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a00430 翻覆風雲47
有浪翻雲操舟,焱飛煌自然不用擔心,看著處於沉睡之中的令兒,焱飛煌解開了令兒的昏睡穴,穴位被點的話人體血脈必然不同,時間短些到沒有關係,要是時間一長必然會造成一定的傷害。
自從淩戰天戰死之後焱飛煌就沒有解開令兒的穴道,不是他不知道這樣對令兒不好,而是當時他們將要遭遇那未知的危險,令兒一個小孩子還是少知道些的更有好處。
令兒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造迷蒙的睡眼看著周圍的環境,還有些不明因此,看到楚素秋就守在他的身旁這才放心,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大叫道:“娘,有壞人!”
顯然,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展羽等人擄去的時候,並不明白這之間發生了那麽多驚險的事情,就連父湊淩戰天也慘遭不幸。
看著令兒稚嫩的麵龐,楚素秋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從此這個孩子將沒有父湊,她暗自慶幸,幸虧當時自己沒有一時糊塗一意求死,要是自己也死了,令兒他怎麽辦?畢竟他才隻有五歲啊。
楚素秋僅僅抱住令兒,隻是忍不住低聲哭泣,令兒有些慌亂,道:“娘,你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看了看周圍,見浪翻雲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膽子忽然大了起來,瞪著焱飛煌道:“是不是你欺負我娘了?”又對楚素秋道:“娘,不要怕,令兒會保護你的。”
看著懷中小小的人兒,楚素秋強忍痛楚,笑了笑道:“娘沒事,不要對叔叔無禮。”令兒對焱飛煌示威似的揚了揚小拳頭,也緊緊的抱住了楚素秋。
浪翻雲本來有很多話要問,但見令兒如此可愛的模樣,卻也隻能笑笑,然後專心的操縱小舟。
小舟行駛的極快,那些大船被遠遠的拋在了黑暗裏麵,楚素秋在船艙裏麵和令兒絮絮叨叨的再說些什麽,焱飛煌見令兒對自己是在不怎麽待見,苦笑著走出船艙,站在了船頭。
“浪大哥,我來操舟吧。”焱飛煌對著運槳如飛的浪翻雲道。
浪翻雲笑了笑道:“你先歇會兒,島上一戰想必你也累了,我代戰天謝謝你!”焱飛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島上一戰雖然驚險,卻並沒有讓他感到勞累,反而是和楚素秋那一場大戰讓兩人都筋疲力盡,不過這種事情浪翻雲自然不會知道了。
“戰天是不是已經……”浪翻雲沉默半晌,還是問出了這個最為關心的話題,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結果,卻仍然忍不住開口,淩戰天是他浪翻雲今生最好的兄弟,就算有半分希望,他浪翻雲也絕不放棄。
焱飛煌有些慚愧的道:“淩大哥為了救出夫人和令兒,在展羽、楞嚴等人的圍攻之下力戰而死,他托付我要好好照顧淩夫人和令兒。”他倒是不負淩戰天所托,把楚素秋照顧的很好,隻是這個好的限度讓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浪翻雲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這個噩耗還是心神一陣恍惚,倒是沒有發現焱飛煌神情之中的那一點異樣。自從紀惜惜死之後,他本來以為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感到悲痛,但幾十年的兄弟情誼也不隻是說說而已,他再次感受到悲傷將他淹沒。
浪翻雲的武道便是一個情字,因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這個情不單單包括對紀惜惜刻骨銘心的戀情,也包括了對朋友的友情,對老幫主上官飛的忠情,對怒蛟幫的故土情。
焱飛煌看著浪翻雲,忽然感覺到了他對於人世間的感悟,這種感悟正是天道的一種,雖然沒有刻意去修煉,但焱飛煌能夠感受到浪翻雲修為迅猛的增長,自然,以他目前的修為還不能看清楚浪翻雲達到了什麽地步。
浪翻雲心中無悲無喜,非想非非想,忽然晉升到了一種無法無念的境界,對於這種意外的驚喜他也是全無所覺,完全沉浸在淩戰天亡故的悲傷之中。
這一番際遇對於浪翻雲自然是好處極大,而對於旁邊的焱飛煌來講也是莫大的機緣,他一直以來都找不出自己武道的方向,武道武道,不但要有武,更重要的還是要有道,武好練,道難求,就算以《慈航劍典》的神奇,也隻能讓他的起點高一點,卻並不能讓他突破這個天地的界限,達到破壞虛空之境。
事實上四大奇書固然是天下一等一的修煉法門,但也隻是給修煉者一個高起點和一個前進的方向,卻並不是說修煉下去就一定能夠怎麽樣,千年以來修煉這四大奇書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有近百之數,這些人之中真正能夠邁出那最後一步的能有幾個?
