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a00469 翻覆風雲86
風行烈也沒有想到焱飛煌竟然照會有如此無賴的招數,不過他已經沒有退路,要是格擋這些鋼渣的話且不說擋得住擋不住,必會招來焱飛煌連綿不絕的殺招,他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使出無槍式的機會,拚了,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就算玉石俱焚我風行烈又有何妨。
然而風行烈馬上就發現自己錯了,焱飛煌最壓箱底的並不是他這招無賴的漫天花雨,而是他的輕功。
可以稱得上舉世無上的輕功。
焱飛煌的身軀仿佛化成了一片落葉,一片浮雲,丈二銀槍明明離他的咽喉不足一寸,但這一寸的距離仿佛永恒,永遠的盤亙在兩人之間,丈二銀槍不得寸進。
風行烈知道自己敗了,當初自己擊敗黑榜高手談應手就以為自己已經晉升絕世高手的風光早已經不再,他忘記了,不光他一個人進入過戰神殿,也不是他一個人看到了戰神圖錄,這些天以來,他在進步,別人也沒有停下。
進入戰神殿的時候他的起點本來就低於焱飛煌,他都得到了這麽多好處,焱飛煌得到的好處隻會更多,如今的他還不是焱飛煌的對手。
風行烈頓時清醒過來,他要擊殺焱飛煌,而不是被焱飛煌擊殺,丈二銀槍迅速後撤輪圓,抵擋漫天而來的鋼渣。
丈二銀槍的速度極快,但那些鋼渣的速度也不慢,要是風行烈一開始就阻擋,憑借他潑水難進的槍法還真有可能不讓這些鋼渣傷到他分毫,隻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雖然絕大多數鋼渣都被丈二銀槍擋下,但還是有一些細小的鋼渣從丈二銀槍的堵截之中脫出重圍,重重的射進他的身體之中。
其實焱飛煌的這一手漫天花雨主要在於出其不意,他雖然是先天高手,但先天真氣被分散到每一塊鋼渣中之後威力便沒有多少,除了射中眼睛下陰這些要害之處外也不足以致命。風行烈作為能夠擊敗談應手的高手,對自己的防護自然是極為出色的,身上的一些要害護的嚴嚴實實,沒有上鋼渣傷到半點,隻是前胸小腹乃至兩條腿上都中了不少的鋼渣。
最為讓風行烈憤怒的是有兩三枚鋼渣攔截不住竟然射中了他的臉龐,一張俊朗的臉龐就此破相,幸好鋼渣威力不足,他也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並沒有達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逃!
風行烈的第一反應不是找焱飛煌報仇,而是逃,能逃多遠逃多遠,在一個明知道鬥不過的人麵前充好漢,真要以為焱飛煌是善男信女不會殺他那就錯了。風行烈不敢冒這個險,因此連場麵話也來不及交代,更別說留下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惡心人的話語了。
靳冰雲見焱飛煌兩招之內已經擊敗風行烈,對於焱飛煌的武功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識,本來她以為憑借著她得到慈航靜齋和魔師宮兩大聖地傳承的修為應當足以壓製住焱飛煌,但不知道焱飛煌得到了什麽奇遇,看樣子修為還在自己之上。
“焱飛煌,你不追麽,除惡務盡,這可是你告訴我的啊。”靳冰雲一臉明媚的笑意,顯然對於焱飛煌的強大非常欣喜。
焱飛煌笑了笑道:“小蝦米而已,永遠成不了什麽氣候,我們也沒有必要為他浪費時間,對了,我辛辛苦苦的當你的護花使者,為你擋過一劫,這也算得上是英雄救美吧,師姐是不是有了一種以身相許的衝動啊。”
靳冰雲道:“就你還英雄救美呢,明明是一個小賊正在欺負一個弱女子,大俠來救卻因為敵人太強大而無奈敗走罷了。”
焱飛煌嬉皮笑臉的道師姐既然這麽說了我要是不做點什麽純潔的事情來是不是太天怒人怨了點,說完之後就一把攬住靳冰雲,挑著靳冰雲的下巴,
“弱女子,給爺笑一個。”
十足花花惡少欺負良家少女的德行!
