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詭蠍
銅面人突然微微一笑:「我要為你建造一座樓,周圍種滿丁香樹,造一個開滿丁香花的花園。」
銅面人一說完抬起一隻手揮向茅草屋,茅草屋立刻崩塌,在眼前逐漸化成灰之際小蜻蜓倉惶地飛出茅草屋的廢墟。
小蜻蜓落在我的肩膀上慌張地說:「怎麼茅屋突然坍塌了?我差點就被壓在稻草堆里出不來了。」
小蜻蜓說著往上空一瞧看見了銅面人瞪圓了眼睛立刻不再說話。
銅面人看見了小蜻蜓掃了他一眼對我說:「我要在你腳踩的地方開始建造,你到樹上去待一會兒。
銅面人說完就將我抬手揮到了他身旁的一棵大紫丁香樹杈上坐著。
小蜻蜓有點興奮的在我身旁煽動著翅膀。
銅面人在丁香樹上抽出他腰間的那把烏黑的長劍指著地面,泥土開始鬆動。
從泥土裡出來許多煙霧般的人形,緊接著冒出來許多的木樁瓦片,泥土石塊砂石。
不大一會兒,這些煙霧般的人形就將房屋地基打好了,緊接著造出了牆面,隔斷,園林小景的區域劃分。
「你喜歡奢華的還是淡雅的風格?」銅面人問我。
「呃?」我看向銅面人。
銅面人上下打量我一眼:「房間要做的雅緻些才好。」
「你為什麼突然要蓋樓了?」我問銅面人:「是有什麼大事情嗎?」
「我要娶娘子了。」銅面人對我說。
「那,恭喜你了,你的娘子什麼時間來入住呢?那我們在此打擾就多有不便了。」
說完我決定帶著小蜻蜓另找住處。
想罷我跳下丁香花樹對銅面人說:「那我們就告辭了。」
「你不用走,我娶你!這房子建好了你就不用到處流浪了。」銅面人跳下樹來到我身邊。
我大吃一驚看著銅面人,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成過親了,我不是流浪女。」我對銅面人說。
小蜻蜓飛在我和銅面人中間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他,有些激動。
「沒關係,我去殺了他,這樣你就可以再成親了。」銅面人目無表情的對我說。
「不不,你沒必要那麼做,他對我很好的。」我急忙對著銅面人搖手,看銅面人剛才這個架勢一定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我可不想給李玉找麻煩。
「對你好還讓你四處漂泊?若你做我的妻子必定我是捧在手心上的。」銅面人對我說。
「不不不,他對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急的有點語無倫次。
「左右你是我看中的,你不要走,就算你不嫁給我我也會對你好的。」銅面人轉身向新蓋好的莊子走去。
走了兩步看我沒有跟來轉回頭對我說:「來,進來看看你的『丁香樓』。」
說完抬腳進了院子。
小蜻蜓問我:「進去嗎?」
我看著小蜻蜓不知如何回答。
「快進來!要下雨了!」銅面人從大門內伸出頭來招呼我們。
我抬頭看看天空烏雲密布,又一場大雨就要來臨。
我邁步向這幢「丁香樓」走了進去。
就這會子說話的功夫,「丁香樓」已是建造的美輪美奐清新雅緻。
穿過花圃,沿著青石板路繞過一條小河,河岸邊種了許多的丁香樹,丁香花在樹上盛開的很是喜人。
進了丁香樓,樓內擺設清雅宜人。
「以後你就住樓上。」銅面人將我引到樓上,走上樓梯穿過樓道來到正中一道門,進門內有一個畫屏阻隔在內室和樓道之間。
畫屏上無字無畫,我看了一眼畫屏。
「這畫屏我還未想好畫些什麼,待我想好便給你畫上去。」銅面人對我說。
進入內室,卧榻前隔了一排珠鏈,珠鏈是用紫色水晶串成,顆顆晶瑩剔透。
我走近了書案旁的一個琴桌旁:「沒想到你還會安放一床琴。」
我輕輕的摸著琴弦:「只是這閑情雅緻也是沒有時間度過的。我們今晚住上一夜明日就走。」
「為何走的如此匆忙?」銅面人問我。
「我們要去尋找鬼蠍。」我對銅面人說。
「找他做甚?」銅面人雙目登時盯著我。
「我們找他讓他去救黑白無常,黑白無常被黑煙抓走了,還吸走了大量的鐵籠內的惡鬼。」小蜻蜓對銅面人說。
銅面人聽罷立刻閃身不見了人影:「不用去找了,我就是,你們在此呆著等我回來。」
我和小蜻蜓聽的立時驚訝半晌,這世上的事會有如此巧遇。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真是緣分啊!」小蜻蜓感嘆一聲。
室內滴漏到了寅時,院門聲開。
我和小蜻蜓飛撲到樓閣的欄杆處向下望,只見銅面人邁步進了「丁香樓」。
我和小蜻蜓向樓下跑去,看銅面人剛好要進內室。
銅面人看我和小蜻蜓飛奔下來站在他面前有點驚訝。
小蜻蜓繞著銅面人問:「怎麼樣了,黑白無常救出來了嗎?」
「他們已經安全回地府了。」銅面人對小蜻蜓說。
我看見銅面人的臂膀有一個不大的刀傷,傷口不深。
「你受傷了!」我指了指銅面人的傷口。
「不礙事,一點小傷。」銅面人似乎很高興我對他的關心。
稍停,銅面人對我說:「進來要幫我包紮傷口嗎?
我一愣點了點頭,跟隨銅面人進了他的房間。
銅面人的房間跟我的房間擺設一致,只是少了那一副紫色的水晶珠簾。
我端了一盆水放在銅面人的面前,銅面人伸手將手伸進盆子里透了一下漂在盆子里的布帕,擦著臉。
我拿來一瓶治療刀傷的葯給銅面人擦上,不一會兒,銅面人臂膀上的傷口好轉了一些。
我看了一眼銅面人臂膀上傷口流出的血,紅色里閃著金光。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如此奇特?」我不禁對他產生出好奇之心。
銅面人原本沒有笑容的臉看我對他一副充滿好奇的樣子突然開心地笑起來。
他的笑好生開心,讓我心中突然一動,有種久違的感覺。
銅面人看看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朔月。」我低頭撥弄著藥膏給銅面人臂膀上的傷口敷上。
「好名字,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月暫晦,星常明。
留明待月復,三五共盈盈。」銅面人看著我的臉突然柔情款款的對我說出這種柔情脈脈的話,嚇得我手中一抖差點打翻了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