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說說話
寒煞也不生氣,隻說道,“那我吃白米飯。”
東方無衍沒說話,隻把旁邊一盤鹹菜拿過去給他,“吃吧,下飯。”
寒煞眼角抽了抽,“公子,你這也太偏心了。”
“不會講話就別講話,吃你的白米飯。”東方無衍淡淡說道。
寒煞挑了挑眉,沒再多說,就著鹹菜吃飯。
司南玉笙險些笑死。
吃過飯,東方無衍回屋,寒煞回到大門口。
司南玉笙把竹簡搬了幾捆到自己房間裏,寫到半夜才睡覺。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
從宮裏傳來了消息蕭景元要將皇後廢後且打入冷宮,皇後要大鬧禦書房被趕回坤寧宮後想上吊自證清白,最後被宮人攔下,今早就被送到冷宮去了。
李澤的官位已經被罷免了,家產盡數充公,抄家的事情也是由宇文佑去做的,據說連一件瓷器都沒留下,李府被抄了個幹幹淨淨底朝天。
而且李澤的家產,足足有半個國庫那麽豐厚,這也等於是坐實了他貪贓枉法的事實。
司南玉笙打著哈欠,聽完匯報,“哦,沒想到李澤這麽貪。”
宮人符合道,“可不是麽,沒想到李大夫竟然如此包藏禍心。”
“那陛下對他的懲罰就這些嗎?”司南玉笙問道。
“不止,他除了被罷免官位,還要被流放。”侍從說道。
司南玉笙說道,“陛下真仁慈,沒誅他九族。”
“對,陛下真是明君,而且李大夫自小是陛下的伴讀,想來陛下還是念著這情誼的,哎。”侍從的語氣中對蕭景元的同情掩不住。
司南玉笙暗道,蕭景元或許是念著這情吧,這事說起來李澤真的不地道,雖然蕭景元是咎由自取但是米已成炊以後就不該做自己不該做的事,而蕭景元被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心腹背叛,聯合起來給他帶綠帽子,還不誅九族僅僅是抄家流放,還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李澤被抄家流放,皇後被廢且打入冷宮,這件事就暫時停住了,沒有人再繼續往下查,不用問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一向勤勉的蕭景元,因病倒了後罷朝了幾日,朝中大臣想去看全都被趕出來了。
這日,宮裏的侍從來到摘星樓。
“國師,陛下宣您進宮,您趕緊收拾收拾隨奴才進宮吧。”侍從說道。
司南玉笙不想去,但是不能抗旨,且她還真的有點想去看看蕭景元。
司南玉笙收拾了一下,穿著朝服隨著侍從進了宮。
司南玉笙在蕭景元寢殿太和殿外站著。
宮人進去稟告,又出來讓司南玉笙進去。
司南玉笙入殿內,那宮人便退出門外且將大門關上了。
一入殿內,司南玉笙便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人躺在臥榻上,醉的沒力氣站起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帝王形象,不過依舊是麵容冷峻,他斜躺在臥榻上,睨著站在屋子中間的司南玉笙。
他現在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猛虎,不管平日裏多麽威風凜凜,此刻也不得不獨自舔舐傷口。
不知為何,司南玉笙竟然有點同情他,縱使他是東啟國最厲害的人,縱使他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又如何,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他也會大受打擊。
皇後是他的妻子,李澤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被這樣兩個最親近的人背叛,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過,雖然這件事是她的手臂,但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做的,隻不過可能不會用這種方法,或許前世的時候蕭景元也知道了皇後和李澤的私情,但是卻用了給自己留了臉麵的方法處理的。
她記得,前世蕭景元在皇後被廢了以後的一段日子裏,也生過病,或許就是因為這個?
“陛下。”司南玉笙喊了一聲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景元。
蕭景元像是才看到司南玉笙進屋似得,他抬手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司南玉笙走過去,站到蕭景元的身邊。
蕭景元抬眼瞧著她,說話的聲音因為醉酒沒有那麽清晰,但依舊好聽,“你是不是覺得朕像個笑話?”
“沒有,陛下怎麽會是笑話呢,陛下是天底下最高貴的男子。”司南玉笙搖頭。
蕭景元聞言,低低的冷笑了起來,“騙子!你們全都是騙子,成天就隻知道騙朕,你們以為你們說幾句好話朕就會相信嗎?朕告訴你,朕從來不相信任何人,那李澤有什麽問題朕也一早就知道,可是宇文佑那個老王八蛋,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捅出來?是覺得朕可憐嗎?是想看朕的笑話嗎?”
司南玉笙不知道蕭景元醉了有幾分,但聽他說的話,他的意思是早就知道李澤貪汙和皇後有一腿,但是隻是暫時沒有動作而已,可是宇文佑把窗戶紙捅破了,害的他顏麵蕩然無存。
他的意思也是從未信任過任何人,包括李澤。
可是他喊她來是什麽意思?
對她說這些話又是什麽意思?
“陛下,宇文丞相應該不是想看陛下的笑話,他這個人的做事風格一向如此。”司南玉笙說道。
蕭景元沒說話,隻是拿著酒壺對著自己的嘴灌酒。
司南玉笙看他喝的到處都是,把一旁的方巾拿過來給他擦了擦,她有點潔癖真的忍不了,如果不是不方便動手她還想把這人的衣服也換了。
不過,她有一個事情很想問,蕭景元現在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是哪個?
她問道,“陛下,您現在知道微臣是誰麽?”
蕭景元聞言,麵色一沉,“你現在是覺得朕已經醉的連人都看不清了麽?朕沒醉!”
蕭景元說這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至少對於平日的他來說是如此,此刻的他就好像是個紙老虎,心裏的表情也全部都表露出來,像個生了大委屈的孩子。
“那陛下為什麽喊微臣來?”司南玉笙問出口。
“朕想和你說說話,朕不想看他們的嘴臉。你這個丫頭笨得很,恭維人也不會,拍馬屁的時候臉上自己都嫌棄的不行,你自己卻不知道。”蕭景元說著就笑了起來,“沒有他們那樣虛假到已經入木三分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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