院……”
“不要!”司南玉笙還不等他說完就說道。
東方無衍嘖了一聲,“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司南玉笙聞言沒回話,隻掙紮了起來,“放我下來!”
東方無衍怕她亂動摔跤,就把人翻過來抱著說道,“不要亂動。”
司南玉笙不再動,卻望著他說道,“我真沒準備擴充,你看我讓他們暫時不加人進鳳行宮了嗎?因為我覺得雖然鳳行宮裏女眷太多了,可是若是再加了淨身的人進來,就會顯得很混亂!我就沒批準,然後又覺得這個教坊的主意不錯,所以就讓衛書伯伯和藍田一起去弄了,你說我若是誠心要做氣你的事情,我還會叫藍田副城主去做嗎?那不是你的人嗎?”
話雖如此,東方無衍卻依舊覺得不妥,今天聽說這件事以後就一直在惦記著這件事。
他不說話,司南玉笙就說道,“我不接觸還不行嗎?”
東方無衍默,也不知道算不算默認。
司南玉笙是覺得,東方無衍平日裏還是挺大方的,但在這種事情上異常的小心眼。
“你不說話我當做默認了。”她說道。
東方無衍歎了口氣,心中煩悶無比,前些日子有個羅小北做暗衛整日裏跟在司南玉笙身邊,心中又多了教坊。
他這樣子,落在司南玉笙眼裏就還是在吃醋,她隻好軟糯的說道,“無衍哥哥別生氣了,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誰也裝不下了!”
東方無衍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是。”司南玉笙笑著應聲。
……
因為鳳天都要搞男女教坊的事情,整個都城再次熱鬧沸騰了起來,不少來自民間的舞姬等都來應征,其中也不乏會藝伎的俊俏男子。
衛書和藍田兩人就經常去教坊那邊開始選拔了。
據說,還有老百姓想買票進去觀看,但是卻被衛書全部拒絕了,說是等以後選拔完了再開設節目,供老百姓欣賞。
這天。
司南玉笙剛起床洗漱完,就坐在桌子旁等東方無衍,等他一來就給他盛粥夾菜。
東方無衍淡定的坐下,狹長的眸子噙著她,“有事就說,少來這套。”
司南玉笙就嘿嘿一笑,“無衍哥哥,我想去教坊看看。”
東方無衍聞言雙眸眯了眯,眼神裏滿是危險的神色。
司南玉笙見狀就收了笑,尷尬的咳了兩聲,“你如果不喜歡,就算了!我不看也罷!”末了,她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其實就是想去看看進展,以及有沒有可以加的節目。”
司南玉笙本來以為東方無衍不會答應的。
哪知道,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東方無衍忽然說道,“走,我也去瞧瞧。”
司南玉笙不可思議的瞧著他,“咦?無衍哥哥你不生氣嗎?你真的讓我去看?”
東方無衍就嗤笑道,“我若是不讓你去看,你還不一直惦記著?還不如讓你去看了,死了這條心痛快!”
司南玉笙聞言嘿嘿笑了起來,“無衍哥哥真好。”
“嗬嗬。”東方無衍冷笑了一聲,絲毫看不出開心。
話音落下,兩人便穿了外出的衣服,東方無衍一身白淨的長袍,司南玉笙亦是白長襦裙,麵上戴著圍帽遮了容貌。
衛書和藍田正好要出門,看見這兩人上了馬車,然後就騎馬追了上去,“主子。”
司南玉笙撩起車簾,“衛書伯伯?藍副城主?你們要去哪兒?”
“我們去教坊那邊看看進展,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麽?”衛書問道。
司南玉笙說道,“我們也要去教坊,看看進展。”
衛書點點頭,“好,那正好和我們兩個一起去。”
司南玉笙應聲。
然後一行人就去了教坊。
這條巷子被衛書和藍田包了下來,前半邊是男教坊,後半邊是女教坊,中間砌牆切斷了兩遍,大門設立在別處,兩處大門相隔甚遠。
男教坊的牌匾上寫著‘風月無邊’四個大字。
女教父那邊的牌匾上寫著‘風花雪月’四個大字。
司南玉笙被衛書領著將男女教坊圍著轉了一圈,瞧著這兩個牌匾還算滿意,“倒是挺符合我喜歡的風格。”
衛書一副他很了解司南玉笙的架勢說道,“主子喜歡就好。”
等再次到達男教坊門前,一行人下馬和下車,寒煞和護衛跟隨,等一行人進了教坊,寒煞是跟著入內,護衛是守在大門外。
教坊裏麵的院子很大,與後麵連綿起伏的小院子相連成一體。
衛書說道,“這後麵就是教坊裏的小院,供這裏麵的人休息。”
司南玉笙默。
教坊靠近大門不遠處,就有一處塔樓,總共三層外加一個頂,像是每一層樓能抵尋常人家兩三層,所以這個塔樓整體上看著就很高大。
塔樓除了第一層,上麵的兩層外圍皆是包間,內能看到裏麵鏤空內部下的舞台,外能看到大街,頂層還能瞧見鳳行宮,風景美不勝收。
此刻,不少俊俏的男子在這邊練習,準備比試的時候大展身手。
司南玉笙看了一下他們的穿著,多半是樂師、舞師。
司南玉笙就說道,“衛書伯伯,我覺得你們可以將教坊裏的節目多加一些,至於具體是什麽,可以去民間搜羅一下。”
“這個我有想過,比如相撲之類的,我有意加入進教坊。”衛書說道。
“相撲好。”司南玉笙笑道。
衛書想了想又說道,“還可以玩室內的球,就是將蹴鞠搬到室內玩。”
“這個好。”司南玉笙一聽就覺得有意思,“好好設計一下肯定很吸引人。”
衛書說道,“是啊,由此我又準備在郊外開設一個馬場和蹴鞠場,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玩的。”
司南玉笙連連叫好,“不錯!”
