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如此的荒唐

  聽了霍曉這話時，無驚雁的臉上出現了異樣之色，雖然還是驚訝，但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顯。能讓她有此表現，說明霍曉的話戳到心中。


  無驚雁道：“看來，你真的很了解我。我很好奇，除了我爹之外，就算是我家人，可以說沒有真正了解我的。神機營當真有這麽神奇？能把握調查的這麽清楚？”


  霍曉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那怎麽可能？神機營若真有那麽厲害，那天下早就是大漢的了。我之所以了解你，是因為我找到了正確的方法去了解你，至少到目前看來，那方法是對的。”


  無驚雁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的笑意，道：“這就有點意思了，說說看。”


  霍曉道：“這個世界有一個共性，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能力強大的人，越不會將真實的自己表露出來，時刻都給人以人捉摸不透，那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隻有在自己完全信任或至親麵前，才會有更真實的自己。所以，光靠打聽我無法了解你。我也沒指望靠打聽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所以，我搜羅了近五年處理過的所有事件與案子，分析你解決問題的方法，對待人不同人的情感，對待不同人的表現。人肯定會活在偽裝之下，但不會完全活在偽裝之中，真實的自己總會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來，有時候可能隻是短暫的一瞬間，但所有的一瞬間累積起來，就有大概的輪廓了。”


  這話說起來很輕鬆，可真要做起來，得有多大的能力啊，多麽準確的判斷力與分析能力？無驚雁能想象到，霍曉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天賦決定下限，可努力決定上限。


  無驚雁道：“你應該花了不少時間吧！”


  霍曉道：“當然，要找個合適的隊友，可不能馬虎。花時間是應該的。”


  無驚雁道：“你為何要選我？你不可能一開始就了解我。”


  霍曉並沒有立馬回答，原本略帶笑意的臉，突然嚴肅起來。他很嚴肅地看著無驚雁，道：“因為，我隻相信你跟雲生霧沒有關係。”


  這話，聽起來很嚴重啊！特別是對無驚雁而言，霍曉的這份信任，很沉重。


  無驚雁立即追問道：“你的意思是，雲生霧跟天鬥府有關？”


  霍曉道：“你是個聰明人，當你看到那麽多未結的失蹤案卷，你心裏是何感想？”


  無驚雁沒有回答。她自然有想法，可她一時間說不出來。


  霍曉繼續道：“你很驚訝，你驚訝辦事效率奇高的鬥空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未結的案卷！而且，那還隻是在南部，還有北部，西部，甚至，總部！加起來會有多少？雖說，鬥戰城是修武大陸人口最多的國家。出現人口失蹤的情況在所難免，但這麽多的少男少女失蹤，未免太不正常！更重要的是，這還隻是記錄在案，沒有記錄上的得有多少？恐怕難以想象！”


  無驚雁還是沒有回答。她雖不願相信霍曉，但是霍曉所說的，讓人不得不去相信。


  隨後，霍曉繼續道：“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著，他單手一伸，在他後麵案台上一卷紙飛入手中。然後，他將其遞給無驚雁。


  接過，打開，確實一個男人的畫像。


  “可認識此人?”


  無驚雁搖了搖頭，道：“不認識，這人跟雲生霧有關係？”


  霍曉點了點頭，然後道：“我昨晚已開始尋找雲生霧！我有個習慣，喜歡在子時之後，在大街上逛。因為憑我多年的辦案驚雁，很多案件都發生在夜晚，尤其時盜竊、強奸、搶劫、失蹤！我昨晚上街想碰碰運氣！我運氣不錯，果真有偷少女的！”


  無驚雁道：“這麽說，這人現在在你手上了？”


  霍曉道：“不錯，隻不過是個死人！”


  無驚雁道：“你肯定不會殺他，說明昨晚他不是一個人。”


  霍曉道：“不錯，我原本想跟著他找到他們的老巢，可惜被潛藏在暗處的哨子發現了我。三十丈開完，直接飛針命中咽喉，奪命。”說著，霍曉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遞給無驚雁。“這裏麵就是殺人的飛針！”


  無驚雁接過之後，打開，就看到了那兩枚飛針。很細，跟繡花針一樣。


  無驚雁仔細地看著細針，然後道：“百丈開外，能用這麽細的針精準命中，此人功力不弱，至少是天邪榜前一百名的實力。你可查出了此人身份？”


  霍曉搖了搖頭，歎道：“這是鬥戰城，不是仙臨，我沒那麽方便。”


  無驚雁道：“你是捕頭，縱然人死了，應該不會沒有線索吧，難道沒有驗屍嗎？”


  霍曉道：“當然驗過。從死者胃裏的食物與酒來判斷，死者昨晚在翠竹樓吃過飯？”


  無驚雁道：“你確定？”


  霍曉道：“你雖然還沒有嚐桌子上的菜，但我敢保證，就這香氣，一定比你吃過的大多數菜要香。我自認為廚藝不比其他任何人差，同時，我更是一個吃貨。你鬥戰城有什麽好吃，在什麽地方，你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死者昨晚吃的是銅鍋火鍋裏的涮羊肉，還喝了二十年的竹葉青。那種正宗的竹葉青，隻有翠竹樓會有。”


  無驚雁道：“那你肯定也去過翠竹樓。”


  霍曉道：“我確實去過，不過，我並沒有拿出畫像！因為，那裏的掌櫃和小二都不簡單，我不敢確定他們跟死者，跟雲生霧有沒有關係。”


  無驚雁道：“所以，你希望我去調查！”


  霍曉道：“不錯，在鬥戰城，你幹什麽都是自由的。隻要你想查，就一定能找到線索。”


  無驚雁沒有說話。因為這一會她接收的信息太多了，她要去相信敵國的情報人員，然後去懷疑自己身邊的人，還要去幫他破案。更可悲的是，她竟開始相信了。


  可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雖經曆不少大風大浪。可萬一，雲生霧就在身邊呢？到時候她該怎麽辦？幫助這個潛在敵人，對付自己的朋友親人嗎？


  久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