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又有何懼？”孟沁挑眉：“區區巫族而已。”
“巫族不可小覷。”李景凡其實也不以為意，但他必須告訴孟沁：“巫族不出世，所以我沒有告訴過你。”
“蒼瀾大陸三大能者，異域九州巫族，若真要比起來，巫族當為首。”
“巫族派來尋找巫桐的人一定是佼佼者，所以你要當心。”
孟沁扭頭看他，似乎想起些什麽：“蒼瀾大陸三大能者，九州赫赫在列。九州以預言之能立於世，為何我從未見你預言過什麽？”
她疑惑問道。
李景凡還當是什麽呢，聞言，笑道：“因為我學不會。”
“什麽？”孟沁訝異。
“是的，我學不會。”李景凡在她訝異的目光中點點頭。
他伸出手來，望著自己的手：“我和歡弟好像天生就學不會任何術法。在九州拜入師傅門下後，師傅也想盡了辦法讓我修習預言之能，但無論如何都學不會。”
“我也，自有一套好似天生就會的本事，從小一直修煉到大。”
“後來時間久了，師傅也便放棄了，其實是認命了。”
“可你還是被選為九州下一任大弟子。”孟沁更訝異了。
“所以說師傅對我恩重如山。”李景凡頷首：“即使我學不會九州的看家本事，師傅還是決定把九州傳給我。”
“也許是因為九州其他弟子天賦都不高呢。”孟沁小聲吐槽。
李景凡無奈。
他拉過孟沁的手：“你現在對我是否該換個稱呼了？”
“什……什麽？”孟沁被驚到了。
“你我已然拜堂成親。”李景凡道。
“那……那是個冒牌貨，不是我！”孟沁如同被驚到的刺蝟。
“哦？”李景凡語氣上揚，眉毛也揚起：“難不成，夫人想再同我舉辦一次婚禮？”
孟沁臉紅了。
“也……也不是啦。”她有些局促：“都……都已經成過一次親了.……”
“既然夫人承認那是你我二人的婚禮，那可就得改口了吧。”李景凡聳肩：“我都改口了呢。”
他身子微傾，向孟沁那邊靠近。
“你……你不要過來啊！”孟沁慌亂中推搡李景凡。
但她用的力氣大了些，李景凡竟直至向後倒去。
“哎你！”孟沁指著他：“你不要太過分了，裝什麽裝，你哪有這麽容易被推倒！”
李景凡還是控製不住向後倒去。
“你你你……”孟沁急了，伸手去拉他。
李景凡正等著她這個動作，她伸手的同時，李景凡也將她向後拉。
孟沁撲到了李景凡懷裏。
孟沁老臉一紅，想起身，被李景凡拽住。
她怒瞪李景凡。
李景凡輕笑出聲。
*
巫山腳下。
“見過慢大巫。”關山領著眾人在山腳一處小院停下。
他獨自一人進去，卻是不敢直接進入屋內，隻在院中行禮，說道。
他帶來的人麵麵相覷。
他們沒想到巫主竟會來見這位……
慢大巫。
她什麽時候出現在巫山，又如何出現在巫山，沒有人清楚。
巫族的大巫並不多，幾乎全部大巫都服務於巫主殿，隻有這一位慢大巫例外。
他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知道這位是大巫，但就是都叫她慢大巫。
令人稱奇的是，巫山常年大雪覆蓋，而慢大巫所住的院子，鳥語花香，枯木逢春。
他們隻知道這位慢大巫亦正亦邪，隻要肯付出代價，她什麽都能做到。
這確實是真的，因為巫族史上記載，還曾有一位巫女擅自逃離巫族，正是通過慢大巫的幫忙。
巫族也曾因此找過慢大巫麻煩，但都被打回來了，慢大巫實力深不可測。
那位巫女自此再無下落，所以沒人知道她在慢大巫這裏付出了什麽代價。
隻是自那以後，沒人再找慢大巫的麻煩，更沒人求慢大巫幫忙了。
如今巫主卻.……
率先踏入慢大巫院子，還如此恭敬，當真稀奇。
關山話音落下一陣兒，屋內並未有任何動靜。
眾人漸漸猜測慢大巫是不是不在啊。
關山麵色不變，又重新行禮問安。
與上次不同的是，他方才隻是稍微屈膝，這次卻真真正正跪下了。
屋內終於傳來聲音。
“那個八歲的巫主？你一個人進來吧。”
她似乎刻意發出來類似於男子的聲音。
院外眾人見不著慢大巫的麵，但也紛紛阻止關山。
“巫主不可！”
眾人紛紛搖頭勸阻，慢大巫亦正亦邪的名聲如雷貫耳，他們怎麽能放任巫主一人進去。
“你隻有五秒鍾時間，若是不進來，就滾出去吧。”
屋內又傳出聲音。
慢大巫說話真是絲毫不客氣。
關山無視身後屬下的勸阻，徑自走了進去。
屋子的窗戶都是關著的，關山剛一進去，便覺得憋悶不已。
慢大巫背對他坐著，看不到麵容。
“見過慢大巫。”關山第三次行禮。
“叫我慢慢就好，我很平易近人的。”
慢大巫轉過身來。
她竟是長著一張美人臉，絲毫不似傳聞中那麽可怕。
但關山想到她的年齡，又沉默了。
不說千年，慢大巫在巫族至少待了百年，她竟然擁有駐顏之術麽？
“年輕的巫主閣下，你有何事？”
慢慢語氣輕佻，問道。
“聽聞曾有一任巫女來求大巫，幫她逃離巫山。如今，本主也想請大巫幫忙，告知離開巫山的辦法。”
“哼。”
慢慢冷哼。
她重新轉過身去，背對關山，冷聲問道：“巫主閣下，你知道.……我為何叫慢慢嗎？”
關山疑惑道：“願聞其詳。”
慢慢大笑出聲。
“自然是因為，死在我手底下的人無數，而他們臨死前，都曾遭受過我慢慢的……慢慢的.……折磨。”
她話鋒一轉：“巫主閣下，你且告訴我，你離開巫山，是為了什麽？”
關山被她前一句話震懾，不敢有所隱瞞：“尋找現任巫女，尋求巫族被困巫山千年的真相。”
背對著他的慢慢神色恍惚。
她眼前似乎浮現了百年前那個女子跪在她腳下的場景。
“隻要大巫您能幫我離開巫山，要我付出什麽都可以。”那女子哭著求她。
那時她說了什麽？
她問了與如今一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