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0857 睥睨大唐232

  與諸嬌妻會麵後,駕起馬車,一家人暢通無阻地行出朱雀門。


  小鶴兒這些天都在上林苑陪伴紀倩,路過平康坊時,焱飛煌下車去接她。


  紀倩依舊沒給焱飛煌好臉色,焱飛煌同樣看都不看她一眼,二女淚眼婆娑,依依不舍得又說了好半天,焱飛煌才與小鶴兒走出上林苑。


  沒走幾步,胡小仙急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道:“公子請留步。”


  焱飛煌望了過去,隻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邁著碎步一路小跑走了過來。來到二人身邊,三人並肩向大路走去。


  焱飛煌道:“長安內再無令尊的敵手,他做夢恐怕都會大笑了吧!”


  胡小仙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換在平時,她定是媚眼兒亂飛,一副迷死人的俏樣兒。


  焱飛煌好奇道:“池生春已經完了,怎麽姑娘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胡小仙仰起螓首,仔細端詳焱飛煌,眉宇間有種說不出的幽怨,道:“沒有了池生春,還會有其他人來迫家父將奴家嫁出去。”


  前方十幾丈外,已可看見停在大路上的三駕豪華馬車。


  焱飛煌微笑了笑道:“那我是否可以是其中一員?現今去和令尊求親?”


  胡小仙愕然,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隨後又被黯然所取代,道:“公子有心,但卻請免了。家父認為前途一片大好,絕不會放棄長安的。”


  頓了一頓,又以極低的聲音道:“奴家永遠也不會忘記公子說過的話。”


  說完略帶嬌差地翻開少許領口,露出雪白修-長的玉項,以一個惹人遐思的誘-人動作,玉手探進領口內去,將仍保存她體溫和幽香的珍珠項鏈塞到焱飛煌手中,轉身疾奔去了。


  手握溫暖香盈,光華奪目的項鏈,焱飛煌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焱飛煌一行人離開長安已經十數日,明日就可到達洛陽。


  這晚,焱飛煌滿足完家中諸位嬌妻之後。在單美仙的催促下,將她們哄睡後,才獨自到小鶴兒的房間。


  良久之後,小鶴兒少女變新婦。


  不遠處的房間裏,花翎子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起初被帶到這奇幻神秘的空間來,並聽焱飛煌介紹說這便是他手腕上的手鐲內部時,她清楚記得自己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模樣,直把焱飛煌當成了神仙。


  而他這麽多天夜夜與諸女狂歡,讓她這旁聽者都羞愧臉紅!


  她曾暗忖過焱飛煌怎麽不被榨幹,事實上卻是焱飛煌卻一天比一天精神,直教她震驚不已。


  今晚一如往日,不過花翎子清楚聽到小鶴兒聲音。她雖未經人道,卻也知那代表著什麽。隻是,她已渾身發軟,神智模糊,不知該如何去評論此事。


  驀地心聲警兆,她睜開朦朧的大眼睛側望過去,驚呆當場。


  原來是焱飛煌像幽靈一樣出出現她身邊,正灼灼地打量著她。


  心中有鬼,花翎子立即移開少許,尖叫道:“你進來幹什麽?”


  焱飛煌舒服地伸個懶腰,道:“美仙要我給你說些事情,省得你還蒙在鼓裏。”


  接著在花翎子不解的目光中將劉昱與紅衣法後的事情講出,又言殺死曲傲的獻疑人肯定便是這兩方的人。


  花翎子聽得頭皮發麻,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師傅都不知曉那些真正高手的存在,隻能算是個井底之蛙。


  垂頭沉思片刻,她俯下身子,靠上焱飛煌,輕聲道:“你若能為師傅報仇,我的人便是你的。”


  感受著她幽香柔軟,玲瓏有致的少女身體,焱飛煌搖頭苦笑:在大草原上,女人的地位較諸中土還要低下,她們隻是貨物。花翎子深受這種思想熏陶,連最基本的反抗意識都沒有。


  柔聲道:“就算不為你師傅,我也絕不會放過劉昱二人的。你不必勉強自己,你是個人,不比我們少些什麽,不是貨物,你明白嗎?”


