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算錯了
等他發現,再追出來,燕寒墨已經帶著阮煙羅出了北城門,直奔正北的方向。
那是完顏簡最沒想到的燕寒墨會走的方向。
所以,他安排阮煙羅的喜轎行進的方向就是往北城門的方向。
但是他卻沒有在北城門附近去迎新娘子。
他算錯了燕寒墨。
算錯了燕寒墨根本沒有改變阮阮煙羅的行進方向。
一步錯,步步錯,追出來的時候,燕寒墨的幾匹寶馬遠去了。
眼看著前麵的幾匹馬,完顏簡心急如焚。
或者,是不甘吧。
他以為他算計對了燕寒墨,結果,卻被燕寒墨反算計了。
燕寒墨走了最不該走的一條路。
從北城門出去,二十公裏以外就出了大金國,而到了另外一個蠻荒的國家。
那是一個遊牧民族。
隻有一小片的土地,因為每年都向大金朝貢,再加上那個小國與大金國之間的國土相連的地方是一片沼澤地,所以,大金國才沒有收複那個小國的打算。
隻為,那一大片的沼澤地太大了。
要是有人一不留神踏進去,隻怕絕對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所以,都城的四座城門,全都是重兵把守,甚至於全都有交待不許放任何可疑人等出去。
唯獨沒有交待的就隻有北城門。
卻沒有想到,燕寒墨選擇的就是最不該選的北城門。
眼看著前麵燕寒墨和阮煙羅就要到了那片沼澤地,完顏簡心疾如焚,“阿羅,別跟著過去,別過去。”
他此刻看著阮煙羅的背影,想到她有可能踏進那片沼澤地,不由得連放她自由的心念都有了,隻想,她安全的轉身,回頭,不要跟著燕寒墨去送死。
那真的太危險了。
哪怕是他騎馬進去了,也一定沒辦法通過那處沼澤地。
阮煙羅聽見了。
但她不為所動。
她現在隻相信燕寒墨。
她相信燕寒墨能帶她離開這裏。
她並不知道前麵就是沼澤地。
不過她很清楚燕寒墨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就一定會做到萬無一失的。
她的男人她了解。
也必須相信。
緊擁著燕小錦,直追燕寒墨而去,她的身後,是燕寒墨的幾個暗衛,緊緊的護著她和燕寒墨還有兩個小東西的周全。
暗衛就在身後,她沒有什麽好怕的。
完顏簡,就此別過。
完顏簡眼看著阮煙羅沒有做任何的停留,不由得更急了,“阿羅,別跟過去,前麵是沼澤,綿延幾公裏的沼澤,進去了,一定沒命的,阿羅,別過去。”
他這一聲高喊,阮煙羅聽見了。
跟著燕寒墨來救她的人也都聽見了。
但是燕寒墨依然緊拽著馬的韁繩,他沒有回頭,隻是一個字回給了阮煙羅,“走。”
沒有任何遲疑的一個字,他就是要往前走。
阮煙羅心底裏‘咯噔’一下,不過也隻是遲疑了一秒鍾的時間,但是手上卻沒有任何的遲疑,也是拽著馬的韁繩緊跟上燕寒墨。
風汩汩吹過,她看著燕寒墨的背影,哪怕前麵真的是有沼澤地,也不想回頭。
一家四口,生死在一起。
雖然就覺得小錦和小瑟還小,讓兩個小東西陪著她和燕寒墨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有些殘忍。
可這世上的許多事,有什麽根本就是再沒有期待的選擇。
既然沒的選擇,那就勇往直前,選擇相信愛你的那個人就是。
“阿羅,回來,回來。”完顏簡真的要急瘋了。
可阮煙羅就是不為所動。
到了,沼澤地到了。
燕寒墨的馬率先衝進了沼澤地。
然後就是阮煙羅的。
他一下了勒住了馬的韁繩,隨即,幾個起掠就衝向了阮煙羅。
燕寒墨要死,那是燕寒墨的事情,不能帶著阮煙羅還有燕小錦和燕小瑟一起死。
那兩個孩子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卻勝似親生,他喜歡他們如同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或者,就是因為兩個孩子是阮煙羅所生的吧,所以,他居然對兩個小東西也有了感情。
就如同深愛阮煙羅一樣,也喜歡上了那兩個孩子。
他這樣的飛奔而來,騎馬騎在最前麵的燕寒墨仿佛感覺到了似的,一回首,再一甩手,幾百枚細小的飛鏢箭一般的射向完顏簡,眼看著飛鏢過來,完顏簡隻能減速急揮而下。
可等飛鏢盡數而落,他再往前看的時候,燕寒墨的一行人已經騎行到了一裏地以外。
而那個位置,分明就是沼澤地的腹地了。
完顏簡吃驚的看著幾匹安然無恙完全沒有陷進沼澤的快馬,總以為這是一片死亡之地,可是到了燕寒墨的腳下,沼澤地居然沒有吞噬掉他們幾個人的性命。
這太神奇了。
“王爺,怎麽辦?”手下追了過來。
其實一個士兵一著急,就也追向了燕寒墨的方向。
“站住。”
可完顏簡的這一聲低喝已經晚了。
那個兵士的馬已經進入了沼澤。
馬的前腿一下子就陷入了沼澤中。
完顏簡飛身而起,一把拉住了那個兵士的衣袖再飛掠而回,等兩個齊齊落地的時候,眼中已經是驚魂一片。
兵士馬匹的四條腿,已經全然的陷進了沼澤中。
此刻,馬身子也在迅速的下沉,再下沉。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此刻看著燕寒墨離去的背影,就覺得他宛若神低,燕寒墨居然可以帶著他的人就那樣的疾馳在從來都無人穿越的沼澤的。
就是這一片沼澤地,讓大金國對沼澤地那邊的那個民族束手無策。
但是到了燕寒墨這裏,他就是做到了旁的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他來到了金國。
來了,又走了。
也帶著了阮煙羅。
完顏簡怔怔的看著那個方向,突然間一陣悲愴,“阿羅,後會有期。”一定要後會有期。
這一聲淒厲的喊聲阮煙羅聽到了。
可是她不敢回頭。
她相信之前完顏簡所說的絕對是真的,她馬下的這一片土地絕對是沼澤地。
因為,馬前行的每一瞬間,她都能感覺到地表的微微顫動。
仿佛那下麵是一癱爛泥。
同時,完顏簡的沒有追出來,也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