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通緝令
十多分鍾後,還在追趕蕭南的人便隻剩區區幾人了,其他的人已經落在後麵、不見蹤影。
“嗬嗬,有意思,看來這個人的實力真的不弱。”尚公子追在最前麵,他的確感到意外,知道再過十分鍾,自己這邊能夠跟上這個獵物的人也就隻有他自己了。
果然,七八分鍾後,後麵就有踹息的聲音傳來,“尚公子,我們都見到了這人,別追了,這個歹人實力不弱,別冒險!”
此時的尚公子極其興奮,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臉,連頭也沒回,隻是高舉手臂,對後麵的喊聲揮了揮。
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蕭南仍是勻速的向前騰躍著,心中卻懊惱異常,“還有完沒完?要追我到天涯海角?”
而後麵的尚公子也在心中算計著,“和他相距大概一百米,如果淩雲飛劍施展過去,估計隻有三成把握能夠擊中。”
他猶豫了好一陣子,之所以沒有施放出去,是因為他覺得還堅持追趕一陣,前麵的獵物就會因靈力的消耗而減緩奔逃的速度。
可是對方的速度始終保持著不變,他幾次想要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他也努力做到了幾次,可也隻有能力把兩者之間的距離拉近十米左右。
然後就在他準備施展魔法攻擊的瞬間,對方又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因為啟動魔法攻擊影響了他的奔跑速度。
又過了十多分鍾,尚公子感覺自己的靈力消耗很大,但他始終保持著冷靜,他死死的盯著前方百米左右的獵物,尋找對方奔跑時上下騰躍的規律,計算著魔法施展後會產生的各種情況。
終於尚公子再也按耐不住,對方的實力實在是超過了他的預料,這種情況下,他知道時間拖得越長越沒機會,他準備孤注一擲,賭上一把。
“嗡”的一聲,他祭出了長劍,暗綠色的劍芒四射,他雙腳奮力一蹬,身體斜刺入空,然後對著那個已經在百米開外的身形揮動長劍。
“嗖嗖”破空之聲響起,暗綠色的光芒在空中像是裂開出的一條口子,直接延續到了百米之外,幾乎是同時,炸裂聲猶如驚雷,泥石翻飛,伴隨著強烈的氣浪。
渾身繃緊的尚公子一聲歎息,“唉,還是沒擊中。”
的確,在第一時間裏,他就看到魔法劍芒沒有擊中獵物,隻是把距離他腳後跟不到一米的地麵劈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可是在懊惱無比的瞬息後,他的心又無比激動的狂跳了起來,因為獵物倒下了,是被飛濺起來的一塊大石頭砸中了後背。
他毫不猶豫的向前狂奔而去,沒有比眼前這種失而複得的事更讓他驚喜萬分了。 ~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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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這個決定卻給他帶來了一場萬劫不複的災難。
被劍芒的強烈氣浪和濺起之石擊倒的蕭南,也僅僅隻是被擊倒,他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他的體魄珠和元魂珠兩年前就已融為一體,誰也不知道這種情況給他提高了多少抗擊打的能力。
一個背後受到攻擊的人,在第一時間,往往就是轉身。蕭南撲躺在地,他迅速的翻轉身形,這次打擊甚至沒有給他造成神思上的恍惚。
見一個人影淩空向他飛來,蕭南頭腦中幾個清晰的念頭閃現,於是他便產生了一個應敵之策。
敵人又近了幾分,他手中的長劍似乎亮了起來。
“應該是要施放魔法的前兆。”
蕭南見狀,一個手訣應心而出,兩條黑黝黝的藤蔓帶著密集的尖刺竄地而出。
尚公子見狀大駭,再施放了上一次的魔法攻擊以後,他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追獵了這麽久,他靈力的損耗本就很大,接著又是奮力一擊,然後又毫無防備的躍到了敵人十米不到的距離。
更甚的是,他還準備在此時耗盡功力發動下一次攻擊,使之徹底的擊敗獵物。
尚公子的這次攻擊沒有施放出來,他手中的長劍一暗,本能的側飛逃避,可是蕭南的藤蔓於他來說太過突兀,相距又太近,就在他的腳下三米左右。
瞬間,隻是側身,還沒飛移出去的尚公子“啊”的一聲慘叫,猶如撕心裂肺、無比慘厲。
一根藤蔓從他腹腔穿透而過,另一根稍後便在蕭南的運作中,把他纏了個結結實實。
數息過後,在尚公子的連連慘叫聲中,藤蔓卷著他臨空對著他曾經的獵物。
汩汩鮮血從他的身體裏流出,蕭南望著他,很無奈的表情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你殺了我吧!快!你殺了我吧!”尚公子痛苦異常,就是比這輕十倍、百倍的痛苦他都沒有經曆過。
