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人 與 獸
除了修為不高的錢越海,其餘無一人願意離開,包括貪婪已經彌漫到了每個細胞的丁凡,他拾取的存儲玉和獸魂珠最多。
“我們該撤了!”錢越海對自己的護衛道,他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一個護衛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個快要倒下的修煉者,嘴上卻對錢越海道:“錢公子,您別擔心,我們幾人一定能保證您的安全,你看丁公子他們都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我們如果單獨走,他們會小瞧了咱們。”
錢越海那能不明白這種人的心思,但此時他也毫無辦法,如得罪了這三個護衛,他萬難從這裏逃脫出去,在無奈之中隻有暗自腹誹,“等回了,我一定讓你們受盡折磨!”
十多分鍾過後,場中僅剩下三十來人,沒有重傷者,因為隻要誰的身體在此處稍顯窒礙,便會在瞬間血灑當場。
三個護衛也的確把錢越海照顧的很是周全,他們的戰鬥經驗也很是讓錢越海感到意外,三人雖沒有刻意的配合,但總能在危險降臨之時化險為夷。
“看來諸葛安是真的很在意我的安慰,給我派了這麽強悍的三個護衛。”錢越海由衷的感慨。
“大家加把勁,隻剩幾十頭受了傷的魔獸,我們快點結束。”丁凡的聲音突然響起,這還是戰鬥以來,他第一次喊話。
他一人便收獲了數十枚存儲玉,至於魔魂珠,他都記不清收取了多少,現在的他心滿意足,反倒是想起了追捕薑嫣的事。
眾人聽到他的喊話,想著他搶奪戰利時的奸猾陰毒,全都在心中把他咒罵不停,隻盼魔獸全都圍攻向他,然後搶取到他身上的財物。
八十頭魔獸不多,可現在對於消耗巨大的他們來說,卻不是一件能輕鬆解決的事,仍有人在受傷死去,這是他們還舍不得離開的主要原因。
現在活著的皆是堆金積玉的富貴之人,他們都在相互惦記著期盼著,都抱著自己會成為受益者的期許,於是認為冒險受累很是值得。
從三十多人降到二十多人,隻用了十多分鍾,他們甚至在消極對抗魔獸的攻擊,即使在有可能擊殺魔獸的時候,他們也放水閃避。一是為了保存自身的實力,再則是為了有更多的同伴喪命。
薑嫣隱蔽在北方的一個山坡上,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滿不屑,“就憑你們,也想造~反?”
而在西邊叢林裏的一棵大樹之上,蕭南也看了良久,他是在戰鬥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後才聞聲趕到此處的。
他觀察的極其細微,評判著敵人的消耗情況,也同樣在揣摩著他們的心思。
戰鬥仍在繼續著,戰場上的人繼續在減少,魔獸的減少速度也開始增加。
“十八人,又死了一個,十七人,最左邊的那一人也是必死無疑,陷入魔獸的圍攻,最下邊的也很危險……。”蕭南邊看邊在心中自語。
正在此時,一人突然閃身怒吼,“姓丁的,你敢對自己人下手,你好歹毒。”
丁凡冷笑,“你是找死,要和我搶東西。”
“和你搶東西?這裏的東西都是你的?都應該要拱手讓給你?”
丁凡沒有搭理那個憤怒至極的男子,揮手抓起身前的一具屍體,探手在屍體身上摸索了一陣,然後把屍體向那男子扔了過去。
“你欺人太甚。”男子連續閃身,他倒沒有忘記閃躲魔獸的撲擊,接著又大聲喊道:“兄弟們,這姓丁的太過狠辣陰毒,誰和我一起滅了他,東西大家平分!”
“你找死!”丁凡淩空躍過幾頭魔獸,揮劍便向那男子劈去。
男子的身形連忙激射,來到另外兩個身旁,丁凡劍影如瀑,幾乎是在同時罩了過去。
那兩人本是親兄弟,打仗親兄弟,兄弟兩人一直協作無間,收獲也是別人無法比擬的。
見丁凡殺人,把他們也一起牽涉其中,那還忍得住,當哥哥的怒斥道:“姓丁的,看來你是準備殺光我們,見過貪心的,卻沒見過你這麽貪的。”
當弟弟的接嘴道:“兄弟們,我們一起聯手,殺了丁凡,以後數十年,我們都不會缺少修煉資源。”
“想死,我成全你們!”丁凡身影如電,舞出一片劍網。
一聲慘叫,那中年男子被斬去了頭顱。
“大哥小心!”
兄弟連心,同時揮動手中武器,奮力防禦,後退了數米,總算逃過了一劫。
也在這一刻,隻見那男子的無頭屍身一閃,便被一人抓在了手中,這人不是別人,卻是錢越海的一個護衛。
丁凡見狀大怒,但卻無暇發聲,更加猛烈的劍勢如潮水一般卷向那兄弟二人,很快當哥哥的受傷倒地。
“大哥……!”當弟弟大駭,剛叫出聲,一滯之下便被丁凡攔腰劈為了兩截。
丁凡陰陰冷笑,抓起重傷垂危的大哥,收取了他的存儲玉,剛把還沒斷氣的他扔向獸群,欲要去抓另一具屍體,卻是遲了一步,那弟弟的屍體又被錢越海的另名一護衛給撈了過去。
丁凡簡直被氣得口鼻噴火,揮劍擊退一隻巨狼,惡聲道:“怎麽?你們也要與我為敵?”
錢越海躲在三個護衛的夾縫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反倒是三個護衛,雖在盡力應付魔獸,但對於丁凡的憤怒卻不怎麽在意,一人淡淡的應道:“一直都是誰手快就是誰的,怎麽就是和你為敵了?再說我們可不是你的手下,需要讓著你。”
丁凡聞言,氣滯了片刻,突然哈哈哈狂笑起來。
於是北邊山坡上的薑嫣,西邊樹梢上的蕭南看到了一場最為怪異的戰鬥場麵。
魔獸和魔獸,魔獸和人,人和人混殺一氣。
戰場上的數量陡然減少,倒下的魔獸大多是被魔獸殺掉的,倒下的人也大多是被同類給擊殺的。
幾分鍾過後,獸剩下的不過數頭,人剩下的也不過數人。
不管是獸還是人,皆是精疲力竭到了強弩之末。
他們誰也沒有發現,一個孤獨的矯健身影,從西邊樹梢上落下,正大搖大擺的向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