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順杆子便往上爬
“你真的行?”燕寒墨冷冷轉首,這樣久了,他沒聽說她這邊有任何要退婚的消息。
那若幽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神,第一次的,竟是讓阮煙羅有些緊張有些心虛了。
仿佛她要是再不退婚,他很有可能撕了她一般。
嚇。
他至於這麽急切嗎?
“我行,明天就開始辦。”算了,明天就開始吧,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樣的結果。
隻要讓燕寒墨感受到她在做這件事了,至少,他就會少些折騰吧。
燕寒墨薄唇輕抿,滿意的掃了一眼阮煙羅,隨即輕輕一摟,便將她摟向了自己的懷裏,微微一提,阮煙羅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答應我什麽了,還記得嗎?”他低聲問,聲音微啞。
“記得記得。”阮煙羅低低笑,看在燕寒墨救了她小命的份上,她就將就他些。
“退了婚,以後再來墨王府,再也不許頂著這張臉。”醜死了,看著就倒胃口。
“遵命,爺。”
感受到她乖巧的反應,燕寒墨的臉色這才柔和了些,長指輕輕一挑,就挑起了她的下頜,雖然臉是假的,不過眼睛和唇卻是真的,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唇,這才道:“是不是很想處置她?”
阮煙羅轉首看窗外,許傾城還跪在院子正中,她還沒有教訓夠呢,“嗯。”
對許傾城,必須要讓其知道知道她的厲害,否則,豈不是毀了她阮煙羅的名頭,弱爆了。
“那就交給你了。”
“真的?”雖然燕寒墨眼尾都未動一下,更沒有說出那個‘她’的名字,不過阮煙羅絕對確認他指的就是許傾城。
“嗯。”
阮煙羅眼睛一亮,“這可是你答應我的,我的小命差點就丟了,怎麽也要找回些場子,否則,你府裏的人隻怕以後個個都要爬到我的頭上欺負小爺我了。”
“準了。”
阮煙羅見他這樣痛快,順杆子便往上爬,“爺,最好把府裏稍稍有些有頭臉的人都叫了來,要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羅煙不好惹,這樣,你也同意?”
“準了。”燕寒墨低低笑,他就喜歡這樣的阮煙羅,瑕疵必報,看來,他曾經在暗牢裏給她上的那一課上得很成功。
有仇必報,有冤必伸,吃虧可不是他和他女人的風格,他不允許。
他的女人,自然就要這樣寵著,誰也管不著。
就是太妃來了也是一樣寵。
阮煙羅身子一扭,便如泥鰍般的滑下了燕寒墨的大腿,起身就走到了院子裏,漫不經心的看二子,“二子,把府裏有頭有臉的人都叫過來,簡伯除外。”那老人家為了他挨了打,她此刻還有些心疼。
二子靜靜的站在那裏,沒聽見裏麵燕寒墨反對的聲音,便低頭認命的點了點頭,“好……吧。”
一刻鍾後,書房前的空地上黑壓壓的足足到了有幾十口人。
許傾城也被帶到了門外,跪在眾人中央。
燕寒墨彼時正在批閱公文,由著還是羅煙的阮煙羅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不過,以後若是她恢複了本來的真麵具,再這樣折騰可就不行了。
現在,就由著她鬧騰她玩耍她開心就好。
許傾城被固定在了板子上。
那個板子正好是之前阮煙羅被綁過的板子。
看著如同砧板上的魚的許傾城,阮煙羅心中一片愜意。
雖然不喜歡燕寒墨,不過跟著他混挺好的,至少,他從來不讓她吃虧。
就算她吃了虧,他也是無條件的給她找回場子。
“來人,把她的手也固定了,攤開在板子上,不能動。”
頤指氣使的指揮著,阮煙羅淡定從容的仿佛即將要做的事是件美好的雜技表演一樣,她就是要立個範兒,否則,剩下來留在墨王府的幾天,還是會有人算計她。
“給我紮。”一盒銀針甩過去,“每個指頭上紮三根,停一柱煙的功夫,嗯,要紮透進肉裏,小爺我可是要檢查的。”紮不透那就是針炙了,那豈不是要便宜許傾城了,這樣的傻事,她不會做。
“是。”兩個嬤嬤垂首領命,便走向了許傾城,王爺現在在書房裏,書房的門還大敞著,可見這是默許了這個廚子羅煙這樣處罰許傾城的。
至於原因,府裏的人都知道,是因為許傾城搬來了太妃娘娘要打死羅煙,算起來羅煙不要許傾城的小命而隻是紮幾針,也算是輕的了。
雖然每下人都不理解王爺為什麽偏著醜男羅煙而不偏幫著漂亮溫柔的許傾城,可是王爺的選擇就是他們的選擇。
這不需要任何理由。
兩個嬤嬤一個人接管了許傾城的一隻手。
銀針落下去了。
一根手指尖上紮三根。
才那麽丁點大的地方紮三根,那絕對是密集的痛疼。
“啊……”才紮下一根,許傾城的額頭就沁出了汗珠,失聲驚叫了起來。
“誰讓你叫的?紮哪根針叫的,就把哪個針再往深裏紮些。”哼,想叫都沒門,她要讓許傾城長長記性。
讓她許傾城明白搬人來要她的小命也沒用,她有燕寒墨護著寵著。
還有,從燕寒墨由著他懲罰許傾城的意思也可以明白,他不便趕走許傾城,原因可能就是一個,這是給太妃麵子,畢竟是太妃送給他的女人。
“好的。”嬤嬤聽到阮煙羅的指示,急忙把才紮下去的那根針又深下去了些許。
這一次,許傾城死咬著唇,半點也不敢吭聲了。
一根針。
兩根針。
……
三十根針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許傾城的衣衫已經濕透了,漫身的汗水如小溪流一般的沿著肌膚緩緩流淌,卻偏偏,疼得一動也不敢動。
羅煙,她恨死他了。
從前羅煙沒來的時候,府裏麵雖然是簡伯做主府中事務,但是燕寒墨這裏就是她和二子兩個親自打理了,所以,不管在府中走到哪裏,誰人都要高看她一眼,但是從今天開始,隻怕府中的人再看她的眼神隻會輕賤了。
她許傾城從來也沒有被人這樣的當眾懲罰過。
這一針一針紮下去的,仿佛是她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