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調查
翌日，東方無衍稍人去了一趟帝陵。
寒煞帶人回來說道，“大皇子的墓穴安然無恙，我下到墓穴裏看了，前太子的遺體還在裏麵。”
司南玉笙就說道，“你怎麽確定那是前太子？”
寒煞說道，“因為遺體並沒有腐爛，皇室有專門的方法保存遺體，我確認無誤。”
司南玉笙恍然點點頭，“所以確認以後就能確定，大皇子的確是死了，而瀾淵閣閣主的行為就是他自己個人所為了？”
東方無衍說道，“不一定，或許朝廷中還有其他的人參與其中。”
司南玉笙記得前世在風輕宅主人也就是東方無衍被重傷以後修養了一段日子，後來朝廷中就動蕩了起來，首當其衝的就是三皇子手下的其中一名親信。
“我覺得你說的對。”她說道。
東方無衍聞言，眸光落到了司南玉笙說道，“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麽？”
司南玉笙聞言，就嘿嘿一笑，“嗯。”
東方無衍覺得司南玉笙真是越來越神了，為什麽每次她都能預測的這麽精準，如果這次不是她恐怕風輕宅真的會遭逢大劫，他將瀾淵閣閣主流風抓捕的時候檢查過他的裝備，如果沒有提前布置，他真的有可能被流風重創。
難道司南家族真的有不傳之秘？可是這丫頭不是看不懂‘大通衍經’嗎？那她這精準的預測是打哪兒來的？
他也越發期待，司南玉笙接下來會說什麽。
“你說說看。”他說道。
司南玉笙記得前世時，最終是七皇子登基，那三皇子雖然做了太子但很快就被人暗殺了。且風輕宅的主人似乎也被迫參與其中，估摸著這一切全都是顧薺霖的算計。
“我覺得瀾淵閣閣主跟朝廷勾結，可能就是為了報仇，且扶持誰，據我所知當年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感情是非常好的，所以流風可能是幫三皇子鏟除異己，但是這裏麵肯定也不可能就是看到的這麽簡單，我覺得顧家幾個皇子裏麵七皇子可能也是有嫌疑的，但是他具體是怎麽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她說道。
東方無衍聞言若有所思，“顧薺霖嗎？”
“嗯。”司南玉笙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人，“他城府深不可測，無衍哥哥一定要萬事小心他。”
東方無衍覺得司南玉笙的推斷**不離十，因為三皇子的確和大皇子走的很近，所以流風極有可能是為了三皇子才去做瀾淵閣閣主，且在江湖上興風作浪鏟除異己，也想利用江湖人士這一把利刃對付朝廷中人，也能反之用朝廷的勢力去約束江湖中人，這真是一舉多得的好辦法。
至於顧薺霖，他知道這個人城府很深，當年的很多事情似乎都和這個人有關係，但苦於沒有證據所以大家都並沒有懷疑這人。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他問道。
司南玉笙摸了摸鼻尖，“我在瀾淵閣做過相師啊，且我以前在雲陵國春水鎮住，我們司南家族的推演數術世間無雙，能推算出來有什麽稀奇的？這些事都是我父親母親曾經說過的，我不小心偷聽來了，本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是因為來了鄴都才想起來這些。”
東方無衍暗道她說的有道理，司南家族的推演數術的能力那是比他還要厲害的，否則怎麽會讓世人皆是動心？
司南玉笙看他沒有懷疑，鬆了口氣，她說的這些全憑前兩世的記憶，且父親壓根就不會推演數術，母親倒是會一些但是也不算很厲害，隻能說是很普通，倒是她比較有這方麵的天賦。
……
風輕宅的地下牢房。
瀾淵閣閣主和其他瀾淵閣護衛的武功已經被廢了，且基本上是半個廢人了。
“殺了我！”瀾淵閣閣主沙啞著喉嚨說道。
東方無衍和司南玉笙穿著鬥篷帶著麵具進來的時候，瀾淵閣閣主就激動了起來，“見不得人的東西！有本事把麵具和鬥篷都接下來，讓我好好瞧瞧你們到底是誰！”
東方無衍壓低了聲音冷笑了一下，“半個月了，你還這般有精力，看樣子對你的刑罰還不夠。”
瀾淵閣閣主怒道，“少說廢話！有本事直接殺了我！”
東方無衍說道，“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你？我想當時我若是沒有部署，被你得手，你也不會就那麽輕易的殺死我吧？”
瀾淵閣閣主怒道，“我呸！倘若讓我的手，我當然不會就這麽殺了你，你這種人就應該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得罪了你，你能好好和我說說麽？流風？”東方無衍冷聲問道。
瀾淵閣閣主聞言一愣，猩紅的雙眸中流露出驚慌，隨後他很快鎮定了下來，“你說什麽，我不懂！”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你就是流風，當年在大皇子手下的第一能人。”東方無衍說道。
再次被識破，瀾淵閣閣主像是豁出去了似得，他猙獰大笑，“是我，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你了吧？”
東方無衍說道，“我並不知道，我和大皇子無仇無怨，怎麽可能知道你為什麽要殺我？”
流風聞言像是氣極了一樣狂笑了起來，“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小人，當初大皇子不就是被你殺死的嗎？你現在跟我說無冤無仇？大皇子才是和你無冤無仇，卻被你殺死！”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麽要殺死大皇子？”東方無衍問道。
流風反問道，“你和顧家的恩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要殺大皇子有什麽稀奇的？我看你就是想挑起朝堂內的紛爭，然後報仇吧。”
東方無衍恍然，然後說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但我告訴你，我沒有殺大皇子。”
“你胡說！”流風怒道，“就是你殺的。”
“你為什麽斷定是我殺的？”東方無衍問道。
“這還用問？”流風說道。
東方無衍知道流風一口咬定是東方無衍所為，就是因為東方家族和顧家世代的恩怨，但是這裏麵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的。
他殺的人他不可能不認，比如廉親王是他殺的，他並不會否認。可無緣無故給他按了個他殺了大皇子的名頭，他得把這背後的人找出來。
“是三皇子這樣告訴你的麽？”他問道。
流風麵色再一頓，“不是。”
