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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給公子我上嗩呐!

  規矩倒是立下了,輸者跳下旁邊的譚水,去遊上兩圈。


  長須中年自無不可,滿臉傲然的答應了,他可不認為自己會輸。


  水榭中。


  微風吹拂著四麵的帷幔,獸口香爐上飄著嫋嫋青煙。


  那位“燕都蕭郎”一臉正經的拿下了腰上的洞簫,宛若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


  周圍的眾人也紛紛正襟危坐,凝神靜聽。


  長須中年輕輕撫摸著洞簫,宛若在與自己的情人交流,眼神無比的溫柔而虔誠。


  “這把洞簫乃是紫陽溫玉所製,質地溫潤細膩,有靜心凝神之功效,算是件不錯的中品文寶。”


  “柴井雖還稱不上大家,卻也相差不遠了,聽說他一曲《詠百花》,曾經吹徹了東苑的百花盛開。”


  “以音律入道太看天資,比尋常的路子還要難些。”


  眾人不禁點點頭,低聲議論著,唯恐打破這份演奏的意境。


  他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


  “你吹不吹啊。”


  這時,旁邊想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眾人看過去。


  隻見李宣端著飯碗,滿臉期待的看著,甚至連菜都已經夾好了。


  “你倒是快吹啊,磨磨唧唧的作甚?”


  好家夥。


  眾人懵了一下。


  你這期待的眼神有點不對吧?

  我們都等著欣賞高雅之音,你端飯碗幹什麽?

  等著下飯是嗎?


  長須中年也梗了一下,隨即滿臉怒容道“你實在太過分了!為何不凝神靜聽?”


  他很憤怒,感覺受到了某種蔑視。


  “我聽得挺認真的呀。”


  李宣愣了下,“隻是肚子餓了而已,風流雅士便都要餓著肚子聽你演奏嗎?莫非餓得頭暈眼花才能聽懂曲中真意?


  你逼著我跟你比試就算了,飯總得讓我吃吧。”


  長須中年懵了。


  好像也是啊,沒人說過聽音律的時候不能進食。


  但他還是本能覺得有點不對。


  在他的印象中,切磋音律當如高山流水一般,是件嚴肅的事情。


  就好比兩個絕世劍客比劍,乃是生死相向,說不定還得惺惺相惜,這才是對音律之道的尊重。


  但突然,其中一個劍客端著飯碗往地上一蹲,越吃越香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詭辯之詞,我不與你作口舌之爭。”


  長須中年冷哼一聲。


  於是,他深深吸了口氣,將洞簫放在嘴邊。


  今日,他準備吹奏那首成名曲子《詠百花》,讓這外強中幹之輩見識見識,什麽叫做餘音繞梁。


  “嗚”


  眾人也閉上眼睛。


  但洞簫的悠揚之聲還沒有吹幾個音節。


  “吭哧吭哧吭哧”


  旁邊大口吃飯的聲音傳來。


  不僅吃,還吧唧嘴。


  “嗯,咳咳”


  長須中年額頭上青筋一跳,強迫著自己不去聽那煩人的聲音,心中努力回憶著曲譜。


  吹完前麵一小節。


  眾人微微皺眉。


  今天這柴井貌似不在狀態啊,不說五音不全,卻也是平平無奇,好像生搬硬套照本宣科似的。


  雖然旁邊那李宣確實是在吃飯


  但人家就吃個飯而已。


  大家聽曲都會用餐或者飲酒的。


  不過,有幾個在音律之道略有成就的客人,卻麵露鄙夷,在他們看來這偏試榜首有點難登大雅之堂。


  簡單的說,就是沒有大師風範。


  “此時進食,實在是粗鄙之舉。”


  一個藍袍讀書人皺著眉頭,眼神鄙視。


  ‘看來,對我這個偏試榜首有意見的人還挺多’李宣扒拉著米飯,倒是沒有意外。


  一個名不見經傳,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士子,拿了秋試第一,人們有懷疑才是正常的。


  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目光。


  反正回了離國,誰也不認識誰。


  “老陳你試試。”


  李宣給陳正陽夾了個雞腿,笑道“吃飯的時候,聽點小曲下飯特別香。”


  “真的嗎?”


  陳正陽半信半疑的端起碗,扒拉了兩口。


  隨後眼睛一亮。


  還真是!

  先生果然見解獨到。


  李宣哈哈大笑,解釋道“不然你以為,為何許多勾欄酒肆都會弄些節目?因為這樣吃飯更香嘛。”


  為官的群眾們,也麵露疑惑。


  真的嗎?

  看點節目吃飯,真的會更香?

