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a00722 睥睨大唐097
沈落雁被他給弄得頭昏腦脹，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湧上心頭。
“如此我們就打個賭如何？如果密公奪下洛陽，那公子你就要將你的全部詳細計劃告訴予我。而落雁如果輸了，就全憑你處置如何？落雁在此發誓，如將今日消息透露給第二個人半句，就讓我天誅地滅。”
沈落雁開口提議道。
她完全沒必要發誓的，騙過焱飛煌這種呆瓜，出門後將消息一散播，那就爽翻天了。可沈落雁一來認為焱飛煌深不可測，二來經過此次深談，心頭總有些莫名的情緒，比如她講求功利，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不擇手段的作風卻偏偏被焱飛煌的目光給化去。
“也好，就打這個一個賭吧，如果沈軍師輸了，嘿嘿……”
焱飛煌不懷好意地幹笑了笑道。
被那怪異的目光一打量，沈落雁華容失色道：“你……可不要太……太過分……”
“親一口不算過分吧！”
焱飛煌大叫道。
沈落雁大窘，顯然她剛剛想到其他更深層次的事情上了。
“落雁堅信，密公才是明君！”
沈落雁平靜下來後抬起頭，堅定地道。
焱飛煌輕笑一聲，也不反駁她。事實會證明一切的，對於心誌堅定如沈落雁，抑或是師妃暄這等人，浪費多少口水都沒有用。
二人靜靜地呆坐半晌，沈落雁依舊不動。
焱飛煌好奇地盯著她，難道還有什麽事嗎？
“你……你剛剛不是說……說親……親……”
沈落雁見焱飛煌不解的神色，羞紅小臉兒，支支吾吾地低聲道。
原來沈落雁已經被焱飛煌給弄得心亂如麻，思維混亂了。說親一口隻是賭約，她卻當成了出門前的一湊。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焱飛煌自然不是王八蛋。湊上前去輕輕一啄，長笑出門而去。
沈落雁身形微晃，有些迷糊地呆坐半晌，突然清醒過來，失聲叫道：“他……他對我……做了什麽？”
她這才記起自己已有婚約一事。想發火，卻發覺心裏沒一絲惱怒的感覺，反倒是有著幾許歡喜之意。
“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沈落雁轉身凝望著已經關閉的大門，喃喃自語地道。
焱飛煌回到後院，問清商秀珣與李秀寧會麵的經過。開始與幾女反複探討起來。
午後。
王世充府邸，書房。
“消息傳達下去了嗎？”
坐上聖尊開口問道。
“是，已經全部傳達完畢，那焱飛煌必定上勾。”
座形單薄的男子答道，聲音不男不女，讓人聽後禁不住起雞皮疙瘩。
“如此甚好，你們還要安排好人手守在一旁，萬不可讓他提前逃走！”
聖尊又吩咐道。
“屬下以這條性命擔保完成任務！”
座下男子發誓道。
“唔，你是否在疑惑本尊為何不去直接搶奪和氏璧？”
聖尊見座下男子麵色略顯古怪，便問道。
“屬下不敢，聖尊向來謀定後動，機智更非屬下這等魯鈍之人可以猜測的。”
座下男子恭敬答道。
聖尊眼神中閃過一縷精光，不再言語，目光轉向桌上厚厚的一本古籍。
洛陽郊外。
“咱們兄弟又要幹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啦！”
茂密的樹林中，一男子輕聲道。
“希望不會再給焱大哥和娘惹上麻煩吧。”
另一男聲也響起。
“嘿，我們小心點兒就成了！”
“貞姐不是說不要在意那塊破玉嗎？”
“那樣一個寶貝，不摸摸豈不對不起自己？”……
下章預告：黃雀在後
兩日後。
焱飛煌進入手鐲問候石青璿。日日問候這如空穀幽蘭一般的佳人已逐漸成為一個習慣。越來越熟後，偶爾調侃幾句，窘得佳人發大嬌嗔，也已成為焱飛煌的一個樂趣來源。
進入手鐲中，就聽聞一陣飄忽不定，似遠似近，若即若離，似是斷斷續續又似綿延不絕的簫音響起。焱飛煌隻覺渾身上下舒泰無比，毛孔都好似是在一張一閉地呼吸一般。
推門而入，一曲已畢的石青璿正坐在沙發上，美眸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焱飛煌。