風月無邊男教坊這邊,除了前院以外,中院和後院皆有塔樓,衛書說還沒想好做什麽,但是這個格局做教坊絕了。
司南玉笙也覺得很稀有,雖然說不是最好的,但也有特別之處,也很吸引人。
圍繞這三個塔樓,周邊皆是那些個人的屋院。
司南玉笙就沒什麽興趣逛小院子了,跟著衛書回到了前院看那些人練習做節目,“衛書伯伯,我看其他國家的都城都有名氣不小的酒樓,我覺得不妨我們也弄一個。”
衛書讚賞的看了一眼司南玉笙,“少主和我想的不謀而合,我也想弄這樣一個地方,到時候教坊裏培養出來的舞姬還可以定期送到那裏去表演,讓老百姓也瞧瞧。”
“可以。”司南玉笙應允了。
衛書想到這些,自己都有些期待了。
此時,舞台上不少豐神俊朗的少年郎正彈琴的彈琴,吟唱的吟唱,念詩的念詩,跳舞的跳舞!當真是眼花繚亂,亦別是一番景致。
東方無衍全程沒怎麽說話,但眼神不悅。
司南玉笙本來想多看看,觸及到他的眼神就隻好提前收了眼神說道,“衛書伯伯,我們去女教坊那邊瞧瞧。”
“好。”衛書應聲。
一行人就又離開了風月無邊男教坊,去了風花雪月女教坊那邊。
這邊的格局和男教坊差不多,也就是說如果能從上空看,這邊就是六座塔樓遙相呼應。
司南玉笙想象著這景致,就說要去頂層看看。
一行人就都跟著她去了頂層。
司南玉笙看著男女教坊果然是有六座塔樓,十分震撼,“這個不錯!但是缺一顆星。”
衛書幾人不明白。
東方無衍卻懂了,他目光掃了一眼周圍,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五層樓的酒樓,“那家酒樓若是能加入進來就好了。”
司南玉笙一看滿眼驚喜,“不錯,若是有這家酒樓,正好是北鬥七星!鳳行宮就是紫微星!這格局帝王無疑了!”
衛書有些聽明白了,“少主,那家酒樓的老板我認識,據說他們現在生意不太好,正準備轉讓呢。”
“你去談,若是可以最好是買下來。”司南玉笙說道,她不喜歡租,喜歡將需要的東西買下來。
“是。”衛書應聲。
這件事敲定了。
司南玉笙才有空去看那些舞姬,於是帶著眾人沿著內欄杆下樓。
然而,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個女子一身紅衣,舞姿綽約,剛柔並濟,還像是會一些武功似得。
司南玉笙低聲喃喃道,“那是輕舞嗎?”
東方無衍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麵色一沉,“怎麽又是她?這女人陰魂不散!”
司南玉笙聽東方無衍語氣中得不滿說道,“就是,她怎麽跑到我的風花雪月了?”
衛書聞言也順著目光看過去,“那是著名的舞姬弄琴啊,少主認識嗎?”
司南玉笙說道,“何止是認識。”
東方無衍說道,“把她趕走。”
衛書立即吩咐小廝去將輕舞請出。
很快,幾個小廝去跟輕舞說話。
輕舞不願走,與小廝據理力爭。
小廝態度強硬。
輕舞不理會,然後在場內掃了一眼,最後沒看到要找的人。
小廝就硬將輕舞趕走了。
司南玉笙從一層的某間屋子裏走出來,“好了,衛書伯伯,你們忙吧,我們先回宮了。”
衛書應聲,“好!”
司南玉笙便和東方無衍、寒煞一起初了‘風花雪月’女教坊。
剛一離開女教坊大門。
一個女子突兀的從某個柱子後麵跑出來,一過來就對司南玉笙跪下了,“夫人,讓輕舞追隨您吧,輕舞真的很仰慕夫人!”
司南玉笙扶額,這女人何止是陰魂不散,還聰慧過人,可這女人她不敢要。
“你走吧,我之前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她說道。
輕舞搖頭,“輕舞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