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果粟的搶奪
琉璃罩底爬伏著密密麻麻的紅眼黑蟻正啃噬著琉璃罩。
我抬眼看向雪狼,雪狼眼內向我寒光一閃,罩上紅眼黑蟻似乎看啃不動琉璃罩,紛紛向地面打起洞來。
不大一會兒琉璃罩內邊緣地面開始有許多泥土翻湧,從鬆動的泥土裡面紛紛鑽出一群群紅眼黑蟻來。
我看向琉璃罩外,不知道何時罩外地面也已經密密麻麻鋪滿了紅眼黑蟻,雪狼在罩外向我冷笑著。
紅眼黑蟻如黑浪一般向我涌動而來,我收了琉璃罩,雙手燃起狐火繞四周畫了一個火圈,狐火熊熊燃燒發出妖冶的藍光。
黑蟻爬到狐火不遠處紛紛站立不動,它們扭動著頭顱轉動著紅眼觀察著狐火,它們有些怯懦但也狡猾地尋找著突破狐火的界限,想飛竄到我的身邊來。
我施出法力將狐火開始在地面蔓延,火勢的突然迅猛將來不及逃脫的紅眼黑蟻成片的吞噬在漫天大火中。
火勢越燒越猛,藍色的火苗被紅紅的烈焰包裹在空中微風的吹拂下開出妖艷的火花。
火光中一頭雪白的雪狼現身,它火紅的眼睛盯著我,嘴裡發出瘮人的低吼。
雪狼雪白的皮毛髮出瑩瑩的亮光,它踏著狐火向我走來,在火光中傲慢而又不可一世。
我站起身抽出我的青玉劍,劍身在火光的照耀下突然耀眼刺目,光芒射向四周,我舉起手中的劍盯著雪狼等待著它的進攻。
雪狼對我突然冷笑一聲,抬頭對天一聲嘶吼,空中有無數雪花飛來,結成一團團密集地落在狐火上,試圖壓滅吞噬紅眼黑蟻的烈焰。
狐火併沒有被雪壓滅,只是跳到了落入地面的雪團上繼續燃燒,紅眼黑蟻紛紛鑽入雪團下躲避狐火。
雪狼碩大的頭顱搖擺著,抖掉身上的雪團瞪著猩紅的眼睛盯著我,張嘴對我說:「小狐狸,你最好乖乖地將『醉逍遙』交給我,我會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就在這曦雲山的綠梅林里長眠吧。」
「我不想和你成為仇敵,這樣兩敗俱傷都不好,不如我和你做個交易,你告訴我神仙水的汲取之地,我將『醉逍遙』交給你去救絳絕仙姑。」我抖抖手中的青玉劍警惕著雪狼的行動。
雪狼哈哈大笑,傲慢地踱著步子向我步步緊逼,冷冷地對我說:「跟我談條件你還不夠資格,這整座曦雲山都是屬於我的,你手中的『醉逍遙』也是屬於我的,小狐狸你太自不量力了。」
雪狼說畢張開血口騰空躍起向我撲來,我舉劍迎了上去,不遠處,天上那一團灰雲上紅紗飄飄,清落站在雲頭注視著我和果粟的打鬥。
打了幾回合,果粟似乎無心戀戰,只想速戰速決。只見他立起狼身對天一聲長嘯,變出人形,天邊飛來一群混身流火的黃蜂,圍繞在果粟身邊。
黃蜂抖動著身後的毒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嗡嗡地震動著燃著火焰的翅膀。
只見果粟嘴中發出一聲細微的尖哨聲,成群結隊的火黃蜂立刻風一般向我衝來。
我急忙揮劍反擊,雖滅殺了些許卻還是被黃蜂覆在了身上裹成了火蜂窩。
「哼哼,你還是乖乖的交出『醉逍遙』,或許我還可以饒你不死,即便你強硬不交給我等你化成一灘血水之時你就是不給也是枉然。」果粟得意冷酷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我只覺得周身萬箭穿心的疼,臉上似乎在留著血,皮膚開始潰腫。
我屏住呼吸調整著丹田中的氣息運用內力想將火黃蜂炸開去。
無奈它們如粘膠一般長在了身上一樣,氣流只是穿過它們的身體,即便這火黃蜂死去也不離開我的身體,只是如長在身上的毒瘡一般流著被火焰裹著黃色的液體。
我揮動著青玉劍揮卻斬不了我身上的黃蜂,我不再焦躁,心如止水般靜止下來,我站立雲端靜靜看著果粟。
「你倒是很鎮靜,一般女子看到自己容顏被毀,身上附著這樣東西想是早已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了,你倒是挺堅強。」果粟負手在雲端對我說。
「皮囊對我來說只是存在這世間的一個物像,何必太過在意,對我已是不值一提。」我盯著果粟看著他驚訝的表情。
「小小年紀竟如此看破表象,看來你這小狐狸還不簡單呀。」果粟上下打量我。
「我有如此心境確是拜你夫人絳絕仙姑愛女春嬌所賜,若想知道原委你問她們便是。」我淡淡對果粟說。
