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a00402 翻覆風雲19
甚至有些掌門對核心弟子吩咐的時候還交代了一個特殊任務,如果可能的話甚至可以不計雲裳的生死,一定不能讓那人逃出生天。追殺令雖出,各人對能夠追捕到凶手還是不大相信的,畢竟能夠俘虜雲裳的人可不是那麽容易能追到的,更何況除了知道那人一身白衣外簡直一無所知,甚至連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盡念禪宗對此事也很是重視,又派出幾位弟子全力協助,慈航靜齋一向不現人世,就連白道眾人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請慈航靜齋出手的願望自然不會實現。
“少爺,小姐,前麵便是金城蘭州了。”車夫是一個粗壯的大漢,對於這兩位如同神仙模樣的姐弟充滿了崇敬,這一路上來始終尊敬有加,從來沒有因為兩人年輕俊美就起什麽齷齪念頭。
“停車,檢查。”城門口的兵丁一臉例行公事的模樣,這一路以來焱飛煌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這樣的兵丁,不過白道不愧為朱元璋的走狗,竟然可以讓城防參與到搜捕中來,不過焱飛煌的化妝術委實神奇,就連那些見過雲裳的人都認不出來,更別說這些隻見過畫像的城防兵丁了。
車夫諂媚的把一塊碎銀遞給那兵丁,揭起車簾,兵丁隨意看了兩眼,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過去了。車夫放下簾子,駕著馬車,馬車緩緩入城。
“稍等一下!”雲裳聽的清楚,這是丈夫向清秋的聲音,一陣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看了看旁邊俊美的少年,焱飛煌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不知道向清秋就在不遠處。
車夫馬車停下,向清秋走了過來,雲裳就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氣息,這些天來,兩人從來沒有如此接近過,她想出聲叫他,但焱飛煌很快封了她的啞穴,她完全說不出話來,隻有眼角掛著的淚水顯示了她是多麽的激動。
“大俠你要看看嗎,這些天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很多人都會看我的馬車,你看看吧。”車夫露出憨厚的笑容,揭開了車簾。
雲裳近十天以來終於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龐,他的臉還是那麽沉靜,他的眼睛還是那麽憂鬱,隻有腮邊的胡須讓她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滄桑。
焱飛煌扶住雲裳,冷冷的看著向清秋,向清秋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雲裳,他仔細看了雲裳幾眼,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忽然對著焱飛煌意味深長的一笑,道:“好好照顧她。”說完頭也不回,大步走開了。
雲裳淚如泉湧,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她不相信向清秋會認不出她,她想告訴他,自己便是雲裳,便是他的妻子雲裳!
但,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看著車簾放下,視線裏的身影完全消失,可是,心裏得身影怎麽能夠消失得了,雲裳禁不住抱著雙膝痛哭起來。
焱飛煌輕輕安撫著她,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自己的心結還得自己去解,其他人可以給予支持安慰,但不能真個替代。雲裳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這個時候的雲裳是軟弱的,她隻想借一個肩膀,一個讓自己心靈暫時可以安靜下來小憩的港灣,旁邊的這個少年並不會讓人感到討厭,雲裳理所自然的撲在焱飛煌懷裏痛哭起來,這個時候焱飛煌已經解開了她的啞穴,但她隻是哽咽,完全說不出話來。焱飛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的情緒可以安靜下來,此刻,他隻想讓眼前的女子快樂起來,無關其他。
