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a00366 錯過的人
公孫蘭一步一步小心前行,這次宮九再也沒有出現,剛才他那一下就如同小孩子惡作劇一樣。
還好公孫蘭知道男人喜歡的東西,宮九一樣都不喜歡,包括女人,因此他並不懷疑宮九對她產生了想法。
等公孫蘭回到西園的時候,她那些好姐妹正在和霍天青玩起猜拳來,不用說,這又是老七出的主意。長夜漫漫,太過無聊,隻有老七一天到晚閑著無聊,才會幹出這樣無聊的事。
霍天青居然也不擔心焱飛煌,就這麽興致勃勃的和她們猜拳喝酒。
男人和女人喝酒這件事本身,永遠都是男人吃虧點,霍天青明顯喝得不少,臉紅的像關公,不過那雙眸子還是清亮的,公孫蘭瞧得清清楚楚,這也是一個小狐狸。
霍天青醉醺醺地,開口問道:“公孫大姐,焱兄在何處。”
公孫蘭沒好氣道:“死了。”
這時候焱飛煌的聲音悠悠響起道:“公孫姑娘你方才不告而別,現在又咒在下死了,這可叫我好生傷心。”
原來剛才焱飛煌和霍休他們說話時,就察覺到了公孫蘭,同時也瞥見了一個極為年輕有氣度的公子。
焱飛煌看見那個人就覺得十分熟悉,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般,同時他也很清楚,那個人多半便是宮九。
可這時他還得和閻鐵珊霍休兩人交談,便沒有去多生事端。
閻鐵珊和霍休兩人在一年之前還認為自己站在人世間的頂端,無事不可為,然而兩人先是在焱飛煌手上遇到挫折,又在那神秘年輕人手上被任意擺弄,一身傲氣早就被消磨殆盡,再不複和天下群雄爭鋒的豪氣。
以前他們武功雖高,卻仍然認為智謀心計還是很重要的,可是直到遇到了那個如神如魔的年輕人,才知道當武力到了一定高度,若沒有和別人相匹配的實力,隻能任人宰割。
焱飛煌悠然道:“兩位能由此事,隱退江湖,說不得還能安享晚年,豈不是又因禍得福。”
霍休道:“確實如此,沒有這筆財富,我在不用日夜擔心有人來暗算我,來謀奪我的財富,終於可以安安靜靜呆在偏僻地方喝酒了。”
說到這,霍休瞧了焱飛煌一眼,笑眯眯道:“如果焱兄有興趣去追回那筆錢,拿回來了,那便是你的,我們不會再和那筆錢有任何瓜葛。”
他說出這句話,用以自然在於讓焱飛煌和那個可怕年輕人鷸蚌相爭。
不過霍休既然認下不和那筆錢再有任何瓜葛,自然以後就不會有人拿著他的名義去要那筆錢,因為霍休已經把權利交給了焱飛煌。
這是江湖,以霍休的身份地位,說出來的話一便是一二便是二,而且焱飛煌若是真有本事拿回那筆錢,霍休自然不敢不認賬。
無論焱飛煌和那年輕人誰吃了虧,霍休總是高興的,如此他何樂而不為。
焱飛煌笑了笑:“霍老頭看來你還不了解我,你根本不必激我,那人固然是個可怕至極的對手,可是在下並不畏懼任何人,生死不過一場遊戲,但願我拿回那筆錢的時候,你可別又舍不得才是。”
霍休哈哈大笑:“焱兄你雖然武功通神,可是我看來你若是遇到我們先前遇到那個人,也不會比我倆好到哪裏去。”
焱飛煌神秘地笑了笑:“兩位不知道,那位剛才就在不遠處麽。”
霍休和閻鐵珊臉色一變,慌忙向四周打量。
焱飛煌悠悠道:“兩位切勿驚慌,那個人已經走了。”
霍休冷笑了:“我不信你之前就見過那個人,不說了,如果你還想找老頭子麻煩,趁早吧。”
他們兩個原本也是有智有勇的梟雄人物,可惜卻被那位神秘的九公子嚇破了膽,如此進退失據,遠不如過去那般瀟灑自如。
焱飛煌輕聲道:“既然沒有了爭竟的由頭,我們還需要動手麽。”
隨即焱飛煌對著閻鐵珊道:“可惜獨孤道長誤死於在下之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是將來峨眉派有人來找我報仇,我答應可饒她三次。”
說罷焱飛煌踏步而去,因為他還想追回去,看一看那位年輕人是不是他想到的那位九公子,平南王府宮九。
