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嚇呆了
“媽咪……”
“媽咪……”
“小姐……”
“王妃……”
“阿羅……”
一聲接一聲的驚呼就在耳邊。
可是子彈飛來的速度太快,再加上猝不及防,等阮煙羅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避不過了。
是的,因為子彈是燕小瑟射出來的,所以阮煙羅才一點防備都沒有。
燕小瑟是不會害她的。
然,就是這樣的沒有防備,子彈真的射向了她。
眼看著子彈飛來,眼看著避不過的阮煙羅眯上了眼睛,除了聽天由命,再無他法。
一道影子倏的閃過,“阿羅,小心。”
“完顏簡……”阮煙羅驚懼的高呼,但是什麽都晚了,徹底的晚了。
子彈直接命中完顏簡。
燕小瑟的個頭小,所以,她射出的子彈也不高,因為子彈是斜向飛出來的,正好打在了完顏簡的腹部上。
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衝向了完顏簡,其中也包括燕小錦。
哪怕他之前對完顏簡再有意見,此刻也瞬間煙消雲煙了。
燕小錦很清楚,這一槍如果不是完顏簡替擋在阮煙羅的身前,那麽,中槍的就是他娘親。
要是他娘親中槍了,他會受不了的。
“完顏叔叔,你怎麽樣?”孩子的小手下意識的去捂那汩汩流血的部位,驚得一張小臉都白了。
那邊,燕小瑟已經嚇呆了。
畢竟是她射出去的子彈,這樣打傷了人,小姑娘嚇壞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看著手忙腳亂的眾人,手裏還保持著握槍的姿勢,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紅袖,去拿下她手裏的槍,不許再誤傷人了。”阮煙羅急聲命令,同時也衝到了完顏簡的麵前,眼看著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她伸手扶住他,“快……快扶王爺進房間診治。”
了可過來替下了阮煙羅,“小姐,我來吧,你快去安排一切。”
“不,我來。”阮煙羅卻不肯鬆後,完顏簡都是為了她,她豈能把他交到別人的手上。
小腹的位置,如果傷了髒器就不好了。
那是要命的事情。
燕小錦眼看著他太小他幫不上忙,就道:“我吩咐人去請大夫。”
“不用。”低啞的聲音,居然來自完顏簡自己,“我沒事,阿羅,你不要慌,我沒事。”眼看著阮蒼白的臉色,她明明沒有受傷,但是臉色居然這麽差。
她這是在擔心他呢。
看到她擔心自己,一瞬間,完顏簡就覺得他中這一槍什麽都值了。
他心甘情願,他樂意,與阮煙羅無關。
“娘親……”燕小錦一時不知道要怎麽辦了,受了傷,不是第一個就應該叫大夫嗎?
阮煙羅看了一眼完顏簡,就明白了,“你身上有藥,對不對?”
“嗯,有藥。”低應了一聲,完顏簡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就在我胸口的那個位置,有一個口袋裏麵。”
阮煙羅和了可將完顏簡小心翼翼的扶到了西廂房的床上,阮煙羅親自去摸藥,一旁,也跟過來的燕小錦立刻道:“娘親,男女授受不親,我來吧。”
阮煙羅哭笑不得,她是現代人,她真沒這樣迂腐。
完顏簡則是憐愛的看著燕小錦,等燕小錦走近的時候,甚至還吃力的抬手摸了摸小家夥的頭,“果然是燕寒墨的種。”
燕小錦小手一摸,就從完顏簡的胸口摸出了藥,好幾瓶,他揚了揚,“完顏叔叔,哪一瓶是現在要吃的?”
“那個灰色的小藥瓶,倒三粒小藥丸給我就好。”
“是止血的嗎?”阮煙羅詢問,完顏簡此時此刻最應該吃的就是止血的藥。
“嗯,我沒事,受傷的位置不是髒器,子彈取出來就好了。”完顏簡低低一笑,都這個時候了,明明身體裏有子彈一定很疼,可他最想做的居然是安慰阮煙羅,就怕阮煙羅擔心他,因為他受傷而自責。
“我找大夫給你取。”
“你來就好。”低啞的聲音,唇角還勾著淺淺的笑意。
“我娘親又不是太夫,不行。”燕小錦反對。
“我來吧,我可以。”隻要下手夠狠夠快就可以了。
還有就是事先要做好消毒和取出子彈的處理,要做縫合的。
至於藥物,完顏簡是天下第一毒王,自然也是藥王,兩相雖然是相克相矛盾的,但其實也是互通的,都是藥罷了。
不過毒王做的藥都是有毒的藥。
而藥做的藥都是良藥,可醫治病人的藥。
“娘親……”
“燕小錦,娘親隻是一個大夫。”
大夫與病人的關係罷了。
燕小錦點了點頭,“娘親注意別弄疼了完顏叔叔。”
“不會的,有麻藥,王爺,你有麻藥嗎?”
