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線索（2）
司南玉笙挑起眉梢，無辜道，“我怎麽知道？”
東方無衍雙眸眯了眯，剛才輕舞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到後麵幾乎溫柔的不行，他反正感覺不對勁。
“你和她真的不認識？”他問道。
“我不認識啊。”司南玉笙再次強調道。
東方無衍說道，“你對她那麽了解，而她看你的眼神也不不像不認識。”
司南玉笙看他語氣酸澀，噗嗤一聲就笑了，“無衍哥哥你該不會女人的醋也吃吧？”
東方無衍麵色一滯。
司南玉笙笑的就更開了，他們夫妻倆人這一天內就調了個，為了輕舞輪番吃醋。
隻不過東方無衍為這個事情吃醋，就真的太好笑了。
此刻他的表情也太可愛了，他平日裏對外人那是生人勿進，對她神色如常，可她從來是沒有看過他這般被噎住的模樣兒。
“我和輕舞真的不認識，輕舞可能就是這種深情的長相吧，誰對她好一點，她就這樣。”昨天東方無衍對她那樣她也這樣，說著這番話，司南玉笙忽然就有點同情輕舞了，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女孩子這樣卑微？東方無衍就算了，或許就是見色起意。可對她呢，她不過是說要幫輕舞而已，輕舞就是那副感動的樣子，可輕舞自己也知道她不是單純的要幫她。
東方無衍收了表情，但是雙眸凝著她依舊是一副吃味又不想表達出來的樣子。
司南玉笙牙疼的說了一句，“那昨天她對你那樣，我都沒怎麽樣。無衍哥哥，你這樣不公平。”
東方無衍聞言麵色再一滯，隨後是低笑出聲，他也忽然意識到了他們夫妻兩人竟為了同一個外來女子互相吃醋。
這是什麽滑稽的事？怕是以後再也遇不到了。
他就著這個姿勢，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刮了刮，“那你想怎麽罰我？”
司南玉笙說的是不公平，不是要怎麽罰他，而且他說的罰他，似乎和她說的罰他，意思不一樣。
“算了，我不罰你。”她說道，“所以，你也不要罰我了，我們睡覺吧。”
東方無衍眉尾微挑，“那不行，不如我教你怎麽罰我？”
司南玉笙聞言本就羞的通紅的臉頰更紅了，她扭過頭，“不要。”
東方無衍看她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低笑了一下，然後低頭咬住她的耳垂，輕咬過後……
不和諧的一晚過去了。
司南玉笙第二天晌午才睡好起來，瞧見自己身上的痕跡老臉一紅，她看著那正起身的男人，羞赧的錘了他一下才溜下床。
司南玉笙洗漱後穿戴好，就戴上圍帽拉著羅小北出了門，帶他在鄴都四處逛逛好讓他熟悉這邊。
等傍晚時分才回了紫竹屋，她把早就畫好的陣法圖紙拿出來鋪在桌子上，“你來看，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我。”
羅小北瞅著那些圖紙上的陣法，上麵有桃樹陣、石陣、精密複雜的機關術，這些陣法裏麵哪怕是放置的一些樹枝這種東西似乎都是大有深意。
“為什麽要放樹枝？”他問道。
司南玉笙看了一眼他指的位置，“因為這個是有五行屬性的。”
羅小北有點茫然。
司南玉笙就繼續解釋道，“你不用管它的五行屬性，其實我對裏麵說的一些也不理解，但是陣法裏麵要擺那就照著擺，有用就行了！這桃樹陣我已經試過了，很好用，到時候你就在聽雪閣和歸月閣裏全部將這些陣法設置好。”
她說著就指了指某個陣法，“你看這，這是我改良過的陣法，將幾種陣法合在裏麵，我不知道威力怎麽樣，但在我的設想裏威力巨大！等你把這些陣法布置好，然後你就去找周塵野，讓他在鳳棲城的主要地點設置這些陣法。”
羅小北似懂非懂的聽她說，偶爾抬眸看她時，滿臉崇拜以及傾慕，他沒有非分之想也不敢，但是目光就是忍不住被她吸引，她太奪目耀眼了，哪怕如今隱匿的這麽好隱藏的這麽深。
可她也是非常脆弱的，他暗道以後就算是拚了命也要保護好她。
“少主，屬下會做好的。”他說道。
司南玉笙瞅了他一眼，沒看出他的異樣，“嗯。”