等焱飛煌循著公孫蘭的氣息追過去的時候,直到了西園才看到公孫蘭,而那位年輕人已不在。
他無法追蹤那位年輕人,因為他除了先前看到那年輕人一眼,並不能感知到那位年輕人的氣息,因此無從追蹤。
霍天青看到焱飛煌回來,大喜過望:“焱兄你可回來了。”
他其實並不像表現的那樣鎮定,對於焱飛煌的生死,可關乎他在如今江湖的地位。
霍天青如今也清楚,若沒有焱飛煌的幫助,他手中的青衣樓隨時可能被傾覆,相比之下,那筆寶藏反而微不足道。
焱飛煌道:“難道霍兄以為我回不來。”
霍天青道:“失言了。”
公孫蘭道:“焱飛煌你果然厲害,一人獨戰獨孤一鶴、霍休、閻鐵珊當時三大高手,並且當場擊斃獨孤一鶴,五十年來也沒有過如此驚天動地的戰績,隻怕此戰之後,你焱飛煌的聲望即將如日中天了。”
公孫蘭這話講出來,眾人才知道焱飛煌在先前出去那段時間裏,到底做下了如何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紅鞋子諸女看焱飛煌的眼光又不一樣了。
焱飛煌不置可否,公孫蘭確實有所誇大,若是三人完好一戰,他全身而退的多。
其實無人知道,獨孤一鶴並不是對他毫發無損,可是此時此刻焱飛煌正要建立起無上的聲望,同時樹立處牢不可破的江湖地位和名聲,因此他表麵上絲毫不顯露。
他緩緩開口道:“隻可惜金鵬王朝的寶藏早就被人奪去,卻不知是不是公孫姑娘先前身邊那位白衣公子所為。”
公孫蘭冷笑:“我若是你,便不會問這句話。”
焱飛煌歎了口氣道:“果然如此,可惜剛才沒追上你們。”
公孫蘭道:“幸好你沒追上我們,不然你未必還能站著說話。”
焱飛煌道:“那倒也未必,隻不過我對他十分好奇,公孫姑娘能否給我說一說他的事情。”
公孫蘭麵色微變:“你果真想知道。”
紅衣少女道:“大姐,什麽人這麽厲害,快也給我們講一講,你知道你要是不說出來,可要難受死我。”
公孫蘭聞言歎了一口氣:“這可不能告訴你們。”
公孫蘭又道:“焱公子若是這機密被你免費聽了去,我們紅鞋子還要不要做生意。所以你若是想知道,可得付出點代價。”
焱飛煌道:“公孫姑娘若是想要銀子,我目前可窮得很,上次從你這搶去的銀子我也早就花光了。”
霍天青聞言暗自偷笑,也隻有焱飛煌才能把這種話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還叫人難以反駁。
公孫蘭狠狠瞪了焱飛煌一眼,說不出的風情無限,從她的眉梢眼角流露出來,讓人幾乎迷醉下去。
然而焱飛煌神色依然風輕雲淡,絲毫不為之動搖。
紅衣少女刮著臉蛋,遮住了兩個迷人的小酒窩,笑罵道:“我呸,好不要臉。”
這時候她仿佛也忘了焱飛煌適才才一戰敗退三大當世絕頂高手,是個無敵的魔王角色。
公孫蘭這才開口道:“我自然不會缺你那點小錢,我若是要開價,你也付不起價錢,不過我把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總得幫我一個小忙。”
焱飛煌本來就清楚宮九的來曆,不過他還是想要印證一下,何況若是處處表現得全知全能,隻會使身邊的害怕而不是崇敬,就如同宮九一樣了。
他和宮九有一點不一樣,那便是宮九不需要朋友,而焱飛煌願意交朋友。
在沒有成為仙神之前,焱飛煌樂意做個人,即使成神之後,他也願意做個和人親近的神。
他的無情、他的冷漠是對這個世界生死的漠然,是太上忘情,然而身處在其中,他也願意扮演好自己作為芸芸眾生一員的角色,這也可以說是他的道。
他自也有分寸,若是公孫蘭提出的要求太過於無理,他自然不會答應。
公孫蘭道:“若是我要你這把即將要名震天下的劍煌,你會給我麽。”
焱飛煌淡然道:“你若要,就給你。”
公孫蘭道:“你這話好假,若是我拿了劍煌,可不是拿了燙手山芋,江湖上未必還有人敢來對付你,可是你的劍在我手上,豈不是會被人盯上,我又不傻。”