完顏簡苦笑了一下,他身上除了麻藥其它的什麽治他這傷的藥都有。
“不需要麻藥,你去準備,馬上動手。”
“不需要麻藥?那我不敢下手。”那得多疼呀,想想要是換成她,她會疼的嗷嗷直叫的。
“不用怕,我身體體質與常人不一樣,從小就吃了很多很多的藥材,阿羅,我是對痛感不敏感的人,真的,開始準備吧。”
阮煙羅隻得點頭。
一個時辰後,阮煙羅滿頭大汗的放下了手裏的鉗子,子彈取出來了。
就象完顏簡所說,他果然命大,沒有傷到髒器,隻會等傷口愈合就好了。
而他身上的藥都是好藥,都是救命的藥,服下後,完顏簡已經睡著了。
縫好的傷口也灑了藥包紮上了。
阮煙羅淨了手,疲憊的坐到了椅子上,緩過了些精神,這才起身走回到床前,完顏簡睡得很安祥的樣子,唇角還勾著淺淺的笑意,仿佛在做著什麽美夢似的。
剛剛她給他手術的時候,他一聲沒吭。
甚至於嘴裏也沒有咬住什麽,他說不必咬,他對痛感真的不敏感。
可她不相信。
他一定是故意做成這樣的,就是不想她擔心。
所以,忍著疼的讓她挑出了子彈,再是縫合。
好在,因為藥力的作用,他的疼痛會越來越弱下去的。
最難的時候已經挺過去了,剩下的,就更能挺過去了。
阮煙羅替他掖了掖被角,這才轉身走出去,“了可,怎麽回事?”
“是槍的問題。”
“把槍拿過來。”阮煙羅點頭,這件事一定要徹查。
“娘親,是小瑟的錯,完顏叔叔手術結束了嗎?”燕小瑟哭的眼睛都腫了,這孩子一直都喜歡完顏簡,見傷了完顏簡,哭壞了。
“結束了,完顏叔叔的傷沒什麽大礙,等好了,還會跟小瑟一起玩的,小瑟不要哭,好嗎?”阮煙羅哄著女兒,其實燕小瑟也是受害者,也是命大。
那一發子彈是貼著孩子的頭皮射出去的,隻要稍有差池,那麽出事的就是燕小瑟了。
而且,那一發子彈絕對是打在燕小瑟的腦袋上的。
那就是相當的危險了。
“娘親,都是小瑟的錯,是小瑟不好。”燕小瑟還是低泣著,很自責。
阮煙羅彎身抱起了燕小瑟,在她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別哭,不怪小瑟,小瑟沒有錯。”要怪也要怪呈上槍的人。
這槍的問題就是有人故意的。
因為,從火器工廠裏出來的火器,是要經過層層的檢驗的,除非是檢驗合格了,確定是良口能用了才會拿出來使用的。
而這一支槍明明有問題,居然還混出到了合格品中,這一定就是人為的。
阮煙羅左親右親了兩下,燕小瑟的臉上才終於好看了些微,“娘親不用管我,快去照顧完顏叔叔。”
“小瑟乖,去跟哥哥玩去吧。”阮煙羅放下了燕小瑟,之所以哄著孩子,是不想在孩子的腦海裏留下什麽陰影。
不怪孩子的事,就不要由孩子來承擔後果。
這個,她是拎得清的。
燕小瑟去找燕小錦玩去了。
阮煙羅接過了那把傷了完顏簡的槍。
子彈已經卸下了槍膛,她仔細的檢查著。
果然,這槍完全做錯了。
可這樣絕對做錯的槍,居然就混到了她這裏。
突然間就覺得這院子裏特別的不安全。
衝著了可點了點頭,阮煙羅以傳音入密之功道:“所有人都要查,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替換了這把槍。”
否則,一天查不出來,她這裏就一天不安全。
就有一個蛀蟲在時刻的讓人提心吊膽會再次的製造一起象這次的傷人事故。
那是阮煙羅最最不想的。
不管是誰,都不能傷了。
能進來這裏的所有的人,都應該是她可以信賴的人。
但是現在,她覺得滿目皆兵,看誰都象是那個要殺她的人。
可誰人又都不象。
這才是最最麻煩的地方。
都說不怕賊便就怕賊惦記著。
賊惦記著,就要時刻的注意著。
否則,便了也就偷了,直接抓到賊了事,也不用時刻的都擔心著。
而現在,她就覺得除了自己以外,把小錦和小瑟交到誰的手上都不放心了。
哪怕是了可和紅袖,也要認真去排除他們。
孟非都能背叛燕寒墨,誰又不可以呢?
不是她不想信任他們,而是現實就是這樣的殘忍,再沒有揪出真凶之前,誰都有嫌疑。
她都不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