  這是什麽原理


  他們一開始還忍著,但漸漸就有人也端起了碗,於是沒吃的人紛紛咽著口水,也加入了下飯大軍


  “吭哧吭哧”


  “嘿,您還別說,這麽吃著是香啊”


  “我就吃一口”


  起初一臉抗拒的藍袍士子,在吃了一口後,當場叛變。


  就,很奇怪,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飯還是那個飯。


  但一吃就停不下來。


  一時間,吹奏的聲音都被蓋了下去。


  且逐漸開始變形,越吹越歪。


  他們是吃的香了,但演奏的氣氛卻全然不見,這都不是曲高和寡,而是高山流水變成了肉彈充饑。


  終於,心煩意亂的長須中年忍不下去了。


  “欺人太甚!”


  他放下洞簫,大聲吼道“音律乃是大雅之道,應當凝神靜聽才是,怎可用膳?”


  隨即長須中年麵露冷笑道“我懂了,你是音律之道比不過,故而便使出這種下三濫的低劣手段橫加幹擾!”


  “兄台何出此言呐?”


  李宣放下飯碗打了個嗝,道“你這洞簫吹得確實下飯,大家聽了食欲大漲,關我何事?”


  長須中年頓時環視一圈。


  周圍的客人,個個都訕笑著,麵露歉然。


  事已至此,他演奏的興致已經被破的一幹二淨,看著滿臉笑容的李宣,他恨不得衝上去給他掐死,但周圍人都吃了,總不能犯了眾怒。


  究其原因,這裏本身就是尋歡作樂的風月之地,吃飯飲酒是正常的事情,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長須中年憤憤不平的還準備怒罵兩句,但突然心生一計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就靜候榜首朗你的佳音了。”


  長須中年大步走回座位,對著旁邊的侍人喊道

  “給我上三碗大米飯!”


  特麽的,你吃飯是吧?我也吃!

  不就吃個飯嘛,誰還不會了。


  不僅吃,還得大口吃,吃的比你動靜還大!


  侍人捂嘴偷笑,很快就給他上了滿桌的飯菜,拿了最大的碗裝著白米飯走過來。


  “哼,你倒是開始啊。”


  長須中年鬆了鬆腰帶,冷笑道“我準備好了。”


  ‘你準備個雞毛啊’李宣啞然失笑。


  他剛準備說些什麽,外麵突然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女子聲


  “今天是蓮心樓招待不周,兩位官人都是人中龍鳳,何必非要比個高低出來。”


  眾人感覺心弦一顫,頓時循聲望去。


  長裙拖地的女子走來,輕紗拂麵,上麵是雙含著春水的眼睛,身段火爆,好一個煙視媚行的美人。


  “牡丹大家來了。”


  “數年未見,牡丹大家仍舊嬌豔如花,蓋壓群芳。”


  “論起音律之道,燕都中才貌雙全的,唯有牡丹大家了,不過她曲高和寡,能與她高山流水探討此道的實在不多”


  “她曾說遇不到知音,便不再眾目睽睽之下獻藝了,未聽過其琴音,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剛剛還自付高雅之士眾人,眼睛都黏在風情萬種的牡丹身上。


  好像鬼迷了心竅似的。


  “啪嗒——”


  長須中年手中的筷子掉下,趕緊站起來滿臉笑容行禮。


  “這牡丹是個妖精。”


  李宣稱讚了一聲,心中又默默感慨。


  ‘難怪身邊有那麽多舔狗’


  此女已在他平生所見中,能排進前三,單論容貌,香香未曾來到自己身邊前也比不上。


  蘇泠音是青春明豔,少女活潑,還有點冰雪聰明。


  牡丹是豔壓群芳,人群中隻要看上一眼,便終身難忘。


  通產來說,風塵女子越是美,心思就越是難測,畢竟成天麵對著各式各樣的臭男人,想不當海王都難。


  清倌更是如此。


  賣鮑的,總是越高級越聰明。


  靠才藝吃飯?

  不會真的有人信吧。


  不是李宣心思狹隘,而是世事皆如此。


  “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正陽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


  燕都怎麽可能會有妖?

  但如果牡丹真的是妖,這蓮心樓發生的事情才能合理解釋


  他看了眼李宣,沒有輕舉妄動,神經卻緊繃了起來。


  牡丹的視線轉到了李宣身上,淺笑道“奴家可是與公子神交,不知能否賞臉與公子共飲一杯?”


  眾人如遭雷擊。


  牡丹大家這等高高在上的傳奇花魁,身價乃是燕都第一,以曲藝出名,之後執掌蓮心樓,與尋常權貴都是平起平坐。


  能聽其獻曲便是三聲有幸了,現在是什麽情況?

  牡丹大家去陪酒了?!

