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a00640 睥睨大唐015
焱飛煌根本沒興趣和閑心與尚家的人說話,坐入席後不停的吃喝,還皺著眉頭表示味道不怎麽樣。
尚明一開始見到焱飛煌時也被他的風采所震懾,無論相貌,氣質,都比自己強。而且那日在琉球也親耳聽到焱飛煌那句‘震天怒吼’,因此現今有不滿也不敢表現。不過此時見焱飛煌不但帶著丫鬟一起入席,還動作親密,又見他毫無禮數,還不停幫單琬晶夾菜,單琬晶更是一副開心的樣子與他眉來眼去。看到這裏,尚明心裏的嫉妒之火已經開始燃燒起來,哪兒還記得什麽恐懼!
感覺到尚明那仿佛能殺死人的目光在死死盯著自己看,焱飛煌根本理都懶得理他,繼續風卷殘雲般地吃喝,更始不停地搖頭晃腦,品頭論足。然後,很自然的夾起一塊牛肉送到單琬晶檀口前,單琬晶更是自然地張開小嘴接下,慢慢咀嚼。
尚明見此情景,再也忍受不住了:“請問焱兄為何對小弟的未婚妻作出此等無禮之舉?”
“喔,忘記和尚兄說了,琬晶已經嫁給我了。”
焱飛煌還是那樣眼角都不掃他。
見到此情景,饒是經過無數風浪的尚公都壓不住火氣了,冷聲道:“哦?那日聽聞焱兄弟聲震天下的喊話,焱兄弟不是與夫人共結連理了嗎?公主是夫人的親生女兒,焱兄弟就不怕亂了禮數,為天下所恥笑嗎?”
“我與美仙,琬晶的事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幹天下人何事?又幹你何事?”
焱飛煌壓根兒就不知何為客氣。
尚公頓時啞口無言,焱飛煌說得也在理,人家自己的婚事,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做什麽?
“夫人之事,老夫自是無權過問,不過公主已與我兒有婚約,請問夫人可否給我等一個滿意的交代?”
尚公開始責難單美仙道。
“明日我們四人便離開東溟派,東溟派再與我單美仙無任何關係,派內一切事務則全交給尚家,隻要你在幫眾麵前當麵發誓,答應我一個條件即可。”
單美仙忙把之前四人商量好的結果說出。
“!”
這下子輪到廳內尚係一族的人吃驚了:這男子的確很完美,但是卻為了他隨便的就放棄了諾大的東溟派。單美仙這氣度還是讓尚係一族的人有些折服。
“那還要看夫人說出的條件是什麽?總不能強人所難吧!”
尚公老謀深算,喜怒不形於色。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走後不許為難單係的其他人,更要像對待尚係族人一般對待他們。”
單美仙道。
“隻要他們遵守禮數,不胡作非為,老夫就能在此立誓今後對單,尚兩家族人一視同仁,否則天誅地滅!”
尚公聽清楚這個條件,也幹脆答到。
尚明在一旁可不幹了,他自小與單琬晶一起長大,且有婚約。雖然單琬晶對他根本便是不理不睬,可是他是真的喜歡單琬晶喜歡到不得了。剛剛聽聞單美仙為了一個男子而輕易放棄百年的大好基業,有些佩服,也有些不解。但又聞換取的代價居然是要解除自己與單琬晶的婚約,剛剛在尚公眼神下壓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來。
“不知焱兄武功如何,為何不比試幾下以助酒興?”
尚明的理智已經完全被妒嫉之火所掩蓋,根本不顧一邊暗使眼色的尚公,不知死活的開口對焱飛煌道。
“比一下也可以,但我的武功不動則已,一動必奪人命,尚兄可是有這個覺悟?”
焱飛煌眼角掃了一眼尚明道。
眼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尚公也在暗罵自己兒子是頭蠢驢,為了個女人值得嗎?見兒子已經快要發瘋,尚公忙把目光轉向單美仙求助,單美仙則是一臉笑意地看著焱飛煌,理都不理尚公。
“好!尚某如傷了焱兄,那也怪不得我了!”
心愛女子被奪,又被人無限看扁。此等惡氣如何吞得下?如果今天不討點說法,那以後還如何抬頭走路?
尚明起身拔劍:“請!”
