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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線索

  司南玉笙身子一僵,“你說什麽呢?你怎麽會死?”


  東方無衍默。


  他不說話,司南玉笙就莫名的心裏慌了一下,“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以後不要隨便說死,你死了我怎麽辦?”


  東方無衍抱著她,歎了口氣說道,“好,不說了!”


  司南玉笙卻說道,“我告訴你,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


  “胡說八道!”東方無衍惱了,隨後欲言又止的說道,“算了,以後我們都不許說這個。”


  司南玉笙聞言默了默,隨後說道,“這才對。”


  ……


  京都已經遊覽的差不多了,司南玉笙也不準備隨便出門,便在無名宅內待著了。


  東方無衍已經親自開始調查那秘辛中所記載的關於司南家族的事情了。


  司南玉笙自己也沒閑著,這次帶來的人裏麵也有她自己的人。


  司南玉笙將阿大叫來,“你派人去打聽和調查慕容家,以及司南家族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另外你稍人去找周家伯伯,告訴他,我近日會去拜訪他。”


  阿大聞言應聲點頭,“是。”


  慕容家族和司南家族過去的故事,打聽到的版本都差不多,東方無衍和司南玉笙派出去的人都是這麽說的。


  可司南玉笙絕不相信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的,她覺得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的秘密,而且她很想搞清楚秘辛裏麵那一句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一轉眼,在京都就待了半個月。


  這天一大早,司南玉笙正和東方無衍在吃早飯。


  阿大從外麵進來笑著說道,“少主,您快去前廳看看,周家老爺來了。”


  司南玉笙聞言吃了一驚,“周伯伯怎麽來了?”


  “您自己去問他!”阿大笑道。


  司南玉笙不再多言,帶著阿大和東方無衍一起前往了大廳。


  一個約莫四十多的中年男子,麵容俊朗,他五官和周塵野有四五分相似,但神態和氣質卻是有七八分相似,一看就是父子倆。


  他頭發烏黑成髻,簡單挽起,身穿粗布麻衣,頭帶著鬥笠!外表看上去是個普通的農民,可那威震四方的氣勢一看就不普通。


  周家伯伯名喚周行譽,當年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周行譽在看到司南玉笙的一刹那,便老淚縱橫,“少主人!”


  司南玉笙也眼眶紅潤。


  周行譽用袖子擦了一把淚,然後就跪下了,“少主人!”


  司南玉笙見狀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他,“這使不得!周伯伯,快起來!”


  周行譽沒有多糾結,立即站起身來,瞧著她便是一陣感歎,“像!真的像你娘!”


  記憶中,娘親的模樣兒已經模糊了,司南玉笙已經不怎麽記得了,她前兩世死時父母親早就去世了,這一世重生時,家中已經被滅門,根本就來不及看母親。


  周行譽說道,“我終於見到少主了,一直就是聽小野說你的消息,一直就想看看你,可一直就是沒機會,現在好了,終於見到你了。”


  司南玉笙笑中帶淚,她是覺得周行譽就好像是她的父母親一樣親切,她沒有了家人以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說道,“周伯伯,我不是說改天親自去看你嗎?”


  “我等不及!”周行譽說道,“我知道你來炎國的消息以後,我就立即趕來了,路程也就幾個城池。”


  幾個城池!說的輕鬆,實際上不眠不休也要七八天的消息,從那天她吩咐阿大去傳遞消息,到周行譽手上估摸著一兩天能傳到,然後他再趕過來和她相聚,這隨便算一算就知道他一路上肯定沒休息馬不停蹄的趕來。


  司南玉笙說道,“其實我也很想見周伯伯。”


  周行譽笑,像是長輩看自己喜愛的晚輩,亦有一點憨憨的。


  隨後,他將目光落到了東方無衍身上,“這是東方公子吧?”


  東方無衍這才有機會對他施禮,“周伯伯!”


