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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a00353 他界之影

  然而就在此時,他隻覺察到對方掌力倏然一空,居然借著霍天青的掌力,若飛燕一般,向外飄去,他猶能看見焱飛煌的足尖點在荷葉上。


  同時水閣外突然又閃耀出一片輝煌的珠光。


  珠光輝映間,幾十縷銳風突然暴雨般射了出來,這波攻擊籠罩住焱飛煌全身各處大穴。


  焱飛煌在半空中猶能清楚的看到,這些珠光居然都是晶瑩圓潤的珍珠,真是好大的手筆!

  他更知道這每一顆珍珠上麵,都附著了尖銳的凶猛內勁,專門來破解內家高手的護體真氣。


  來人武功之高、認穴之準、時機把握之恰當,在焱飛煌生平遇見的高手中,足可以排進前十。


  眨眼間,焱飛煌的心神進入無憂無喜,如井中月的妙境,內力刹那間流入足底,足尖一點荷葉,那荷葉上的白色水珠從荷葉上飛射而出。


  水珠化作漫天細密的冰屑,準確的擊落在那一顆顆珍珠之上。


  單純冰屑自然比不過珍珠,可是上麵附著了焱飛煌的真力,甚至可以滴水穿石。


  兩者相遇之下,居然在空中發出一連串驚炸。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同時焱飛煌已經看見了來人模樣,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皮膚也細得像女子一樣,隻有臉上一個特別大的鷹鉤鼻子,還顯得很有男子氣概。


  此人身上衣服十分華麗,穿起來活脫脫像一個爆發戶。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所顯示出來的功力、手段,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突然,來人消失了,同時焱飛煌也消失了。


  即使以霍天青的眼力,也隻能察覺荷葉不住擺動,似乎兩個人影膠著在一起,空氣中出現了一連串炸響。


  霍天青知道不是兩人消失了,恰恰相反,眼前這兩人的速度太快,人類很難用眼睛來捕捉兩人的動作,隻能看到他們造成的殘影。


  這也是他如今體內第二項內力耗費頗重的緣故。


  和焱飛煌交手的人無疑便是珠光寶氣的大老板閻鐵珊,他一向知道閻鐵珊武功極高,即使是霍休也十分忌憚,可霍天青卻想不到閻鐵珊不僅僅武功高,身法之快、輕功之高明恐怕,這世上竟然已經少有人及得上了。


  當然,焱飛煌這位能跟上閻鐵珊那變態速度的人,更是十分稀罕。


  兩人純粹是在池塘之上以快打快,毫無花哨技巧。


  池塘之上,焱飛煌一身錦衣玉平,輕輕踩在荷葉之上,他悠悠開口:“想不到,珠光寶氣的閻大老板居然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在身,在下今日並非為結仇而來,改日再敘吧。”


  話音流轉,霍天青隻見焱飛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霧當中,隨後閻鐵珊就忽然又出現了,和他來的時候不同之處,此刻的他站都站不穩,倚靠在欄杆之上,大口氣不停的吐氣,看來剛才那番交手,已經超出了他身體的負荷。


  就在片時之前,他還是個容光煥發的中年富貴老爺,臉上的皮膚光滑柔細,下巴更沒有什麽胡子,顯得十分貴氣。


  可現在他走出去,擔保他的朋友沒一個人能認出,他便是名滿天下珠光寶氣的閻大老板,因為他仿佛突然度過了幾十年的歲月,無論是誰都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而絕不是一個中年人。


  肌肉鬆弛、眼皮皺縮,一雙本來清亮的眼神,也變得混濁。


  他用這雙眼望著焱飛煌遠去的方向,仍在大口呼吸,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道:“我真的老了。”


  霍天青抱拳道:“大老板,你又救了我一次。”


  閻鐵珊瞧著霍天青,慈祥地笑了起來:“天青,你不要對我這麽客氣,你知道我沒有子嗣,以後我的一切說到底還是你來繼承,你遇到了危險,我怎麽可以袖手旁觀。”


  他的聲音又尖又細,聽起來仿佛是皇宮大內的太監一般。


  霍天青內心微微有些感動,原本此刻他隻要下手,就可以除去閻鐵珊,名正言順的繼承閻鐵珊的一切,然而他忽然又收回了這個決定,他畢竟不像自己所說的那般無情冷血。


  一時間,即便他這樣的梟雄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因此他岔開話題回:“想不到你老人家的武功比我可高多了,隻是屬下居然沒能看出,你到底用的何門何派的武功。”