“我有哪裏不對勁兒嗎？”
焱飛煌低頭看了看自己，問道。
“因你的出現，改變了這麽多人的命運，青璿說得對不對？”
石青璿見焱飛煌坐在自己身邊，也不介意，開口問道。
“對。”
不知石青璿今日為何如此莊重的焱飛煌開口答道。
“那你私自改變這麽多人的命運，不愧疚嗎？”
石青璿又問。
“我心中從沒有過害人之意，為何要愧疚？”
焱飛煌理所應當地答道。
“但是皇帝本來該是李世民，你卻要宋師道來做皇帝，這算不算逆天而行？”
石青璿又追問道。
“你讀了這麽多天書，該知道我和二哥的全部計劃，我們所行之事絕對造福後世，無愧於心。”
焱飛煌盯著石青璿答道。
“那你……你改變青璿的命運，就不愧疚嗎？”
石青璿突然粉麵緋紅，低聲道。
“你讓人家讀那些書本，裏麵記載青璿該嫁給徐子陵的，可前幾日青璿看了他許久，也沒覺得他哪裏能引起人家的興趣。這算不算你的錯呢？”
石青璿見焱飛煌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解釋道。
“……”
焱飛煌當即無語。
“如果青璿不介意焱某人有十幾位妻子，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將自己賠給你吧。”
焱飛煌厚著臉皮道。
石青璿本想捉弄焱飛煌，哪知被焱飛煌一句話就給說得答不上來，嬌羞地垂下螓首，玉手開始不知所措地擺弄著衣角，輕聲道：“你……莫要胡言亂語……青璿一介凡間女子，豈敢高攀……”
“什麽高攀低攀的，重要的是一顆心。你可明白？”
焱飛煌笑了笑道。
石青璿突然麵色一變：“那你現今的作為，對得起美仙阿姨他們嗎？”
這是焱飛煌心頭的一個死結，他當即苦笑一聲：“我當日得美仙傾心後，便覺得對任何女子都無興趣。奈何家裏人卻越來越多，秀珣悟得幾分天衍卦後，算出日後我家裏將有近百口人。連神都逃不出的緣，我又能如何？我隻有一一去麵對，給不了他們一個完整的男人，卻可以給他們任何一個完整男人都給不了的幸福。”
“青璿不必在意，焱某剛剛對你說的賠償隻是玩笑話。”
焱飛煌心病一起，神色淒迷地又道。
“咯咯！那怎麽行呢！人家就要你賠呢！”
石青璿玉手掩上小嘴，突然嬌笑了笑道。
抬頭望去，石青璿一臉計謀得逞的表情，焱飛煌苦笑一聲，用力將她抱住，狠聲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敢捉弄我？”
陽剛清新，讓人沉醉的氣息撲麵而來，石青璿玉容再度染起紅霞，想抗拒卻又覺渾身燥熱，隻得安靜地趴伏在焱飛煌懷中。聆聽他的心跳。
“你……你現今不是要對付各方敵人嗎？”
石青璿覺得神誌已經開始模糊，隻得強行鎮定地低聲道。
“現在要離開了嗎？”
焱飛煌聽出她話中有些不對勁，忙低頭問。
“這裏的生活已經如人間仙境一般，青璿怎舍得離去，青璿想念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想再回去看看，有些事情也要花費時間來想清楚。”
石青璿不敢抬頭，伏在焱飛煌胸口道。
焱飛煌明白她仍是介意‘邪王’的所做所為，便也不明說。祝玉妍尚需要幾年時間來緩衝，更何況石青璿。
“是不是等你想明白了，我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追求於青璿大家了呢？”
焱飛煌語帶調侃地道。
石青璿暗啐一口，都這樣抱著人家了，還說那種話。
“你帶些書本樂器回去，自己讀讀也好，我一有時間就過去看你。”
焱飛煌又有些不舍地道。
“不要擔心，你助青璿修為突破至堪比當年娘親的境界，尋常人可不是人家的對手了呢！”
石青璿說起碧秀心，神色略顯黯淡起來。
“那我幫助青璿煉化身體吧，再修些更高深的功夫，不然我真的擔心。”
焱飛煌提議道。
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倆人連關係都還沒挑明，就說這種夫妻間最親密的事了。
不過焱飛煌的確是擔心石青璿的安危。