隻是和所有故事都不同的是,良家少女竟然很享受被花花惡少欺負的滋味,幹脆閉上眼睛享受,這讓焱飛煌想起了前世一句非常著名的話,生活就像強女幹,如果不能反抗那就閉上眼睛享受吧。
靳冰雲雖然不知道這句話,但深得精髓。
“走吧,我們進屋。”焱飛煌牽著靳冰雲,朝著臥室的方向而去。
靳冰雲有些惶恐,也有些期待,任由焱飛煌牽著,走向那間自己布置的閨房。
雄壯威武的魔師宮。
花解語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魔師龐斑了,自從她回到魔師宮之後魔師就沒有問過她什麽,本來她想好的說辭也都配不上用場,她不知道魔師是否知道自己的秘密,不過這些日子下來,當初的忐忑不安總算平靜下來。
白發紅顏,這是兩個人的稱呼,這兩個人是一對魔頭,也是一對夫妻,他倆的武功並不是最高的,但做出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卻都沒有人敢把他們怎麽樣,這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他們是魔師宮的左右護法。
白發柳搖枝,紅顏花解語。
花解語已經五十多歲了,但因為修煉魔功的緣故她無論身材相貌都看起來像個二十餘歲的花信少婦,搖曳的身姿,嫵媚的眼神,無不讓見過他的男人幾欲發狂,她的人,便是最猛烈的毒藥。
說起來,白發柳搖枝和她是蠻配的,花解語貌美如花,蛇蠍心腸,柳搖枝英俊瀟灑,狼子野心,就算恨他們入骨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他倆是在是絕配。
然而,自從那年花解語遇到了一個少年,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一開始的時候花解語隻是見那少年出乎意料的貌美,抱著一點惡趣味去接近他,卻不料自己最終卻陷了進去。感情的事情還真是誰也說不準,愛就愛了,花解語從來不曾後悔,別說魔師並沒有把她怎麽樣,就算魔師把她永遠禁錮在這兒,她也絕不後悔。
花解語從來就沒有想過魔師會殺她,不管魔師對外人多麽凶殘,對花解語卻是極好的,花解語雖然不是魔師的徒弟,也不是魔師的女人,但魔師便是對她與眾不同,這一點花解語也不知道原因,魔師也從來沒有說起過。就算那個慈航靜齋的弟子靳冰雲入住魔師宮,也沒有讓魔師減弱對花解語的寵愛。
從遇到那個叫做焱飛煌的少年之後,花解語就沒有給過柳搖枝好臉色,柳搖枝一開始也不過以為她的小脾氣又犯了,和顏悅色的使出千般招式想讓她回心轉意。花解語知道,柳搖枝還是愛著她的,但那又如何,她已經不愛他了。
當初她會為了柳搖枝又和哪個女子鬼混在一起而傷心落淚,柳搖枝就會用許多花言巧語騙的她回心轉意,完了之後柳搖枝又會出去鬼混,她為這事情沒少找魔師龐斑告狀,魔師龐斑雖然對她非常寵愛,但在兩個人的婚姻問題上卻從不多說,隻是哄她兩句也就作罷。
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每一次都這樣,她不再去找龐斑告狀,也不再相信柳搖枝的花言巧語,不相信他的一切承諾,她逐漸習慣沒有柳搖枝的日子,她故意和江湖上英俊的少年混在一起,雖然並沒有讓他們占到什麽便宜,但她還是覺得很惡心。
她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已經不愛柳搖枝了,故意讓自己聲名狼藉,讓江湖中人都嘲笑柳搖枝戴了多少頂綠帽子,然而,當柳搖枝跪地向她認錯,承認自己的放浪無行,並保證以後之傾心於她一人的時候,她所有的堅持瞬間崩塌,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他。
柳搖枝果真乖巧下來,半年都沒有出去獵豔,或者是出去了,但沒有被她發現,那半年,白發紅顏絕跡江湖,花解語甚至就想這樣隱居山林,生兒育女直至終老。
然而,半年之後柳搖枝故態複萌,這才讓花解語徹底死心,不管他用什麽方法,花解語都不聞不問,柳搖枝繼續著自己的放浪,花解語卻不再跟俠少們來往。她已經對柳搖枝失去了信心,也就沒有心思造出一些緋聞來為自己增光添彩,以求引起他的注意。