東方無衍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人對視，司南玉笙神色淡淡，羅小北卻是眸光深邃。
他雖然隱藏的很好，可作為男人感覺到了什麽。
“你們在幹什麽？”他問道。
司南玉笙聞言直接轉身小跑著到他身邊去，“我們在說奇門遁甲的陣法呀。”
東方無衍摸了摸她的發頂，“說到哪裏了？”
司南玉笙把東方無衍的手臂拉著到桌子旁，“說到了我改良後結合在一起的厲害陣法。”
說起這個，東方無衍就不得不佩服司南玉笙的思維了，她在了解了六通衍經的這些陣法以後，竟然將陣法改良結合在一起，讓陣法變成了陣中陣。重要的是，她還改的非常好，具體雖然還沒實施，但他感覺應該沒問題。
“嗯。”他應了一聲，然後瞧向一旁目光如炬的羅小北，羅小北低下頭去，他就說道，“以後讓我來教他。”
司南玉笙沒多想，“好，你比我了解的透徹，我雖然懂了這個陣法，但是有的地方我仍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司南玉笙她覺得自己就算是了解了六通衍經裏的陣法，也還處於在一知半解的狀態下，而東方無衍已經將這些陣法吃透了，他也不是沒有給她說過陣法裏的各處，但她就好像遇到了瓶頸一般，沒法透徹理解。
“我就算是改良了陣法，可隻是提出這個想法，陣法如何改還是要靠你。”她說道。
東方無衍勾唇，“沒事，有我不就夠了麽？”
司南玉笙眉眼動了動，笑道，“也是。”
東方無衍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自然是不擔心她什麽，這丫頭不僅僅是單純，還一根筋，喜歡的東西或者人都很執著，且和他有點像，占有欲特別強。他能說自己很享受且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麽？
不過她不會對別人有非分之想，不代表別人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吸引人。
“我是過來喊你吃飯的，我讓王管家給你弄了愛吃的東西回來。”他說道。
司南玉笙一聽就眼神一亮，“我肚子餓了。”
“那你快去吃，我馬上來。”東方無衍說道。
司南玉笙聞言轉身就先跑了。
東方無衍瞧了一眼低著頭的羅小北，“你對陣法還有什麽不了解的麽？”
羅小北低著頭，莫名有些惶恐的說道，“屬下還沒仔細看過。”
“那你好好看，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我，我也會抽出特定的時間來告訴你這陣法的細節。”東方無衍說道。
“是。”羅小北恭敬的應了一聲。
東方無衍看他神情舉止還算規矩，輕抿了薄唇，“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打算什麽時候娶親？”
羅小北就趕緊說道，“大業未成，談何娶親。”且他目前也沒有想過，“現在談成家那不是拖累別人麽？屬下現在就想一心一意輔佐少主，不想因為家庭瑣事分心。”
他語氣正正，且發自內心的忠誠。
東方無衍就沒多說什麽，丟下一句，“成家不妨礙完成大業。”然後轉身離開的屋子。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東方無衍親自教羅小北陣法。
羅小北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如無必要都會避開和司南玉笙見麵，生怕讓人誤會什麽。
司南玉笙讓東方無衍把輕舞給放了，然後就想說再去找輕舞一次。
夜裏。
一行人再次穿上夜行衣去了輕舞所在的客棧。
路上的時候，司南玉笙看了一眼在隊伍末的羅小北，“羅小北。”
羅小北聞聲才跑到前麵來，“少主。”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司南玉笙覺得他最近似乎在躲著她。
羅小北忙說道，“沒事。”
司南玉笙是覺得，誰都有心事，他不想說也很正常，她也不過是正常的關心。
“心放寬些，如果有什麽事解決不了，可以找我。”她說道，“我給你想辦法。”