「哦?她們跟你有仇?」果粟問我。
我搖搖頭。
「有怨?」
我搖搖頭。
「既然無仇無怨看來你的存在就是多餘的,否則她們也不會如此對你。」果粟外頭想想突然咧嘴一笑。
「不愧是我果粟的女人,不喜歡的東西都會剷除掉,既然如此,那我就幫幫她們,把你這個她們不喜歡的狐狸從這個世界消失,用不超生。」果粟說完緩緩伸出雙手亮出「地蒼劍」。
「我就用它讓你魂飛魄散吧,小狐狸接招吧!」果粟說完「地蒼劍」一劍劈下,地面被凌厲的劍鋒劈出一個深深的狹長一人寬的大坑來,大坑夾雜著劍氣向我飛速裂開。
劍氣狠戾,果粟對我大喊:「你下地獄吧!」
我風速後退,我回頭看向拉扯我的清落,清落雙眸冷冽,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他將我拉至身後,躲避地蒼劍劍氣的氣勢,使出渾身的力氣俯身拍向地面,一股黑氣從地面蓬勃而出,長出一棵青銅木生生擋住了地蒼劍的劍氣。
清落伸出手將地面長出的青桐木收回手掌變成了一根細小的繡花針插入髮髻。
「你是誰?」果粟瞪著吃驚的雙目審視著清落:「看不出你這小娃娃倒是厲害的緊,竟然能擋住我的我的地蒼劍?」
「此劍威力巨大,用來對付一個小小的狐狸是否太大材小用了。」清落冷聲對果粟說。
「一隻狐狸而已,死不足惜。」果粟冷撇了清落一眼。
「不錯,可惜我不想讓她死,我想讓她活。」
「那就出招吧,看看你這小娃娃的本事。」果粟不屑的提著地蒼劍向我和清落走來。
清落冷笑一聲伸手向我討要一朵『醉逍遙』對著果粟甩出一朵:「看你有命拿嗎?」
果粟大喜,舉手就要接住飛來的『醉逍遙』,卻見欲到手之際『醉逍遙』花瓣飛散化成了點點血珠穿透了果粟的掌心落入地面化成一灘血水。
果粟吃痛的握住手腕,迅速將血脈封住吃驚地盯著清落:「你是何人?怎麼會有地獄鬼王的『腐蟲露』?」
「哼!你自斷一隻胳膊謝罪吧,否則狼命難保。」清落冷淡的對果粟說。
「哼,今日我技不如人,他日必將大仇得報,你報上名來,我日後必尋你報仇!」果粟恨聲對清落說。
清落淡然一笑,變身為原先少年模樣。
果粟眼中立刻露出驚恐的神情:「是你?」
清落輕輕一笑,從我手中拿走一朵『醉逍遙』扔給果粟:「賞你一隻醉逍遙,留下一隻手臂走吧。」
果粟並不撿地上的醉逍遙捏著手腕走向清落突然單膝跪地對清落說:「腐蟲露你是有解藥的,求你賜我腐蟲露的解藥,我不想失去一隻手臂。」
清落抬頭看看漫天的飛雪,:「雪片大如席,這綠梅園快要被你催發的暴雪掩埋了。」
果粟看看四周只是在雪堆中冒頭的綠梅稍,這綠梅園已是白茫茫一片,天是灰的,雲是灰的,地是白的。
我覺得眼眶似乎已是紅腫,眼睛費力睜開巡視著四周。
雪地上只是間歇從雪堆里跳出藍色的狐火,有些許紅眼黑蟻在雪面上忽隱忽現的穿梭。
「你怎麼這麼難看。」清落突然對我說。
我聽得一愣,果粟抬眼看看我,有些瞠目結舌。
「是好醜,腫成了這樣。」
「本來是一個曼妙的小女子如今被你的火黃蜂叮成了這樣,你不覺得罪過?」清落對跪在地上的果粟說。
果粟沉吟一會兒對清落說:「火獄國的清涼池旁的碧葉蘚可以根治火黃蜂之毒。」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這火黃蜂之毒拔除確是痛苦之至,我若如此輕易放過了你,又如何對得起她?」清落扭頭看看我皺皺眉頭。
果粟沉吟半晌:「既然如此,那我願將神仙水與她交換醉逍遙。」說畢果粟封住傷腕上血脈單手從懷中掏出一隻白玉瓶來:「此瓶乃是一個神瓶,然後東西裝入此瓶都會源源不斷再生,所以我將神仙水裝入此瓶神仙水也源源不斷不會枯竭。」
「此瓶你從何處所得?」清落躬身拿過白玉瓶問果粟。
「在曦雲山的邊界火峰島所得。」果粟說。
「嗯,那是『黑獄國』李玉『赤烏』的地盤,你膽子不小,敢拿他的東西。」清落垂目看著果粟說。
「我並不知道那是『黑獄國』赤烏的地盤,當年的去火峰島時那裡出了熊熊火焰並無一人。
我只是在一個石縫中拾得這個白玉瓶,初拾得發現這個玉瓶盛水竟水源不斷,所以知道它是個寶物,因神仙水難得后裝入神仙水以保神仙水不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