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a00681 睥睨大唐056
“無定,‘遠方’可有最新消息響起?”
屏風後傳說一個低沉的聲音。婉轉,動聽,使人有一種聽了這聲音後骨子裏都麻酥酥的感覺。
“回法後,大汗似是已對我們失去了信心,我們在中原的細作於初二那天響起消息說:李淵與次子李世民已經起兵叛亂,並從河東召回長子李建成和四子李元吉。更是偷偷派使者來我突厥秘密麵會大汗,商談結果無人知曉,但從我們安排在大汗身邊之人回報的消息看,大汗在那天後便開始明升暗降的打壓我們了。徒從以為,大汗定是與李淵暗中有了什麽勾當。”
右邊座下第一個壯漢尊聲答道。
“哼!始畢這個老賊,諒他如何的折騰,也逃不出本後的法掌。”
“四年前的始畢,是多麽的威風,率十萬狼騎軍南下,攻克雁門郡四十一座城池中的三十九座,僅雁門,崞縣兩城未被攻破。隋軍拆民房的材料增修防禦工事。雁門城中十五萬軍民隻剩下半月左右的口糧。我狼騎軍的箭射到了隋煬帝禦駕之前,昏庸的煬帝嚇得眼睛都哭腫了。”
屏風後之人感歎地道。
“爾等以為李淵將來可會有大作為?”
屏風後之人輕哼一聲,略一停頓又問道。
“無相以為:李淵此人好漁色,喜遊獵,優柔寡斷,雖可說是位仁者,但無法說其具經天緯地之才,倒是其次子李世民,非似池中之物。法後說起前些年的那場戰事,徒從也有些看法,當時為應付我狼騎軍,隋朝采取了幾項應急措施:其一,當時隋軍將士苦於一再遠征高麗,軍心不安,於是楊廣下詔書明確表示停止遼東之役,以安軍心。
其二,許諾給立功者以重賞,並慰勞守城將士,因此全軍日夜抗戰。雖然死傷了許多人,但是終於保住了城池,爭取到了等待救援部隊前來的時間。
其三,把皇帝的詔書縛在木塊上,投入汾水,流出包圍圈,“募兵赴援”在全國範圍內招募士兵,擴大軍隊,並命各地駐軍立即前來救駕,當時才十六歲的李世民也應募參軍。他向屯衛將軍雲定興建議: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必須白天“旌旗數十裏不絕,夜則鉦鼓相應”以疑兵迷惑敵人,使他們誤認為隋朝有大批軍隊前來救援。當年九月,隋東都和許多郡的救兵紛紛匯聚忻口。隋大軍雲集,這是迫使大汗撤軍的主要原因。
由此可見,李世民其人才學軍略絕非等閑之輩,更不是中原的那些紈絝子弟可以比得上的。
其四,秘密遣使向義成公主求救。公主派人告訴大汗說“北邊有急”大汗既見隋朝大批援軍已經前來,又聞自己後方出了問題,於是解圍北撤。這時楊廣才得以南歸東都洛陽。”
左邊座下第二人開口答道。此子年約三十歲上下,身材結實,相貌堂堂,英武不凡。
“中原隻有幾大勢力值得我們注意,太原李閥,因為他們有李世民。嶺南宋閥,因為他們有焱飛煌。洛陽王世充。”
屏風後的婀娜身影輕輕點了點頭,複又語帶讚賞地道。
“那焱飛煌的確是個謎一樣的人物,但是外界都在風言風語,化及用計都引不出此人,日後定當要好好見識一下此人。至於法後所言王世充,此人並無多大作為,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尚書,僅是占據著洛陽位置優越而已,難道比竇建德還要難纏?”
左邊座下第一人好奇地問道。
“王世充此人絕不簡單,本後十二年前與其見過一次。你們告誡門人定要小心行事才對。至於那焱飛煌,本後對其也非常有興趣,如日後有可能,爾等定要不犧一切手段將其生擒至本後麵前。不過不光是李,宋,王這三方勢力,暗中恐怕還有其他更為強大的勢力。天下臥虎藏龍,萬不可因一人一事之失而葬送了本後的大好計劃。”
屏風後的聲音已經開始轉冷。
“徒從遵命,為法後大業,萬死不辭!”
