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奪嫡
司南玉笙不想再多說，決然的轉身走了。
“感覺自己像個負心漢，雖然我不知道輕舞為什麽會看上我。”她說道。
東方無衍對此不想發表意見，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個輕舞會從對司南玉笙如此傾慕，好在這丫頭及時拒絕，要不然他真的會鬱悶。
“你知道就好。”他說道。
司南玉笙摸了摸鼻尖，“哈哈，我沒想到還會被女孩子喜歡。”
“那是對方不知道你是女的。”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不置可否。
翌日，兩人去了寧像塔，繼續翻閱典籍。
司南玉笙忽然問道，“你是在找當年事件的線索嗎？”
東方無衍不說話算是默認。
司南玉笙是覺得，東方無衍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和顧家有關，他之所以要花這麽大的功夫去查閱資料，是因為不想濫殺無辜。
傍晚時分，兩人才離開。
鄴都因為前些日子刺客的事情，鬧的人心惶惶。
這段日子倒是鬆懈下來。
顧淩天從宮裏直奔紫竹屋，見了東方無衍就施禮，“無衍！”
堂堂一國之君，對一個晚輩行禮，怕是有什麽大事要相求。
果不其然，顧淩天開口說道，“能不能再給雲陵國卜卦？看看雲陵國未來如何？”
東方無衍沒說什麽，直接卜了一卦，卦象凶。
“凶，未來不出三年開始就會戰火不斷。”他說道。
司南玉笙的記憶中也是這樣，差不多兩三年以後就開始打仗，一直到她都死了這仗還沒打完。
“那如何是好？還有，我家老三他……”顧淩天痛心疾首的說道。
“腿治不好，不過讓他活著還是可以的。”東方無衍說道。
顧淩天難過歸難過，心疼歸心疼，最主要的還是想為雲陵國將來做打算。
“我兒真是命苦。”他說道。
他的兒子還真是命苦，不是死就是殘，活下來的還要互相長沙市，做帝王家的子孫真的不容易。
東方無衍看他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就問道，“陛下還想問什麽？”
顧淩天說道，“我想說，我的幾個孩子不是慘死就是殘了，老三和老六都是雙腿殘疾，老二身體不行，現在我就隻有老四和老七了，你能給他們兩個卜卦嗎？”
東方無衍沒怎麽想就說道，“好。”
東方無衍說完便再次占卜了兩卦。
“四皇子大凶。”他說道。
“那老七呢？”顧淩天問道。
東方無衍沉吟了一刻說道，“不可說。”
顧淩天聞言麵色緊繃，“為什麽不可說？”
東方無衍說道，“陛下，這個真的不能說了。”
“那我老三的性命？”顧淩天不糾結他那個問題，哪怕依舊擔心老三和老七。
“三皇子其他的方麵無礙，主要是腿的問題，至於他的性命，我會保他的。”東方無衍說道，“而且事出之後，我已經給三皇子卜過一卦，他不會有什麽事。”因為三皇子沒有威脅了。
顧淩天說道，“那就好。”
顧淩天離開後。
東方無衍還是派了幾個人去宮裏保護三皇子，不管怎麽說之前說會保護三皇子性命無憂，雖然現在三皇子還沒死，隻是重傷不愈，但畢竟人是半殘廢了。
等人走了。
司南玉笙問道，“你這卦象，七皇子是帝王之相啊。”
東方無衍默。
司南玉笙沉吟了一刻說道，“那你算算其他皇子的卦象。”
東方無衍依言又給其他皇子卜了一卦，然後發現六皇子和二皇子的卦象有些意思，不過她叫他卜卦是什麽意思？難道又知道了某些具體的事件？
“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麽？”他問道。
司南玉笙嘿嘿一笑，“到時候再說，不過三皇子如果說後麵都性命無憂，那也就是說對方是衝著太子之位來的，所以之前的這一係列事件，都是為了太子之位，三皇子的傷，關中侯的死都是。”
東方無衍說道，“你是想提醒我二皇子和六皇子與七皇子有鬥爭？”
司南玉笙摸了摸鼻尖，“這個我就說不準了，我隻是猜測皇子之間會有爭鬥。”