她本來以為,她這輩子再也不會對一個男人動情,卻不想在她五十五歲的這一年,她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男生給俘虜了,從身體到靈魂,都輸的一塌糊塗。但她喜歡這種感覺,她覺得久違的生機和活力又回到了她的身體裏。
她沒有覺得對不起誰,柳搖枝對她來說完全形同路人,她隻是擔心,擔心龐斑會對他不利,她知道他很厲害,但並不認為能夠厲害到抵抗龐斑的程度。
如今,雄偉的有些邪意的龐斑就站在她的身旁,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夠看穿她所有的秘密,好在龐斑仿佛並沒有心思探聽她心中的小九九,有些恍惚的望著她。
“魔師。”花解語忐忑不安的看著龐斑。
龐斑今天好像有些心神不寧,花解語幾十年以來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模樣,隻聽龐斑緩緩的道:“冰雲還是找到她愛的人了。”
花解語沒有問龐斑怎麽知道,龐斑的神通已經不是她可以揣度,但她還是感到奇怪,龐斑雖然對靳冰雲有些不同,但花解語並不認為龐斑真會愛上靳冰雲那樣乳臭未幹的小姑娘,他對她,更多的是對於言靜庵的一種思念吧。
見花解語沉默,龐斑並沒有感到意外,或許,他已經忘記了花解語的存在,他隻是想找一個人訴說自己的困惑,自己的煩惱,至於這個人是誰,他並不怎麽在意。
“我故意讓自己愛上她,本來以為,這隻是我修煉道心種魔的一種手段,她也是我修煉道心種魔的一個工具,但是,工具怎麽能夠讓我動情,如果我不動情,她又怎麽能夠有資格成為工具?還真是個無解的難題啊。她如今找到了她愛的人,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可是,為什麽我的心中會如此難受,我應該感到興奮才對啊。”龐斑聲音低柔,有著難言的磁性,對於女子來說,這絕對是最致命的。他娓娓道著自己對靳冰雲的愛意,仿佛這些愛意訴說出來,就會隨風而去,再也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花解語駭然,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龐斑會對自己說起這些隱秘的事情,道心種魔乃是魔門最高心法,她隻知其名,但從來沒有聽說過誰練成過,龐斑竟然在修煉這門最高秘術,聽他的意思,好像有八九分把握,而這其中,靳冰雲便是那個關鍵。
“魔師!”花解語不敢再聽下去,就算她再怎麽自信龐斑不會殺了她,但事關道心種魔這門魔門最高秘術,花解語也不敢掉以輕心。
龐斑這才看了花解語一眼,眼神非常冷漠,他伸出猶如漢白玉雕就一般的手掌,拍了拍花解語如雲的秀發,這個時候花解語幾乎以為自己就會喪身在這如玉的手掌之下,卻不料龐斑隻是輕輕拍了拍,笑了笑道:“解語,嚇到你了吧。”
花解語臉色煞白道:“事關道心種魔的最高秘密,解語不敢不怕,還望魔師能夠體諒解語。”
龐斑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道:“我就這麽可怕麽?”
花解語不敢說什麽,隻是本能的低下了美麗的頭顱。
龐斑喟然歎道:“解語,我在一直把你當成了女兒一般,心中有什麽快樂有什麽煩惱憂愁都會向你訴說,卻不料我在你心中也仍然是魔王一般的角色,無敵麽,無敵的代價還真是大啊。”
花解語聽到龐斑發自內心的話語,心中感動,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老人家一直以來都是對我非常照顧的。”
龐斑揮手示意她不用再說,雄偉如山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花解語的麵前,也不知怎麽的,花解語發現他的背影有些寂寥,無敵,無敵真的快樂麽?
這個問題浮現,卻又如同千千萬萬的無解之題一般……
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