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走血了
所以,一直都有人竊竊私語說燕君離傻,讓老太妃來證明燕寒墨殺人,那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燕寒墨真殺了皇上和皇後娘娘,老太妃也不會證明的。
可這所有的人,全都錯了。
阮煙羅閉了閉眼,隻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的。
隻希望老太妃如所有人之想,真的為燕寒墨證明了。
這一刻,她對燕君離也說不出半個不對了。
畢竟,他能指出讓老太妃來指證,已經證明了他的度量了。
燕君離與所有人一樣,都知道老太妃與燕寒墨的關係。
可他還是同意讓老太妃來指證了。
又或者,他也不想真的是燕寒墨殺了他母後和燕勳吧。
可,老太妃接下來的話,卻讓燕君離徹底的再也無所顧忌的恨上了燕寒墨。
“墨兒,你真讓我失望,他好歹是你父皇,你怎麽可以對他痛下殺手呢?
我雖然把你當成我最親的人那般養大,可是你父皇他……他……
我不能對不住你父皇,這些年來,他一直視我為母親,對我孝順有加,我怎麽也不能為了包庇你而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燕寒墨靜靜的站在那裏,聽著老太妃一字一字說完,沒有阻止,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或者,他早不猜到了老太妃會這樣說。
等老太妃說完了,周遭還是一片的安靜。
所有人都是瞠目的。
完全沒有想到老太妃給的答案居然是這個。
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答案。
老太妃對燕寒墨有多好有多寵愛,誰人都是知道的。
可現在,她這樣對燕寒墨的指證,根本就是要把燕寒墨送入地獄。
這樣,整個皇宮的禦林軍都可以拿下這個弑君的燕寒墨了。
上萬的禦林軍,就算是燕寒墨再能耐,可也是英雄難敵。
靜。
詭異的靜。
燕君離的眼睛越來越紅了,紅的如同快要滴出了血一般。
他一步衝到曹連英的麵前,“曹連英,宣聖旨。”
“是,十九爺。”曹連英這才想起展開他手裏的聖旨,然後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旁詔曰……”
聖旨很長,可又很短的感覺。
終於念完了的時候,阮煙羅隻覺得世界都灰暗了起來。
明明燕勳之前是立了燕寒墨為太子的,可是轉眼之間,聖旨就變了。
這一定如他所說,是被人偷梁換柱了。
可是現在,哪裏還有人想要去證實那聖旨是真是假呢。
燕寒墨殺了皇上和皇後,就算聖旨命他為太子,也不會有人擁護他了。
“給我拿下燕寒墨,血祭父皇和母後。”燕君離抬手一指燕寒墨,恨不得剝了燕寒墨的皮撕了燕寒墨的肉。
不管從前許雪婉做過什麽,可都是他的母後。
弑母之仇,不報非君子。
他燕君離必須為父皇為母後報仇。
燕寒墨的身子依然靜靜的佇立在那裏,眼看著湧進來的帶刀和侍衛和禦林軍將他團團圍住,而其它的人也被侍衛和禦林軍擠到了外圍。
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利刃,在宮燈的照射下反射著強烈的光茫,卻讓阮煙羅不寒而栗。
“給我上。”燕君離一聲令下。
“不要……”阮煙羅突然間起身,直奔也衝向燕寒墨的燕君離……
這一刻,她選擇相信燕寒墨。
不,從頭至尾,她相信的也都是燕寒墨。
可是,似乎燕君離也沒有錯。
隻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站的角度不同,她無法要求燕君離相信燕寒墨。
相信這個字眼,不是誰人想要求就能要求的。
那需要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受。
隻有發自內心的,才算是真正的相信。
否則,嘴上的相信不過是空口白牙,沒有任何用的。
而現在這一刻,在這些人衝向燕寒墨一觸即發的一刻,她不想讓燕寒墨和燕君離徹底的對上。
那麽,隻怕這一輩子,都再也打不開那個結了。
一個是她的夫君,一個曾經是她的救命恩人,是那個對她最好最好的救命恩人。
哪怕他深愛她,可也尊重她所有的選擇,甚至於愛屋及烏的對燕小錦和燕小瑟也幾次三番的相幫相救,從來都沒有因為許雪婉而對她加以陷害。
甚至於多次在許雪婉的手上救下了她,幫了她。
也許,許雪婉就是因為知道他對她始終狠不下心,再加上知道她與燕寒墨的不離不棄,才用一死讓燕君離徹底的與她和燕寒墨絕裂吧。
不得不說,許雪婉這一招真的相當的毒辣。
可哪怕燕君離全都相信了,這一刻,阮煙羅還是要試一試。
她想說服他,燕寒墨真的沒有殺人。
全天下的人都不信燕寒墨,她信。
她這一聲,情急之中,自然忘記了模仿小宮女的聲音了。
一下子,吸引著燕寒墨和燕君離同時看向了她。
“阿羅……”
“阿羅……”
異口同聲的男聲,齊刷刷的蕩入阮煙羅的耳鼓。
可她隻覺得刺耳,為什麽她生平最愛和最敬重的兩個男人,此時要經曆現在這樣的局麵呢。
這局麵有多亂她深知。
隻怕,哪怕是自己出麵了,也阻不了任何一個男人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
燕君離是想要殺了燕寒墨。
而燕寒墨必然不能坐以待斃,他沒殺人,他自然不能死。
如果換成是她,她也不想死。
而她更不想自己的夫君死,不想自己的孩兒的父王死。
“刺客,殺了她。”就在燕君離和燕寒墨同時看向阮煙羅的時候,燕君非也發現了她,然後,替代燕君離做主的指揮侍衛和禦林軍去殺阮煙羅。
侍衛和禦林軍裏手的刀箭頓時招呼向了阮煙羅。
近身的侍衛和禦林軍的刀揮向阮煙羅,遠處的侍衛和禦林軍手裏的箭就齊齊的射向了阮煙羅。
刀光箭影中,阮煙羅隻覺得身下一熱,臉色立時就變了。
眼看著這所有的人都要殺燕寒墨,她一急,走血了。
而走血的後果是什麽,沒有誰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阿墨,救我,救孩子。”她又要小流了。
不要,她已經流過一個孩子了,哪怕那個孩子是不健康的,可也是她身體裏的肉,她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