焱飛煌輕鬆寫意起身,來到尚明身前不遠處,卻回頭對尚公道:“尚公可還有其他兒子?”
尚公急得不知該如何阻攔之時,一聽此話,暗叫不好。
“尚公尚有幾位庶子在琉球處理事物。”
單美仙接口道。
尚公心叫:糟糕!
尚明已經搶在尚公開口阻攔之前拔劍,劍光四射,如金蛇般直取焱飛煌身前幾大要穴,劍風呼嘯,倒也有模有樣。
劍光橫穿焱飛煌的身體,尚明暗叫一聲好,這次看你還死不死?
轉回身形,卻發現剛剛自己金蛇劍光籠罩的兩丈內根本就沒有焱飛煌的影子。
“放心去吧,尚兄。”
焱飛煌的聲音在尚明背後響起。
左掌疾速按上尚明的肩膀,內力如川流暴瀉,直入尚明體內,衝擊著他的四肢百骸,環徊破壞。
浩瀚若無底深潭的真氣強行衝入經脈肆虐,隻兩息,尚明同誌就死不瞑目了,死相甚為駭人,焱飛煌那猶如衝破堤壩的洪水一般的真氣將其內體組織盡數破壞震碎,尚明隻是一個愣神就已經歸天。
“少帥!”
廳內尚氏一族之人再也忍不住了,刀劍紛紛拔出,殺氣騰騰地盯著若無其事坐在席上的四人。
尚公老淚縱橫,但此時兒子已經沒了,眼前那個滿臉燦爛笑意的男子此刻在他眼裏,便是一個惡魔。
廳內眾人憤怒異常,隻等尚公一句話,就會衝上前去將四人圍殺。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尚公冷靜下來,擺手讓眾人收起武器,冷聲道:“焱兄弟今日所做之事,老夫及尚氏一脈永世不忘!幾位請吧!後會有期了。”
“也好,告辭了,記得你的諾言!後會有期!”
焱飛煌攬起單美仙,飄逸離去。
之後的一個時辰裏,單美仙把單係一族集結起來,說明情況。手下許多人都是不舍,還有的不解,更多的人則是擔心將來被尚係一族的族人壓著誰會替他們出頭?
焱飛煌的真元之力隱約感受得到眾人的擔憂,開口道:“各位不必擔心,焱某可擔保尚公以後將會對諸位一視同仁,不會遷怒與你們,一會兒我等離開之時,還會提醒尚公,諸位但請放心。”
尚公此時正與尚氏一家處於尚明身死的悲痛之中,哪兒有心思去與單美仙幾人道別。隻聽得外麵響起內力混厚的聲音。
“尚公,記得你的承諾,你有仇找我既可,如讓我知道你有半分虧待單係之人,必回來滅你尚族!眾位單係的兄弟姐妹,如被尚係之人欺壓侮辱,隻要來告訴焱某,焱某人定為你們討個公道,諸位保重,告辭了!”
言罷,四人憑空取劍,在單係下人的目光中馭劍騰空而去,周圍響起一片驚歎之聲。
揚州,華夏大地古代文明一顆璀璨的明珠,無論是經濟文化還是軍事運輸都堪稱重鎮。從揚州東下長江,可出海往倭國、琉球及南洋諸地,故揚州成了全國對外最重要的轉運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緊張。
除了是交通的樞紐外,揚州更是自古以來名傳天下的煙花勝地,不論腰纏萬貫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風流自命的名士、擊劍任俠的浪蕩兒,若沒有到此一遊,就不算是風月場中的好漢。
此時的揚州,即為江都。
據史料記載,揚州最早有人類開始居住始於公元前六世紀。漢元封五年,江都和廣陵兩縣各劃分部分地域建輿縣。梁朝以後,江都縣曆北齊、陳、北周,時廢時置。北齊、北周複立江都縣時,均隸屬江陽郡。隋開皇初年後,江都縣屬吳州。隋開皇九年,直屬揚州。隋大業元年,隸屬江都郡。
江都南瀕長江,西傍運河,物產富庶,盛產糧棉桑麻。更是因臨江優勢盛產各種水產。諸如被稱為“長江四鮮”的銀魚、鰣魚、刀魚、鮰魚,就可以全部在江都市麵上找得到。使得江都有著名聞天下的“魚米之鄉”之號。
近千年的發展,江都變得越來越繁華,文化,政治,經濟等各方麵皆在中土各城市中名列前茅。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揚州城逐漸熱鬧起來。城門於卯時啟開後,商旅農民爭相出入城門。昨天抵達的舟船,貨物卸在碼頭,就趁此時送入城來,一時車馬喧逐,鬧哄哄一片。
揚州城南門口,走來一男三女。
從背後看去,任誰都會被四人所吸引,男子身材頎長,雖不健壯卻也給人挺拔的感覺,走起路來更是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端是說不盡的灑脫。而那三女,更是不得了,翩翩若仙,風情無限。
但見路過之人無論是誰都會打量四人一番,然後再繼續自己的行程,不再對四人有所理睬。
為何在這本便是煙花之地,風流學士,浪子多得數不可數的揚州城,卻偏偏無人上前去搭訕呢?
