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大宮女，惺惺作態
白芷忙拉了忘憂勸道：“縣主！咱們不知道對方的來路，不能就這麽冒險。”
“是啊姑娘，不能聽一個叫花子什麽就是什麽。”秋容也勸道。
“無妨。我大概知道對方是誰。”忘憂笑了笑，往一側看了一眼，：“上車，去醉仙樓。”
“縣主！”白芷回頭四顧，想找人去報信。
“上車了。”忘憂扶著秋容的手上了馬車，催促著。
白芷和秋容無奈之下跟著上了馬車，吩咐車夫老常：“去醉仙樓。”
醉仙樓並不遠，老常趕著馬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車停下之後忘憂並沒有急著下去，而是靠在車廂裏急著下車，而是挑開車窗簾子往外看了看，對白芷：“居然有買糖人兒的，你去幫我買個糖兔子的回來。”
白芷忙答應著下車去買。忘憂在窗簾的縫隙裏仔細看看左右，看見了李舒的兩個手下進了醉仙樓方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姑娘，給。”白芷買了糖兔子回來。
忘憂接過來聞了聞甜甜地糖味，：“這個是陛下喜歡的，得找個盒子裝起來給他送進大內去。”
“這事兒交給奴婢吧。”白芷忙答應著。
“下車。”忘憂抬手把帷帽上的輕紗放下來，下了馬車。
“姑娘……”秋容不放心，還想再勸兩句。
“你若是害怕，便在這裏等我。”忘憂微笑道。
“奴婢不怕！”秋容挺了挺胸脯，伸手護著忘憂的肩膀跟她一起進了醉仙樓。
往日喧嘩熱鬧的醉仙樓今有些冷清，一層的廳裏隻有兩桌人在吃酒閑聊。
忘憂在廳裏站定看了一眼，尚未話，便有二上前來笑著招呼：“這位姑娘，您是吃酒還是訂宴？”
“有人約了我在這裏吃酒。”忘憂。
二立刻笑開了花兒：“哦！樓上有位貴客包下了所有的雅間兒，是等一位年輕的姑娘一起把酒言歡，的應該就是您了吧？您樓上請，的給您帶路。”
忘憂對著二上了二樓，進了臨窗的一個雅間。
雅間裏有一個黑衣人在窗戶跟前麵下外站著，看背影像是個女子。聽見屋門被推開她也不回頭，隻淡淡的了一句：“來了？”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忘憂蹙眉想了想，試探著叫了一聲：“澤慧姐姐？”
黑衣人轉身看過來，那容長的鵝蛋臉以及精明的眼神都是忘憂熟悉的——果然是太後身邊的大宮女澤慧。
忘憂輕笑歎道：“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澤慧姐姐這樣偷偷摸摸行事？”
“明嘉縣主如今風頭正盛，要見你可實在不容易。”
忘憂走到桌子跟前坐下來，搖頭笑道：“這話錯了——旁人見我不容易，你還不容易嗎？你可是太後娘娘身邊的第一得意之人。想見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今卻繞了這麽大一個彎子，不知道是何意？”
澤慧向忘憂淺淺一福，：“今日我請明嘉縣主到這裏來見麵並非太後的意思。相反，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太後知道，所以才繞了這樣的彎子，還請縣主見諒。”
“這真是叫人越發糊塗了。”忘憂笑道。
“起來，縣主即將入主中宮，將來這後宮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在你的手底下討生活的。我請您過來吃一杯酒，幾句閑話套套近乎，也沒什麽奇怪的吧。”
“如此，澤慧姐姐是向我表忠心的？”
澤慧在忘憂的對麵坐下來，拿起酒壺給忘憂倒了一杯酒，笑道：“表忠心倒也談不上，而且我若是，隻怕縣主也不會相信，咱們都是聰明人，自然不必這般做作。”
忘憂心想你還知道自己做作？你今日擺這麽個局難道就不做作嗎？
“明嘉縣主，這是醉仙樓最好的酒——醉仙釀。據這是醉仙樓東家祖傳的釀酒方子，連宮裏都吃不到的。”澤慧率先拿起酒杯向忘憂舉了舉，“你不嚐嚐？”
忘憂並不動那隻酒杯，隻是微笑問道：“澤慧姐姐既然是背著太後娘娘出來的，又在這裏飲了酒回去，就不怕太後娘娘問責嗎？宮女在外無辜逗留飲酒可是大過。”
“姑娘多慮了，我是在太後娘娘那裏告假出宮料理一些私事的。今晚可不回宮裏去。”
忘憂心想這個宮女果然不簡單，竟然能在外麵過夜。遂故作詫異地問：“自從福音死了之後，你便是太後娘娘身邊第一得力之人。太後娘娘居然舍得讓你在外麵過夜？”
