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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a00339 絕世劍決

  今日若不是焱飛煌出現,隻怕原隨雲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如此手段,也莫怪白玉京和那個青龍會主也不追來。


  原隨雲隻是對於之前對青龍會主以一滴水擊敗他,傷了他的自尊,心神有些錯亂,此刻神誌清醒,自然對這事的來龍去脈,了然通明起來。


  對方確實也有放過他一馬的意思,隻不過卻是把這希望變得微乎其微,若不是焱飛煌,他幾乎是必死無疑。


  幸好原隨雲得了焱飛煌的醫治,越過這一劫。


  時光荏苒,鬥轉星移,時間到了八月初八。


  白雲觀是一個很普通的道觀,看不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事實上,天下間叫白雲觀的名字,也不知凡幾。


  然而今天這所白雲觀,確是有所不同的。


  道觀裏麵的小道童此刻正往道觀裏麵唯一一處靜室走去,隻因三天前,道觀裏麵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客人一身白衣,如雪無塵,看起來似乎有五十歲,仔細一看又好像隻有三十歲。


  師傅對那人倒是很客氣,不過小道童認為師傅應該是對這位客人手中的銀子比較客氣。


  客人來觀裏要了這處靜室,到了之後,就一直呆在裏麵,從不露麵。


  不過他之前說過,他隻會呆三天。


  隻呆三天就能得到這麽多銀子,他師父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今天便是第三天了,因為客人吩咐過,不要在這三天裏來打擾他,甚至連送飯送水也不用……是不準。


  三天過去了,那人當真一步都沒踏出門外。


  約定的時間到了,師父就叫他來通知這位客人。


  一來是告訴這位客人如果想繼續住下去,就得再交銀子,二來他師父也怕客人死在這裏,打發他來瞧瞧情況。


  門是反鎖的,小道童敲了許多次,也喊了許多次,裏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想起後麵有一個天窗,可以爬上去看看裏麵的究竟。


  等他走到後麵時,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為突然之間,他聽到“勃”的一聲,這後麵的牆壁就立刻多了個人形的破洞,現出那位白衣客人的身形來。


  砰地一聲,那塊人形牆板落下地麵。白衣客人舉步踏過木板,麵色絕無絲毫變化,就像那牆壁本是紙糊而成,任何人都可輕輕鬆鬆穿門走過似的。


  他還朝著小道童淡淡地笑了笑,明明步子邁的極慢,可是幾步之間,人就去得遠了。


  自此再看不到絲毫的蹤跡。


  小道童本著好奇的心理,用力拍了拍那倒下的石壁,打的手生疼,這肯定不是紙糊的。


  他又試了試那人形破洞周圍的牆壁,也不是紙糊的。


  他急忙往大殿跑去,大聲喊道:“師父,不好了,神仙,咱們觀裏鬧……來神仙了。”


  他本來想說的是鬧鬼了,可是又覺得用‘鬧鬼’這兩個字對那白衣人不太合適,對神仙更是不敬。


  薛衣人從三日前才開始從家中出發,兩日兩夜,他跑死了兩匹駿馬,才來到滄浪亭不遠處的一座茶攤上喝茶,吃點心。


  同他而來的還有薛寶寶,也就是他二弟殺手首領薛笑人。


  薛笑人道:“大哥我打聽清楚了,那人這幾天就呆在附近的白雲觀,也沒有出門,行跡十分可疑。”


  薛衣人道:“這有什麽可疑的。”


  薛笑人道:“他或許在準備什麽陰謀詭計也說不準。”


  薛衣人冷笑起來:“你認為一個耍陰謀的人,能將劍術練到,敗李觀魚,敗黃山劍客,奪了帥一帆性命的程度?”