蕭南沒有回答,伸手掏出他懷中的玉佩,已經被鮮血染紅,然後又彎腰拾取他已經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暗綠色長劍……。
蕭南離開的時候,已經安靜下來尚公子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一絲微弱的氣息還在他充溢著鮮血的口鼻中流動。
夜晚降臨的時候,蕭南都沒有停下逃亡的腳步,“我化解了眼前的危險,也許就造成了更大的危險。”
直到第二天中午,蕭南才在茂林深處尋了一個狹窄的石窟棲身其中,他身心疲敝,在石窟中稍作整理,便倒下沉沉睡去了。
而蕭南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身後數十裏,就有靜雲門的數十名弟子在尋找他的蹤跡,後麵連續趕來的還有更多。
尚公子全名尚飛,剛好二十歲,他是靜雲門門主尚澤士的嫡係孫,也是尚家最受器重的後輩。
尚澤士的子嗣很多,但大多都是平庸之輩。唯獨這個孫子,不管是修為天賦,還是人品心性,皆優於尚澤士的其他眾多子孫。
蕭南的修為是魔開境初階,而尚飛的魔法修為則比蕭南高了兩個境界,他是魔空境初階,二十歲就達到了魔空靜,這在修煉者當中是極少的。
此時尚飛正躺在床榻上,床前數人圍坐。
“都十多天了,怎麽還是昏迷不醒?”說話的長須男子叫尚澤源,是靜雲門門主尚澤士的弟弟,也是靜雲門的大長老。
這次靜雲門數百弟子出來清剿匪盜,就是在他的統領之下。
“大長老,我們找到小公子的時候,他幾乎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小公子能夠活下來,我們幾個也是費盡了心力。”坐在大長老尚澤源身旁的中年人開口說道,房中的人都是大長老的心腹。
“還有二十多天,我大哥就能收到這個消息,幾十年了,我們尚家都沒出過這麽大的事,我這個大長老……唉。”
“大長老,這十多天,我們那個不是心驚膽戰的。”
“都是張大頭那個該死的畜生,是他引出了這場災難,害了尚飛。”大長老雙眼幾乎逼出了憤怒的火焰。
張大頭早已在大長老的逼供中、把整個事件的真相說了出來,此時他已經在數十人的押送中趕往靜雲門。
“大長老也別太過擔心,畢竟掌門是你的大哥。不過打傷小公子的那人,我們最好能夠抓到”
“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給千刀萬剮了。”大長老咬牙切齒的說道。
“掌門接到消息,也肯定會發通緝令,很多人都見過凶手,小倩小姐也已經繪製出了凶手的相貌。”中年人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畫像,在桌上鋪開。
紙上年輕俊美的畫中人和蕭南的容貌相差無幾。
搜尋凶手的數百名靜雲門弟子,並沒有找尋到蕭南的絲毫蹤跡,但搜尋任務仍在繼續。
數月後,荀千狐帶著她的妹妹荀悅來到了靜雲城,在進入城門的時候,有一副一米左右的通緝畫像貼在城牆上,她兩卻沒留意便走進了城門。
包括在尚澤士門主把她們迎進靜雲門的時候,圍牆上也張貼著蕭南的畫像,她們也沒有留意到。
迎客廳裏,荀千狐在首座上坐定,荀悅則坐到了她的身旁,而作為主人的尚門主和其他幾位長老皆在下首落了坐。
尚門主一翻謙恭的客套後,又說了一些生意上的難處,然後話題很自然的就扯到了匪患之上了。
“如今盜匪是越來越猖獗,我們靜雲門為此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可是清除了一批,就會冒出更多批,我們的生意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牽連,抽不出人手去經營。”尚門主身形健壯、豹頭環眼,聲音低沉洪亮。
“整個大陸東部都是如此,也不隻你們靜雲門,而且這種情況,短時間裏也很難得到改變。
“盜匪越來越多,你們幾個大門派可別互相推諉,該增派人手的還得派,要是盜匪鬧得不可收拾,吃虧的可就是整個東部。”荀千狐很是平靜的說道。
“大小姐說的是。”尚門主拱手應道。
“我這次從荀家堡帶了一千多弟子出來,這數月裏,也清楚盜匪的情況,是很嚴重,我已經派人回荀家堡,再增派人手過來。”
“有荀家堡出手,我們這些門派也安心了。”尚門主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然後站起了身,拱手躬身道:“大小姐,我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荀千狐望向他。
尚門主轉身對身旁的十多名屬下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