焱飛煌若有所意思的看著她,淡淡笑了笑:“那你想要什麽。”
公孫蘭道:“我要憐花寶鑒裏麵的易容術,別告訴我你沒有。”
焱飛煌沒有詢問公孫蘭如何知道的,這世上的事隻要用心去查,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知道公孫蘭要憐花寶鑒的緣由,不外乎是她自己也是易容高手,想從憐花寶鑒裏麵觸類旁通,讓自己的技藝更上一層樓。
或者說易容術本是她的愛好,女人若是有了愛好,為此花費再多也是願意的。
他道:“這也不是貴重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希望你我兩家以後不要在有些不快。”
焱飛煌明白公孫蘭這次不懷好意引她入陷阱,不過這也是他故意為之,雖然結果差強人意,卻也終歸解決了霍休他們三人帶來的麻煩。
一來霍休他們三人各自有勢力,焱飛煌若是想要扶持霍天青的青衣樓起來,和這三人勢必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然而,他也不可能單槍匹馬去殺進三人老巢,隻能露出破綻引蛇出洞憑借自己的武功,來和三人做個了斷,決定這江湖勢力歸屬,同時得到金鵬王朝的財富。
霍休三人聯手起來,麾下高手如雲,硬拚起來,焱飛煌兩人勢必落在下風。
然而引蛇出洞後,霍休等人絕不會帶太多人出來伏擊,因為人多的時候,焱飛煌就未必會上當了。
至於公孫蘭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焱飛煌也懶得去尋思,至少公孫蘭沒親自參與伏擊於她,自己先前也深深得罪了對方,有鑒於公孫蘭如今和宮九有一層淺薄的關係,焱飛煌也不願意隨便和公孫蘭撕破麵皮。
焱飛煌這一次在這個世界不僅要在自身桎梏上做出突破,還要用江湖做棋盤勢力為棋子,攪動風雲。
這是一場遊戲,他忽然感興趣的遊戲。
雖然霍休三人聯手伏擊焱飛煌隻有一層機會能夠大獲全勝,可是他還是來了。
不過他的運氣似乎不錯,宮九無形中幫了他大忙,不然焱飛煌獨自麵對全盛時期的三人,說不定要遭遇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挫折。
當然這還不足以讓他挫敗,卻或許是一次小挫。
隻可惜金鵬王朝的財富被宮九拿走,焱飛煌雖經由此役能在江湖上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地位和名聲,卻換不來急需維持龐大勢力運轉的財富,可謂一飲一啄,有得有失。
公孫蘭道:“既然你願意給就好,那我就說說他的事情吧。”
公孫蘭說出她來曆的時候,向四周打量一下,生怕有人在偷聽。
其實以她的武功,天下間已經難有人能在她身周百尺而不被察覺,不過最近她受到的震撼太大,因此不得不小心翼翼。
焱飛煌悠然道:“你隻管說,有我在此,百丈之內我不信有人能欺近讓我不發覺。”
公孫蘭道:“算了,我這也是疏忽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使傳音入密也不保險,我們還是單獨在那邊連理樹下去說,那裏四處空曠,更不怕有人偷聽。”
焱飛煌道:“隨你。”
公孫蘭道:“二娘、三娘、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你們就在這吧,霍小子你若是不怕死,也可過來聽。”
霍天青嘿嘿笑了起來:“我不打擾你們倆。”
他明白能讓公孫大娘都如此慎重的事情,還是不要去參合就好。
先前他本來就有些不想聽什麽神秘人物的事情,因為他知道這世上有事情是不能隨便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