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a00257 999999,蒼天奈何
中原八義開始產生疑慮,焱飛煌繼續道:“他先前與小李探花在一起,若是他不主動離開,你們敢找他麻煩麽?”
八人的頭更加低了,他們早就得到鐵傳甲的消息,但最初卻不敢找上鐵傳甲,就是因為當時他呆在李尋歡的身邊,令他們別說出手,就連冒頭都不敢。
中原八義雖然算得上武林中一號人物,但和兵器譜前十的那些相較,實在太過渺小。
他們忽然視線轉向焱飛煌,雖然焱飛煌此刻還沒有上兵器譜,但給他的壓力卻絲毫不弱於那些當世頂級的高手。
焱飛煌不在意他們的眼神,掃了一圈:“你們現在說,鐵傳甲該不該死?”
鐵傳甲大口呼吸著,神情激動的道:“焱少俠,求你……不要說了。”
他又轉頭看著中原八義,道:“我雖然對不起翁大哥,但絕沒有出賣他,我隻是……”這時中原八義的老四金鳳白突然打斷他的話:“鐵兄,你不要再說了,我來說,我要把真相告訴大家。”
鐵傳甲飽含著淚光的眼睛瞧著他,似是懇求,求他不要再說。
這時,焱飛煌眉頭微微皺起,鐵傳甲傷的過重了,即便有他內力維持,生命也依舊一點點流逝,而且速度正在加快。
——不行,單單輸送內力救不了他了,若有能大補氣血的靈丹妙藥就好了。
憐花寶鑒中記載了王憐花一身驚人醫術,其中倒是有不少靈丹妙藥的煉製方法,但焱飛煌得到秘籍沒多久,根本沒時間煉。
就在此時,他忽然福至心靈,一股感應闖入他的腦海,少年心念一動,調出屬性界麵。
強壯:1000
意念:1000
資質:1000
根骨:1000
身法:1000
洞察:1000
生命:3333000000033330000000
內力:378900000003789000000065186518
攻擊力:1256
防禦力:986
忍耐力:1750
聲譽:
名望:
抗毒:
抗麻痹:
抗鬱氣:
抗內傷:
抗慌亂:
狀態:
金錢:9999998999
潛能點:99999999
物品:奈何丹(999999)
界麵上的其他數值沒什麽,但最後多出的那項物品……奈何丹!?
奈何丹:回血+50000,回藍+20000,強壯-1(MAX無效),意念-1(MAX無效)。
這是少年記憶中這種丹藥的功效,奈何丹是原遊戲中的逆天神丹,僅僅一顆便是全狀態恢複,此丹名字的寓意,便是此丹在手,蒼天奈何。
焱飛煌當年修改存檔時,將所有的名貴藥物都修改了出來,而且全都是999999的數量,但之前的這段時間,他調用屬性界麵時,並沒有物品欄顯現。
焱飛煌這邊剛想要靈丹妙藥,屬性界麵中就出現這麽一項,少年大為欣喜。
冥冥中的一絲感應,少年探手入懷,他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個小盒子,取出一看,是一個一拳能握的精美錦盒。
再度調出屬性界麵。
強壯:1000
意念:1000
資質:1000
根骨:1000
身法:1000
洞察:1000
生命:3333000000033330000000
內力:378900000003789000000065186518
攻擊力:1256
防禦力:986
忍耐力:1750
聲譽:
名望:
抗毒:
抗麻痹:
抗鬱氣:
抗內傷:
抗慌亂:
狀態:
金錢:9999998999
潛能點:99999999
物品:奈何丹(999998)
果然,奈何丹的數量從999999變為999998。
少年打開盒子,現出內中並不出奇,平平淡淡的一副藥丸,他將藥丸給鐵傳甲服下。
下一瞬,他突然一下子拔出插在鐵傳甲身上的長刀,同時用點穴止住他傷口附近的穴道。
這一動作不過刹那間,其餘人驚訝他的本事,但這一刻他們都被金鳳白的話吸引住。
金鳳白別過頭不看鐵傳甲,拔刀令鐵傳甲再度受創,他已經說不出話了,不過因為奈何丹的關係,即使受了這麽重的傷勢,他還依舊活著。
老四金風白的臉本是黝黑的,現在卻一臉蒼白,他咬著牙一字字道:“翁老大對朋友的義氣,大家都知道。”其餘人都點了點頭。
金風白道:“隻要有朋友找他,他幾乎是有求必應,所以他的開銷一向很大,但大嫂你也應該知道,你嫁給他時,他家確實不是有錢人家吧!”