東方無衍若有所思。
司南玉笙亦想著，她感覺司南府的事情，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顧淩天和顧薺霖，不過不管是誰，她都不會放任雲陵國自由。
雲陵國的奪嫡之爭已經拉開了序幕。
司南玉笙每天都泡在寧像塔裏看典籍，她手邊拿著一本雲陵秘史，她已經把這本書看完了，卻不願意放下，而是卷起來抵在下巴上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良久後，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狠戾的笑意。
東方無衍看向她的時候，就是這幅表情，“這本書怎麽了？”
“沒什麽。”司南玉笙應了一聲然後將那本書放回了原處，又換了其他的書看。
日落西山。
司南玉笙回了家就把阿大單獨叫來說了一些話，然後阿大就匆匆離開了紫竹屋。
司南玉笙回屋時。
東方無衍似乎正等著她，他坐在椅子上沒有睡覺。
司南玉笙走到梳妝台前梳了梳頭發，默默的感受他的目光審視。
東方無衍看她似乎不準備將自己做的事情告訴他，就直接問道，“你要和二皇子聯係？”
司南玉笙一愣，“你為什麽會這麽問？”
東方無衍欲言又止，他也不是非要讓她說清楚什麽，隻不過她每次這樣刻意隱瞞，就有一種疏離感，這讓他會害怕失去她。不過其實該說的都說了，也沒有必要再追問，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他說道，“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說。”
司南玉笙莫名的有些內疚了，她最近是有事瞞著他，可是也是不想他為難才不說的。
他是一個外冷內柔的人，而他和顧家又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諸多原因就是他遲遲不對顧家展開報複的原因。
“我也不是不想說，是最好不說。”她說道。
東方無衍沒說什麽，躺上床。
司南玉笙鑽進被子，亦趴進他懷裏，“你生氣了嗎？”
“沒。”東方無衍淡聲說道。
“我感覺你生氣了。”司南玉笙把頭貼在他胸膛說道。
東方無衍單手摟住她的身子，“我有那麽小氣麽？”
司南玉笙咬唇不說話。
東方無衍抱著她腰身的手捏了捏。
司南玉笙便低聲叫了一下，“幹什麽？”
東方無衍說道，“捏捏。”
“……”司南玉笙滿頭黑線。
……
宮人帶著二皇子手諭上了紫竹屋的門。
“公子，二皇子想請您入宮一趟。”宮人說道。
“什麽事？”東方無衍問道。
“二皇子體弱多病，想請公子去宮裏給二皇子瞧瞧。”宮人說道。
“宮裏那麽多禦醫，哪裏輪得到我？”東方無衍說道。
“可東方公子的醫術堪稱一絕，宮裏的禦醫加起來都不如您。”宮人說道。
東方無衍就說道，“二皇子的病我也不是不知道，可禦醫的診斷和開的藥方是對的。”
東方無衍的語氣不容置喙，宮人隻好作罷離開。
“二皇子不是要請你給他看病，而是想和你拉攏關係。”司南玉笙說道。
東方無衍說道，“嗯。”
司南玉笙說道，“不如，我們今晚也夜探皇宮？”
東方無衍想起在東啟國帶司南玉笙夜探皇宮，帶著她順路看了一下夜晚的美景。
“好。”他說道。
司南玉笙就在期待中度過了一天，一直到了夜裏，才換上夜行衣然後和寒煞等人一起出門了。
鄴都晚上宵禁以後，街道上沒什麽人了，可從屋頂飛躍的時候就能瞧見挨家按戶的燈火亮著，有時候掠過高處能瞧見下方如星辰一般的光亮，饒是她已經領略過千蘭城的這般美景，此刻再看到鄴都的這美景，依舊是心向往之。
“好漂亮。”司南玉笙說道。
此時此刻的她，哪裏是那個滿腹算計城府極深的女子，這分明就是一個還稚嫩的少女。
東方無衍喜歡看她這樣憧憬的笑意。
很快，到達了皇宮。
寒煞安排好了以後，就帶著人潛入了皇宮。
一路從圍牆掠過，東方無衍刻意帶著她往高處走，這樣就能看見皇宮內的夜景，那真是富麗堂皇又美如星空。
