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內亂
司南玉笙稍人將輕舞送到客棧裏照顧。
然後和東方無衍一起回了紫竹屋。
司南玉笙換下被輕舞血液沾濕了的衣服，“輕舞說她知道我是女人。”
“我聽到了。”東方無衍麵色一沉說道。
司南玉笙去洗漱了一番，回來摸了摸下巴說道，“我剛才被這女孩子震撼到了，她竟然為了我去赴死。”
東方無衍把人抱著躺到床上去，“快睡覺。”
司南玉笙卻說道，“我好像沒做什麽，但好像壞了事，我把別人的取向問題改變了。”
“隻要你不改變就行了。”東方無衍現在的心情一言難盡。
司南玉笙聞言愣怔的瞧著他，“我怎麽會改變？我很正常好吧！”
東方無衍哭笑不得的說道，“口說無憑，你需要好好證明一下。”
司南玉笙一聽再次愣怔，隨後羞紅了臉縮進他懷裏，“無衍哥哥，你又欺負人！”
東方無衍就笑。
司南玉笙靠在他懷裏說道，“不行，我改天還是得勸勸輕舞，以後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不然我這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
第二天早上，輕舞醒來便瞧見司南玉笙帶著鬥篷站在屋內。
司南玉笙是今天早上天不亮就來了這裏，為了看輕舞的傷勢情況。
輕舞瞧見她，便想下床施禮，“公子。”
司南玉笙應聲，“別動。”
輕舞依言躺了回去，“我沒事。”
司南玉笙說道，“左肩被刺穿了，還說沒事，不疼麽？”
“還受得住。”輕舞蒼白著小臉兒說道。
司南玉笙歎了口氣說道，“以後不能再做這種傻事了。”
輕舞默了默，半晌後才說道，“輕舞願意。”
司南玉笙扶額，“我昨天跟你說了，我是女的。”
輕舞卻說道，“輕舞也願意。”
司南玉笙哭笑不得，“別鬧！”
“我沒鬧，我流連世間，閱人無數，那麽多人見了我都是利用和見色起意，沒有哪個像你這樣為我。”輕舞說道。
司南玉笙不和她糾結，“我不和你說這個，這樣，我最近都會派人照顧你，然後等你好了你就自由了。”
輕舞不說話。
司南玉笙就繼續說道，“以後你還是要嫁人的，所以好好照顧自己。”
輕舞默，依舊不說話。
司南玉笙被她那盈盈的目光瞧的無奈，“你現在能告訴我，昨天你是怎麽知道對方要刺殺我的嗎？”
輕舞這才又開口說道，“我昨天夜裏出門辦事，偶遇你們去那片小樹林，就悄悄尾隨，後來你們走了，你們身後就跟過來了一群刺客，然後我就想快一步去告訴你們，卻還是讓他們追上了。”
司南玉笙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的武功不怎麽樣，但我的輕功還不錯，除非絕頂高手，否則一般人是追不上我的。”輕舞說道。
司南玉笙幾次被輕舞救，看出來她的輕功了得，“哦。”
話音落下，輕舞就這樣看著她。
司南玉笙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一會兒才說道，“那你好好養身體，我走了。”
“公子。”輕舞卻喚道。
“怎麽？”司南玉笙問道。
“我能做你的婢女嗎？”輕舞問道。
“我身邊不缺婢女。”司南玉笙說道。
說完，司南玉笙便離開了客棧。
東方無衍在馬車上，她掀開簾子，他便伸手過去將她拉上來，“怎麽樣？”
“她說昨天是出來辦事，然後看見我們就跟蹤了我們，後來我們離開，又看見有刺客跟蹤我們。”司南玉笙說道，“你說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太假了。”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也覺得假，“她為什麽要騙我？她什麽事情我不知道？她騙我有什麽好處？”
東方無衍說道，“別理她，她不足為懼。”
司南玉笙撇撇嘴，“我已經跟她說了，等治好她就不管她了。”
回到紫竹屋。
司南玉笙吃過午飯後去洗了個澡，然後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和揉腿。
東方無衍走過去，坐在旁邊，然後把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大掌在她腳踝處曾經受傷的位置按捏。