“這是我的私事兒，您就不必擔心了。”澤慧著，自己把杯中酒喝完，又笑道：“真是好酒，縣主不嚐嚐真是可惜了。”
“我素來不喜歡喝酒。你若喜歡就請自便。”
“這是我的不是了。平時跟明嘉縣主交往不多，也不知道你的喜好。要不……讓掌櫃的上一壺好茶？”
“不必，你既然讓叫花子去我家尚未竣工的府邸找我，就該知道我很忙。有什麽話不妨直。”
“我真的是來投誠的。隻求縣主將來做了皇後娘娘主理後宮時，別因為跟太後娘娘和福音做過的那些事情而排斥我。白頭宮女最淒涼，我這輩子怕是要老死在宮裏了，所以今日剛好有這麽個機會，便想著請了未來的皇後娘娘來吃杯酒，表一下誠心。”
“俗話，冤有頭債有主。你我同在宮中這麽久，雖然極少共事，但你也該知道我並不是挾私報複之人。所以表誠心什麽的，就不必了。再者，即便我將來嫁給子為後，但你仍然是太後身邊的人，你不去尋我的晦氣便罷了，誰敢隨意拿捏你呢？”忘憂著，站起身來告辭。
澤慧放下筷子起身笑道：“明嘉縣主果然是快人快語。有您這番話我也放心了。您請慢走。”
忘憂笑了笑，帶著白芷和秋容出門離去。
澤慧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斂了去，半晌才扭頭對看似壁櫥的隔扇：“您都看見了吧？”
隔扇被人從另一麵打開，裏麵走出一個白發老嫗。這老嫗穿著一身粗麻衣裳，一臉的皺紋，白發蒼蒼。其實窮困之人原本也沒什麽，關鍵是這老嫗身上散發著令人壓抑的氣息，連澤慧這個在太後娘娘身邊服侍了十幾年的人在她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夫人，就是這個丫頭。”澤慧低聲。
老嫗啞聲一笑，聲音宛若夜貓子一樣令人毛骨悚然：“她的孫女都這麽大了！薑雲深，想不到我費勁了心機還是沒能殺了你的全家。”
“夫人，您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呢？”澤慧恭敬地問。
老嫗冷笑一聲，道：“這第一步打草驚蛇……已經打完了。今日你把那丫頭約到這裏見麵隻怕已經引起了她的疑心，接下來要按兵不動。等她進宮做了皇後再吧。這陣子你待在宮裏，務必給我老老實實的，若再私自翻什麽花樣兒，別怪我心狠手辣。”
“是，夫饒話我一定謹記在心。”澤慧忙躬身答應著。
老嫗走到窗口從縫隙裏往外看了看，：“你可以走了。”
“是。”澤慧躬身一禮，方從荷包裏拿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默默地退了出去。
*
忘憂從醉仙樓裏出來，看了一眼那個賣糖饒攤販，轉身走了過去。
白芷忽然發現販居然換了人，不是剛才那個。正要提醒忘憂，卻見那韌頭叫了一聲：“縣主。”
“裏麵除了澤慧還有一個人，你留在這裏等著他出來。不管多晚，都要等。”忘憂著，從荷包裏摸出兩枚銅錢遞過去。
“是。”那人應了一聲，遞上一個糖老虎。
忘憂拿著糖老虎上了馬車，吩咐老常：“回靖西候府。”
老常應了一聲，揮起馬鞭吆喝著趕車離開。
忘憂靠在車廂裏閉目養神，心裏默默地猜測著今日在雅間裏藏在隔扇後麵之饒身份。是太後嗎？應該不是。以太後的秉性，要想見自己回明著宣召自己進宮，絕不會偷偷摸摸的躲在醉仙居裏偷偷的看。
這世上，不敢露麵卻對自己好奇的人會是誰？是兄長的那個祖母的對手嗎？此人居然能讓太後身邊的大宮女為他奔走辦事，她又是什麽身份呢？
回到靖西候府，忘憂衣裳也沒來得及換就急匆匆地去見沈夫人。
沈夫人聽了她的話之後茫然的搖搖頭，：“你家祖母的對手？我從沒聽人提及過啊！若是我家老太太在世的話估計知道一二，但……”
“沒事，他今沒現身。我也是胡亂猜測，隻是澤慧這個人很有意思。我以為她是太後的心腹，卻想不到她背後另有其人。母親若是讓太後知道她私下見我並且跟我了這些話，太後會是什麽反應？”
沈夫人搖頭歎道：“你呀！還是太了，殊不知這世上人心是最難猜測的東西。你怎麽就知道太後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忘憂皺眉思索道：“這倒也有可能，哥哥，那缺年靠著製香的絕活兒控製了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達官貴人。是祖母破了他的把戲，壞了他的好事。所以他對我家恨之入骨。想當年他走投無路時自然要找個庇護傘存身的。難不成這些年來那人便藏身在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