獨目婦人翁大娘點頭,她自然清楚這點,甚至也問過翁天傑家裏錢怎麽來的,但是翁天傑一直沒說。
事實上,翁天傑雖然在外人看起來很有錢,卻一分錢真正花在自家人身上。
金風白繼道:“其實老大他一直都在鬧窮,一個人若是又鬧窮,又好朋友,又要麵子,就隻有在暗中想些別的法子在彌補虧空。”
眾人都聽明白了,那名樵夫麵露聳然:“老四,你是說……翁老大在暗中做沒本錢的買賣?”
金風白黯然點頭:“不錯,這件事我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可是我一直不忍說,因為翁老大那樣做,是情不得已。”
他忽又大聲補充道:“不過翁老大下手的對象,必定是罪有應得的,他做的雖然是沒有本錢的買賣,卻沒有愧對自己的良心。”
易明堂的臉色已發青,沉聲道:“鐵傳甲和此事又有什麽關係?”
金風白道:“翁老大做的案子多了,自然有人來查案,查案的恰巧是鐵傳甲的好朋友,他們雖已懷疑翁老大,卻還是不敢認定。”
樵夫道:“所以鐵傳甲就故意去和翁老大結交,等查明了才好動手。”
金風白歎道:“想來必定是如此。”
他接著道:“鐵傳甲一直不肯將這件事說明,因為翁老大的確對他不錯,他也認為翁老大是個好朋友,若是說出這件事,必定令翁老大死後的英名有損,所以他寧可自己受冤屈……他的確一直在逃,但不是為了自己!”
公孫雨心如死灰,道:“四哥,你不必說了,我明白了。”
言語間,他撿起地上那把焱飛煌拔出的刀,刀上還沾著鐵傳甲鮮熱的血。
天太冷了,血液已經凝結了一半。
公孫雨道:“我欠他的一刀。”
轉頭對著鐵板快書道:“老先生,希望你日後傳這件事時,能有這麽一句,公孫雨確實是個糊塗蛋,但在最終總算醒了。”
說完反手一刀就向自己的脖子抹去,四周中原八義之人反應不及,然而一聲鏗鏘,刀已經從他手中脫手飛出,正是焱飛煌用一顆石子將這一刀打落。
公孫雨怒道:“為何要阻止我,我活著糊塗,如今用血來彌補還不夠麽?”
焱飛煌道:“賠上你一條命,於他何益,算什麽彌補?”
公孫雨道:“那你想怎麽樣!?”
易明堂道:“老七你夠了,焱少俠說的沒錯,鐵傳甲如今生死未卜,若是不能治好他,你能心安理得的嗎?”
公孫雨道:“治好他?他受了這麽重的傷,便是能即刻請到‘妙郎中’梅二先生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焱飛煌眉峰一挑,道:“梅二先生救不了,不代表別人也救不了?”
此言一出,中原八義吃驚的看著他,他們自然聽出這句話的意思。
公孫雨道:“焱少俠你神功蓋世不假,但殺人的本事厲害,卻不代表救人的本事也一樣厲害!”
焱飛煌麵露傲然,道:“那可巧力,我救人的本事偏偏和殺人的本事一樣厲害,別人想在我麵前留命固然不容易,但要在我麵前絕命,同樣不容易。”
他並非信口雌黃,他知道妙郎中梅二先生是這個世界的名醫,但原著中他並不能治好被李尋歡廢了的龍小雲,然而龍小雲最終卻依舊恢複了武功,因為林詩音用憐花寶鑒治好了他。
梅二先生的醫術如何他不知道,王憐花絕對不在梅二先生之下。
更何況,焱飛煌如今不但有憐花寶鑒的醫術,更重要的是他有了奈何丹。
中原八義方才見到他給鐵傳甲喂藥了,但奈何丹外貌上平平無奇,他們對此可不抱希望,此刻見焱飛煌如此說,才想那顆丹藥莫非是什麽絕世靈丹?
易明堂正色道:“如果焱少俠救了鐵兄,便是就是救了我們兄弟七個,以後我們七人的命就是焱少俠的。”
言下之意,若是鐵傳甲無救,真相大白的他們幾個也無顏苟活。
其餘幾人聞言,齊聲道:“日後但凡有所差遣,必赴湯蹈火。”
焱飛煌掃了他們一眼:“你們幾人算是難得一見的好漢,今次機緣巧合,讓我能化解你們和鐵傳甲的誤會的,你們不必感恩戴德。”
公孫雨麵露慚愧:“方才我居然還誤會焱少俠……焱少俠,鐵兄真的還有救?”