二皇子的寢殿內，已經熄了燈，想來已經休息了。
司南玉笙卻一時半會不想回去，然後東方無衍就帶著她來到高處欣賞這美景。
就在這個時候。
從外麵穿著暗色鬥篷的人進來，鬼鬼祟祟的，但身形看著是男子，他一進屋內，屋內的燈就亮了，耳室裏的宮女宮人便過去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沒有。”二皇子說道。
一行宮女和宮人就退下了。
二皇子的身影在裏麵行動。
不一會兒，又有宮女過來，端著藥，“二皇子，您今天的藥還沒吃呢。”
話音落下，屋內就有一男子將門打開把藥端進去，那宮女便退下了。
二皇子的屋子卻被人將窗戶打開，就瞧見那人將送進去的藥給倒掉了。
東方無衍和司南玉笙在院內屋頂的角落裏，這一幕恰好盡收眼底。
“所……”司南玉笙想說點什麽。
東方無衍將她的小嘴捂住了，然後帶著人離開。
等離開了皇宮就和寒煞一行人回了紫竹屋。
等進了臥房才說道，“怪不得他的病一直沒好，原來是把藥倒了。”
“他是演戲裝病，還是怕藥理有毒？”司南玉笙狐疑的問道。
東方無衍就說道，“不確定二皇子的病是自己造成的還是自然造成的，現在還沒辦法查到，但很快應該就有結論了。”
其實到了現在，司南玉笙不說，東方無衍已經猜到了她要做什麽了，她肯定是猜到二皇子要做什麽，因此就想好好利用二皇子搞事情。
“你是覺得二皇子會有行動，所以最近頻繁接觸二皇子？”東方無衍問道。
“嗯。”司南玉笙看他猜對了也就應了聲。
東方無衍沒再說什麽，而是抱著她說道，“睡吧。”
司南玉笙進入了夢鄉，就又回到了那個場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夢境中，因為她此刻就在那個到處像迷宮一樣的房子裏跑著，夜色的天空下著傾盆大雨。
忽然，司南玉笙的腳在夢裏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瞧著那個從雨中走過來的帶著鬥篷的男子。
然後，他就抱住了她，她感覺這懷抱一陣熟悉，但是具體是什麽她來不及細想。場景就切換到了兩個人竟手挽著手逛集市的畫麵。
她就有點覺得不對勁，她和夢裏這人難道不是仇人關係？難道這夢裏的男子要殺她另有原因？
緊接著，夢裏的畫麵再一轉，四周便都是人，她被押著跪在了眾人麵前，千夫所指。
……
從夢裏驚醒，司南玉笙往他的懷裏靠了靠，“我的夢又變了，我夢見上次那個人抱著我好傷心，這次也同樣，不過後來我和他一起逛街了，後來還被押著跪在很多人麵前！”
東方無衍暗道，這夢境他倒是沒有，他和她的夢境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地方？他最近也有新的夢境，那就是他到處找她，後來兩人去逛街，再後來她像是又失蹤了，他便再次到處找她，不過卻不是在那個雨夜的迷宮房子裏，而是在滿大街找她。
這些夢究竟有什麽提示？
“還有什麽？”他問道。
“沒了，然後我就醒了，可那個抱著我的人，我總感覺我認識他！”司南玉笙說道。
東方無衍聞言麵色一緊，“快點睡吧，不早了。”
司南玉笙蹙眉想了一會兒那個夢，然後再次睡著了。
……
東方無衍將自己的人安插進了皇宮內，放在了二皇子身邊，想一探二皇子的病情真假。
結果沒發現二皇子的病情的真假，倒是發現他似乎在秘密謀劃些什麽。
每天夜裏二皇子都會喬裝打扮出門，隔幾天二皇子就會找替身放在宮殿裏，自己則是喬裝打扮以後離開了宮殿，離開宮殿以後就會偷摸的去見神秘人，神秘人是誰不知道，但是想來是不簡單的人。
司南玉笙直接將二皇子的行動用一句話概括了，“二皇子要造反。”
東方無衍一愣，他倒不是不知道二皇子有這方麵的舉動，可是直接跳到造反上，好像還不到時候。
“他應該是要奪嫡吧。”他說道。
司南玉笙摸了摸鼻尖，“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