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1章 車禍【1】
此時,服務員端著麻辣火鍋過來,隨後便將菜逐一送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墨景琛看著火鍋上飄著一層紅色辣椒殼,眉心微蹙,冷峻的麵龐閃過幾分不自然。
“聽說這家海底撈是你名下的?”
唐肆看著墨景琛,“既然是你開的,你肯定比我們會吃火鍋,今天你就替我跟淺淺涮菜。怎樣?”
墨景琛看也不看唐肆,而是望著慕淺,“我隻為阿淺一人服務。”
態度明朗,無論唐肆怎麽主動,他都非常幹脆的將人拒之千裏。
失憶的慕淺對墨景琛固然冷漠,可她的心也非石頭做的。
見此一幕,不禁有些動容。
她無奈一笑,微微搖頭,“果然,你說的很對,就不該叫他過來。”唐肆對慕淺說道:“肆無忌憚的撒狗糧,這火鍋不吃都飽了。”
唐肆終於明白什麽是找虐。
“習慣就好。”慕淺一笑置之。
這不就是唐肆想要的嗎。
接下來吃火鍋,墨景琛為慕淺調蘸料,為她夾菜、剝蝦、倒水、遞紙巾……
心思細膩的男人對慕淺體貼入微,照顧周全。
“不用再給我夾了,我自己來。”
慕淺清晰的感受到唐肆怨念的眼神,更對墨景琛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又道:“你自己也吃吧。”
“我不餓。”
墨景琛隨便找了個由頭。
“不餓?你該不會不吃辣的吧?”唐肆挑眉看向慕淺,紅唇噙著壞笑,“你吃不了辣的是嗎?嘖嘖嘖,淺淺喜歡辣椒,你不喜歡。胃口不同,你們的日子怕是會累,也不知道到底誰會遷就誰。”
這一番話本就是在故意揶揄墨景琛。
誰知道墨景琛卻將唐肆的一番話挺了進去,覺得胃口方麵確實是個問題。
回想之前,慕淺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就比較照顧他的飲食,她喜歡吃辣的,但為了他,便一直用餐清淡。
現在慕淺失憶,自然忘了他吃不了辣的,而她也按照自己的喜好開始吃辣的。
墨景琛看向那一鍋翻滾著辣椒紅湯的火鍋,光是看著就覺得辣,尤其是一股子熱氣騰騰的輕煙裏也夾雜著濃鬱的辣椒味兒。
他心裏有些抗拒。
猶豫再三,墨景琛拿起筷子夾了羊肉卷,吹了吹,然後低頭看著那塊辣味十足的羊肉卷,喉結滾了滾。
最後……
張嘴吃了下去。
唔……
一股子辣味從舌尖蔓延至喉嚨,但他還是強忍著咀嚼了幾口就吞咽了下去。
辣味刺激味蕾,辣的墨景琛隻覺得腦子都有些微漲。
但他習慣了掩飾,哪怕火鍋非常辣他還是忍住了。
“你……吃不了辣的?”慕淺問著。
她確實不知道墨景琛能不能吃辣的。
“誰說的,我當然喜歡。”
墨景琛搖了搖,拿著公筷給自己加了一些菜放在碗裏,當著慕淺的麵兒大快朵頤。
辣椒狠辣,但不管有多辣,男人都死死的硬撐著,反而是放在膝蓋的左手死死的攥著,努力讓自己多撐一會兒。
人的表情可以控製,奈何身體的生理反應是控製不了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到墨景琛的唇紅的似塗了朱砂,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漬。
如此一幕落在唐肆眼中,原本想要借機‘算計’一下墨景琛,才故意弄得辣火鍋,逼著他吃,想讓他在慕淺麵前出洋相。
誰知道最後打擊的那個人卻是她自己。
她跟墨景琛認識多年,自然知道墨景琛從不受人威脅,更不願意做違心之事,可而今為了慕淺,他居然敢吃辣的。
要知道墨景琛的胃一直很不好,一碰辣的受不了。
“吃不了就別吃了。”
慕淺察覺端倪,主動為墨景琛倒了一杯茶,“喝點茶,解辣。”
她將溫涼的茶放在墨景琛的麵前。
墨景琛看著那杯茶,很想端起來喝一口,但還是搖頭拒絕,“我沒事。”
辣的時候喝點涼的並不能解辣。
“你……確定沒事?”
慕淺關心著。
“沒事,很好。”就是辣的喉嚨嘴裏火燒火燎的,腦子有些嗡嗡的發漲。
“厲害。”
唐肆‘計謀得逞’,見到墨景琛被辣的不行卻隻能硬撐著,她隻覺得諷刺。
可轉瞬,她反倒覺得自己很悲哀。
他墨景琛從不願為任何人做出改變,但為了慕淺,他卻變得根本不想他自己,甚至活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一切,都是為了慕淺,與她有什麽關係?
飯後,墨景琛結賬,三人離開海底撈。
“時間不早了,走吧,回去休息。”
站在停車場,慕淺對唐肆說道。
“不了。”
唐肆搖了搖頭,紅唇扯出一抹苦笑,“我助理已經給我找了個公寓,我回去休息就行。今天謝謝款待,走了。”
“真的找好了?”
慕淺怎麽會看不出來唐肆在撒謊呢,隻不過沒有揭穿罷了。
“嗯。”
“行,那早點回去吧。”
“拜~”,唐肆道了一句,轉身走到路邊,一輛轎車停在唐肆麵前,她上車,離去。
“走吧,我送你回去。”
站在一旁的墨景琛對慕淺說道。
慕淺卻道:“不必,我開了車。”
她說著,邁步朝著自己的轎車走去,上了車直接離開。
這樣冷漠的她,著實讓墨景琛無可奈何,隻好上了自己的車,緊隨其後。
兩輛轎車一前一後的行駛在路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慕淺聽著音樂緩緩行駛,突兀間,砰地一聲巨響,慕淺嚇了一跳。
劇烈的撞擊聲自後方傳來,慕淺透過後視鏡看了過去,便發現墨景琛的車不見了,但後視鏡中有一輛車停了下來,轎車引擎蓋都變形了。
她心咯噔一下子,驟然一緊。
清晰地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與擔心。
慕淺將車停在路邊,立馬下車小跑到後麵去。
這才發現墨景琛的轎車被撞的翻倒在地,車身嚴重變形。
痛——
突入而至的痛意蕩漾心間,她呼吸微窒,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攥在手心裏似的,疼的幾乎喘不過氣。
“墨景琛?”