  閻鐵珊神情古怪,最後又化作一道歎息:“你自然認不出,其實我練的這門功法,你要是聽到了是絕不肯去學的。”


  霍天青更是麵露疑色。


  閻鐵珊看到霍天青的神色,便知道他以為自己是在搪塞,不肯告訴他自己所練的武功。


  他麵露微笑:“天青,我視你為己出,你將來要繼承我的一切,若是真有什麽厲害的武功我能不傳給你,那原因隻能是這門功夫實在惡毒得很,因為我本是個閹人,才修煉這門武功的。”


  言語間,閻鐵珊忽然覺得意興闌珊,若是真有選擇,他也不會當閹人了,自然也不會沒有自己的子嗣。


  霍天青早已知道閻鐵珊是個閹人的事情,也知道他武功極高,卻想不到他練的武功居然是閹人才能修煉。


  閻鐵珊今日似乎十分有傾吐欲望,這時候體力又恢複一些,他接著說道:“這門功法據說來源於前朝皇宮的一個太監,其人事跡也不可考,那人武功之高當世少有人知道,後來又得了道門正宗的煉氣口訣,經曆嘔心瀝血創出我如今這門功法,練成之後,體內真氣會變得十分特殊,可以讓人的出手速度和身法變得比平常人快數十倍。其實這隻是這門功法附帶的作用,其真正練到高深處,更能領悟萬物滋長的要道,我本來都快九十歲了,全仗著這門武功,將體力和容貌保持在三四十歲左右。”


  霍天青出身名門,卻也是第一次聽說世上居然有這一門神奇的武功,不過知道這門武功要太監才能練之後,他便沒興趣了。


  更何況即便是練這門武功的閻鐵珊,看來依舊不如那個焱飛煌。


  對於焱飛煌這人他此刻是完全看不透,剛才焱飛煌不離開,憑他和閻鐵珊也未必是焱飛煌的對手,在他眼中要留下焱飛煌這種人,隻能是幾千禁軍,加上幾十位江湖一流人物才能達成。


  他本對自己武功十分自信,直到此刻才知道天外有天,他忽然覺得他之前的想法很蠢,即便他能除


  去閻鐵珊和獨孤一鶴,也不可能對付得了霍休。


  霍休果然是深深明白這一點。


  閻鐵珊的武功,霍天青自認沒有十足把握,更何況獨孤一鶴的武功更是在閻鐵珊之上。


  昔年他父親天禽老人曾經和獨孤一鶴的師父胡道人交過手,基於此點他倒能憑著天禽老人的遺澤,暗算一下獨孤一鶴,再加上一名絕世高手,應該能殺死這位峨眉派曆代最出色的掌門。


  不過這是建立在獨孤一鶴驕傲自負上,而霍休為人向來謹慎,絕不可能給任何人留下暗算他的機會,平時也是深入簡出,即便是霍天青是霍休的臥底,要見到霍休,也很是不容易,更難以知道確切時間地點。


  想到這些東西,霍天青驚起一身冷汗,之前他被霍休蠱惑,想要吞掉金鵬王朝的寶藏,更升起貪欲想要取代霍休成為名滿天下的青衣樓之主,此刻看來這一切都是霍休早就算計好的。


  這一路算計環環相扣,若不是焱飛煌橫空殺出,霍天青自忖自己在幫助霍休解決對手後,早晚會死在霍休手裏。


  焱飛煌出了閻府,沒有執意拿下霍天青,並不是害怕二人聯手,隻是那閻鐵珊的武功居然十分奇怪,身法速度更是有傳聞中葵花寶典的影子,而且閻鐵珊還是正宗的道門煉氣功夫做的根基。