  薛笑人嘟囔起來:“我以前做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然而帥一帆這些家夥也不一定能勝過我。”


  薛衣人自然知道薛笑人言語間,所指是他當刺客組織首領的時候,那時他用了許多陰謀,不照樣把劍法練到了絕頂。


  薛衣人幽幽歎了一口氣:“這便是你為何日夜苦練,劍法卻總也及不上我的原因,此戰若是我死了,你心中也不要存有什麽報仇的念頭,我隻願這次是咱們薛家的男兒最後一次流血。”


  在蘇州城內,夕陽又到漫天紅霞的時候。


  今天是八月初八,離八月十五的中秋隻有七天。


  可是今晚的蘇州城,絕對會比七日之後還要熱鬧。


  原因是當今天下最負盛名的劍客薛衣人薛大俠,將會這在這裏與人決鬥。


  此等場麵,永遠是江湖中人最感興趣的,因為裏麵也有說不盡的話題,講不完的故事,歎不平的事故。


  因此如今蘇州城裏麵大大小小的酒樓,也都在談論這件事情,也有許多人提前趕去滄浪亭,想要目睹這空前絢麗的一戰。


  沒有人不想知道這一戰的結果,沒有人願意錯過這件江湖上百年難遇的盛事。


  薛衣人名垂天下三十載,號稱天下第一劍客,可是近十年來,他再也沒有出過劍。


  十年是一段不短的時間,足以叫人忘記他原本擁有怎樣可怕的實力。


  更令許多後起之秀,也沒有目睹過他的劍法。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離月出之時越來越近,酒樓茶館中的人越來越少。


  不到一刻鍾的光景,之前還熱鬧無比的茶館酒樓都空了。


  在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人能沉住氣,不去看看。


  然而在一處僻靜的酒館裏麵,依舊坐著兩個人。


  他們沒有隨同大流人,因為他是焱飛煌,因為他是原隨雲。


  焱飛煌道:“看來你對薛衣人和白衣人的決戰似乎不太感興趣。”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既然領教過了青龍會會主的武功,我便對他們的決戰失去了興趣。”原隨雲語氣中有一分淡淡的惆然,說不出清是向往還是畏懼,又或者崇拜。


  焱飛煌道:“你是否認為他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你這般武功,你在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一定會遠遠強於他們今日所展現?”


  原隨雲默然無語,顯然是承認了。


  焱飛煌道:“他們在這年紀的時候的確武功不如你,不過若是生死之鬥,即使他們在你這個年紀也能殺了你。”


  原隨雲道:“即便然這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可是我還是不相信。”


  焱飛煌道:“你沒有道理不相信,單單一條,他們比你更看輕生死。”


  原隨雲淡然道:“這個世界上不怕死的人有很多,難道他們個個都能殺我,據我所知,不怕死的人,往往也活不長久。”


  焱飛煌道:“初生之犢不畏虎的不怕死那叫莽撞,有信心的不怕死那就叫勇氣,若是後者,如果這個人是劍客,那麽他的劍法將會無堅不摧無物不破,說實話這樣的人我平生所見也不多。”


  原隨雲笑了笑:“我從來不相信精神層次的東西,能夠對實力懸殊的決鬥有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不過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妨去看看,不過實話實說,這場決鬥薛衣人已經必敗無疑,因為白衣人的實力在他之上,這一點即便是你也不得不承認。”


  焱飛煌悠悠說道:“無論這場決鬥誰勝誰敗,都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言語間,踏步離開這處酒館。


  兩人在夕陽下施展輕功,焱飛煌如閑庭信步,卻又快的超乎想象,原隨雲也在背後不緊不慢的跟著。


  他突然道:“這裏似乎不是前往滄浪亭的方向。”


  焱飛煌隨口回道:“那是因為他們的決鬥本不在滄浪亭。”


  原隨雲道:“果然如此,兩個絕頂劍客的比試,自不是拿來讓人當猴戲看的,那麽他們究竟在哪?”


  焱飛煌道:“隨著我走,你自會知道。”


  黃昏帶來一分寂寞,楓葉荻花瑟瑟,秋天的來到,襯得天地一片金鐵肅殺,肅寒人心。


  縱然河水流淌不絕,魚肥蝦美,顯露生機無限,卻又如何能夠掩蓋住,這蒼涼肅穆的秋意。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西白引殺奏凋零。


