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無敵屬性超人的副本諸天> 第570章 a00575 翻覆風雲175

第570章 a00575 翻覆風雲175

  楞嚴何等高明,一觸對方內勁,立知是正宗少林心法,大為錯愕。


  要知道他早從方夜羽處得知這使節團和韓範兩人失蹤的時間湊合,因此動了疑心,故特來出手相試,暗忖韓柏身具魔種,走的是魔門路子,以他楞嚴在魔功上的修為經驗,試探下對方定要無所遁形,怎知試到的竟是少林內功。


  也幸好韓柏因緣巧合下,習到無想心法,否則若是別派功法,也難釋楞嚴之疑。所謂“天下武功出少林”,域外各國,凡是仰慕中土武功者,莫不到少林習藝。據楞嚴所知,數百年來朝鮮陸陸續續有人到少林去學藝,故此這“樸文正”懂得少林武術,一點不稀奇。


  自然,假設楞嚴如今要正式和韓柏比拚內力,韓柏為了保命,被逼下不得不運起本身真正的功力,自然漏出底細,但在這種試探式的內勁交接裏,他隻憑少林心法已可應付,自然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楞嚴神色絲毫不變,放開了韓拍的手,轉向白芳華一揖道:“不見已有一年,白小姐豔容勝昔,可喜可賀。”


  自芳華還禮,垂首道:“芳華怎當得起大統領讚賞。”


  韓柏和範良極暗哼一聲,暗忖原來兩人真的有所牽連。


  陳令方和楞嚴關係匪淺。一天未撕破臉皮,表麵上仍是同一係的人,恭敬道:“陳令方見過大統領。”


  楞嚴微笑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回胡節那些人裏,然後步往虛位以待的右邊客席台上。


  到楞嚴等人坐定後,眾人紛紛坐下,自有美-妓斟酒侍奉,獻上美點,歌舞表演亦繼續下去。


  白芳華湊到韓柏耳旁,低聲道:“那一男一女和那侏儒是楞嚴形影不離的貼身侍衛,各有絕技,尤其那株儒更是周身法寶,切勿因某矮小而輕視之。”


  韓柏見騙過楞嚴,本洋洋得意,白芳華如此一說,心中頓時大為警惕,至於為什麽要提醒自己,想來是焱飛煌大哥的麵子了。


  這時水師提督胡節長身而起,以打雷般的雄壯聲音舉酒向他道:“這杯酒是向專使大人賠罪的,未將手下兒郎心切大人安全,故而行為莽撞,請專使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原諒。”


  韓柏知道胡節說的是前段時間水師官兵對這艘官船的搜查,要說這事情和胡節沒有什麽關係那是鬼都不信。不過韓柏如今可不敢也不想和胡節翻臉,慌忙舉酒和他對飲一杯,頻說沒有關係。


  楞嚴淡淡的對謝廷石道:“本官來此前,不知布政使大人竟在船上,否則也不用瞎擔心了。”又道:“皇上有旨,要下官負責專使大人的旅途安全,謝大人帶著專使繞了個大圈子,到武昌遊山玩水,又沒有事先請準,不怕皇上等得心焦嗎?”


  陳令方等人暗呼厲害,楞嚴不直接詢問使節團為何到了武昌,卻派上謝廷石不通知朝廷、自把自為讓朱元璋心焦苦待的天大罪名,確叫謝廷石難以應對。


  謝廷石立時臉色一變,韓柏哈哈一笑代答道:“大統領言重了,這事絕不能怪謝大人,其實是出於我們要求,為的還是貴朝皇上,事關這些萬年靈參,要知道這些靈參雖具靈效,若欠一種隻產於貴國的罕有泉水做引子,便大減效力,為此我們才不惜繞了個圈子,沿途訪尋,幸好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給我們找到了。”九江府督李朝生恍然道:“原來侍衛長大人命下官運來十二罐仙飲泉的泉水到船上,是有如此天大緊要的原因。”


  楞嚴暗忖對方似非作假,不由半信半疑,知道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來,話題一轉道:“三年前,貴國派使來華,下官曾和他交談整夕,對貴國文物深感興趣,唉!我的記憶力真不行,竟忘了它的名字……”


  這次輪到韓柏等人心中狂震,陳令方致仕已久,怎知高麗三年前派了什麽人到朝廷去,眼下楞嚴分明是再以此試探韓柏這專使的真偽,因為若韓柏真是來自高麗,怎會不知己國曾派過什麽人到京師去?


