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收獲
這一呆又是數月,周圍長時間的無聲讓他覺得無比焦慮,於是他開始學會並習慣了自言自語。
“這是舒筋丹。”
“這是止血丹,這是傷口愈合丹,這是補靈丹,這是強經丹……。”
他搗鼓這些,是因為他在歸類,他之所以歸類,又是因為他在這段時間裏學會了好些基礎魔法,都是在闕環城時,衛雙靈找來給他的魔法卷軸。
其中有一個魔法卷軸是蕭南一直都想學會的,那便是解除存儲玉封印的魔法,這種魔法說簡單又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學起來簡單,可使用起來卻因對象不同,就需要使用不同的施為方式,於是就變得極其繁瑣複雜。
比如他身上還有一枚從諸葛安身上收獲來的存儲玉,他用了整整一天時間,也還沒有完全解開上麵的封印。
就跟做極度複雜的數學題一般,一步一步的往下運算,隻要沒有得出最後結果,存儲玉的封印就不會為你而開。
“但我總有解開它的時候!”這句話,蕭南當時運行靈力解封印的時候,嘀咕了好幾十遍。
這套魔法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內視存儲玉的大小,還可以很直觀的查勘存儲玉裏的東西。
所以這會兒,蕭南就在整理歸類他龍珠裏的那些東西。
衛雙靈給他找來的魔法卷軸很多,他都一股腦的展開傳入了自己的腦海裏,但他立即去理會去學的就隻有四樣。
一是先前說的封印魔法卷軸,一是火球術,另一個最是簡單,他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學會了製作淨身水露的魔法。
最讓他覺得有些樂趣的,還是在他練習洞府開啟術的時候,他所在的這個土丘方圓不過五十來米,他一次次的練習嚐試,把這個土丘幾乎都來回翻轉了幾次。
還有一些,比如禁錮卷軸、水下呼吸魔法等等這些,因場地的關係,他隻好留待以後。
一天裏他用於吸納靈石的時間更多,靈石和體靈石不斷化作靈氣如小河一般向他的元魂珠內流去
,由於元魂珠的體積太大、太過空曠,沒有數天時間,他根本就發現不了吸納所引起的變化。
他本想開始練習嘯天十式的第二式:斷水式。可那需要一個更為開闊的場地。同樣也需要人心無旁騖、專一凝神的狀態,這於現在的他來說可做不到。
終於有一天,他實在被這狹小的區域憋得忍無可忍,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隱秘陣法也快失效,我也不用等那一天,先出去看看!”
“明早出去,今晚好好睡一覺。”
前段時間練習洞府開啟術,把這土丘上的樹挖倒了好幾顆,他拖了一株到洞口,灌注靈力於嘯天劍,把樹幹樹枝斬斷,然後又搬進洞府。
火球術的炙熱程度超過了蕭南的想象,堆積的木柴原本很濕,數分鍾後,就直接被火球術烘烤點燃。
在火堆旁,他抑鬱的心情也似乎被暖化了許多,吃了些糕點,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
他舉杯,望著自己的左邊,把酒杯輕輕一送,露笑說道:“來,渺瑩,幹!”
他仰脖一飲而盡,又把酒杯斟滿,把酒杯舉到右邊,“雙靈,幹!”
兩杯下肚,篝火暖暖,這一夜他在帳篷裏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在淩亂的土丘邊緣來回走了幾圈,外麵一如平常,黃霧流動,十米之內的環境還能看個究竟,十米之外一片朦朧,不過蕭南可以肯定的是,十米之外也不會有他想要的春暖花開。
如一隻警惕的小動物一般,他東張西望的緩步離開了他駐留了三四月的土丘。
一個時辰過後,他渾身都已被霧氣濕透,不管望向哪裏,都隻有水塘、草地、黃霧,以及他心中傾倒四溢的不安,這讓他渾身都不自覺的緊繃。
一個時辰接著一個時辰,他的腳步在逐漸加快,他開始覺得好奇不解起來,“不是說有很厲害的中階妖獸嗎?怎麽四處都死氣沉沉的,除了走了這麽遠自己,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他不知道的這事,在這裏卻是一件很自
然的現象,闕環沼澤越深處,妖獸的等級自是很高,越高的妖獸,它的領地範圍就越寬廣,它的心性也越狂暴,領地意識也會更強。
在妖獸的領地中,它是不會允許有其它野獸出沒的,除非侵犯它領地的妖獸能夠挑戰它,並趕跑和殺掉它,隻有這兩種途徑。否則一切入侵者一旦被它發現,就很難幸免成為它的口中食物。
有群居的妖獸,也有獨立不與同類為伍的,而蕭南所經曆的這片沼澤,便是一群已經出去覓食順便擴張領地的噬髓鼠。
蕭南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前方隱約閃爍出瑩瑩白光,來到這裏,所見的都是晦暗之物,這一意象讓蕭南瞬間提高了警惕,一直握在手中的嘯天劍也輕吟了一聲。
他做好了攻擊的準備,更做好了騰空奔逃的準備。
可他剛走近幾米,緊繃的神經瞬間便鬆弛了下來,前麵並不是什麽可以對他產生威脅的活物,而是曾經的活物遺留下來的一堆堆白骨。
這些骨架有大有小,大的還有些鏈接起來的完整性,小的卻散亂混合在其它的骨頭堆中。
“這些不是普通野獸的骨頭。”蕭南心中一閃,這些骨頭猶如潤玉一般光潔,甚至還隱約有光芒散射出來。
“這肯定能煉化出物靈出來。”
站在成千上萬的白骨,他豈能沒有恐懼之感?可這新的念頭剛一閃出,就令他無比興奮起來。
沒有絲毫停滯,他如行雲流水一般,一分鍾不到便把地上的白骨全都掃進了一枚存儲玉,連一些碎骨都沒有放過。
當他重新移步時,他也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在四周仔細的搜索了一番。
人為財死,一時的貪婪讓他喪失了理智,他所留戀不去的地方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死亡之地。
更多的白骨被他發現,被他收取。就像個埋頭專注的拾荒者。
這一次他又是幸運的,危險沒有降臨,下一次如果厄運來臨,也許他就因為這次的幸運而增添了抵抗危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