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有些事,早做準備
耶律齊婉便收了那支千年人參,許皇後和老太妃又坐了坐便離開了。
燕勳也起了身,“墨兒,與朕一起送太妃回宮吧,你母妃這裏,就交給雲老先生了。”
“是,兒臣遵旨。”燕寒墨不情不願的起身,他明白燕勳這分明是不想給他與母妃單獨相處的機會罷了。
可哪怕是明明知道,他也不能有任何的表現。
為了母妃的性命,他不得不將就。
阮煙羅帶著兩孩子恭敬的目送著一行人離開了。
不過曹連英沒走。
有這個大內總管在,她還是不敢與耶律齊婉有任何的交流。
“齊妃娘娘起駕回宮。”
說是起駕,不過是一乘小轎罷了。
而阮煙羅和兩孩子也被請上了轎子,就是不想他們跟過去記住這一路的方位。
曹連英一定沒想到,她上次來的時候,就記住了耶律齊婉所住的位置,這一次來,根本不屑再知道了,閉目養神的靠在椅背上,兩手一隻牽著燕小錦的,一隻牽著燕小瑟的,兩個孩子就安靜了。
宮裏處處都是陷井,要她把這樣小的兩個孩子留在宮裏,她是真的不願意呀。
轎子終於停下了。
燕小錦和燕小瑟蹦跳著下了轎子,便跟著耶律齊婉進了內寢,阮煙羅煞有介事的領了兩個孩子進去,內廳的門還是大敞著的,不過,曹連英對她似乎一點也不引以為意,可能是念著她上次入宮讓他約會上了陌翠翠吧。
他自在的品著茶,由著她在裏麵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其實阮煙羅帶兩個孩子進宮也是賭命的。
她也不確定燕勳會不會相信她的說辭。
沒想到燕勳還真的信了。
看來,之前齊妃差點活不過來的事情是真的嚇到他了吧。
所以,才隔外的珍惜此刻氣色見好的齊妃。
“小錦小瑟,摘下來給祖母看看,就看一眼,就立刻戴上,不要讓人發現。”阮煙羅迅速的指揮著,同時也注意觀察著周遭的動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一刻,周遭還有外廳上沒有任何人看過來,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燕小錦和燕小瑟一起點頭,然後,兩隻小手速度的就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頓時,兩張酷似燕寒墨的小臉就顯現了出來。
耶律齊婉靜靜的看著兩孩子,內心百感交集,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還能有活著見到自己孫兒孫女的這一天,“阿羅,想辦法再把他們弄出宮吧。”耶律齊婉還是隻能以口型說到。
就算是以口型,也要避過其它的人,否則要是被人看見,那了不得。
“母妃放心,我會的。”她自己的孩子,自然不會讓他們長時間的深陷皇宮這個泥潭。
“阿羅,皇上今天不過是要籠絡墨兒順從他去出征,讓墨兒為他賣命贏得這江山罷了,你告訴墨兒,皇上的心裏是既想我死,又不敢我死,讓他去找他舅舅,有些事,早做準備,否則,保不齊……”
“裏麵好了吧?不是說還要在水塘邊跪一個時辰嗎?速去跪了,咱家也好回去向皇上複旨。”外麵,曹連英起身走了過來,也催促了起來。
耶律齊婉說了一半的話隻好停住了,她說什麽也不敢再說了,此時真想也有內力,也讓阮煙羅教她傳音入密之功,可惜,現在什麽都來不及了。
阮煙羅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便帶著已經重新又戴好了人皮麵具的燕小錦和燕小瑟出去了。
身後,耶律齊婉癡癡的看著母子三個越走越遠,唇角終於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哪怕是再也不能說話,可隻要能遠遠的看著,也是好的。
人要懂得知足。
五年前燕寒墨大婚的那一天,她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有能見到孫兒孫女的這一天,她很滿足。
燕小錦和燕小瑟跪在了水塘邊。
阮煙羅一邊陪著。
雖然心疼,可是這是她自己說出去的話。
再者,要是不讓兩孩子跪了,一看就是她心疼孩子們,保不齊又有人懷疑她跟孩子們的關係了。
她無聊的坐在椅子上等著,想到再也不能隨意見到孩子們了,心底裏還是一陣擔心。
不過,紅袖小紫和李媽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她又多了幫手,時常偷溜進宮看看孩子們就好了。
凡事,總能淌過去的。
最多不過一月兩個月,她就把孩子們弄出宮的。
一個時辰,其實在現代就是兩個小時了,真的挺長時間的。
好在,別看兩個小家夥隻有四歲,可也是小練家子了,都練過的,跪一個時辰不在話下。
悄悄的轉首,看耶律齊婉寢宮的方向,很遠的距離,卻依然可以看見那窗前靜立的身影,她還在看著兩孩子的方向。
那種骨子裏的骨肉親情,是怎麽也抹煞不去的。
就象她和燕小錦燕小瑟一樣一樣的。
回味著耶律齊婉之前讓她轉告燕寒墨的話語,她突的就有些心酸,這是有多少的話語想要告訴燕寒墨呢?
卻,怎麽也無法告之。
可惜,她興盛行的人遍布整個大燕國,就算是宮裏也滲入了一些自己的人,卻獨獨滲不到耶律齊婉這裏,她試了,除非是燕勳親自認定的宮女太監,否則,誰也別想侍候耶律齊婉,更別說是靠近了,那根本不可能。
兩個小時終於過去了。
一直在悄悄聊天說話的燕小錦和燕小瑟也終於能站起來了,兩個小家夥踢踢腿伸伸胳膊,活動活動僵麻了的身子,便隨著阮煙羅離開了。
曹連英還在,阮煙羅也沒有機會再接近耶律齊婉了。
對於耶律齊婉,她所知道的也僅限於當初阮正江的那一封信,知道她曾是滅亡的大遼國的公主,便是因為耶律齊婉的這個身份,燕勳對燕寒墨,才一直親近不起來。
原因無他。
大遼國是燕勳親手滅了的,這是大燕國人人都知道的國事。
就是因為知道這些,阮煙羅才一直帶著燕小錦和燕小瑟隱姓埋名不想出世,不想為燕寒墨添亂。
他身上所背負的,是他母妃一族的血海深仇,隻可惜,那個仇人,偏就是他的生身父親燕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