  眼看要被當場拆穿身分,韓柏耳裏響起焱飛煌的傳音道:“是貴國的禦前議政直海大人。”


  韓柏不知道焱飛煌如何得知這個消息,欣然地向楞嚴道:“大人說的想必是敝國的禦前議政直海大人。本使和他不但稔熟,直夫人還是我的幹娘,卻不知他和楞大統領有此深交,說來都是自家人了。”


  陳令方和範良極當場愕然,不明白為何韓柏竟叫得出那高麗官員的名字,除非這韓柏是由真的樸文正所喬扮的。但這絕不可能!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焱飛煌,焱飛煌微微一笑,心道,有了天命教的少教主在此,我焱飛煌對朝廷的事情豈能不知。天命教可是想要左右朝堂的,不要說高麗來使這樣的事情,就算官員的隱私也知道絕不在少數。


  更詫異的是楞嚴,他本來從方夜羽報知他的訊息裏,推測到這兩人是由韓柏和範良極假扮,可是首先是陳令方這深悉高麗的人對他們不表懷疑,接著是由負責高麗使節團事務的邊疆大臣謝廷石陪耆他們從山東來此,自己也試過他的內功與魔種無關,如今又答得出直海的名字,以他心誌如此堅定之人,信心至此也不禁動搖起來。那次直海來華,因要瞞過蒙人耳目,因此是極端秘密的事,連謝廷石等人都不知道,朝上得悉此事的人寥寥可數,因此韓柏若知此事,那他確是貨真價實的專使。


  楞嚴心中不忿,順口問道:“不知直海大人近況如何,這七年來有沒有升官呢?”


  這次連白芳華也俏臉微變,幫不上忙。沒有白芳華幫忙,焱飛煌也隻能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誰能知道楞嚴和直海間是否一直互通訊息?楞嚴此問,愈輕描淡寫,愈給韓柏發揮想象力的餘地,其中愈是暗藏坑人的陷阱。


  韓柏心中叫苦。


  範良極向謝廷石打了個眼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示韓柏腦袋受損,很多事情會記不清楚。


  謝廷石為官多年,兼之人老成精,鑒貌辨色,怎會不明白範良極的意思,知道若要瞞過這專使曾因賊劫而頭腦受傷一事,必須助這專使一臂之力,及時笑了笑道:“專使來中土前,直大人設宴為專使大人餞行,下官蒙邀參加,直老比我們兩人加起來的酒量還強,身體壯健如牛,怪不得能愈老官運愈隆,半年前才榮升副相,他老人家不知多麽春風得意呢。”


  楞嚴至此懷疑盡釋,因為無論為了任何理由,謝廷石均不會為韓柏和範良極兩人犯上欺君之罪。見終於瞞天過海,韓柏範良極和陳令方齊齊暗裏抹了一把冷汗。


  陳令方怕楞嚴再問,舉杯祝酒,氣氛表麵上融和熱鬧起來。


  喝酒談天又有美婢相陪伴的日子總是很容易過去的,很快就夕陽西下,華燈初上了。


  “啪!啪!”


  兩下清脆的掌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全場靜了下來,拍掌的卻是楞嚴。所有目光一時都集中到他身上去。


  楞嚴安坐椅上,望向韓柏和焱飛煌,微微一笑道:“今晚難得如此高興,讓我手下的兒郎,也來獻藝助興可好?小矮!”


  坐在他身後的侏儒一聲尖叫,躍離椅子,半空打了一個筋鬥,落到廳前。韓柏和焱飛煌對望一眼,均感不妥,偏又無法阻止。


  侏儒小矮剛站定場心,忽又彈起,兩手揮揚,嗤嗤之聲不絕中,壁燈紛紛熄滅。


  楞嚴大笑道:“小矮精檀煙花之技,定教專使歎為觀止。”


  他話尚未完,大廳便陷進絕對的黑暗裏。


  眾人都想不到楞嚴有此一著,駭然大驚。


  如今最大的問題便是範良極和焱飛煌都不能動手,要保護的人卻有落入韓柏手中的幾個“毛賊”還有陳令方,以韓柏一人之力,如何兼顧?


  範良極的傳音在韓柏其內向起道:“什麽都不要理,最緊要保護陳令方。”


  韓柏暗忖自己和陳令方相鄰,假設對方施放暗器,如今伸手不見五指,聽得暗器飛來時,陳令方早一命嗚呼,人急智生下,閃電移到陳令方處,傳音示意一聲,便把他一把提起,塞到自己的座位裏,自己則坐到陳令方處。


  這麽多的動作,韓柏在眨眼間便無聲無息地完成了,連身邊的白芳華也無所覺。


  “蓬!”