座下八人似是想到了什麽事似的,打了一個冷戰,尊聲道。
“好!天下大勢已經慢慢超出了本後所掌握的範圍,無常,稍候你立即通知化及,十日內必要將楊廣誅殺,控製整個江都。否則,下場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右邊尾座之人拱手領命。
“好了,都各自出去做事吧,無相留下。”
屏風後的聲音再次婉轉動聽起來。
除無相外的七人皆跪拜出門。無相的魁梧身形略顯不自然地站了起來。
“無相,過來吧。”
屏風後之人已經站了起來。映在屏風上的側麵身影看起來曼妙婀娜,再加上那嬌媚的聲音,不用看起容貌也大概可以猜出其絕不會是個平凡的女子。
而無相雖距離屏風不過一丈遠,腳步卻很是躑躅與蹣跚,英俊麵孔上的肌肉甚至一點點抽搐起來,額上更是冒出絲絲冷汗。
這又是為何?觀屏風後的女子言行,下麵該是要與其做些“好事”吧?能與這等女子春風一度,有何可怕的?
焱飛煌自滎陽強殺百人與大將王伯當,大搖大擺帶走素素之後,瓦崗軍中沒有傳出任何不利於焱飛煌的消息。但謠言是無法止住的,畢竟親眼目睹事情經過的士兵有近千人。於是,人們茶餘飯後又多了一個閑侃的話題。
一行人沿途繼續遊曆各郡縣城池。
離開滎陽的幾日後,焱飛煌在這晚終於與素素成了‘好事’。
用過晚飯後,一家人依舊在野外休息。
其他幾女默契地選擇退避,把小帳篷留給焱飛煌。
素素習慣了伺候人,要她享受,短時間內還真習慣不了,於是搶著去溪邊洗碗。
焱飛煌愜意地躺在地鋪上,就聽簾外腳步聲由遠而近,素素那比黃鶯還要婉轉的脆音響起道:“咦?人都去哪啦?噢!”
她掀開門簾,立即呆住。接著俏臉燒得通紅,顯然明白到是怎麽一回事。
一番雲雨後,二人閑聊起來。
直至素素疲累交加,沉沉睡去。
三月初九,焱飛煌一家人再次進入揚州城,為免一行十幾人太過招搖,焱飛煌便與諸女商量,隻帶幾人進城先打探一下消息。最後決定帶單美仙,宋玉致及雲玉真與衛貞貞入城。單美仙三女懂得的人情世故,江湖經驗都很豐富,是最好的人選。衛貞貞更是揚州本地土生土長之人,又她在身側更是方便行事。商秀珣也鬧著要跟在焱飛煌身邊。焱飛煌頭疼得不得了,商秀珣現今這姿色風情,天下幾乎沒有男子能夠承受得住,如果商秀珣出現的話,那焱飛煌也根本別想低調了。
好說歹說,商秀珣終於放棄了親自隨焱飛煌進城的打算。焱飛煌也承諾,這次隻是打探消息,晚些時候與幾女共同去遊曆江都皇宮。
在古代,打探消息的最好辦法有幾種,第一是安排臥底到指定的勢力之內,但這需要一個過程。而最大眾化的當屬茶樓酒肆,高檔酒樓等地,這些地方人來人往,魚龍混雜,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焱飛煌攜麵覆重紗的四女,在衛貞貞的帶領下,來到城中偏西的一座高檔酒樓“福來樓”前,訂了一間靠近一樓大廳的雅間,在一樓眾食客貪婪的眼色中,五人進入房間。
雅間並不是十分寬闊,但桌椅的布局和四周牆壁上的水墨畫卻是十分的高檔,紅木所製的桌椅隱隱散發著清新古樸的氣息。五人隨便要些吃喝,趕走小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大廳內的人們身上。
“嘿,我說張三哥,您瞧剛才那個俊公子帶著的四個仙子,似是很特別啊!”
大廳靠北的一桌上,響起一聲並不洪亮的男子聲音。
“焦貴,你小子是不是一見有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動道兒了?你沒見剛才那四個姐姐的氣質很不一般嗎?最好不要亂惹,否則很可能丟了性命。”
那桌上另外響起一聲懶洋洋的聲音。
“是,是,三哥說的極是,小弟也隨口說說罷了,那幾位讓人不太敢仰視。”
“你也就能在這喝點酒,逞逞嘴上威風了!”