怎麽說呢，流風的表情顯然是再次出賣了他，但是東方無衍肯定不會就這樣隨便相信這種表麵現象，這和剛才詐他身份的情況不一樣。
他是覺得這件事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必須要謹慎一些，當然三皇子他也會去調查，但是不會貿貿然的去行動。
因為他現在是相信司南玉笙說的話，這顧家的幾位皇子全都很可疑。
“雖然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大皇子不是我殺的，我殺過的人我會認。”他說道，“所以從我的角度來看，你是被人利用了，且大皇子的死很有可能也是被這人利用，說不定就是他所為，所以你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我建議你配合我調查出這一切，如何？”
流風聞言，表情明顯是怔了一下，他雖然還是認為東方無衍是凶手無疑，可是東方無衍說的不無道理。
“休想用這套說辭蒙騙我！我不會上你的當！”他說道。
司南玉笙一直沒有說話，此刻捏住自己的喉嚨說道，“瀾淵閣閣主好歹也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人物，我就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如此輕信一個謠言，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大皇子的死也是一場設計嗎？”
流風聞言，眼神直勾勾瞧著司南玉笙，“你們說的我一個字不會信，你們不要再說了。”
司南玉笙不理會他，繼續說道，“你是怕我說了以後，你會動搖你的信念，從而懷疑以前做過的事都是錯的吧？”
流風咬牙，比之前像是更加憤怒，“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
司南玉笙當然了解流風，雖然這個人她這輩子才見到真容，但是對他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他這麽驕傲的人肯定是沒法輕易改變想法的，除非有能痛擊他內心的事情。
“我知道大皇子的子嗣在哪裏，也知道你的子嗣妻兒在哪裏。”她說道。
流風激動了起來，怒道，“不可能！”
司南玉笙冷笑著開口，“在南趙……”
流風憤怒的神色中添上了惶恐，“別說了！”
司南玉笙冷笑道，“你害怕了……”
流風瞧著個子並不算高大的那個人，聽他的笑聲隻覺得背脊發涼，他活了這麽久早就看淡生死且無懼於天地，但是頭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惡魔的存在，那就是眼前這個人。
她聲音中的冷絕像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他怕極也是怒極，“你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是怎麽知道的，我也不想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相信我們說的話，我隻需要你配合我們辦事就行！你若是好好配合，我會保你和大皇子的子嗣無性命之憂。”司南玉笙冷聲說道，“這個買賣你很劃算的，本來我根本就不需要和你談這些，直接把你弄死，至於你的子嗣妻兒和大皇子的子嗣，我並不是很在意！我就當從來不知道的！可如果你配合我，我不但不會殺了你，還會保護他們，你說你是不是賺了！”
流風聞言真的找不到有什麽理由不服從她，她連反駁都不知道如何反駁，他如果死了南趙村他的子嗣妻兒和大皇子唯一的血脈，肯定是凶多吉少。
他此刻雖然仍然不想和這人合作，可是卻沒有辦法去拒絕。
他瞧著那個人，忽然覺得這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天在武林盟主大會上，那個孩子也是這般令人憤怒又害怕的。
“你是聽雪閣閣主吧？”他問道。
司南玉笙一怔，隨後承認道，“是我，瀾淵閣閣主好眼力啊。”
流風說道，“所以你也是她，司南玉笙！對吧！”
司南玉笙再一怔，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什麽時候猜到的？”
流風說道，“我沒有猜，我隻是覺得除了你沒有人能做到這一步，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秘密，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秘密的。”
司南玉笙說道，“這些都不重要，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的答案，你配合不配合？”
流風說道，“我能拒絕嗎？”
“很顯然，你不能。”司南玉笙冷笑。
“那你要我怎麽配合？”流風問道。
司南玉笙說道，“把你的瀾淵閣腰牌給我，且把你瀾淵閣的秘密都悉數說出來，以及把你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說出來，我保證不殺你且保住你妻兒子嗣以及大皇子子嗣的性命。”
流風嗬嗬冷笑，“那我如果說了，你沒有這麽做，那我不是虧了？”
“那你可以試試看，你不說的後果，我會把你的命留著，把你的妻兒子嗣殺了以後提到你麵前來給你去瞧瞧，也把大皇子的子嗣如此這番送到你麵前。”司南玉笙冷絕的說道。
流風聞言麵色變了數遍，“司南玉笙！沒想到你這般狠毒！”
司南玉笙冷笑了一聲，“我狠毒？你們對我司南家族做的事情不狠毒麽？我能活下來，你們就要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報複你們！我做的這一切比起你們做的那些根本算不得什麽！”
流風怒道，“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這個歹毒的賤人，當初沒有讓你跟著你家裏人去死，真的是便宜你了，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救下來，就應該一刀殺了你！”
司南玉笙聞言，咬了咬牙，然後走上前去，一巴掌打了過去，“你救我？你真當自己是什麽好人了？你若不是想覬覦我司南家族通天的本事，以及‘大通衍經’你會救我？你不是為了你的大皇子和你的大業才做這件事的嗎？你少給我說的好像你是什麽好人！”
司南玉笙氣的渾身發抖，她怒道，“我發誓，我這輩子會讓你們全部都生不如死的活著，你想死還沒那麽容易！且南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