這一年多，他經常這樣給她按捏，每次都會非常舒服，司南玉笙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眯著眼說道，“二皇子快出京了吧。”
猝不及防她忽然說句這個，東方無衍想了想說道，“你又卜卦了？”
“嗯。”司南玉笙應了一聲。
東方無衍看她不走心的應聲，在她腳底板刮了刮。
司南玉笙把腳縮回來且尖笑了一下，“別弄。”
東方無衍卻長臂一伸將她撈進了懷裏，“你又敷衍我。”
“我哪有敷衍你？”司南玉笙認真道，“我真的是預測的。”她總不能說她是重生的吧？
東方無衍暗道二皇子的卦象雖然是大凶，可司南玉笙能猜到大凶的具體事件，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每次發生他都覺得匪夷所思。
……
二皇子這幾天也沒有喝酒，隻是將自己關在寢殿內持續頹廢，直到今早他整裝端坐在寢殿內，等到顧淩天上朝結束回了禦書房，他便兀自從寢殿內離開，也不顧什麽禁足的處罰。
二皇子徑直走到了顧淩天的禦書房外，請求麵聖。
宮人進去通報。
宮人說道，“陛下，二皇子求見。”
“讓他滾回去！”顧淩天喝道。
宮人應聲，退出門外對二皇子說道，“二皇子請回吧，陛下說不見。”
二皇子便不走，站在門外，“那你稟告父皇，倘若他不見，那兒臣就不走，明天他重要上朝的吧。”
宮人麵露為難，但還是進去稟告了，仍然是得到了顧淩天一句話‘讓他滾！’。
然後，顧淩天就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宮人在門口守著，二皇子在門外站著。
就這般僵持到了傍晚時分。
宮人傳膳。
禦書房門才打開。
顧淩天在裏麵開始吃飯，問道，“二皇子還在外麵？”
“是的，陛下。”宮人說道。
“你叫他進來用膳。”顧淩天說道。
“是。”宮人應聲後去喊二皇子。
宮人出門來，對二皇子說道，“讓皇子，陛下叫您進去一起用膳。”
二皇子聞言沒說什麽，邁開已經有些站麻了的腿走進去。
“來吧，陪朕吃個飯！你說朕偏心，可朕不覺得。”顧淩天說道。
二皇子卻不入座，而是施禮說道，“父皇，請將兒臣貶黜出京！”
‘啪啦！’筷子被顧淩天扔到了桌子上，“你給我說什麽胡話？”
二皇子卻冷然道，“兒臣沒有說胡話，父皇想立七弟為太子，隻有兒臣被貶黜出京才能順利，滿朝文武就不會再說什麽了，罪名兒臣已經替父皇想好了，那就是兒臣忤逆犯上頂撞父皇，父皇對兒臣仁慈便貶黜出京，隨便去哪裏都可以，兒臣都受得起！”
顧淩天聞言不可思議的瞧著二皇子，他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怒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朕偏心？你怎麽就沒有想過是別的原因？你怎麽就沒有想過朕此刻對你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二皇子聞言眼神動了動，模樣卻依舊決然，“那就當兒臣有罪好了，一切的一切就這樣結束好了，兒臣離京，七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被立為儲君，如此也不會有誰會說什麽，滿朝文武的悠悠眾口也能被堵住。”
顧淩天瞧著二皇子莫名的覺得痛心疾首，其實上一輩人的事情，他不應該遷怒於下一輩，且二皇子也是他的孩子，看著二皇子的眼神他竟然有些難過，這麽多年來對二皇子不聞不問不疼愛，他其實真的是有虧欠的，但是一想到那些過去的事情，他又覺得這樣沒什麽錯。
二皇子母族當年功高震主，且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打壓老七母族的勢力，他最討厭這樣的事情，且於公於私都要對二皇子母族進行打壓，最好的辦法就是降罪降權。
“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他懶得和他多說，擺擺手讓他退下。
二皇子瞧著顧淩天那涼薄的眼神，最後的期待也消失了，他雖然沒有報什麽期望，可如果父皇心裏有一丁點屬於他的地位，那父皇肯定不會依了他，可他太懂父皇的眼神了，父皇這會兒的這個眼神是會依了他這請求的，當然父皇做這一切也是為了七弟顧薺霖。