  這些狂蜂浪蝶感覺自己要裂開了。


  在所有人幾乎冒火的眼神中。


  牡丹施施然坐在了李宣桌邊。


  “自無不可。”


  李宣端起酒杯,好像周圍那些要殺人的目光不存在一般。


  來了,又開始給他拉仇恨了。


  如果真的神交已久,希望引為知己的話,不會讓婢女叫他去個僻靜位置嘛?


  偏偏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來陪酒。


  此舉會引來嫉恨,將他推到風口浪尖,這牡丹不知麽?


  顯然是知道的,而且是故意的!


  難怪,他早就覺得,蓮心樓好像就是故意在等他一般。


  “聽說公子也懂音律?”


  牡丹麵上不動聲色,美眸中裝著驚奇。


  其實,她的一顆心緩緩下沉。


  這李宣,確實不對勁。


  她作為七尾靈狐,現在雖然收斂了氣息,但舉手投足都有魅惑眾生之意。


  隻要隨意招招手,那些被魅惑的客人便會拜倒裙下。


  陳正陽也就罷了,好歹是二品大儒。


  但這李宣眼神清明,滿臉的雲淡風輕,完全沒有受到媚術的跡象。


  怎麽可能?


  此人之前的好色,是裝的!茱萸道行太淺,險些被騙過去。


  “略懂罷了,入不了牡丹姑娘的眼。”


  李宣打了個哈哈。


  “奴家今日正好有興致。”


  牡丹捋起鬢角的發絲,笑道“貿然請公子前來,實在是唐突了,不如咱們今日以音會友如何?”


  頓時,所有人都眼中一亮。


  何止是來了興致,簡直就是來了興致。


  這可是時隔數年,牡丹的首次演奏,人間難得幾回聞呐!


  ‘你要以陰會友我還信’李宣搖搖頭道“牡丹姑娘乃是曲藝大家,在下是遠遠比不上的,機會還是讓於那位“簫郎”兄吧!”


  “在下在下”


  長須中年激動的滿麵通紅。


  這人是傻嗎?如此好的機會居然拱手讓出?與牡丹合奏一首,不日便可揚名燕都啊。


  他看向李宣,瞬間懂了。


  此人真的不通音律,所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所以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才便宜了自己!


  “那位客人剛剛不是拋磚引玉了嗎?”


  牡丹麵含哀怨道“接下來本來也是輪到公子,與奴家合奏一曲不是正好?”


  她打定主意要試探這位天命人。


  長須中年當場石化。


  什麽,他就是塊磚嗎?


  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不過說這話的人是牡丹,他偏偏還反駁不了。


  長須中年不服道“牡丹大家,雖然在下學藝不精,卻也混跡文壇許久,這小子名不見經傳,連偏試第一都不知道怎麽拿的。


  音律一道,此人的名字更是聞所未聞,剛剛還在我演奏時吃飯,恐怕是個五音不全之徒。”


  言下之意,牡丹姑娘你別對牛彈琴了。


  要真來了興致,矮個子裏挑個高的,選我算了。


  “李公子才華橫溢,客人你不要胡言亂語”


  牡丹眼中閃過一抹妖異,道“否則奴家隻能請客人出去了。”


  哪蹦出來的蠢貨,來蓮心樓送死還不自知。


  長須中年被嚇得後退兩步,大口喘氣。


  一個妓子,眼神怎的如此恐怖。


  陳正陽眼睛眯了起來。


  隨即牡丹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對李宣柔聲道“李公子,你就陪奴家合奏一曲嘛。”


  誰都沒想到。


  牡丹大家居然對這個姓李的青年如此溫順。


  這特麽


  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連不懂音律都能強行引為知己?

  老天不公啊!

  士子們捶胸頓足。


  “既然牡丹姑娘盛情難卻。”


  李宣施施然站起來,道“那我也隻好獻醜了。”


  本來是用來埋汰那戶部員外郎的,既然這牡丹趕著往上湊

  “公子擅長什麽?”


  牡丹看他似乎沒帶管弦之器,便道“奴家這兒笙簫,瑤琴,琵琶,二胡,應有盡有。”


  “我要的,這裏必然沒有。”


  李宣突然嚴肅的搖搖頭,“這種樂器獨步天下,與絲竹管弦盡皆不同,一曲奏出萬籟俱寂,從你滿月吹到頭七。”


  “還有此等神奇之物?”


  牡丹驚訝的張著小嘴。


  所有人也都很好奇。


  說的這麽厲害,到底是什麽樂器?

  常用的,不久那麽幾種嗎?

  “當然。”


  李宣自信一笑,道“老陳,這條街今天有迎親的,你過去一趟。”


  “給我,上嗩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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