八派的追捕依然在繼續,但慢慢的變成了例行公事的敷衍,到了後來車夫甚至不用揭起車簾,隻要塞給那些城防兵丁銀子就可以暢行無阻,這陣風大雷猛地風暴並沒有波及到真凶,反而讓城防兵丁的腰包鼓了許多。後來或許是八派自己臉上無光,或許是朱元璋覺得太過勞民傷財,等焱飛煌帶和雲裳到達京城南京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這回事情,城防兵丁戰戰兢兢,根本沒有想要勒索銀子的念頭,這讓焱飛煌大為感歎,京城的治安便是比其他地方要好啊。
給車夫付了充足的銀兩,兩人找了家較好的客棧住下,已經是四月二十,離端午倒也不遠了。焱飛煌口袋裏銀子倒是寬裕,慈航靜齋因為廚房的存在根本不缺銀子,下山的時候言靜庵自然不會虧待於他,再者他從薛明玉那裏也得到幾張銀票,數額全部是千兩以上的,焱飛煌這才明白為什麽江湖人物總是那麽闊綽,並且身上的銀子總像花不完似的,隻要多殺幾個人,殺人越貨,活著的人口袋自然會鼓起來的。
雲裳一開始的時候哭個不停,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哭得紅腫,任憑焱飛煌怎樣插科打諢,費盡心機也不肯露出一點笑顏,這讓焱飛煌大為泄氣,不過如此三天之後雲裳情緒穩定了下來,不再哭泣,隻是對任何人不理不睬,包括焱飛煌,她甚至對焱飛煌是敵視的,要不是因為焱飛煌,她如今還會跟向清秋在一起,依然是一對江湖中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不過她似乎連恨焱飛煌的氣力都沒有,她雖然不哭不鬧,焱飛煌甚至比前幾天她又哭又鬧的時候還擔心,好在焱飛煌作為現代人,對於哄女孩子還是很有一套的,並沒有這個時代所有男人的大男子主義,為了讓雲裳開心,他可以做出許多奇怪的事情,比如搶人家小姑娘的一串糖葫蘆,再比如背著雲裳四處溜達,這讓車夫都有些不忿,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對女子卑躬屈膝?
雲裳嘴上不說,其實焱飛煌所作的一切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她心裏終究有些感動,但這些感動一開始很快就被對焱飛煌的怨恨壓製下去,不過如此數日之後雲裳終於認真思索起了這個問題,焱飛煌俘虜自己是因為愛自己,無論如何,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雲裳下意識的為焱飛煌辯護起來,其實當她覺得焱飛煌沒有錯的時候已經把焱飛煌提升到一個差不多和丈夫向清秋同等的高度,隻不過她自己沒有覺察到而已。
雲裳開始和焱飛煌說話,雖然盡是些冷言冷語,但還是讓焱飛煌受寵若驚,一副巴結的模樣。雲裳看到他的樣子,想起他這些天以來的好,以及向清秋當日對自己的絕情,心中忽然有一個想法,其實有這樣一個丈夫也不錯!自然,像很多次一樣,她不願意再想。
其實焱飛煌和雲裳都知道,當日向清秋是絕對認出了雲裳的,要不然他也就不會對焱飛煌說那句話,不過焱飛煌不知道他出於什麽原因把如此嬌妻送給自己,但對於向清秋的贈與,他沒有理由拒絕,也不想拒絕。
等到臨近京城的時候雲裳幾乎接受了焱飛煌,已經不介意焱飛煌開一些加葷的玩笑,甚至很多次她都在焱飛煌的懷裏睡著,不過焱飛煌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這些小小的細節雲裳看似不在意,其實都銘刻在心。
甚至有一次兩人同宿一個房間,同睡一張床。焱飛煌笑著對雲裳道:“裳姐,我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話,說一男一女同睡一張床,女的對男的說,‘我倆中間畫一條線,要是你爬過來,便是畜生!’男的答應了。”
焱飛煌故意賣個關子:“裳姐,你猜發生了什麽事?”雲裳睡在他身旁,早已經麵紅心跳,哪裏聽得清楚他說什麽,含糊道:“我,我怎麽知道。”焱飛煌起身,盯著她的雙眸,認真的道:“結果呢,結果那個男人真的一夜沒有逾線,至於他內心是否像我一樣掙紮我就不知道了,但好歹兩人整夜都是以禮相待,沒有做出什麽出軌的事情。”
“後來呢?”雲裳有些好奇,“這個故事不會這樣完了吧。”
焱飛煌哈哈大笑:“自然不會,這樣結束的話我還說什麽。那個女子第二天一早起來,隻丟給男人四個字:畜生不如!”