  人生豈不是正如這落葉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生死也應如此,本來如此。


  薛衣人獨自坐在岸邊,手緊緊握住了劍,他不能改變生死注定的宿命,但隻要有這把劍在,他就能決定什麽時候生,什麽時候死,這是他的自信。


  當薛衣人手裏有劍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敗過。


  他一生從沒有和別人比過其他什麽東西,從來隻和人比劍。


  隻要是比劍,他薛衣人就從來沒有輸過。


  突然,他想起了三十年前,那時候他正當壯年,在勾漏山,暮靄蒼茫,西天如血,殘陽赤懸。


  他白衣如雪,獨立在寒風中,山巔上,望著麵貌猙獰的無常殺手緩緩走了過來。


  隨即,劍光一閃。


  鮮血濺在雪一般的衣服上,宛如在雪地上灑落一串梅花……


  這便是他第一件血衣。


  而今日便會誕生他最後一件血衣,隻是這一次未必染上的是別人的鮮血,薛衣人明白了這一點。


  在漫天秋色中,天上新月如吳鉤,大地寒霜欺雪。


  一葉孤舟,一個同樣白衣的人,他和此刻的薛衣人竟然是如此的相似,卻又絕然不同。


  不同在於他的手上沒有劍。


  沒有劍的人又怎麽能夠稱之為劍客,沒有劍又怎麽能夠赴這場關於劍的約會,沒有劍又如何現身於此。


  薛衣人和白衣人同時站了起來,兩人的目光同事接觸到對方,他們的目光也好像一把劍,一把無形之劍。


  蒼涼的天地裏,薛衣人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自己那灰色劍鞘裏的劍,澄如秋水,湛湛如青天,銳光無盡。


  無論是誰見到這把劍,都不能不承認這是一把好劍,甚至是絕世好劍。


  百練成鋼,再經過高明匠人的打造,就成了一把利劍,卻還算不得流傳千古的名劍,能讓利劍成為名劍的隻有人,真正為劍而生的人,他們的命與劍連在了一起。


  因此幹將莫邪的劍也叫幹將莫邪,薛衣人的劍就是薛衣人。


  也沒有多餘的話,長劍揚峰,遙遙指著白衣人。


  流水在動,舟也在動,白衣人卻沒有動,由始至終不動。


  流水相對於岸動,白衣人與舟相對流水而靜,融合無間。


  動靜之間的道理,從沒有如今夜這般被清晰的詮釋出來,展現出來。


  忽而一劍輕飄飄刺出,飄蕩在風中的落葉,有些擋住了劍的去路,便立刻化為粉末,飛散無形。


  而在這些粉末還沒有撒進流水的時候,劍已經堅定的朝著白衣人刺去,劍行無悔。


  這刺出的一劍本來毫無變化,可在即將刺到白衣人的時候,卻有了變化,變之無常。


  在刹那間,足足有三十六種變化,薛衣人也足足刺出了三十六劍。


  這三十六劍每一個變化,都經過千錘百煉,一如薛衣人的人,一如薛衣人的劍,一如那件血衣。


  這些變化的轉折是這般輕描淡寫,毫不帶煙火氣息,根本不像是一個奪命無盡的劍客所出的劍。


  反倒是一個歸隱林泉的老者,用來養生怡情的劍法,甚至似筆墨行書。


  白衣人這才微微動容,卻也僅此而已。


  他的劍雖不在手上,卻在明月寒霜之下,在天地萬物之中。


  當你做到這一步的時候,世間就沒有人能奪走你的劍。


  焱飛煌和原隨雲在遠處的山坡上觀望,俯瞰這絕世一戰。


  原隨雲雖然眼睛瞎了,可不代表他看不見,感知不到。


  隻是他看的方式和常人不同,正因如此他才能看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薛衣人內心愈發的沉靜,白衣人的劍無處不在,同時卻也一無所見。


  一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大隱無名。


  因此他才不得不變化了三十六劍。


  白衣人應對他三十六劍,並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招式,平平淡淡。


  他隻是伸出了五指,五根手指,便是五把劍。


  天地有五行,人體有五髒,歲月有五常。


  五行之變化,包括宇宙之玄機,萬物之定理,萬法之綱常。


  這五指一探,生出的絕妙劍法,應五行而變化,化五輪而生,連薛衣人的三十六劍精妙劍招,也脫不出他的藩籬。


  兩者劍氣相遇,憑空生出無數劍嘯聲,流水也被炸出了一道一道水珠,天地驚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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