其實能否走到那最後一步和功法的關係雖然有,卻並非絕對,無上宗師令東來便是自學成才,最後遁出了這方天地,就連眼前的浪翻雲,修煉的也並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功法,他卻以洞庭湖水為師,最終創出了震驚天下的覆雨劍法。
這些人,都找到了他們自己的道。
武可以學,可以傳承,道卻隻有自己去悟,這也便是先天高手很多,破碎虛空者幾千年也沒有幾個的原因所在。
浪翻雲睜開眼睛,眼睛裏的光芒更加深不可測,焱飛煌甚至有一種麵對著天一樣的感覺,顯然,浪翻雲已經能夠借一點點的天之力,這樣的成就,至少應當達到了先天中期大圓滿了吧。
“恭喜浪大哥功力大進!”焱飛煌衷心的祝賀浪翻雲,雖然他暫時還找不出自己的道,但一旦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相信總有一天會邁出最後一步,去探索那個未知的世界。
浪翻雲隻是淡淡的一笑,卻沒有說什麽,若真有的選擇的話,哪怕他的武功大退,他也是希望淩戰天能夠活下來的。
“焱飛煌小兄弟有何打算?”浪翻雲問道。
焱飛煌想了想,道:“我得回去一趟了,剛才浪大哥體悟天道,讓小弟也有所感觸,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告訴師父,相信憑借師父的聰慧,一定能夠找出正確的方向。”
浪翻雲眼神飄渺,仿佛看到了那個如同仙子一樣女子,他的聲音裏有些感觸:“小兄弟回去的話記得代我向你師父問好。”
焱飛煌默然點頭,他沒有問浪翻雲怎麽知道他師父是誰,以前或許還不清楚,但剛才和藍玉那一招他卻運用了本身的武功,以浪翻雲的睿智,哪裏還有不知道的道理。
“浪大哥,後會有期!”焱飛煌心中充滿了對浪翻雲的敬佩,這一路走來,兩人聯手對付官兵以及軍中高手,浪翻雲對焱飛煌更是細心傳授覆雨劍法的訣竅,讓焱飛煌明白了許多覆雨劍法的真諦,遠非他以前模仿出來的可比。
以前他模仿的外形雖然酷似覆雨劍法,實際的運勁法門卻仍舊是慈航靜齋的,這也是那些絕學不怕別人偷師的原因所在,就算你能把招式學個十成十,隻要沒有運勁的法門還是發揮不出十之一二的威力,就算威力再強大的武功,十之一二的威力也隻能對付一些三流高手,想要對付一流高手甚至超一流高手顯然是不現實的。
焱飛煌學習的極快,覆雨劍法已經有了七八分火候,隻是他的覆雨劍法和浪翻雲的也有些許差別,浪翻雲的覆雨劍法更加像是洞庭湖的波浪,一波連這一波,無有窮盡,氣勢連綿。
而焱飛煌顯然沒有這種經驗,不過他並不是那種隻會學習死武功的武呆子,畢竟他前世為三流大學的學生,作為三流大學學生的唯一好處便是思維並沒有被僵化,也便是前世常說的具有創造性思維和發散性思維。
既然浪翻雲的覆雨劍法脫胎於他對於洞庭湖的深刻感情,那麽,他是否也能把自己對帝踏峰上雲霧的變化融入到覆雨劍法之中呢?當焱飛煌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徹底讓浪翻雲驚豔了一把,道了聲“難怪她會收你為弟子。”
經過改進之後的覆雨劍法則結更多了幾分雲霧的變幻莫測,威力雖然不說大過原版的覆雨劍法,卻也絕差不到什麽地方去。就連浪翻雲也承認,焱飛煌乃是近百年以來最有天分的武學奇才,就連他也稍有不如,畢竟他在焱飛煌這個年紀的時候還遠遠不如焱飛煌的武功和機遇。
“小兄弟一路保重,後會有期。”浪翻雲灑然一笑,小舟慢慢後退。
“後會有期!”
