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生死相隨
阮煙羅眼看著聖虛一步一步的靠過來,離自己和燕寒墨越來越近。
這是絕好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雖然都說凡事隻有再一再二,不應該有再三再四。
但是,她手裏的槍才隻對聖虛開了一次是不是,那就說明她還可以再開一槍。
手,輕輕手槍,等著聖虛越來越近了,還剩下三四步時,她倏然抬手,“嘭”的一聲悶響,又一槍命中了聖虛。
“啊……”聖虛倒是,又一次中了阮煙羅的子彈,他先還以為阮煙羅是同意跟著他甩了燕寒墨呢,結果,正想著要把阮煙羅據為己有的時候,她一槍又打了過來。
而他同樣的有些猝不及防,是的,他一點也沒有想到剛剛那個還在對他笑說什麽委身於他的阮煙羅居然會再次向他開槍。
於是,他中槍了。
兩次中槍,全都在胸口的位置。
阮煙羅就是要置他於死地。
身體搖搖欲晃,“上,都給我上,弄死一個賞金一萬,弄死兩個賞金三萬兩。”聖虛火了,衝著阮煙羅和燕寒墨咬牙切齒的吼道。
阮煙羅盯看了一眼他身上流血的胸口,聖虛這還能活著,真是神奇。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連續朝著聖虛開槍了。
她就不信五六發子彈還射不死聖虛。
“嘭嘭嘭嘭嘭……”子彈連續發射出去,這一次已經受了傷的聖虛終於倒了下去。
但是,他派來的死士也都瘋了一樣的衝向阮煙羅和燕寒墨,一萬兩金或者三萬兩金,那可是能讓一個人一輩子榮華富貴的錢財,既然現在燕寒墨中了毒,阮煙羅又大著肚子,這樣的絕佳的能殺了他們兩個的機會,誰也不想放過。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的衝向自己,可是掂了掂手裏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
現在,她隻能一個人麵對眼前一百多的死士。
一個兩個,她還不怕,但是麵對一百多個,阮煙羅知道隻要一開打,她可能就敗了。
心思一轉,轉頭一看燕寒墨,他原本健康的膚色,此時根本不能看了,灰敗的仿佛隨時就能去了一樣。
心一疼,阮煙羅拉住了燕寒墨的手,“阿墨,生死在一起。”說完這一句,她忽而拉著燕寒墨便往後縱去。
隻是幾米的距離外,就是懸崖了。
萬丈的懸崖,一眼看下去根本看不到底。
“阿墨,陪我。”
“不要,阿羅,你走,他們快來了。”燕寒墨強撐著最後的一口氣,就要掙開阮煙羅,她還好好的,她還有逃離這裏的可能。
但是他,已然再也無法運功了。
他中的毒,特別的邪門,隻片刻間就毒入肺腑,然後他整個人就成了廢人。
阮煙羅回頭,聖虛的死士馬上就要到了,她再不走,就會被聖虛的人抓到,想起聖虛剛剛看她時的那種眼神,不由得一陣惡寒一陣惡心,“阿墨,吻我。”說完,她一下子摟住了燕寒墨的脖子,唇便貼到了燕寒墨的唇,同時,身子往前一傾,地心引力帶著她和燕寒墨一起,就向懸崖下縱身而去。
“阿羅……”燕寒墨驚懼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明媚如花的笑顏,仿佛她這樣陪著他一起落下,隻是到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去遊玩,可他明白,這萬丈的深淵落下去,就算是他沒有中毒的時候,他都很難護住阮煙羅,更何況他現在可以說是淹淹一息,隨時都有可能丟命在旦夕。
他想把阮煙羅甩到懸崖上去,可他沒有力氣了,他想勸阮煙羅上去,可這就是她的一意孤行,哪怕他一聲厲喝,也沒有阻止阮煙羅帶著他一起落下去。
絕對自由落體的向下而去。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頭頂是聖虛的那些死士不甘心的叫喊,他們都想要拿那一萬甚至三萬的黃金的獎賞,但是現在,阮煙羅和燕寒墨根本不給他們殺人的機會,他們兩個自己就縱身跳下去了。
沒人敢跳。
在金子與命之間,每個人的選擇都是命。
否則,就算你得了金子,可是沒命享受,那由不是白得了,有也沒用。
所以,全都在懸崖頂上往下看著,起初還能看出來是燕寒墨和阮煙羅的身形,可是很快的,兩個人緊擁在一起的身形就越來越小,然後,悄然間的消失了。
消失在萬丈的懸崖之下。
阮煙羅閉上了眼睛,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她放棄所有了。
既然燕寒墨可能活不起了,那她也不想活了。
沒有他的時光,絕對是黑暗的沒有意義的。
而且,她不許聖虛的死士侮辱燕寒墨。
她的阿墨,不許任何人侮辱。
所以,她就帶著燕寒墨一起跳下去。
上一次燕寒墨中毒是為了她,把她的毒吸到了他的身上,那一次,他也是九死一生,她都以為他死了。
結果,他活過來了。
神奇的活過來了。
這一次,阮煙羅不知道燕寒墨有沒有這個機會再重新活一次,但是,她想賭一把,賭自己和燕寒墨命大的全都不會死。
哪怕是萬丈懸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迅速的自由落體,風中,阮煙羅很快就看到了下麵的情形。
果然,如她所想,這懸崖下麵是一個幽潭。
“嘭嘭……”兩個落水聲。
冰涼刺骨的水頓時滌蕩了兩個的身體,冷的讓阮煙羅打了個寒顫。
“阿墨……”她試著搖晃了一下燕寒墨。
燕寒墨虛弱的眼開了眼睛,“阿羅,我們跳下來了?”