  花翎子驚訝地望向焱飛煌,腦中先後閃過眼前這俊偉青年當日在洛陽力敵各方高手,氣吞日月的英雄形象與這數日來細心照顧她的畫麵。無論是他的相貌還是體貼,無一不打動她的心弦,若非是在他一眾仙妻麵前自慚形穢,且心有死結,這生在塞外,深受開放風氣熏陶的女子早就表達自己的心意了。


  話已至此,她再無其他想法,盯著焱飛煌的那對本已水汪汪的美目更似要滴出汁液來,藕臂摟上她的脖子,語帶挑-逗地嬌聲道:“那人家便是喜歡你,不可以嗎?”


  頓了一頓,又挑釁似地道:“你還行嗎?”


  焱飛煌嘿嘿一笑,道:“行不行試試便知!”


  接著在花翎子的一聲輕呼聲中,漫漫長夜拉開序幕。


  翌日晌午,焱飛煌與蛻化重生,如小仙女一樣的小鶴兒、獨孤鳳各駕一輛空車,來到洛陽城下。


  離開月餘,這座千古帝都更顯恢弘莊嚴,牆頭上的旌旗與穿盔帶甲,手執利器的士兵表情肅穆,予人一派山雨欲來的印象。


  城門守將認得焱飛煌,第一時間打開城門迎他入內,馬車自有士兵駕走。


  洛陽較月許前更為繁華興盛,天街上往來的人流熙熙攘攘,其中更不乏身著外族服裝的商人,路邊商販店鋪人頭湧湧,熱鬧異常,可見洛陽在這段日子發展速度並不慢。看著眼前的繁榮景象,讓人難以想象這座比長安更偉大的名城不久後就要再次飽嚐戰火的洗禮。


  不住地對行禮問好的路人回禮,三人終於來到城南那座熟悉的小宅門前。


  “夫君!”


  一把清脆的叫聲突然由門內傳出,前方人影一閃,溫香盈懷。


  不用低頭去看,僅憑那熟悉的聲音和淡淡的體香,焱飛煌已知是單琬晶歸來。當即喜出望外,雙臂緊摟住她的香肩與柳腰,垂頭吻上她。


  唇分,單琬晶望向焱飛煌的漆黑閃亮美眸水汪汪一片,顯是動情已極。


  她較一年前離家時更為出塵,正是修為精進的象征,她披的是乳白色滾銀邊翻領長披風,內著翠綠色緊袖上衣,下穿藍、白、金三色相間條紋褲,黑革皮靴,以碧綠色花巾裹發,深紅色錦帶束結,高貴淡雅中帶著英姿颯爽,又不失女性的嫵-媚,魅力驚人。


  獨孤鳳與小鶴兒自與焱飛煌確立關係後,還是初次見到她,立即過來施禮,單琬晶定下神來,大方回禮,不失當年東溟公主的修養。


  “小紀!”


  焱飛煌尚未來得及問單琬晶什麽時候回來的,以及其他幾女為何沒出來時,一把顫抖的聲音由門內傳出,將焱飛煌及正在說笑的三女注意力吸引過去。


  宋玉華與傅君瑜與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子,緩步走來,聲音正是出自那男子之口。


  此人臉孔跟他身形般窄長無肉,臉頰瘦得凹陷下去,鼻長唇薄,眉毛和眼睛間的距離比常人大,容色陰冷,似乎自出娘胎後就從未笑過,本該像吊死鬼多個像人,不知如何五官配合起來又另有一種醜陋的美感魅力,形成一種孤高冷傲的氣概,令人印象深刻。他約是二十七、八的年紀,卻予人一種飽曆滄桑的蒼老味道。此刻他仿佛察覺不到外人似的,伸出一雙顫抖的大手,熱淚不受控製地狂湧而出,流遍瘦瞼,不能置信地瞪著小鶴兒,嘴角發搐。


  小鶴兒隻是一愕,隨即發出驚天動地的悲呼,箭矢般投入他懷內去。或許用力過大,二人頓成滾地葫蘆。


  不用介紹,焱飛煌與獨孤鳳已知這男子便是在北疆赫赫有名的“蝶公子”也是小鶴兒的親兄,陰顯鶴。


  兄妹倆跪地抱頭痛哭,無人分得清楚那滴淚是渲泄心中的悲楚,那滴淚是因歡喜而瀉出來。


  焱飛煌悄悄來到含情脈脈望著他的傅君瑜與宋玉華中間。


  半晌後,兄妹倆止住哭聲,陰顯鶴兩眼紅腫,略顯尷尬地對焱飛煌抱拳道:“在下陰顯鶴,多謝焱兄助我兄妹重逢,大恩不言謝,以後我這條命便是你的。”


  焱飛煌欣然道:“大舅哥不必客氣,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這裏不方便,我們進屋細說。”


  秀眸同樣哭腫的小鶴兒俏臉羞紅,藕臂挽上焱飛煌的一隻胳膊,甜甜一笑。


  陰顯鶴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細看去才發覺自己妹子的不尋常處,特別是氣質,與宋玉華幾女極為相似,顯然自己妹子已與焱飛煌有了男女之實。看她一臉幸福的神情,當知焱飛煌沒有虧待她。


  進屋落座後,單琬晶迫不及待地道:“夫君快把外婆和娘放出來,人家想死她們了!”