  周行譽倒沒有客氣,麵色略微一沉,不似方才對司南玉笙的和藹親切,就好像是老丈人看指甲女婿,“嗯,我聽說我家少主出事以後,就是東方公子一直在幫忙,且對我家少主非常好。”


  東方無衍謙卑的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周行譽聞言,鄭重打量了他幾眼,隨後是流露出滿意的神色,“那我家少主以後也要拜托東方公子照顧好。”


  東方無衍說道,“那是自然。”


  周行譽這才對東方無衍施禮,“那老奴在這裏就多謝姑爺了。”


  東方無衍趕緊將他扶起來,“周伯伯不用多禮,您對我和玉笙來說,就是父親一樣,您施禮就是折煞我們!”


  周行譽聞言就笑道,“雖然我一直也是當少主是我的孩子一樣,但少主就是少主,就是我的主人,這尊卑不能亂。”


  司南玉笙看他兩互相客氣,就說道,“別說這個了,我們坐下聊別的吧。”


  話音落下,三人坐下。


  司南玉笙就問道,“周伯伯此行來,打算待多久?”


  周行譽說道,“我不能待太久,因為鳳……”他說到這裏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司南玉笙就說道,“說吧,無衍哥哥知道鳳棲城。”


  周行譽便繼續說道,“小野和小北都在鳳棲城,我還要配合他們做一些工作。”


  他沒有說的很詳細。


  司南玉笙便恍然,“哦。”


  周行譽說道,“我過幾天帶少主見幾位重要的人,就會返回周家。”


  司南玉笙問道,“是什麽人?”


  周行譽說道,“是老掌櫃和老管家。”


  司南玉笙聞言麵露喜色說道,“那一定要見的。”


  周行譽就笑道,“他們也一直很想見少主,卻一直沒有機會。”


  司南玉笙笑了起來,“我也一直很想見幾位伯伯,雖然我還沒有和他們見過麵,可一直受了他們的照顧!理應當麵對他們說謝謝。”


  周行譽雖然是第一次見司南玉笙,可卻一直對司南玉笙很熟悉以及喜歡,以前都是夫人在信裏提少主,後來是周塵野在信裏提少主。


  他聞言,就覺得這孩子不愧是夫人的孩子,哪哪都看著順眼,亦懂事。


  “少主這次來炎國京都是為了何事?”他問道。


  司南玉笙就說道,“我想來調查慕容家!”


  周行譽聞言麵色便是一遍,“為何要調查慕容家?”


  他這個反應,就是知道慕容家族的。


  而且周行譽算是司南家族的舊部老人了,雖然是專屬於母族的護衛,但也一定知道很多關於慕容家族和司南家族的事情。


  她原本想去找周行譽,是為了感謝他對她的照顧,可現在發現了慕容家族和司南家族的秘密,她感覺可以問一問。


  她說道,“我無意中看過一本典籍,記載了慕容家族和司南家族的秘辛,說是慕容家族是從司南家族分出去的,且有一句話很奇怪,司南家族家主被殺死,主母以及族人被流放至邊陲,後出逃,產下一女,護衛相隨,這是什麽意思?而且我覺得這個產下一女,說的是我!可是我不是很明白,如果說家族族長死了,那我的父親又是誰?我的父親是在春水鎮司南宅滅門那天被殺害的啊,還有護衛相隨又是什麽意思?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什麽護衛!”


  周行譽聽到這裏,麵色已經沉到了穀底,他瞧著司南玉笙怔怔,“少主,我不想欺騙你,我的確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可我不能熬訴你。”


  司南玉笙立即問道,“為什麽?”


  周行譽麵露難色。


  司南玉笙就有點兒急了,“周伯伯,我真的很想知道!”


  周行譽輕抿了嘴唇,欲言又止。


  司南玉笙便眸色沉了沉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


  周行譽麵色惶然。


  司南玉笙見狀就繼續說道,“典籍中提到的,我父親已經死了,看你的表現以及我打聽到的一些事跡,我父親是真的已經死了,那麽這直接導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春水鎮司南宅裏的那個父親,不是我的生父!


  雖然這件事很匪夷所思,可這樣一說就說得通了,而且我推斷,那個相隨的護衛,很有可能就是說的我春水鎮司南宅裏那個父親!你說是不是?”