“夫人,後會有期!”焱飛煌又對終於忍不住走出船艙的楚素秋道。
楚素秋聽到這個稱呼臉色不由的一紅,他是在說我是他的“夫人”麽?看著焱飛煌那仿佛不似人間模樣的身影,楚素秋最終還是嬌聲道:“後會有期!”
一路行來,隻見各個州府縣城都貼滿了通緝令,那上麵的畫像也是亂七八糟,罪名更是五花八門。不過通過這些通緝令的告示焱飛煌也知道了朝廷這次打黑行動的徹底失敗,怒蛟幫已經出海,山城和尊信門朝廷卻是鞭長莫及,這些通緝令也是聊勝於無,應應景罷了。
焱飛煌曾經仔細看了一下自己的罪狀,那畫像畫得慘不忍睹自不必說,其實那畫像上的焱飛煌也是一表人才,一副白衣秀士的模樣,遠比乾羅、赤尊信、戚長征等人要俊俏許多,這讓焱飛煌在好笑之餘心底也好受了許多。不過關於浪翻雲的那幅畫像卻讓焱飛煌想確認一下是不是浪翻雲請了畫師為自己美化形象,雖然還是比不上焱飛煌的那張,卻也要比乾羅等人俊上一些,比浪翻雲本人那自然不是俊俏一倍兩倍,而是百倍千倍。
而關於焱飛煌的畫像則讓焱飛煌有些好笑,真可謂愈加其罪何患無辭,通緝令告示中把焱飛煌說成了奸-殺女子的殺人狂,隻要被他見過的女子,不管是張三李四王麻子,他都一定會當晚趁著月黑風高潛入人家的閨房,然後則是先-奸後殺,再-奸再殺,殺完繼續-奸,奸-完仍要殺!
這其中就說了京師的八樁慘案,還有南京、杭州、蘇州等各大城市都留下了焱飛煌的惡影,最讓焱飛煌無語的是有好幾件案件居然是同一時間發生在不同地點的,而旁邊的那些以八卦為生的所謂讀書人們則仔細講解著這些告示中每個人的惡行,連續幾個城市的遭遇更是讓焱飛煌知道自己的人氣居然是這些通緝犯中最高的。
“王秀才,這上麵說什麽啊?”在一塊告示牌下很多人聚集在一起,齊聲催促一個長衫的老者。那老者顯然便是這些人口中的王秀才了。
王秀才清咳了幾下,見下麵的人都伸長脖子看著告示,雖然告示上的字他們一個也看不懂,但那上麵的畫像卻並不妨礙他們那八卦之魂的熊熊燃燒。而姑娘媳婦們的目光,大多則落在畫像之中最為英俊的焱飛煌身上。
“先說說他的事情吧。”一個麵目黧黑的婦人首先點名要求王秀才專章講解焱飛煌的故事。其他婦人們也跟著叫嚷:“是啊,王先生,你就說說我們家焱飛煌的故事吧。”顯然,這些婦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卻仍舊興致勃勃的點講焱飛煌,可見焱飛煌的人氣之高,要是他去做特殊服務的話相信很快便會成為眾多夫人爭點的頭牌。
王秀才見充分調動起了這些姑娘媳婦的積極性,這才慢斯條理的開始講了起來:“要說這位焱飛煌啊,人長得倒是挺俊俏,看模樣是個很不錯的後生,可知人知麵不之心啊,誰能想到他竟然是一個!”看著那些眼冒凶光的婦人,王秀才也是嚇了一跳,忙道:“他竟然是之中最為人所唾棄的色-狼,對,他便是一條色-狼!”
這下那些婦人倒是沒有意見了,那個麵目黧黑的婦人聽到王秀才說道“色-狼”兩個字,聲音竟是有些沙啞,仿佛她體內的雌性荷爾蒙也跟著八卦之魂一起熊熊燃燒:“王秀才,你說,我們家焱飛煌怎麽樣是色-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