“嗯,跳下來了。”
燕寒墨抬手輕起,吃力的撫上了阮煙羅的下巴,“嗬嗬,落湯雞的阿羅也美。”
阮煙羅回握住燕寒墨的手,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能開出來玩笑,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氣場的強大了。
是的,燕寒墨的心態真好,完全不受自己重毒的影響,又或者,就是想要在生活的最後時刻給自己也給阮煙羅留下一個最最美好的回記。
哪怕他享受這樣美好回憶的時間已經不鑫了,可他依然享受。
“阿墨,我拖你上去,你會沒事的,一定會就沒事的。
上一次,你也是說自己跳下去那個懸崖就落入了水中,然後就被救了。
那這一次,既然你還是與我一起落入了水中,那一定會有人救我增的。”
阮煙羅環顧四周,忽麵就覺得這裏有些眼熟。
沉吟了一下,她腦子也在迅速的旋轉再旋轉。
然後,眼睛驟然的一亮,她記起來了,這裏應該就是李媽救起中了蛇毒的她的地方。
一定是這裏。
兩個人,燕寒墨是完全被阮煙羅拖著走的。
拖到了水邊上,他便整個人濕淋淋的躺在了那裏,一動不動了。
原本就中了毒,然後中了毒後又落了這冰冷的水中,就算是身體極好的小夥子也不見得能挺過這樣接二連三的變故,更何況是燕寒墨這個既中了毒又遭了冷,他這樣的情況就是雪上加霜。
燕寒墨直挺挺的躺在那裏,此時,隻有出氣已經沒有進氣的感覺了。
看著他已經開始泛紫的身體,阮煙羅想起了她在現代學到的急救的知識,開始伸手按壓燕寒墨的心肺。
一下。
兩下。
轉眼就摁了十幾下了。
她的專業課學過的,再加上教授每節課都讓同學們互相練習,在彼此的身上練習過,所以,阮煙羅手法很是熟練。
“撲……”在阮煙羅摁到三十幾下的時候,燕寒墨突然間身起,猛的吐出了一口水,整個人終於緩過來了一口氣。
可也就是一口氣罷了,他全身上下的毒素還是很嚴重。
這個時候,阮煙羅能想到的解救燕寒墨的人,除了完顏簡,她再想不到其它人了。
可是完顏簡根本不在這裏。
甚至連個普通的大夫都沒有。
她根本救不了燕寒墨。
“阿墨,你不睡,一定不要睡,好不好?”阮煙羅輕拍著燕寒墨的臉,真怕他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好。”輕輕一語,隻是一字,卻沒有聲音發出來,隻有他虛弱的口型罷了。
好在,阮煙羅一直盯著燕寒墨看,她看懂了。
有他這一句承諾,阮煙羅多多少少都鬆了一口氣,隨即起身,“我去找草藥,等我。”
她沒學過醫,她對這個時代的中草藥隻懂得一些皮毛,還是從完顏簡那裏學來的。
她記得連鎖藥館裏那些還未加工成成口的中藥的樣子,也記得一些藥的用法。
那便死馬當活馬醫,就用她知道的那點子皮毛來救治燕寒墨好了。
總比沒有強。
阮煙羅說完,轉身就跑。
是的,她就是用跑的,現在於她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一樣,她耽擱不得半分。
否則,誰也不能保證燕寒墨能撐下來。
那太難了。
草藥。
阮煙羅是看到過藥館裏的草藥,但是真正的長在地上的草藥,她真的從來也沒有見過。
一切,隻能憑著記憶來找了。
隻要是能治清血化瘀能消炎症的藥,那就都是好藥。
反正,隻要她手裏的藥吃不死人又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療藥,她都想給燕寒墨吃了。
說不定這一吃,他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