焱飛煌道:“那是自然,天下之大奇人異事何其多,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技真的存在,隻不過世人難以有緣得見,但巧的是,這樣的手段我偏偏會一些。”
這句話若是三日前,他還沒資格說,但現在卻能說的理直氣壯,憐花寶鑒加上奈何丹,天下間能難倒的疑難雜症並不多。
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三日又過。
憐花寶鑒加上奈何丹,鐵傳甲在焱飛煌的救治下,僅僅三日已能下地行走。
三日之前他明明受了必死之傷,若非現實擺在眼前,公孫雨等人怎麽都無法相信。
甚至就算此刻事實呈現在麵前,他們依然感覺不真實。
公孫雨道:“幸好焱少俠誌不在行醫,若非如此,怕是梅二先生的招牌都保不住了。”
這是由衷之言,公孫雨聽說過梅二先生的事跡,傳聞中他表現出的醫術,達不到焱飛煌這等造化神奇的地步。
焱飛煌淡淡一笑,視線掃了一圈。
此間事了,他要離開了。
興雲莊旁邊巷堂裏有個小店,小店前半賣些粗糲的飲食,後半則是三五間簡陋的客房,店主人孫駝子是個殘廢的侏儒,至少旁人眼中是如此。
這樣的地方沒什麽身份尊貴的主顧,但是這幾日店裏卻真的來了兩位不同尋常的客人。
一個少年、一個酒鬼。
酒鬼道:“你就這樣在旁邊看著別人喝酒,自己不想喝麽。”
少年道:“平時可以喝,但現在不能喝。”
酒鬼道:“為什麽?”
少年道:“喝了酒,我的劍就會變慢。而我隨時可能出劍,所以這劍絕不能慢,慢一分都不行。”
酒鬼沒有繼續問,他不用少年解釋為何要隨時準備出劍。
少年是劍客,如今更是江湖人,劍客便要準備隨時隨地出劍,江湖人更是如此。
酒鬼又獨飲了起來,他的話盡頭往往都是一口酒。
忽然,酒店半掩著的門嘎吱開了,門外邊出現一名雄壯的虯髯大漢。
大漢臉色蒼白,胸口還包著紗布。
大漢自然是鐵傳甲,他依舊虛弱,但這一刻的眼神非常清亮,光芒灼人,他已經拋去了過往的包袱,當年那意氣風發的鐵甲金剛似乎回來了。
“少爺我回來了!”
鐵傳甲隻有一個少爺,所以酒鬼是李尋歡,所以少年是阿飛。
鐵傳甲平安無事了,那麽救了他的焱飛煌在那兒呢?
這個問題自然有答案。
一輛馬車上。
焱飛煌愜意地坐著,馬車上隻有他,車廂外不見馬夫。
這是一匹識途老馬,因為這是匹老馬,所以它不快,但步伐很穩,穩到焱飛煌一路愜意的聽著外麵的風雪聲,幾乎都要睡著了……不,不是幾乎,他真的舒舒服服睡一覺。
忽然,識途老馬一聲長嘶,馬車停了下來。
積雪滿布的路旁直挺挺地站著一個人,此人右手拉住馬車轡頭,老馬雖老,但力量並沒有減弱太多。
它奮起想要掙開束縛,然而此人的手如鐵鑄般地動也不動。
那是個穿著件青布袍的人,大袖飄飄,原本這件長袍無論穿在誰在身上都會嫌太長,但此刻穿在他身上,布卻還蓋不到他的膝蓋。
這樣高挑的身材,第一眼就會讓人想到北方漢子。
然而,這個人高是高,卻一點都不壯,他很瘦,枯木般的瘦,好似奇峰陡起卻又光禿禿的山峰,但不會有人懷疑他的力量,他瘦,卻絕不瘦弱。
任誰能僅憑一隻單手就能降服住一匹健馬,都不能用瘦弱來形容。
此人的力量已足以叫凡人膽寒,然而這並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真正可怕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實在不像是人的眼睛,那是鬼神、是妖魔,絕對不屬於人!
他的雙眼碧綠,如廖野中星星之火,沒有光芒萬丈但可以焚盡一切,仿佛無時無刻都會有兩道幽火透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