  眼見一個個如綠豆大小的仙女從焱飛煌的手腕上飄出,逐漸變大,陰顯鶴頓變呆頭鳥,這種事就算親眼看見,也很難相信,但又無法不去相信。十多個美女各個不著脂粉,其中如祝玉妍,婠婠,商秀珣更是美得一塌糊塗,仿佛被她們看上一眼後,死了都甘心。


  小鶴兒忙貼在他耳邊,輕聲為他解釋,聽得陰顯鶴不斷點頭,望向焱飛煌的眼神越發地古怪。


  輕撫膩在懷中單琬晶的如瀑秀發,單美仙充分發揮大姐的魅力,問傅君瑜道:“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陰公子又是何是到的?其他人呢?”


  如小鳥般唧唧喳喳聊個不停的幾女立即靜了下來,傅君瑜點頭道:“一件一件說吧,我們是六天前回來的。”


  單琬晶突然插口,嬌憨地道:“我們姐妹從南邊帶回了一些中原沒有的種子,夫君可不能說我們偷懶!”


  在祝玉妍,單美仙與焱飛煌麵前,她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哪還有半分公主的樣子。


  眾人皆莞爾,宋玉華解釋道:“君瑜她們帶回了占禾、玉米、花生、甘薯、馬鈴薯的種子,對戰亂中原的貧窮百姓來說,確是功德一件。”


  傅君婥愕然道:“隻一年時間,你們怎能往返這麽遠?”


  除了陰顯鶴外,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早禾,也便是占城稻,是出產於印支半島的高產、早熟、耐旱的稻種,要在宋朝時方引入中原,並迅速在江南地區推廣。但其他幾種植物乃是產自遙遠的美洲大陸,要在明清時才會傳入中原,隻一年時間,幾女又早失去禦劍飛行的能力,如何可以往返於亞洲大陸與美洲大陸之間?

  單琬晶嚷道:“人家還想到海的另一邊去看看古典期的瑪雅人呢,可惜時間不夠,隻有到南麵走了一圈就回來啦!”


  傅君瑜神秘一笑,道:“夫君與姐妹們是否忘記了一個人?”


  眾人恍然。


  隻有陰顯鶴一頭霧水,小鶴兒忙又低聲向他解釋。


  焱飛煌道:“你們遇到了‘他’?‘他’還好嗎?”


  傅君瑜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


  焱飛煌讚許地望了二女一眼。


  隻這一個眼神,已勝千言萬語。


  玉米、花生、甘薯、馬鈴薯這四種經濟作物產量高,營養豐富,對環境的適應性較強,將會對中原發展帶來深遠的影響。


  宋玉華繼續道:“君嬙和如茵還在沐浴,否則夫君定會被她們纏死。落雁和雲芝都在忙公務,恐怕要晚些時候才能見到她們。”


  焱飛煌點了點頭,望向陰顯鶴道:“大舅哥是何時到洛陽的?”


  陰顯鶴則有些尷尬。剛剛小鶴兒介紹下,他已知如一尊玉雕像般端坐在不遠處,一臉和藹笑意地瞧著單琬晶的年輕美女便是邪名震天下四十餘載,同時也是單琬晶外婆的一代“陰後”雖驚訝與自己這神奇的妹夫及其妻子已是與天同壽,也佩服他三代同收的本事與勇氣。可主觀裏依舊覺得荒謬絕倫:若按輩分論,祝玉妍豈不是要叫他“大哥”自然打死他也不敢接受這樣尷尬的稱呼。


  聽到焱飛煌的話,他回過神來,道:“我是半月前才到的,沈城主手下的人找到了我,當時我並不相信小紀還活著,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而來,想不到小妹真的未死。”


  焱飛煌突然發覺素素並不在,宋玉華善解人意,立即道:“翟大小姐遇到一些麻煩,素素妹妹正是去幫他,已走了近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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