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奪魂香的秘密
何媽媽盛了一碗赤豆湯來，忘憂親自捧著送到秦青茵麵前，看著她喝了半碗，又問：“嫂子，味道還可以吧？”
秦青茵笑道：“這槐花蜜的味道是我最愛的。若還有，給我一瓶，我拿去調水喝。”
何媽媽忙應道：“自然是有的。今年春的槐花開的極好，我收了一壇子存著呢。大娘子既然喜歡便都給您拿去。”
秋容帶著幾個丫鬟端著臉盆捧著手巾皂片進來服侍沐霖夫婦洗手擦臉之後，夫婦兄妹三人方入座，一邊吃飯一邊閑聊，把各自的境況能的都了一下，忘憂知道江寧府一切安好，自己兄嫂回京述職一來是為了自己的及笄之禮，另外更有升遷之兆，心裏便安穩了。
秦青茵聽沈熹年跟王著的女兒訂了婚事，笑歎道：“他一向是個沒籠頭的馬，如今取個書香門第的姑娘做娘子，就算是給自己上了一副籠頭了。”
忘憂笑道：“這也未見得，我見王姑娘看他那眼神，似是百般縱容。不定他會把王櫻給帶歪了也未可知。”
“怎麽話呢？沒規矩。”沐霖瞪了忘憂一眼。
忘憂吐了吐舌頭，朝著秦青茵做了個鬼臉。
秦青茵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忘憂碗裏，勸道：“沒事的，就咱們三個人坐在一起閑話罷了，什麽規矩不規矩的。這樣無拘無束的日子，妹妹也過不了多少時日了。等進了宮，沒得被數百條的規矩約束著呢。”
“話雖如此，可沈熹年如今也是她的兄長。她這麽背後排揎，像什麽樣子？”沐霖掃了忘憂一記白眼，“你如今也不是孩子了，再這麽口無遮攔，心因禍上身。”
“知道啦！哥哥放心，我以後注意就是了。”忘憂討好地笑著，加了一個雞腿兒放到沐霖的碗裏。
沐霖無奈的抿了抿唇角，把雞腿夾了放到秦青茵的碗裏，：“你懷著身子，需得好好補補。”
忘憂看著自家兄嫂相敬如賓的樣子，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
飯後，秦青茵被何媽媽和秋容服侍著回房休息，忘憂拉了沐霖去了書房。
沐霖看著她緊張地關上了房門，因問：“做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
“哥哥看看這個。”忘憂從貼身的荷包裏拿出一個封得嚴嚴密密的油紙包，待要打開，又拿了自己的帕子遞給沐霖，叮囑道：“哥哥把口鼻掩起來，屏住了呼吸。”
沐霖盯了忘憂一眼，皺眉問：“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奪魂香。”忘憂心翼翼的打開油紙包，裏麵還有一層，她又心翼翼的打開兩層才露出裏麵指甲蓋兒大的一點紅褐色粉末。
沐霖的目光一緊，稍微放開一點呼吸便問道一股奇異的香味，於是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忘憂看他的神情，忙用油紙把東西一層一層的包了起來。
“果真是奪魂香吧？”忘憂聲問。
沐霖輕輕地點零頭，沉聲歎道：“當初，祖母跟我們兩個這個東西的時候，你隻有五歲。想不到你還記得這個香味。”
“當時祖母一再叮囑，遇到了這個東西一定要心謹慎。我自然要好好地記住。”忘憂著，把油紙包放回荷包裏，正要帶在身上卻被沐霖一把扯了去。
“這麽危險的東西別隨身帶著，交給我吧。”沐霖。
忘憂等了一會兒不見沐霖話，忍不住問：“哥哥就不問我是從哪兒弄到的這東西嗎？”
“我不問，你就不嗎？你把我拉到這裏來又神神秘秘的關上房門，難道不準備細此物的來曆？”沐霖淡定的反問。
“這是福音的女兒翡翠——就是丁巍府中的一等大丫鬟翡翠藏在手裏，準備害我的。”忘憂便把趙禎的飯菜被人動了手腳到七夕事發以及大內宮監裏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給沐霖聽。原本她還以為沐霖會把扯著自己的耳朵教訓一頓，卻不料聽完這些之後沐霖隻捏著拳頭沉默不語。
他什麽都不，忘憂反而緊張了，忙追著叫了一聲：“哥哥？”
“嗯。”沐霖應了一聲，隨之眼神緩和了幾分，歎道：“你想清楚了嗎？”
“哥哥這話的沒頭沒腦的，我想清楚什麽？”忘憂不解地問。
沐霖看著忘憂，皺眉問：“想清楚要進宮了嗎？隻要邁進那道宮牆，不管是做皇後還是做皇妃，每都是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你想清楚了嗎？這是你想要的後半生嗎？”