羅小北聞言說道，“是，少主。”
說完，羅小北就轉身要到末位去。
司南玉笙就說道，“你就跟在我身邊，你不在我不習慣。”
“是。”羅小北說道。
怎麽說呢，司南玉笙覺得羅小北和周塵野都是她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怎麽也不能跑到最末尾去吧？搞得好像離心了一樣。
不是說身邊別的人就不如羅小北重要，阿大他們與她來說也重要，可是羅小北忽然的疏離，她真的不習慣。
在她眼裏羅小北就是又能幹又忠心，又本分聰明的少年，也是她最信任的依靠，就好像對娘家人那種親切的信任。
“你與我來說就是兄長，像親人一樣的兄長。”她說道，“周塵野和阿大他們都是。”
羅小北和阿大幾個聞言，皆是心頭一熱，他們對司南玉笙也是這樣的，不光是少主，也是等於像娘家人那種後盾，且她的本事強大，可她本身卻脆弱的很，所以他們都是極盡全力的想要保護她。
不過，他們這麽認為隻是單方麵的，司南玉笙能這麽說他們真的很感動。
“少主……”羅小北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
司南玉笙就笑道，“所以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替你解決，我解決不了的也想辦法給你解決。”
“好。”羅小北再次應聲，語氣裏竟帶著一絲絲懊悔，他雖然沒有對司南玉笙僅僅是傾慕，可卻好像是褻瀆了她似得，她是主子，他怎麽可以這樣？所以東方無衍那天說讓他娶親，他就知道東方無衍可能發現了他的心思，所以他這段日子才躲著她。
這時，輕舞的客棧已經到了。
司南玉笙把輕舞的房間屋頂瓦片掀開，此刻輕舞還沒休息，穿戴整齊坐在梳妝台前若有所思。
東方無衍把她抱著落了下去。
輕舞一驚，回頭一看竟是笑了起來，“仇公子。”
輕舞對司南玉笙似乎是更熱烈了。
司南玉笙換了以前可能不覺得又什麽，可自從東方無衍跟她鬧過以後，她就感覺有點別扭了，她壓著聲音盡量冷淡的說道，“怎麽樣，你現在考慮的如何了？”
“我還沒考慮好。”她說著，靦腆的看了一眼司南玉笙，然後施禮說道，“但是小女子想謝謝仇公子的大恩，這次如果不是仇公子，小女子恐怕要吃不少苦頭。”
司南玉笙感覺到從東方無衍那兒傳來的冰冷目光，她忍住了要回頭看他的衝動，對輕舞說道，“我說了要利用你給我做事，所以你不用感謝我，我救你也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隻要你盡快想通，好好配合我就是了。”
司南玉笙這麽說，落到輕舞眼裏，就是坦白、真君子，坦白的是還沒有人將對她的利用說的如此透徹明白過。真君子是沒有其他想法，要知道多少人對她都像看待玩物，那些人嘴上說著最動人的話，做的事情卻是最無情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的美貌視若無睹。
“好。”她輕應了一聲。
司南玉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輕舞看她的眼神更加熱烈了，最後這個字更是滿滿的小女兒姿態。
她抬手，隔著麵罩摸了摸鼻尖，“那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想問，我如果有事要如何聯係公子？”輕舞問道。
“你不用聯係我，我有事會來聯係你。”司南玉笙說道。
“好……”輕舞似乎有點兒失落，但又盈盈笑道，“那麽小女子沒什麽要說的了，公子對小女子有什麽吩咐和要求麽？”
司南玉笙就說道，“沒有，我現在若是問你的私事，你也不會告訴我，所以一切都等你想通了以後，咱們再談。”
輕舞抬眸瞧著司南玉笙，“那如果小女子想通了，公子會讓小女子跟在你身邊麽？”
司南玉笙聞言，被她說的話嗆到了，她輕咳了兩聲，“不會，我身邊不缺人。”
“好。”輕舞的神色掩不住的孤寂。
司南玉笙說道，“那你早些歇息，我過段時間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