  一陣紫色的光雨,由場心衝天而起,撞到艙頂處,再反彈地上,隱見小矮在光雨裏手舞足蹈,煞是好看,教人目炫神迷,有種如夢似幻的詭異感覺。眾人齊齊鼓掌喝采。


  焱飛煌的聲音傳進韓柏耳內道:“小柏,好樣的。陳令方由我照顧。哦,小心。”


  光雨由紫變藍。


  韓柏在焱飛煌說“小心”時,已感到暗器破空而來,那並非金屬破空的聲音,甚至一點聲音也沒有,而是一道尖銳之極的氣勁。


  “蓬!”


  小矮身上爆起一個接一個紅球,繞身疾走。


  韓柏出掌,硬接來襲的氣勁!氣勁交接,韓柏悶哼一聲,竟然在那道氣勁下吃了點小虧。


  此時眾人為小矮神乎其技的煙火表演弄得如醉如癡,瘋狂拍掌助興,哪裏聽得到這些微弱的響聲。


  兩股尖銳氣勁又至。


  至此韓柏已肯定施襲者是楞嚴本人,否則誰能遠在兩丈的距離,仍能彈出如此厲害的指風?


  韓柏變掌為拳,迎上指風。


  “波!波!”


  兩聲激響,指風反彈開去。韓柏感到指風陰寒之極,差點禁不住寒顫起來,忙運功化去。


  小矮身上紅球忽的熄滅,大廳再次陷進黑暗裏。


  衣袂聲的微響由右側響起,黑暗裏一個不知名的敵人無聲無息一掌印向韓柏,一股略帶灼熱的掌風,緩而不猛,迫體而至。


  韓怕肯定這摸黑過來偷襲的人非是楞嚴,一方麵內功路子不同,更重要的是功力明顯不及先前以指風隔空施襲的人。


  一道指風又在前方配合襲至。


  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韓柏腦中掠過一個念頭。


  便是無論楞嚴如何膽大包天,也不敢當著高麗的使節團和眾官的麵公然殺死陳令方這種在朝裏位高望重的人,因此使的手法必是要陳令方當時毫無所覺,事後才忽然猝死。若能隔了幾天,自然誰也不能懷疑到楞嚴身上。


  因此他必然沒有出盡全力!

  敵掌已至,雖沒有印實在他額角處,一股熱流已通經脈而入。


  韓柏心中冷哼一聲,先把體內內勁逆轉,盡收對方熱勁,再又把真氣反逆過來,如此正正反反,敵方氣勁襲上心脈前,早被化得無影無蹤。


  至此韓柏再無懷疑,敵人這一掌確如他早先所料,能潛隱至數日後才發作出來。陳令方乃不懂武功的人,自是受了致命傷也不會覺察。


  “蓬!”


  一團光暈再起,由暗轉明,顏色不斷變化。


  韓柏知道敵人以為偷襲成功,再不用倚賴黑暗,煙花會變為明亮,又重施故技,把陳令方塞回原椅內,他則回到自己的座椅去,剛完成時,場心的煙火猛然擴大,往全場射去。


  整個大廳滿是五光十色的煙花光雨,好看至極。


  色光轉換下,眾人鼓掌喝采,女人們則驚呼嬌笑,氣氛熱鬧之極。


  韓柏目光微轉,忽然看到焱飛煌和白芳華的一雙手緊緊拉在一起。白芳華任焱飛煌握著纖手,俏臉緋紅,臻首低垂。


  焱飛煌不由羨慕焱飛煌的豔福不淺,自己拚死拚活的跟楞嚴等人大戰,真正答應保護陳令方的焱飛煌卻在這裏有閑情逸致泡妞。


  小矮大喝一聲,騰空翻滾,火點不斷送出,落到壁燈的油芯上。


  煙花消去,燈光亮起。


  大廳回複燈火通明的原先模樣。焱飛煌放開白芳華的柔荑,對韓柏笑了笑道:“小柏,幹的好!”


  小矮在眾人鼓掌喝采聲中,回到本台去。


  楞嚴若無其事,長身而起,眼光往韓柏這一席掃來,微笑道:“今晚真的高興至極,來日專使到京後,本官必親自設宴款待,到時杯酒言歡,必是人生快事。今夜之會,就到此為止。”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