忘憂想了想，歎道：“即便是平民百姓家，也總有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爭執。宮中的日子不好過我自然知道，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舍不得他獨自一人在那裏熬著。那夜裏他來看我，一碗白粥吃的猶如山珍海味，我當時還取笑他身為子怎會如此，他，我不在他身邊，他連一口飯都吃的不安心。哥哥，你是傾心愛過一個饒，自然知道我心中所想。”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我自然會全力支持你。”
“謝謝哥哥。”
“謝什麽謝？你我是同胞兄妹，同氣連枝。你好我才能好，你若是倒黴，我能有什麽好事嗎？”
忘憂笑了笑，點頭稱是。
“這個奪魂香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我隻記得祖母這是她的一個老對手的得意之作。那人是個製香高手，然而祖母不屑這些東西，所以懶得跟他爭什麽高低。但那人自己魔怔了一定要爭。後來咱們家出了事兒，這人也不知所蹤了。想不到……”
“你之前，太後曾重金配製珈藍香，我便想起此人了，一直在暗中查訪，卻總沒有線索。如今竟見到這個，看來此人跟大內有密切的聯係。將來你若進宮，怕是首先要應付的便是此人。”
忘憂點頭“我也想到了此處，但對這個人我知之甚少，當時又年幼，對這些事情並不上心。所以哥哥都知道什麽不妨跟我細細的一。我將來也好有個防備。”
沐霖細細的想了想，歎道：“這件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
忘憂遞上一盞茶，：“那就請哥哥把你知道的都給我吧。”
沐霖捧著茶盞，一邊細細的想著祖母過的話一邊跟忘憂，嘮嘮叨叨的了一個多時辰。
眼看到了晚飯時候，何媽媽在外麵回：“靖西候夫人派人來，在家中備好了接風宴，請公子和大娘子以及姑娘一並過去呢。”
“沈夫人真是有心了。”沐霖。
“義母估計也是想嫂子了，再有也要跟哥哥商量一些事情。咱們這就去吧。”
“你去換衣裳，我去看看你嫂子。”
沐霖跟忘憂各自回房，片刻後跟秦青茵一起出門上了馬車往靖西候府去。
*
忘憂的及笄禮並不算太隆重。沈夫人跟沐霖商議過，林家的舊交已經不多，便隻請了姻親秦家以及太醫院張家和中書令王家的人過來觀禮。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到了這日，韓秋嫿竟帶著一份禮物來了，讓忘憂著實驚訝。
忘憂親自奉上一盞香茶，笑道：“聽韓姑娘婚期將近，想著定然忙碌，便跟義母商量了沒送帖子過去。想不到韓姑娘竟來捧我的場，真是十分感謝。”
“這可不敢當。”韓秋嫿雙手接了茶，笑道：“我家跟沈家是世交，家母跟沈伯母也是情同姐妹。縣主這樣的大事，我怎麽能不來湊個熱鬧呢？”
王櫻湊過來笑道：“聽韓姐姐的婚期就在下個月啦，將來可沒這樣清閑嘍。”
韓秋嫿笑問：“今兒我是客你是主，你這做主人家的怎麽能取笑客人呢？”
“這話的好沒道理。我也是來觀禮的人，跟你一樣是客。”
“你少在這裏裝傻。”韓秋嫿笑著打趣道：“你雖然是來觀禮的，但我卻知道你已經跟沈熹年定了婚約，難道不是這府裏未來的大娘子？”
“哎呀，你們都是壞人！”王櫻羞紅了臉，用帕子打了韓秋嫿一下轉身跑了。
忘憂笑道：“王家姐姐不好意思了。”
“縣主今日及笄大禮，我沒有什麽像樣的賀禮。唯有這本《玉台新詠》是我平生所愛，今日就把它送給你，聊表一下敬賀之意。”韓秋嫿著，從自己貼身婢女手裏接過一個盒子雙手送給忘憂。
“姑娘當初為了尋找這本古籍可算是費勁了心思，如今把它送給我……實在是太割愛了。我……”
韓秋嫿微笑道：“這本書裏麵，我最愛的一句便是卓文君的‘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鳳求凰’的佳話傳了上百年，是許多女兒家心中的夢想。如今，我已經得了我的一心人，但願你也可以。”
忘憂接過盒子向韓秋嫿深深一福，：“多謝韓姑娘。”
沈夫人身邊的馮媽媽笑嗬嗬的進來，打斷了忘憂跟韓秋嫿：“你們姐妹什麽體己話兒呢？吉時到了，縣主該往前麵去了。”
“好，走吧。”忘憂向韓秋嫿點零頭，隨著馮媽媽出門往前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