石青璿已知曉焱飛煌所有秘密，自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俏臉又紅了起來，嗔道：“你這壞人，總想些不正經的事兒。人家什麽時候答應嫁給你了！”
焱飛煌一呆，隨即笑了笑道：“我剛剛如有肮髒的想法，就讓我天打……”
還沒說完，石青璿如蔥玉指壓上他的嘴唇，眼中閃過幾絲情意地道：“呆子，不許胡說。青璿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當我一見麵，心跳就會加速感應，日後你更是怕青璿出事，不惜說出驚人的身世，人家能讀懂你眼中的愛憐。但青璿心中還有些疑惑……”
見焱飛煌失落的表情，石青璿紅著臉低聲道：“青璿隻想過些脫離俗世的平淡日子，這與你的追求是相同的。隻是青璿還有一些事情還需要想清楚”以石青璿的性格及經曆，把話說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極限了。這已經是在隱諱得表達心意了。
接下來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就像燉粥一樣。
焱飛煌沒有言語，輕輕將她抱在懷中，感受著這個內心淒苦，承載著常人無法承受的哀愁的佳人心中濃濃的愛意，隻覺得靈魂漸漸出竅，上入九天，下入九地，遨遊暢行，快活無比。
“生在這種時代，許多人都身不由己，無法享受和平，無法享受美滿溫馨的家庭生活。青璿也是其中的一員，希望你不要怪我暫時舍棄逍遙自在的生活，而投身這紅塵濁世之中。”
半晌，焱飛煌歎道。
他害怕石青璿會誤會了他，畢竟眼前焱飛煌的行為，與隱居扯不上半點關係。
“不許你亂說，人家都明白，讀了這麽多天書，還是有一些收獲的。青璿知你心地仁厚，誌向高遠。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你如不理會這亂世，才真讓人家看不起你哩！你雖然從沒說過一句‘為國為民，為天下百姓’，但心中卻在為這個目標而努力，青璿亦為你自豪呢。”
石青璿羞澀赧然得輕聲道。
不可方物的玉容上泛起聖潔的光彩，秀眸中絲絲情意與智慧之光連連閃過。
“可別誇我了，再誇我就找不著東西南北了！我知道對於個人來說，心結隻有自己才能解。雖然不舍得放你走，卻也找不到任何理由留下你。書本青璿該已讀過了，有許多事情已超出書本記載的範疇，但有一些事情卻仍然沒變，後麵你可能遇到的危機你應該也清楚，萬事一定不許胡來，你要記得，有人在時刻為你擔心。”
焱飛煌輕撫玉人一頭如瀑青絲，囑咐道。
對於焱飛煌的理解，石青璿燦爛鮮花怒放，東山日出，璀璨絢麗得使人目眩的俏臉上滑過兩行感激中夾雜少許幸福的淚水，緊緊伏在焱飛煌胸口，用力地點了點頭。
焱飛煌突然像想到什麽事情一般拍著腦門叫道：“對了，可以傳一些‘邪帝舍利’中的元精給你，多一分實力，我也更放心。”
石青璿忙掙脫開他的懷抱，好奇問道：“那日人家就聽說舍利在你手上，怎麽魯師沒和青璿說呢？這次來東平，人家特地去看了魯師的，當時還在納悶他怎麽變得那麽年輕。”
焱飛煌哈哈大小道：“現今疑惑該都明白了吧，至於舍利的事，是這樣的……”
片刻後，石青璿聽他講述完，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道：“為何那個婠婠死纏濫打你都不給她，卻偏偏隨便就要拿出來幫助青璿呢？”
焱飛煌答道：“你們不一樣，她一旦功力大進，雙手會沾染更多鮮血，而我相信青璿學武的目的絕不是害人，而是自保。”
石青璿眼中閃過異彩，點了點頭。
焱飛煌閉目探索半晌，終於取出一個封蓋的銅製小罐子。
石青璿好奇地伸出玉手，摸上去的一瞬間，突然像觸電般縮回，玉容驚駭，急劇喘息後問道：“為何當我摸上銅罐的挽手時，腦海竟出現充滿血腥的可怖情狀，耳內更似聽到千萬冤魂索命的厲呼？”
又望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焱飛煌道：“你沒有那種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