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這麽多人看著,隻怕今個離宮以後,燕城角角落落都會盛傳她母親的無能,連自己一個丫頭的舌頭都保不住,這樣的宰相夫人實在是太無能了。
連帶的,她這個阮三小姐也是無能的。
阮煙羅微微一笑,窈窕的身形配上那一張讓所有女子都黯然失色的嬌美容顏,頓時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三姐姐,你說什麽煙羅不懂呢,從頭至尾,煙羅好象什麽也沒有說過吧。”
“對,是本王說的。”燕寒儒的骷髏頭轉向了阮煙雪,“你是誰?也敢質問本王的王妃?”
看著這樣一心為她的燕寒儒,阮煙羅越發的狐疑她抖落到他褲衩裏的紙包到底是不是那包蕁麻粉了。
不然,吃了虧的燕寒儒絕對不會還這麽頂她吧。
那就不是傳說中的燕寒儒了。
阮煙雪臉色一白,想起小碧的下場其實就是禍從口出,此時再接收到修景儀衝著她搖頭的目光,她才恍然驚醒,起身就心不甘情不願的衝著燕寒儒福了一福,“煙雪隻是看不得這樣慘的畫麵,十七王爺恕罪,煙雪再也不敢了。”
當著人前,她這樣的低聲下氣的,阮煙羅,她跟她新仇加舊恨,她從此絕對不會放過阮煙羅。
“儒兒,快別胡鬧了,多大的人了還沒正經,她們姐妹一個府裏住著,說說笑笑總是有的,剛剛你王兄請你去太簿那裏,說是得了一個什麽寶貝,讓你去看呢。”皇後娘娘一看情形不好,萬一燕寒儒加罪到阮煙雪的身上就不好了。
雖說竹兒說什麽平衡術,可她還是覺得拉攏阮正江這個宰相做燕寒竹的靠山是正確的,凡事,總要留後手,這是迂回之策。
“王兄真的派人來叫我了?”燕寒儒卻是不信,一雙眼睛始終都在阮煙羅的身上滴溜溜的轉,隻不過那張骷髏麵具,再加上阮煙羅重新找回的嬌俏的容顏,愣是給一種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太不般配了。
“真的。”
“可是她……”燕寒儒眸光掠過阮煙雪,還是不打算放過這個女人。
“是她說話造次了,母後責罰她一年內不得入宮就是了,如何?”對小兒子燕寒儒,皇後娘娘也常是沒轍,隻能哄著才能解決問題,否則,若凶起來,燕寒儒根本不服天朝管的,除了對皇上和他皇兄,放眼整個燕國,他根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燕寒儒點點頭,這才滿意了,轉身看阮煙羅,“阿羅,阮府裏等著,小爺會抬著花轎迎你入儒王府的,你就是我燕寒儒的王妃,這輩子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
直到燕寒儒走了,他的餘音都回蕩在阮煙羅的耳中。
她整治他了,可他非但沒有剝她的皮抽她的筋,甚至於是簡單的給她一個耳光。
什麽懲罰都沒有不說,還為她在阮煙雪那裏找回了場子。
一年內不許入宮,隻怕一心要當太子妃的阮煙雪此時慪死了吧。
連燕寒竹的麵都見不到,她又怎麽能勾得太子爺的垂憐呢。
她死心吧。
不得不說,燕寒儒這一次,深得她心,她喜歡。
出宮的時候,還是來時的三頂宮轎,可是丫頭卻少了一個。
小碧是被抬回去的。
都說咬舌能自盡,小碧是沒死,不過也就剩一口氣了,就算是能活過來,以後也是廢人一個了。
這一巴掌,打得修景宜響響的。
阮煙羅美美的靠在轎子裏,修景宜和阮煙雪此時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全都不與她相幹。
她說的沒錯呀,那提議原本就不是她提出來的,是燕寒儒的命令。
阮煙雪是興奮著進宮的,可回來卻是灰溜溜的,與修景宜一起悄無聲息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阮煙羅卜一進了梅苑,就匆匆走到她之前存放蕁麻粉的箱子前,打開,拿出了那個盛了蕁麻粉的小盒子。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回來就來拿這個?”
“紅袖,你去把前幾天撿來的那隻貓抱過來。”梅苑了除了她和紅袖還有李媽主仆三個人,活物就隻剩下那隻小貓了。
“小姐,你這是……”
“快去抱過來。”阮煙羅的腦海裏全都是燕寒儒離開坤寧宮時回首對她的一笑,她一定是見了鬼了,他不可能不癢的。
她就拿貓試一下。
紅袖隻好去找貓了。
然,看著蕁麻粉發呆的阮煙羅很快就改變主意了。
她舍不得那貓。
雖然是個蓄生,可也沒做過讓她不高興的事情。
她的蕁麻粉,隻針對讓她不高興的人。
算了,還是自己親自試一下吧。
這樣,是她的蕁麻粉有問題,還是燕寒儒的問題便了然了。
拿鑷子拈了些蕁麻粉到一張紙上,阮煙羅隻想往自己手臂上灑一點點試試。
是的,隻要一點點,癢不癢立刻就見分曉了。
不想,紅袖抱著她撿到回來的貓進來了,“小姐,你這是要幹嗎?”
“哦,我試試這蕁麻粉是不是還有效。”
“小姐,你瘋了嗎?很癢的,要試也是紅袖來試。”紅袖一把奪下她手裏盛著蕁麻粉的紙,生怕她真的用她自己的手臂試了,隨即就往自己的手背上一灑。
頓時,手背上一片紅,瞬間就起反應了。
“小姐,有效,很有效。”手背上的癢,讓紅袖又癢又疼的直咧嘴,不住的甩著手。
是真的。
阮煙羅眸色一凜,看來,不是蕁麻粉的問題,就是燕寒儒的問題了,要麽是他體質特殊不怕癢,要麽就是他以內力逼住了那癢……
“小……小姐,還要試嗎?”看著發呆的阮煙羅,紅袖癢的都要哭了,可是小姐一直在發呆,顯然是有心事。
阮煙羅這才回神,“不用試了,你快去洗洗,好好的衝一衝,就會減退些了。”
“是。”紅袖如箭一般的衝了出去,這蕁麻粉都是她親自采摘曬幹再搗弄的呢,以前不小心也弄到過肌膚上,所以,她最有辦法去那癢了。
輕輕闔上那一盒蕁麻粉,阮煙羅若有所思,燕寒儒,隻怕她要他退婚,有些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