  周行譽身子一震,他萬萬沒想到司南玉笙竟然猜的這麽準,他早就知道司南玉笙非同尋常,以前夫人在信裏不止一次提到少主聰慧,後來周塵野也不止一次提到少主天資過人。


  可現在親眼見到,他還是愣怔了好一會兒。


  她眉眼間的睿智和自信,真的很迷人,和夫人一模一樣,和家主也是如出一轍。


  不過也是,那樣優秀的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怎麽會是草包呢?

  隻是可惜了夫人,遇到了那種薄情人。


  “你猜得不錯。”他沉穩的應了一聲。


  司南玉笙仔細看著周行譽的麵部表情,想在他臉上再找出什麽蛛絲馬跡,因為她哪怕是推斷出來這些,可也覺得缺了什麽,但具體少了什麽,她也說不出來。


  直覺告訴她,周行譽還有知道的事情,卻沒有說出來的。


  “那我春水鎮司南宅的父親,真名叫什麽?”司南玉笙問道。


  周行譽沉吟了一刻說道,“那是齊家的當家,當年我和齊家當家都是夫人的部下,後來我留在了炎國,夫人和司南家族一部分人流放到邊陲,齊家當家的派人將夫人劫走,帶去了雲陵國,到達雲陵國以後就產下了少主你,後麵的事情少主應該都知道了。”


  司南玉笙瞧著他眯了眯眼,半晌後又開口問道,“一部分人?那其餘人呢?”


  周行譽聞言麵色明顯一頓,像是說漏了嘴,“都被處死了。”


  司南玉笙聲音沉道,“周伯伯,您騙我?”


  周行譽怔住,然後蹙眉,最後是麵露難色,再次欲言又止了起來,“少主,您別問了。”


  司南玉笙就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麽不能說的。


  她瞧著他,再次開口說道,“一部分人應該不是處死了,因為當年的事情我能打聽的都打聽了,我可沒聽說司南家族的人被處死了的,至少明麵上是沒有!我司南家族怎麽說也是不是個普通的家族,不可能有這樣的消息卻沒有人知道!

  不過,你既然不惜騙我也要這麽說,我隻想往不可能的方向去推測了,那一部分人應該沒有死,並且還活著,說不定時至今日還活的好好的!”


  話音落下,周行譽再次給司南玉笙跪下了,“少主,老奴求您了,您別再往下查了!”


  司南玉笙看他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且她已經又猜的深了幾分。


  “所以,那一部分人應該在慕容家族吧?”她說完,忽然的麵色就不好了,“你不想讓我查下去,肯定是為我好。”這一點她不會懷疑,“所以如果我知道真相,很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且那人應該是你覺得我對付不了的!”


  周行譽麵色已經惶恐了起來,那是對司南玉笙的睿智的崇拜和敬畏,當然這也有真正對主人的敬畏,因為他之前一直當司南玉笙是個孩子,而此刻卻是想完全臣服與她,倒不是說以前沒有臣服,隻不過現在是完全作為下屬。


  “少主,老奴肯定您不要再調查下去,至少現在不要!”他說道。


  司南玉笙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可這個猜測也讓她害怕和心寒,“可我好像知道了,那些人應該就是在慕容家族,且如果知道我的存在,他們可能會殺了我對嗎?”她說著又否定了自己,“不對,如果是這樣你不會這麽害怕,或許我應該更大膽一點,他們是不是跟當年的司南家族被流放的事情有關係?”


  周行譽俯下身去磕頭,“少主,老奴求你了,別再問了。”


  周行譽是一副死都不會說的架勢。


  可他也絕對是為了她好的。


  司南玉笙見狀,不忍再逼迫,她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不問你了!”她說著,上前一步將他扶起來,“快起來。”


  周行譽再次欺身來,這次看向司南玉笙的眼神便是崇敬,“將來等咱們羽翼豐滿,老奴一定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您!”


  司南玉笙現在的羽翼已經很強了,“所以說他們的強悍遠遠超過我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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