二皇子瞧著顧淩天怔了好一會兒，然後深深鞠躬，“兒臣拜別父皇，今後再也不見。”
說完，二皇子便退出了禦膳房，回了自己的寢殿，一進門他就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暈了過去。
太醫過來給他診治，“積鬱成疾，誘舊疾複發，需要好好靜養。”
診斷完，開了藥就走了。
不過，顧淩天聽說了此事，賜了很多補品，例如天山雪蓮、千年何首烏、千年老山參等。
與此同時，也下達了讓二皇子貶黜出京的聖旨，且賜了一個福地給二皇子養身體，亦賜了不少金銀財寶綾羅綢緞，以及一幹宮女宮人隨行。
二皇子接過聖旨以後，不日就啟程離京了，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在這個京城，這個令他寒心到想死的家。
……
紫竹屋內。
司南玉笙聽到二皇子的事情，悠悠歎了口氣，“早就知道顧淩天狠，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兒子也這麽狠，我現在都懷疑他之前把大皇子和三皇子拉出來說什麽要立嫡，是給七皇子當擋箭牌的，實際上讓七皇子暗度陳倉羽翼豐滿，然後就可以順利接棒將他的江山接過來。”
東方無衍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這麽想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他對自己的其他兒子一點都沒有疼惜的嗎？”司南玉笙就問道，“其他的幾位皇子難道不是他的孩子嗎？”
東方無衍沉吟了一刻說道，“當年七皇子的母妃是最受寵的，可是也是死的最早的，留下了七皇子一個在陛下身邊，當年七皇子母妃去世以後，陛下還是最愛七皇子，可後來忽然就寵幸皇後和大皇子了，再後來大皇子被刺殺，他就又對三皇子青睞有加，直到之前三皇子被刺殺弄成了殘廢。”
司南玉笙聽他說的越發覺得自己猜得對，顧淩天前麵做那麽多就是為了七皇子顧薺霖，隻是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顧淩天這人真的太毒了。
“好吧，不過既然顧淩天對七皇子顧薺霖青睞，那七皇子為什麽還要害其他皇子？”她問道。
“或許有別的原因，或許七皇子並不知情，或許七皇子心急也不一定，或許害其他皇子的還有其他人也說不出。”東方無衍將自己的想法一並說出來。
司南玉笙感覺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算了，不想這個了。”
……
司南玉笙把阿大找來問道，“輕舞好了嗎？”
“好了，這兩天就準備讓她走了。”阿大說道。
“你告訴她，以後我和她一刀兩斷，不會再管她。”司南玉笙說道。
“好。”阿大說道。
司南玉笙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捋了捋，現在二皇子被貶黜出京了，那麽四皇子很快就會登場了吧？四皇子會起兵殺回來，為的就是不讓顧淩天將皇位給七皇子，這個顧薺霖到底是有多討人厭？他的哥哥弟弟都這樣不想讓他做皇帝！連被貶黜京的二皇子都比他受歡迎，二皇子最後可是會和六皇子一起殺回來，奪走雲陵國半壁江山的人，而七皇子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準確的說他隻有他的父皇顧淩天，難道是因為顧淩天對他的寵愛讓其他孩子嫉妒了？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麵？
司南玉笙想說，目前二皇子這顆棋暫時得放到一邊，那她就得把四皇子這顆棋子運作起來，且而二皇子和六皇子招兵買馬的時候，必須滲透進去，然後掌握他們的勢力。
她想到這裏就說道，“阿大，你派人盯著二皇子，二皇子有任何近況都要通知我，最好是每天飛鴿傳書告訴我他的情況。”
“好。”阿大應聲。
司南玉笙很想把周塵野叫來，可是真的不太方便，哪怕是羅小北在也是好的，可是羅小北自從上次奇奇怪怪的走了以後就沒說要回來看她了，這個羅小北，等她下回見了他的麵非抽他不可！
她想了一會兒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