雲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難得沉默了一番,最後終於明白過來,紅著臉罵道:“色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焱飛煌苦笑,自己還是色狼?要真是色狼,這樣一個千嬌百媚躺在身邊還能談笑風生?恐怕早已經霸王硬上弓了。
“裳姐,裳姐。”焱飛煌輕輕的叫道。
雲裳不說話,顯然內心也在激烈的掙紮,與這個少年同床共枕已經算是紅杏出牆了,與其如此,還不如真與其成好事,但雲裳終究不是花解語,就算焱飛煌真與之糾纏,哪怕焱飛煌遂了心願,心目中的形象卻會一去不返。焱飛煌其實能把握住火候,一夜沒動雲裳分毫。
不如畜生,就算不如畜生一回又如何?焱飛煌對那晚的事情從未後悔,他要得到的是雲裳的身心,而不隻是身體,沒有靈魂,再美的也隻是死物!
南京作為大明的都城,乃朱元璋欽定,焱飛煌在慈航靜齋的時候對於風水學也有些研究,看得出來南京潛藏龍脈,建都是再好不過,隻不過焱飛煌也知道北京城肯定潛藏著一條更大的龍脈,這也是日後靖難之變燕王朱棣取代建文帝的天命所在。
焱飛煌目前對於大明江山沒有多大的野心,朱元璋雖然為政苛刻,但不可否認他在位期間人民生活更加富足,官員也沒有出現太大的貪官,其實究其原因,朱元璋不過是一個農民子弟而已,就算他如今身登大寶貴為天子,他心底還是念著自己做農民時的那些苦的,因此才會對於官員的貪汙腐化完全不能忍受。其實朱元璋這種做法初衷定是好的,但往往卻禁錮了社會的發展,若官員不貪,誰肯做官?
安頓好雲裳,焱飛煌一人閑逛南京城,雲裳以前經常來南京,隻不過當時身邊的人並不是這個如畫少年,而是風流倜儻的書香世家家主向清秋,有鑒於此,焱飛煌也沒有強求,雲裳獨自一人在房間裏讀寫雜史筆記。
南京城的建設雄渾俊偉,完全沒有斧鑿痕跡,卻又偏偏獨具匠心,焱飛煌知道這座南京城的建設凝聚了鬼王虛若無的大智慧,自然不可等閑視之,不過他的目光並沒有在這上麵過多的停留,南京城作為大明的都城,政治文化中心,美女帥哥還是很多的,尤其一些英姿颯爽的女俠不像大家閨秀一般躲躲掩掩,更是讓焱飛煌看的樂不思蜀。這讓焱飛煌仿佛重新回到了前世大學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勾搭兩三個死黨,大街上看美女成了職業,可惜前世美女大多住在高樓裏、呆在香車裏、跳在銀幕上,焱飛煌是很難真正發現一兩個真正的美女的,就算偶爾一兩個美女,也不會看焱飛煌這等穿著普通相貌平庸的三流大學生,愛情,是需要金錢和地位經營的。
不過今生不同,其實不隻是焱飛煌在看美女,美女也對焱飛煌秋波頻拋,南京城裏帥哥雖多,但帥到焱飛煌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還是一個都沒有的。今時不同往日,焱飛煌見慣了絕世大美女,一般的小家碧玉還真入不了他的色眼,他到南京城看美女也隻是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並沒有想著釣幾個回去,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美女們也隻能把媚豔丟給瞎子了。
“公子,奴家燕菲菲,敢問望公子尊姓大名?”終於還是有人主動跟焱飛煌表白,這是一個豔麗的少婦,她的眉目很精致,極具視覺衝擊力,隻不過焱飛煌對這個女子談不上喜歡,她身上有太多的風塵味,沒有男人喜歡自己的女子是這個樣子的。
焱飛煌還記得原著當中燕菲菲便是十惡莊主談應手的,借著談應手的惡名沒少做壞事,不過原著中這個女子出場的次數不多,最後也沒有再提到她,談應手死後她便再沒有出現,不過想來不是被仇家所殺便是又傍上了什麽厲害人物,做了人家的小妾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