四人停在一青-樓前,抬頭看著那大紅匾額上書三字‘春風樓’。
“當年人未識兵戈,處處青-樓夜夜歌。花發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風多。淮王去後無雞犬,煬帝歸來葬綺羅。二十四橋空寂寂,綠楊摧折舊官河。”
男子瞧了一眼那匾額後,回頭歎道。
好文采!路過附近有人聽到不禁暗歎一聲,卻仍然無人上去搭訕。
隻見轉過頭的這男子,奇醜無比,鬥雞眉,蒜頭鼻子,大厚嘴唇,五官除了眼睛之外怎麽看怎麽讓人不舒服,與剛剛從背後看去的風姿完全不湊合。
“夫君此詩甚妙。”
三女中的一位開口讚道,聲音婉轉悅耳,使人心情激蕩。
再看此女長相,不得了:醜比嫫母,貌似無鹽。額頭前突,大大的酒糟鼻,鼻孔向上翻翹,猶如夜叉再世,看得人一陣惡寒。無論任人如何想像,也無法想得到如此醜的女子竟然會有那般曼妙的身姿以及動人的嗓音。
此女身邊另外兩女也是一個個其貌不揚,醜陋無比。
再說剛剛那詩句,明明是唐代花間派詞人韋莊的作品,這樣貌醜陋的男子為何吟得出口?
如果有人知道這男子本來就來自後世,那就不會再有什麽值得驚訝的了。
這一行四人正是易容後的焱飛煌,單美仙,單琬晶以及單如茵。
且說當日交代完東溟派的一切事務後,四人馭劍騰空,一盞茶的時間裏,便來到一處風景優美,如詩如畫的小山穀前。因暫無未來計劃,四人即商議著先在這裏住下享受享受自在的生活。每日朝觀日出,夕觀日落,彈琴唱曲,妙舞清歌。夜裏更是歌舞升平,無比的愜意。直美得四人如在人間仙境中的活神仙一般的自在逍遙。早忘卻了外麵的世界。
一個半月後的某夜。
“夫君,這一個多月來,美仙真的好比在夢中一樣,生活原來真的可以這麽美好,人生原來真的可以這麽的逍遙。”
“我從小就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遇到你們後,就更完美了。”
“隻是不知尚公有沒有履行諾言,妾身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單係的族人。”
單美仙端莊嫻雅的臉上略微浮現一絲擔憂。
“美仙也不用擔心,我們走前不是又威嚇了尚公一下嘛。再說單係族人隻是手下,為難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好處,而且尚公一定對我走前喊的話有所顧忌而不敢亂動單係族人的。”
焱飛煌安慰玉人道。
“夫君的本事確實讓尚公忌憚,但妾身與尚公打交道多年,深知他的性子,不敢惹我們也可以偷偷搞些陰謀手段,或者也會拿單係的人來出氣。單係族人如今並不知我們身在何方,如果受辱,又如何來找我們為其申冤呢?”
單美仙思忖後道。
“對啊,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一拍額頭,焱飛煌叫道:“那該怎麽辦好呢?”
“我們這段日子也過得很是自在逍遙了,妾身如能日日與夫君這般,也再無他求。但妾身觀今日琬晶和如茵性子似乎開始煩躁起來。她們心性及不穩,又無多少人生經曆,這種平淡的日子長久下去可能對他們心境修為,性格方麵都會起到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