“三哥你也太瞧不起小弟了!小弟也有報國心呐!可當今聖上……唉!”
“噓!你要死嗎!說這麽大聲!”
那個張三哥趕緊打算焦貴道。
“怕什麽!昨日我家那在總管府當差的弟弟回來說,似乎是宇文大人並沒有離開揚州,而且又好像暗中集結了些軍隊,不知道要幹什麽……”
焦貴小聲地道。
“不要再說了!你這家夥怎麽從小到大都是口不擇言?禍從口出你不知道嗎?有些事不是咱們平民百姓應該知道的!即便知道,也該讓它爛在肚子裏!”
那張三哥倒是很懂人情世故,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的其他食客,馬上拿起酒杯硬灌酒給焦貴,低聲喝罵道。
焦貴訕訕地點了點頭,也不再言語。隻顧著低頭喝酒。
他們二人這一番話被焱飛煌及四女聽得真真切切。五人略微討論後,決定立即進宮,因為很可能這兩天就會有“好戲”上演了,如果錯過,那可是人生一大遺憾。
焱飛煌低調地帶著四女走下樓梯,在一樓眾多食客的貪婪眼色中匆匆離去。
“楚大頭,我看剛剛那幾人,突然想起江湖傳聞中的‘殺神’焱飛煌焱大少了,你說會是他不?”
“應該不會吧,傳聞中焱飛煌應該就快要大婚了,怎麽還會在外麵亂跑?此刻該在嶺南才是吧!”
“嘿,不過話說回來,有人說他那些美嬌妻各個貌賽天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懂什麽!這些都是茶樓說書的瞎編的,反正沒親眼看到,我絕對不相信。小弟倒是對那‘禦劍仙子’很是仰慕!聽親眼見過的人說,那仙子真的如仙界中人一般呢!”
“不過那仙子與焱飛煌同樣都太神秘了,我倒覺得江湖人管他叫‘無影潛龍’,似是更貼切。”
“不對啊,我聽我們家附近那老夫子說書,焱飛煌該是假名,他真實身份是‘三大宗師’之首的‘散真人’寧道奇!”
“什麽寧道奇!宋缺會把女兒嫁給寧道奇那種老頭子?我看焱飛煌的真實身份是寧道奇的私生子才對!”……
酒樓內的眾人們話匣子一開,說什麽的都有,這些話如果傳到已經遠離酒樓的焱飛煌耳中,他定當氣得吐血!
焱飛煌一家人經過協商,決定先進皇宮看看,如果今日宇文化及不發生叛亂,那就在皇宮裏住上幾日。
因為這一家人中修為參差不齊,諸如單如茵,由於懶惰,修為並不太強,而宋玉致則是不會半點武功,最終為了行蹤不被守衛森嚴的皇宮守衛發現,焱飛煌連哄帶騙方算將幾個吵鬧不休的丫頭壓下,隻與單美仙等幾個修為高超的人收斂精氣神,潛入江都臨江宮。
自楊廣登基後,下旨修築他曾任總管的揚州城,改官名為江都。不但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回流、鬆林等‘蜀岡十宮’。
不過最宏偉的是另行在長江岸邊建設的這坐臨江宮,隻要楊廣心血來潮,不管早晚,都會到那裏觀賞長江的美景。
借著地勢,房屋與樹木的掩護,幾人剛進臨江宮,入目的便是金雕玉砌,奢華絕倫,不知道這該是浪費了多少民脂民膏而建成的氣勢恢弘的宮殿。焱飛煌與單美仙則是又驚訝,又氣憤。
“楊廣一人為了享受,也不知浪費了多少百姓的財產,害死了多少勞力的性命!”
焱飛煌劍眉緊蹙,低聲道。
“因此我們要找的帝王,必須不能因為權力而腐化,楊廣這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數年來,單美仙已經讀了好多後世史料,雖然隻是理論,但單論腦中的知識,已經超越這個時代很多了。
“這臨江宮內果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極其森嚴。一不小心肯定會露出馬腳。”隱藏在房簷後的衛貞貞輕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