  他因此留了餘地。


  焱飛煌武學登峰造極後,對各種之前所聽聞的武功都進行過模擬。


  閻鐵珊的武功和傳聞中葵花寶典的功效很相似,而且焱飛煌和閻鐵珊交手時,更能深刻體會到閻鐵珊的一身淳厚內乃是出自正宗的道門練氣功夫。


  焱飛煌因此便出手間留了餘地,不然的話,閻鐵珊會在焱飛煌手上活活脫力送命。


  焱飛煌見到閻鐵珊的武功大有蹊蹺,一念之下,便放過了對方。


  當今世間,真正有可能殺死焱飛煌的人便隻有葉孤城,其他或許有不知名的高手能和焱飛煌不相伯仲,但要殺他隻有,卻葉孤城這般絕世劍客方能做到。


  焱飛煌的內力無窮無盡,綿綿不絕,想要殺他與力決一途難有勝算,唯有從招式上突破。


  事實上,焱飛煌和葉孤城可謂是十分相似的,他們同樣劍法已臻化境,再無所求,倍感高處不勝寒,不勝寂寞。


  此外,他們也同樣需要一個對手。


  以天地作棋盤,眾生為棋子,執手中劍讓這日月顛倒,乾坤翻覆,以求得那不可捉摸的入神之道。


  俯視眾生,由人登神,這便是站到了武道之巔的強者,所唯一追求,葉孤城如是,焱飛煌現今也是如此。


  夕陽山外山,山上清風觀。


  薄霧似有無限愁,輕輕圍繞在山峰周邊,叫人看不真切,朦朦朧朧。


  山上的道觀就叫做清風觀,這個地方是霍天青常來的地方,他在後山也有一處別居。


  每當他有什麽難解之事時,便會到山上的清風觀,來找觀裏的主持青楓道人對弈一局。


  青楓道人並不是什麽武林名宿,更不是什麽隱士高人,他甚至不會任何武功,正因為這樣的人才能和霍天青下棋。


  霍天青穿過清風觀古老而沉重的大門,對於這個地方,他甚至可說比青楓道人更熟悉。


  他來到了他們下棋的地方,然而不巧的是,他的棋友正在和別人下棋。


  若是別的人知道霍天青要來這下棋,那下棋的人絕不會多停留半刻,但是正和青楓道人下棋的人不是別人。


  青楓道人寬袍大袖,兩鬢已斑白,帶著種很嚴肅的表情,可見這局棋他一定到了犯難的時候。


  他嘀嘀咕咕:“既不能前,亦不能後,左右難支,這當如何是好。”


  這句話落在霍天青耳朵裏,簡直是一道驚雷,這可不是他如今的處境麽?

  往前走看似有活路,不過是多活幾天。


  若往後退,天下之大他又能退到哪。


  青衣樓一百零八處分壇,暗中勢力遍布全天下,他霍天青這個和尚能逃掉,身為廟宇的天禽門老老少少能逃掉?


  坐在青楓道人對麵是個一身錦衣玉平的年輕人。


  此人仙風道骨,飄飄渺渺,卻還帶著紅塵的煙火氣。


  年輕人道:“既是如此,何不推到重新來過。”


  言語間,年輕人袍袖一拂,黑白色的棋子一枚又一枚從棋盤山跳起來,各自落進裝黑白子的棋盒裏麵。


  青楓道人讚歎道:“焱居士高風亮節,不以勝敗縈心,當真是灑然出塵,叫老道很是汗顏。”


  對於任何肯出幾千兩銀子香火錢的客人,不管怎麽拍馬屁也不為過。


  他剛才故意露出為難之色,自然是想捧一捧這位出手闊綽的年輕人。他若不是處事這麽老辣,也不可能當這麽多年的主持。


  隨即青楓道人向焱飛煌露出歉意,起身看著霍天青:“霍居士可是來找老道?”


  霍天青笑了笑:“青楓老哥剛才我是來找你的,不過這位正是在下舊識,我正好跟他敘會話。”


  青楓道人唱了個諾,帶著身邊道童遠遠離去,隻留下霍天青和焱飛煌。


  道童問道:“師父,霍居士來了,要不我去再給他添杯茶。”


  青楓道:“不必添茶,由他們去。”


  道童想不明白,覺得師父好像有點吝嗇。


  青楓道人看出了道童的疑慮,拍他小腦門:“明月啊,你要知道我們此刻不回去給他們添茶,霍居士才會感謝咱們。”


  明月道童不明白,若是怠慢了客人,客人為何還要感謝他們。


  焱飛煌看著霍天青,霍天青此刻已經沒有昨日那種意氣飛揚的神采,眉頭有了疑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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